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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小城永德(1/1)

爱是没有年轮的树 !靳昕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半路杀出的女程咬金,心里直好笑:这丫头又是什么来路?怎么脑子也不好使,也不想想周绍霆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和这么一个人动手?

不过,对着个女人,他也实在发不出脾气,于是两手抱上肩膀,懒懒地说:“什么以多欺少?这可没我们周总的事儿!”

周绍霆对眼前的闹剧毫无兴趣,垂眸看了眼手表,淡淡吐出两个字“走吧”,之后便转身向轿车走过去。

韩冬看他还没留下个说法便要走人,急急冲上前一步,对着那深黑的、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背影一字一顿地喊道:“周绍霆你给我记好了,你要敢再伤害她,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后悔的!”

如此坚狠决绝、气吞山河的起誓,却没能让前面那背影有丝毫的停顿。

倒是靳昕,本来也已经转身要走了,乍然听见这样的叫嚣,立马又回过身来,眯起眼睛看着韩冬,冷冷地说:“请你说话注意点!”

竟敢对周绍霆出言不逊,也太嚣张了,必须得给点警告。

韩冬暗自咬紧牙关,他刚被这小子推搡了一下,憋在心头的一口恶气还没出呢,此时见他挑衅,便也不甘示弱地挺了挺胸膛,说:“怎么,想打架?”

这次靳昕不但没有动怒,反倒偏着头笑了两声,扬起的唇角带着轻蔑的笑音说:“我劝你最好别。”

男人一般都很受不了这种激惹,韩冬当下眉毛一竖,便要上前,却被郭雪妹一把死死拉住了胳膊。

靳昕扬起下巴,还想再说些什么气气他,却听周绍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靳昕,上车。”

靳昕望过去,只见男子挺拔的身形立在车旁,一手搭在车门上,一脚已经跨进车内,显然是不打算再多浪费一点时间。

靳昕最后抛给韩冬一个邪恶的坏笑,像是抱歉,遗憾,又像是一种挑衅,接着转身快步上车。

韩冬一直盯着汽车的尾灯,直到它消失在夜色中,才释然回神。

郭雪妹一直盯着韩冬的脸色,直到他转过头来看着自己,才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此时的韩冬已彻底冷静下来,回复了如常的神色,他看着雪妹一眨一眨的眼睛,心里升起一阵感激和欣慰,于是笑着摇了摇头,出来说:“没事。”

随着理智的恢复,他的记忆也衔接到局面失控之前。他本是出来找赌气跑掉的郭雪妹的,不想却撞见了从电梯下来的周绍霆,所以才发生了后来的一切。

韩冬不解地看着身边的女孩,问道:“你刚跑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雪妹嘟起嘴巴翻了个白眼,脆生生地说:“我干嘛要走?我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出来找我!”

韩冬摸了摸头说:“我出来了,楼前楼后都找过了,没看见你啊……”

“我那时还在生气,不想让你看到!”

韩冬一愣,“生什么气?”

雪妹理直气壮道:“你的气!”

韩冬回想了一下,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招惹了她,于是心虚地又问了句:“你生我什么气?”

这下,郭雪妹气得直跺脚,嗔道:“你个傻瓜!”

韩冬嘿嘿一笑,好脾气地问:“那你现在不气了?”

雪妹抿嘴笑着摇了摇头,又忽地板起脸狠狠点了点头,说:“还气!”

韩冬理解无能。

雪妹义正词严地说:“我气他们仗势欺人!有几个钱有什么了不起的?”

韩冬蓦然想起刚才那个不知从何处横冲过来的女孩,小小的身子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天不怕地不怕地叫嚣着……

想着不由牵动嘴角微笑了起来。

晓湜正在厨房里洗涮,父亲慢悠悠地凑了过来,倚着厨房的推拉门轻轻唤了声女儿的小名:“颜颜。”

“嗯?”晓湜边刷碗边应声。

门口的父亲似乎有些踌躇,但还是说了出来,“别怪爸爸多嘴,你们那个周总,对你有没有别的意思?”

晓湜手中的碗一滑,磕碰在餐碟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老爸隐藏得可真够深的!平常看起来不谙世事怪单纯的,关键时刻竟生了一双看穿红尘的火眼金睛!

