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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1/1)

可是凤槿萱的一举一动毫无瑕疵,一副恍然的模样不像作假。如今见没有回答,低下头,专心地对付一块儿鸡翅。

此时,一个十分身形十分面熟的锦衣卫正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待走近了,凤槿萱才认出来,这是她弟弟,凤棋。

“多摆一副筷子吧。”

凤槿萱心绪起伏,站起身,互相见过,眼看着弟弟坐了下来。

一般情况下女子不见外男,除非是夫主的妾室。凤棋显然是这么认为的。

夜明笑意朦胧。

凤棋只简单看了凤槿萱一眼,便坐了下来。

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把人交出来,我保你一命还上次你救我的人情,若是被我兄弟搜出来,你就自己提着脑袋上金銮殿给陛下大人解释!”

一个字儿废话也无,直奔主题,是她的好弟弟的作风。

夜明轻笑:“我府上不曾见到你要的人来。”

凤棋眼色一深:“我知道你想保住他。我也想。可是在完成相爷的交代之前,先要保住自己才是!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替代了本来该来的兄弟么!不然你此时已经入了锦衣卫大牢了。”

“就算我入了,相爷也会把我救出来的。”夜明继续一杯杯饮酒,“大计眼看得成,相爷不会放弃我的。”

凤棋定定看着夜明:“我阿姊真是疯了,才嫁给你!”

夜明笑:“二娘子还在难受呢,你这个弟弟要不要去看看她。”

凤棋面色一冷,脱口而出:“是二姐那个贱人?!”

凤槿萱听到这里,已经是心虚欺负。她正给自己添酒,酒水洒出亦不觉得。

本来想的很好,他们聊正事,她在一边吃着。

听到相爷二字后,她再也吃不下了。

能让夜明这么一方豪奢卖命,又和凤棋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相爷,除了他白相爷,谁还能有这么大的通天手腕。

白相爷如今到底身在何方?会不会就在这个深深的豪宅之中?

“他到底是你姐姐。”夜明拿出姐夫的架势。

凤棋冷笑,一双还有几许年少清润的眸子微微低下,额角发丝凌乱,手握着酒杯青筋毕现:“她何时有过做姐姐的模样?凤家如今出事,她可没有过问过。”

其实,凤槿萱一直觉得,她自己才是那个扫把星吧……去哪里,哪里坏掉,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说么?

可是,凤棋并没有怪她。

“这么搜下去,别让你的手下都迷路了。”夜明笑。

“那就只能请你去牢里走一趟……姐夫,进去的人,没有活着出来过。相爷纵然有通天手段,未必能保得住你。”凤棋低声。

凤槿萱伸手拽住了夜明的袖子:“我不要你死!”

她自然不想他死。

凤棋眉宇稍微柔和。

“其他三人同样也进了锦衣卫的牢狱,不是也都没有大事么!”夜明问道。

凤棋道:“那是陛下下令不要动人!我不觉得姐夫有那么大脸面,能让陛下下令!”

“若是……我肯向朝廷捐钱呢?”

破财消灾,商人的一贯思路,穷的只剩下钱了。

“若你死,何需捐款,合家财富都是国家的!”

“他没那么大本事!温家的店铺是我接手的!钱也被转移到了相爷那里。”

凤棋气得差点掀桌子:“你!自高自大,冥顽不化!”

“依着我看,如果君莫邪够无耻,的确会选择后者。”凤槿萱实在吃不进去菜了,抓了一把葵花籽就着壶花茶嗑了起来,加入了二位男子的谈话之中,“如果能抢来,他何必让你捐?就好像打劫,他又不是乞丐,凭什么任由你施舍,而不把你的一身财物搜刮干净。”

夜明莫名其妙地相信白相爷,就好像他是天边日月高高在上光辉无比。

凤槿萱却只觉得白相爷是个捉摸不透之人,行事诡异,口中之话也不知到底能相信多少,凤槿萱唯独记得的,是白相爷宛如月华般风流肆意的背影,以及那落寞的一句,我是个永世孤寡之人。

忽然一个锦衣卫小跑过来凤棋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凤棋眉头大皱。

一双利眸看向夜明。

“陛下紧急下令,所有锦衣卫放下手头的工作去皇宫听令。”默了一会儿,“算你们走运吧。”

