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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1/1)

凤槿萱的确不想多潭浑水,始作俑者的生身母亲都晓得了,如今又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就算再不会看眼色,也只想躲得远远的了。

“本宫留在此处也无益处,两位夫人深明大义,一定懂得该如何去做。”

“来人,把芙儿唤出来吧。”

陈夫人语出惊人。

凤槿萱正诧然时,便听到一声熟悉的娇笑,陈芙已经迈入了花厅,一身艳丽的织锦长裙,奢华张扬的白莲花在裙衫上一大朵一大朵放肆的盛开。

发髻高盘,身形高挑,珠钗玉摇。

陈芙摇着腰肢从浮萤身边走过,到了陈夫人身边。

陈夫人眼底才露出了些微笑意。

陈芙撒娇一般随意行了个礼,便走到陈夫人身后,一双手有一下没有一下的给陈夫人锤着肩膀。

抬起眼睛,看着凤槿萱,声音甜腻温软:“我晓得你讨厌我,可是你说我兄弟的事儿,我是当真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入了白莲教,我白莲教从来不收男人。”

一个只有女信徒的教?

莫不是,凤胖子当真在骗她?不像啊……

“我当初建立白莲教,只是不忍心天下万千女儿受磨难,给女儿们一个可以收容庇护的家。”陈芙一派大义凛然白莲花盛开的模样。

凤槿萱却不信陈芙。

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女人,一个在后宫沉浮时,独掌后宫的女人,她如何肯会去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成立一个教派,以她为尊,只收女子,如贪官污吏一般吸取民脂民膏,才是她真正的打算吧!

凤槿萱暗笑自己思虑不周,单单一个女子,怎么可能迅速建立这么一个庞大的教派,一定是早先年就有人默默经营了吧?

有人,有财,才能将这么一个痴人说梦一般的计划付诸实行。

就如她凤槿萱,没钱没人时,谁愿意多听她说几句话?

凤槿萱眸光转向了陈老夫人和李夫人。

李夫人微微咳了一口气,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意来:“在白莲教创始之时,我还捐了一千两银子,如今眼见着发扬的如此好,多亏了陈老夫人经营有方。”

别人家的夫人女眷是经营商铺庄子,这几个女人,竟然联合起来创立邪教?!

“我们女子凭什么要有一而终,男人就要三妻四妾?”李夫人的目光流露出一丝缅怀过往的怅然,“当初,陈姐姐就是用这么一句话把我拉下来水的,你看那死老鬼,只敢偷偷摸摸在外面养一个外室,家宅里多么干净啊,都是晓得我是白莲教的长老,才肯这么敬我的啊。”

凤槿萱心中暗道原来是入了贼窝直接进了白莲教的老巢了啊,脸上微微绽起一个笑意。

“只是,我的确有听闻他们说过自己是白莲教的男人。”凤槿萱坚持道。

她不曾撒谎,个中缘由,还是这些女子费神思量吧。

谎言总有被戳破的时候,既然她不知根底缘由,就只告诉事实,反而对己最利。

略一沉吟:“如今未知的,能够让三位将军都闭口不言的人,只有……”

只有白相爷。

生死不知的白相爷。

陈芙这才打点起精神,费神想想:“白相爷好看是好看,只可惜了生得有些奸相,如今却是越看越好看了。”

李夫人立刻急了:“芙娘,你一直都是有谋算的,事情关乎你亲弟弟,你可不能这会儿打退堂鼓。你弟弟若真被锦衣卫捉了……”

李夫人哽咽了一下,毫无疑问,她想到的不是陈芙的弟弟陈凉,而是她的独子李文:“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母亲……”

陈夫人纵然老谋深算,提起来仍然深吸一口气,将眼泪硬生生逼了回去:“你问芙儿有什么意义,难道芙儿不是一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么!”转而冷冷看着凤槿萱:“这丫头不是自称是最后一个见到凉哥儿的么?老身倒要听听,凉哥儿到底如何了?”

