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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1/1)

凤槿萱很关心地对卫容柯说道:“不会吃坏肚子吧?要不然赶紧去药方看看?”

卫容柯冷着脸:“我不要紧。”

凤槿萱仍然不知死活的说:“我知道你不开心,你几个兄弟……”

“不要说了!”卫容柯更是冷硬,凤槿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恶的男人,比昨晚要闯进院子里的锦衣卫还凶恶,“你没有资格提槿萱的名字。”

凤槿萱更加笃定,他是因为以为自个儿死了所以伤心难过性格大变,又因为几个男兄弟出事儿所以心情不适,才变成现在难以接近的样子的。

凤槿萱摇头叹气,一点打击就受不了,将来能成什么大事。

凤槿萱梳洗了,因为昨晚睡得不好,所以浑身酸痛,用热水敷了会儿才好了些,当铺并不远,只半刻钟的脚程就到了,因为起了大早,当铺没开门,带等了一会儿,迎面等来了当铺的小学徒,才说了让捎假的事情。小学徒一口答应了下来,凤槿萱才一路打听着去了李宅。

忐忑地拍响了远门,来开门的婆子瞧了她一眼。

“麻烦进去通报一下,我是李梓。”

凤槿萱说道。

那老婆婆才恍然大悟的样子,立刻又吓得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这……?

一旁的小厮也吓得两腿打颤,一扭身飞一样跑进了长长的回廊里。

凤槿萱犹豫了片刻,伸手把瘫软在地上口吐白沫的老婆婆扶了起来,心里也渐渐回过味儿来。

李梓的脸都被剥下来做了人皮面具了,看来人是已经不在了……这老婆婆如今的反应,八成李梓死是全家都知道的。

她来是……诈尸来的?

凤槿萱这么一想忍不住笑了出来,一边伸手掐老婆婆的人中。

老婆婆悠悠醒转,看了眼凤槿萱:“谢谢姑娘了……”

看来是因为这张脸不大好认没有认出来,看门的婆子目光往下移,看清楚了凤槿萱的一身衣裳,又费神思索了一下,吓得浑身一抖。

凤槿萱还没来得及打好腹稿说劝慰的话,李家的看门婆子已经被她又一次吓晕了。

这么会儿功夫,已经看着一群仆从在一个管事儿打扮的人的引领下,拿着狗血盆子桃木剑黑驴蹄等物浩浩荡荡地冲了出来。

凤槿萱吓得站了起来,这是要把她带去烧了?

“都给我站住!”

可能是身上女鬼气势逼人,一群人打了个颤,气势稍弱,却没有再上前。

“冤有头债有主,二小姐既然已经魂归冥府,何必再执迷人间!”管事儿的估摸从小着看着道人施法乡下巫人跳大神看多了,今天这篇话说得十分像那么一回事儿。

“传人回去告诉母亲,我回来,是为了救我们李家,救我哥哥!母亲若想要我哥哥逆天改命的活下去,就立刻见我!”凤槿萱将神棍惯说的话学得似模似样。

那老管事儿一震,与底下人等面面相视。

“你不是冤魂厉鬼来复仇来的?”

凤槿萱指了指地面,反问道:“鬼有影子么?”

老管事儿吓得颤颤巍巍上前,一口吐沫吐在了凤槿萱裙子上。

还好是便宜货,不心疼。

“不怕口水,不是诈尸!”老管事儿笃定的说。

已经有小厮吓得裤裆湿了。

不过一会儿小厮便把凤槿萱的话带到了李家主母耳中。

李家如今唯一的男丁,便是那上了战场的李将军,如今府中嫡女李姒又进了宫,都是外表的辉煌亮丽罢了。这满宅子的下人看似热闹,其实也就伺候了李夫人一人而已。

凤槿萱被一个抖个不停的小丫鬟引着去了李主母如今在的正房。

方才进了屋子,就感觉到一道锐利精明的目光将她从头看到尾。

略带忧郁的,质问的口气:“你真的是李梓?”

怎么可能是那丫头……那死丫头已经和她不成气候的外室娘亲一起死了吧?