一群锦衣卫在这么匆忙的时间内,自然没有找到深深藏匿着的卫容柯。

凤槿萱摇着折扇伴着夜明湖边消食,看着蜻蜓点着如镜湖面,这顿饭吃的太坎坷了。

忽而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夜明到底是一片好心。

夜明与君莫邪一样,虽然其中目的不得而知,却都是一心想要娶她,凤槿萱却是一心拿着刀子想要给他们一人一刀,凑齐了两肋插刀。

“白相爷如今在府上?”凤槿萱温软问道。

“嗯。”夜明宛若清风一般看了凤槿萱一眼。

他逃出来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在那天她出事的日子里逃了出来,凤槿萱自然也知道。

实在不能不多想,白相爷那点子断袖养男宠的癖好凤槿萱忽略不得,夜明又这般爱慕敬仰白相爷的形容,简直是恨不得把自己一身骨肉剁一剁给白相爷炖汤的节奏啊……

可是那府上姬妾?

难不成是男女都喜欢?

凤槿萱脚步略迟缓。

不知不觉,二人又一茬没一茬的谈话从一个还算健康的普通人到了简直要撒手人寰的时候,即使是华佗在世也无法妙手回春从勾魂使者那里拯救回来。

场面十分尴尬。

凤槿萱满脑子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暂居的地方。

进了屋子,道别的话都不曾说,恍然进屋将门合上,将酝酿着一些心事正欲抬头多言的夜明锁在屋外。

曾经她认为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寻常的丈夫,嫁给他,她就可以相夫教子,岁月静好。

如果将来嫁给他,一屋子姬妾不说,还要面对着一个疑似情人的白相爷,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不由十分感激当初凤二娘子不惜一切代价的横插一脚。

宁可不嫁,也不要过这样鸡犬不宁的日子啊……

半夜脑袋才挨到枕头,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凤槿萱听得一阵烦躁。

弹琴之人为何偏偏要挑这夜半时候扰人清眠?若是白日里,随便弹,有如此琴艺,凤槿萱说不得还要亲自泡一壶热茶送上去,以表敬意。

《阳春白雪》不是一般人能弹得出来的,就好像《下里巴人》时群野乡夫最爱唱的小曲儿一样。

就是,有些难听罢了。

凤槿萱忍无可忍,打开窗户,朝着窗外怒目扫视。

却见正对面有一扇月亮窗,半挂着竹帘,隐隐可见一身白衣的公子正在弹琴。

不,那不是白相爷,那是夜明。

这宅子如此之大,他为何偏要在她对面的小楼里住?

还非要大半夜地弹一些一般人欣赏不了的高雅乐曲?

破天荒的没有漂亮侍女侍奉,倒是几个小厮,穿着棕色的衣服忙里忙外,十分不熟练地往莲桶里倒洗澡水。

之所以说不熟练,是因为那洗澡水要用香料药材煮一煮才能用,白家再怎么低调,也断然不能不懂这些道理吧?

就连小户人家的姑娘都知道称点玫瑰花撒进去。

更何况一个小厮倒热水,竟然洒出来了一半,另外一个摸索着放上了进入浴桶的木梯。

正研究着小厮,凤槿萱忽然低声叫了一声。

天啊这样绝对要长针眼了!

却见夜明止住琴音,将一身软袍一脱,露出一丝不净条条的身子来。

凤槿萱平白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咳得脸发红。

身材只能算是顺畅,若真要说,凤槿萱还是最爱蓝子棋的。

虽然隔着衣裳看不出来衣裳下面到底好看否,总也比这脱了衣裳感觉下半身和上身一样长的啊。

有些挑剔地看了眼。

夜明好像不怕冷似的自然地站了好久,才进了浴桶,撩开头发慢慢洗浴。

不知为何,凤槿萱总觉得夜明的双眼若有似无地朝着她看过来。

窗户是开着的,蒙着一层薄纱,凤槿萱忖度着,他从亮堂之处看着她这乌漆墨黑的地方,定然看不清楚,就放心大胆地站在窗边。

这次澡,洗的颇久,直到凤槿萱看厌烦了,道是也不过如此,蒙着被子去睡大觉。

对面的小楼依然灯火通明,那人还在温开水里泡着澡。

第二日凤槿萱如愿看到了夜明的黑眼圈。

她十分不好意思的表示,要回当铺继续上职。

夜明眉头一裹:“我宅子里也有不少香料,可是苦于下人们不认得,就连煮澡汤都不敢乱放,怕是药性冲撞了,对身体不好,不若我和卫兄去打个招呼,先借姑娘在白府几日,替区区不才分辨下药材?”