“我见到陈凉的时候,他与李文、我表哥、凤胖子四人扮作乞丐,来我的院子里一探虚实。那院子我表哥知道是我的,我后来想着,许是表哥以为有和我有关系的人闯了进来,就带着几个兄弟来看看情况。”

“乞丐?”李夫人长长一叹,以袖拭泪,“凤家那胖子也在?他们在一处乞讨……我……我可怜的孩子啊……”

凤槿萱面露不忍:“我供了他们一顿饭,甚至找差事,想要养活他们几个。可是就在我当天回家的时候,他们竟然都不见了,我等了他们一个下午……”

李夫人打断道:“许是我儿子没有出事,他们只不过走了罢了……”

陈夫人立刻瞪了李夫人一眼:“让她说完,你别打岔。”

凤槿萱这才继续,将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不添油加醋,亦不刻意扭曲事实。

其中凶险,用最平静的话语陈述出来,李夫人听得几乎要昏厥过去,陈夫人也面色发青。

“槿萱所有事情已经告知夫人,夫人愿如何,与槿萱再无关系……”

“你为何要帮我们?”陈芙忽然张口。

要的就是让你们觉得我在帮你们,其实在拿你们当枪使的效果。

“因为……大约因为我是白相爷的干女儿吧。”槿萱笑得尽量大公无私,“好好的属下零落成了乞丐,还都是我表哥的兄弟。”

陈芙美眸流转,暗暗一叹:“其实,你与你表兄,若当初没有皇后硬插那么一杠子,应当是能成的。”

“如今我与表兄男耕女织,以后日子当是不会难过到哪里去。”凤槿萱眼睛眨也不眨的扯谎。

“我今日便权且信你。”陈芙一笑,“总之有一个强势的哥哥于我并无坏处。另外,曾经待你不住,你也别往心里去……”

凤槿萱明白,陈芙说的是那次宫中暗道中没有等他们的事儿。

“为了感谢你这次冒死来报信,我便出言提醒你一二句,天下男儿皆薄幸,你那个表哥,你还是不要信他太多才是。”

“多谢陈姑娘。”凤槿萱知晓自己此时是该告辞了,却仍然想滞留下来,一问她们的计策。

她甚至已经将全盘计划都想稳妥了,若没有陈芙这一出,她一定会和盘托出。

可是如今陈芙却一点想听的意思都没,高扬着玉盘一般的面容,骄傲的逐客。

凤槿萱随着管事儿的揣摩着陈芙所言,忽然站住了。

骤然的寒意袭上身来。

陈芙说的感谢之事,并不是应在第二句上面,而是第一句。

陈芙何人?

一个在逃的妃子,锦衣卫必定盯紧了的,如今她身为白莲教教主,自然有法子安枕无忧,可是她凤槿萱呢?

冒着生命危险……

也就是说,现在陈府外已经被暗哨密探重重看守住了?

凤槿萱在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大门口处,冷风一吹,额上青丝随风而动。

她在进来时的那套衣裳已经被换了下去,如今一身得体的长裙,臂上挂着披帛,头发也松散挽着个发髻,一根玉簪插在发间。

她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到下棋的人略微抬眼看了她一眼,街对面采办的物件下人打扮的小厮也回头去看了看她,还有不同几处暗藏的人,都在看过她之后,迅速地扭过头。

凤槿萱心中暗暗纳罕,这才感叹这张人皮面具的神奇之处,瞧情形,这群锦衣卫竟然没认出她不成?

也不多做停留,便往家的方向去。

那下棋的人匆匆站了起来,对周围之人使了眼色,压低了帽子,跟了上来。

凤槿萱微微一笑,本想着回家去,可是此时看着竟然是不必了。

在市井间多转悠转悠,横竖身上还有些银子。在书坊门口看了会儿书,被小伙计不买就不要乱翻的言辞轰开了,又去衣坊看了看,发现许多样子不错料子也尚可的衣裳,只需要三十来文就可以买一件,凤槿萱挑挑拣拣,又问了问老板可以不可以换上试试,换了一身藕荷色的长裙后,将原来那件包了住,重新盘了个青螺髻,这才走出了衣坊。

这次那个下棋的锦衣卫略一怔,任由凤槿萱走了过去,没过一会儿,就好像回过神来似的,又跟了上来。

凤槿萱扭头进了卫荣柠的黑心当铺,和当铺老板打了招呼。

当铺老板硬生生没有认出来她是谁,凤槿萱解释了片刻,方才入了职。当铺老板亦不曾详细询问过凤槿萱为何捎了假又回来了。

当铺的活计能早一天来工作自然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哪里还有不高兴的?