凤槿萱信步走了进去,姿态娴雅明秀,迎面看到了那个相貌出色的女子,不慌不乱,用着审视的目光将李夫人也上下轻轻打量了一番。

既不会过于冷淡,也不至于显得不客气,拿捏的刚刚好,虽是荆钗布裙,却处处仪态高贵,礼仪更是无可挑剔,除非受过主母熏陶的正房嫡女,寻常女子哪里能拿出这般架势。

心中已经对李夫人有了大体的印象,聪明,阴狠,有着一个寻常母亲的柔韧坚强和一个宅院主妇的心狠手辣,比起当初凤槿萱的正房母亲更为聪明,比姨娘更为端庄大气。

观姿色,又暗道,果然是李将军的血统问题,才带累了三个孩子,同样是不好认的脸,李姒因为得了母亲的血脉所以是十分漂亮的不好认,而她李梓,相貌就中庸了太多了。

“自然不是。”凤槿萱笑着回答道。

事到如今,已经不必遮掩。

李夫人眸光一变,恢复了智珠在握的得意,毫不避讳地吁了口气,轻笑:“我就说……”

我就说怎么样,亲眼见到了她死,亲自下令处死她,命人剥了她的面皮,她怎么还能坐在这里同我讲条件?

李主母却没有说话,抬起手,帕子虚虚一点那座位:“你坐下吧。”

凤槿萱靠着锦袱黄花梨木的椅子坐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整个正屋里下人们已经走得干干净净,除了一个提着壶老眼昏花的老妈妈。老妈妈看到凤槿萱看她,走上前来,给沏了一杯大碗茶。

凤槿萱将茶碗端起来润了润喉咙。

茶叶艰涩,勉强可以入口。

李主母仔细揣摩着凤槿萱的举动,道:“你是何人,来李府有什么目的?”

“你应当能猜出我这面皮儿是谁给的吧……”凤槿萱笑着抬眼看李夫人,手指一点自己那张容颜。

李夫人眼中晦暗不明,面色阴阴沉沉了一会儿:“白相爷他……最近可好?”

果然便入了圈套。凤槿萱自然晓得是白相爷助她,看来李夫人也知道白相爷有这般手段。此事一了,倒是可以通过她多得到些那只老狐狸的迅速。

凤槿萱叹气,转而笑道:“我知道你儿子的下落。”

分明是岔开话题,李夫人却再也计较不起来,她的心思已经牢牢被她的儿子牵引住了。

李夫人神情一紧,眼睛迅速转开不敢多看凤槿萱一眼,手指因为紧张微微蜷起,过了片刻,忽然站起来,脸上神情再也绷不住,恶狠狠盯着凤槿萱:“我儿子在哪里?”

她再也不隐瞒知道自己亲生儿子被掉包的事实。

是的,亲生骨肉,就算一模一样的容颜,她又怎么能认错她的儿子!她唯一的儿子!

“前几日,我见了他们,说是入了一个叫做白莲教的组织,李夫人可知道那个帮派?”凤槿萱道。

李夫人露出极为吃惊的神情,怅然想了片刻,忽然露出极为震惊的神色。

“那个贱人!”自然说的是陈芙吧?

“是贱人……”凤槿萱毫不犹豫附和道。

“她居然祸害我儿子!”

“罪不可恕……”

凤槿萱一旁煽风点火,十分开心自在。

看着李夫人怒不可遏,又悠悠道:“前几****见着他,他已经都笃信了白莲教,并且为了白莲教餐风露宿……和街边的叫花子为伍不以为耻,昨儿好像被锦衣卫捉了,生死未卜。那女人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利用你儿子谋取了你的钱财和地位,又在你所有的东西都没了之时,狠狠将你儿子出卖了……”

“可……”李夫人怒急攻心,却还残存着些许理智,“可她为何要害我儿?把我儿子握在手里,不是更好嘛?”

凤槿萱走到李夫人身边,替她轻轻捶着背:“这女人心,海底针,天知道她打得什么打算。”

李夫人心慌意乱,一把握住凤槿萱的手:“我该怎么办,我儿子没事儿吧?”

多么精明的一个人,遇到关乎唯一儿子的生死,也是忍不住心神大乱。

“现在是没事,可是锦衣卫的手段何其毒辣,明天有事儿没有事儿,那可就真的难说了。”

李夫人狠狠打了个冷颤,眸中的惊恐渐渐镇定下来。

“你所说之言句句当真?”