凤槿萱见是正当活计,又不至于丢了卫容柠那边的工作,就欣然点头答应下来。

好歹她要有个营生,不依附男人活着才是。不然这么天天听琴看洗澡,她名节每天每天被她扔在臭水沟里,终究不好,发现了被这夜明骗了做小妾就不好了。

凤槿萱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骗局,第一次骗他的那个人抱了抱她,就说她是他的人,厚颜无耻了好久。

眼眸有些黯然,凤槿萱去了密室,帮忙分理香料。

自然是夜明亲自带她去。

却不料密室门打开后,密室里并无香料,反而是成堆的黄金,好像是粮食一般摞在那里,凤槿萱瞧直了眼睛。

一块儿块儿码放整齐,散发着灿然的暴发户气息。

浮光一瞥,夜明不好意思地说道:“啊,我记错密室了,不是已号,是甲号密室。”

“嗯。”

凤槿萱僵硬地一点头,更加坚定了要了夜明狗命的念头。

因为那黄金上,分明刻着顾篆体的凤字。

这是凤家她爷爷亲辛苦一生赚来的所有财产!

凤槿萱走出了金库后,面容便一直冷冷的。卫容柠便以为是她震惊于卫家巨富,故而有此模样,所以心里不由又升起了一丝喜悦。

外面阳光和暖。

凤槿萱忽然问道:“如今宫中不知怎么样了。”

为容柠不曾料到凤槿萱居然会对宫中情况如此关心,也顺着话头说道:“如今,朝廷大员已经开始将孩子送出去了,有说得了天花去庄子静养的。”

凤槿萱心跳加速。

已经开始有官宦人家嗅到了暴风雨前的味道么?将家中幼子先送出去,保住血脉,即使忽然战乱纷起,家族仍然不至于覆灭。

“这次三王进京,都没有带子嗣来。”

若是有事,即可发兵的意思了?

凤槿萱默默理着衣袖,双眸间若含秋水,莹亮动人。

不觉间已经到了香料库,辞了家主卫容柯,凤槿萱埋头整理香料。

这里并不怎么乱,然卫容柯说了,香料怕又相克的,下人们不晓得怎么用,凤槿萱就一包包的包好洗脸面汤所用的香料,沐浴所用的香料,这活儿琐碎又不限,闲闲着做起来,只要不一个月也做不完,凤槿萱觉得自己找着了一个混生计的好法子。

才包了没几包,就觉得手有些酸疼,这具身体到底不是天生的奴才秧子,凤槿萱斜靠着一张简陋的软榻上,本想着休息会儿,却看见有个小厮贸贸然进了屋子,看着香料,眉眼一皱,想要训斥,抬眼看到凤槿萱衣饰华丽,自觉又得罪不起,就阴着脸面拆开了香料包,自取了几味香料,用帕子裹了自走了。

凤槿萱伏在流云榻上,见那小厮出了屋门,也爬了起来,悄没声息地跟在那小厮身后,小厮形色匆匆。

凤槿萱到了一处轩敞的花园,里面翘角飞檐,装饰极奢。

容貌俊雅,背影风流的男子将冠带解了,静静握着本书,坐在月亮窗上,身上盖着织锦毯子,读着一本书。

他的膝盖旁,正跪着一个面容俊雅的小清倌,一下下捶着腿。

白如卿。

凤槿萱远远看着那个男子。

原来他从来不曾离开京城。

提着裙子,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小厮们惊讶地看着他。

白如卿握着一卷书,凤槿萱站在他面前,刚好挡住了一片光影。

白如卿微微抬起眼,看了凤槿萱,莞尔一笑:“槿萱近来可好?想为夫了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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