凤槿萱被领去了仓库,当铺掌柜跟她简单交代玏两句,将收来的名贵香料分门别类,收管好,就是她的差事了?

凤槿萱看着乱得跟锅炉灰堆一样的仓库,心说,这一个月二十两银子还真不是白拿的。

好歹有个藏身之所了,当铺掌管和蔼可亲地交代完,问凤槿萱都听明白了么,凤槿萱扭扭捏捏地问了问有什么住的地方没有?

当铺掌管眼角抽了抽:“有是有,不过正了八经的地儿都被那些乡下来的穷小子占了,你总不能和他们住一处。”

凤槿萱更为难了:“那我能睡仓库么?”

当铺掌柜和蔼一笑:“睡仓库自然没有人管得到你。这个月先将就将就,下个月月前一发,你手头宽绰了,倒是可以找个好的住处。”

凤槿萱无语凝噎,住处她有啊,还是好好一宅院呢,垂花门后花园长廊厢房俱全,二进的,和普通二三品大员的宅子有的一拼了,可是她家里住着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花前月下的大表兄,还被一群锦衣卫死死盯着,有家回不得。

希望表兄没有她回家照料不要饿死才好。

凤槿萱拿了把笤帚,将地上一块块儿碎灰一般的香料全部扫了整齐,那些本来就被纸包包着的就暂且先归拢到一边儿不理,先处理这堆碎灰。

至于被褥,她倒不是很担心,这仓库位置大,够她囫囵睡一觉。

凤槿萱挑拣着碎灰,忽然听到门板“吱喳”一响,夜明一身淡雅走了进来。

“好香,果然时女孩儿做的活计……”夜明深深吸了口气,一双凤眸请转盯向了凤槿萱。

同样是凤眼,夜明的就比萧清允的刻寡了许多,还带着些微的yin光。

对比一下萧清允狠绝邪魅的模样,夜明不堪入流如同街头地痞。

夜明啊,夜明,如今你竟然还活着,并且,竟然还和卫家兄弟一起做起了生意。

不知二娘子和他婚后如何了?

“公子何事?”

“无他,听说你已经入手开始做活了,心里好奇,来瞧瞧。”

凤槿萱垂下脖颈,不再理会夜明,任由他踱步观看。

明白人都晓得,他不是来看什么香料的,是来瞧人的。

“听闻你晚间不知当在何处休息?在下家中倒还宽绰,不知李姑娘是否肯赏脸。”

“好啊。”

夜明因为凤槿萱答应地太果断,反而有些觉着不好起来。

凤槿萱倒是得了心,缓缓露出一个笑意。

一乘软轿,粉色的,妾入府邸的轿子颜色,此时正当中地停在当铺院子里。

凤槿萱忙了一天的活儿,一身香汗淋漓,站在院落中,看着那轿子,恍然想起来,上次坐粉轿子,没留神,是去的君府。

被占了好大一番便宜。

凤槿萱狐疑地看了眼悠闲摇着折扇的夜明。

别人家娶妾还想要花几两银子呢,他竟然想一文钱不花地将她抬进去?

真以为名节这事儿她凤槿萱还放在心里不成?

被凤槿萱洞穿人心般的眸光轻轻点着,夜明也有些绷不住:“这些不知道怎么办事儿的下人,竟然抬了一顶粉色轿子来,想来,温姑娘不会介意吧?”

她自然是介意的。

凤槿萱冷冷一笑,却从善如流:“嗯,无妨的。”

说罢,就提裙上轿。

凤槿萱在软轿出了当铺时,掀开轿帘,看向了起先在下棋的那位大哥。

倒是真有毅力,不知饿了多久,前胸贴肚皮地就为了来跟踪她?

倒是……敬忠职守。

也是个聪明人,在再次呆了片刻后,就招呼着同伴们又一次跟了上来。

凤槿萱满意地将帘子放了下来。

进入院中,才下了轿子,就听见屋子内一片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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