凤槿萱一点头,直视着李夫人逼问的双眸:“当真!”

“我如何知道你不是那贱人派来的。”李夫人有些怀疑,阴冷问道。

“那贱人叫什么名字,李夫人怎能不知?她是陈芙,而我,我是凤槿萱。”凤槿萱看着李夫人,轻轻一笑。

“夫人,凤槿萱怎么会与陈芙一起?”凤槿萱淡然补充道。

李夫人这才如梦初醒:“你……你是浮萤长公主?你不是死了吗?”

“多亏了你家庶女的这张面皮,不然我怎么能逃得出来。”凤槿萱低语,脑海中再次回想起那片群鸦乱舞的乱葬岗,眼神也暗了一暗,“事不宜迟,赶快通知了陈夫人来,虽然陈芙是她的亲女,可是我相信陈夫人深明大义,不会置陈凉陈采薇一双儿女于不顾。我……还有话要说。”

李夫人哪里顾得上其他,连忙点头“我这便修书请她过府一叙。”

凤槿萱被引领着去厢房梳洗换装,她如今的模样的确太过寒酸潦倒了。

也不过半个时辰的光景,凤槿萱就听到李夫人再次请她去花厅一叙。

方才在正房,客气中透着疏离,如今却在花厅,亲切自在的接待之所,可见在李夫人的心中,凤槿萱已经是个十分可亲的客人了。

一身柔软舒适的锦缎襦裙,上好贴身的料子,仍旧是自己惯常的妆扮——一根玉簪挑起发髻,其余如缎长发微微垂下。

凤槿萱一入那花厅,陈夫人与李夫人便同时放下一半心来,这常用是梳妆,不正是昔日浮萤长公主的模样么?

这身段形容,都与当日宫中不差分毫。

一个人不仅仅是容貌可以被人熟识,更为容易被人分辨的,是气质,风采,好在凤槿萱不曾吃那缩骨药软筋散,变成猥琐老太太,只要将往日在闺阁中的态度拿出来即可。

厅中一个年过半百的贵妇正坐在李夫人身边,见到她进来,不待凤槿萱见礼,便开口道:“事情端由我都听李夫人讲了,若真是那般,芙儿实在太让老身难过了。”

虽然口称老身,她年纪看上去却也不大,凤槿萱眼睛略点在那位贵妇人脸上,面上保养得十分光洁,与陈芙几乎如出一辙,只在唇边有二道深深的法令纹。

好像横空几个刀子刻上一般,一笑起来,便全无踪迹,宛若春花绽放般带着温暖的朝气,然而绷紧失望之时,却清晰可见。

如今陈夫人看着凤槿萱的时候,却实实在在的一点笑意都不曾有。

陈芙与陈母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看到陈夫人阴冷的眼神,凤槿萱心就渐渐沉了下来。

这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女人。

凤槿萱笑容浮在面颊上,温婉一礼,依然仪态风华,好似在宅中花宴上寻常的相见时,小辈之礼一般。

陈夫人也虚应故事道:“快请起来吧,当不起长公主这般大礼。按照道理来说,还当老身起来给公主行礼才是,请公主恕老身年老体衰,便不多礼了。”

凤槿萱方才落座,面上依旧,姿态娴雅,若是因为几句话就伤肝动火,她可就真是羞对于世了。

一抬眼,就看到陈夫人审视逼问的目光:“我如何能够信你所言属实?”

凤槿萱浅然一笑,一丝虚礼也无,张口便直中要害:“夫人信不信,凤槿萱不管,这次前来,也不过只是通报个消息而已。陈采薇如今在宫中日子十分不好过,陈大将军也深陷囹圄,我知道夫人面对长女陈芙,手心手背都是肉一定不忍多做猜测。我话带到就是,是选大女儿,还是保儿子小女儿,都要看夫人的心意。”

奇怪,听采薇所言,其母懦弱温吞,可眼前陈夫人并不如是。若是平日都是隐忍之故,那还真是个角色。

那深深的法令纹,一定是常常露出笑容才会刻在脸上的吧。

“你的意思,你搅得天翻地覆,这便要不管了么?”陈夫人冷笑一声,低头泯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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