她默了半秒,紧接着用嗔怪的语气掩饰着心中的慌乱说:“爸!你想到哪儿去了?”

在哗哗的水流声中,颜岳铭提高了嗓音,语重心长地说:“你爸我毕竟多活了几年,见的人比你多。你们那个领导就算是个热心肠的,也未免太精心了些。”他停了停,有些神秘地问:“丫头,有件事你不知道吧?”

晓湜一怔,忙伸手关上水龙头,回过身看着父亲不解地问:“什么事?”

颜岳铭清了清喉咙,说:“有一天你不在,你们那个周总自己来病房看我,还和我聊了半天……”

“什么时候的事?”晓湜脱口问道,表情难掩震惊。

“就上周。”

晓湜的心跳登时有如擂鼓,暗地里把周绍霆数落了十几遍。这男人真能添乱,自作主张也不跟她说一声。还有,这爷俩在一起会说些什么呢?不过,看父亲尚且淡定的心态,应该也不过就是闲聊吧……

颜岳铭看着女儿局促不安的神情,目光中充满宠溺,说:“你这丫头,就是少根弦儿。这么着吧,就算人家只是好心,那天来看我也只是顺路,你自己可不能不当心哪!你一个小姑娘,孤身在外地……”

“爸你又来了”,晓湜无奈地打断他的唠叨,父母总是动不动就搬出“飘零都市,举目无亲”这套说辞,她真是听得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父亲叹了口气说:“你不爱听,我也得说一句,人家可不是单身小伙子了,你得多长个心眼儿,跟他保持距离。”

晓湜又是一惊,瞪大了眼睛问:“您,您怎么知道他结婚了的?”

颜岳铭胸有成竹地点了点自己左手的无名指,说:“你看到他这里戴的戒指了吗?那就是婚戒!你妈不是也一天到晚戴的?”

晓湜瞠目结舌,今天的父亲真让她刮目相看!她知道父亲是个外粗内细的人,但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细致入微的观察力。

其实,颜岳铭也只有对女儿的事,才会如此上心。

晓湜微微低下头去,回想了一下,那枚戒指,周绍霆似乎真的一直戴着,可见他对自己的婚姻还是很重视的……

“哦,知道了。”晓湜重新拧开水龙头,把水流开到最大,让清水冲洗着盘子的油污,也仿佛在冲刷着她心底黏腻的痕迹。

五月的永德,正是春和景明的好时节。

晓湜自从离乡求学以来,已有很多年没有在这个季节回过家,久违了这座滇西小城春日的阳光。

那样温暖透明的光线,穿过低矮的楼宇,穿过古老的巷陌,穿过滇楸已渐繁茂的点点翠浓,平均铺洒在每一寸清冽的土地上,明亮了每一张淳朴充实的笑颜,如慈母温柔的抚摸,让人沉醉而留恋。

小城的晴空也总是湛蓝如洗,大朵大朵松软的白云,被阳光和蓝天晕染出淡紫色的边缘,悠缓地飘过小城的上空。有时候压得很低很低,似乎是被世俗的温馨所吸引,几乎要落入小小的街心广场上;有时候又浮得很高很高,像是遥远天际里一张但笑不语的脸,俯瞰着人们辛劳而宁静的日子。

空气里流动着平凡人家柚木家具的温暖香气,飘散着木莲淡雅悠远的芬芳,混合着街角凉拌豌豆粉的酸辣……这样和谐美妙的气味,熟悉亲切如入骨髓,轻扣着童年澄澈的记忆,让晓湜从嗅觉到灵魂都被安慰了,只觉得无限心安。

这样美好的光景,安睡在地下的爷爷应该也会很舒适吧?晓湜想。

那个打着蒲扇给她讲故事的老人,用最慈祥的皱纹宠爱了她的整个童年,现在就安静地躺在这碧草凄迷的山北坡下。

晓湜虽不常回家,但只要一有机会,便会来这里给爷爷献上一束苍郁的剪花。

暮春的午后,大团的云朵飘过山坡,留下明暗交替的光影。微风习习,芳草萋萋,似乎很适合悼念那些永不能回来的人,和那些永不再回头的时光。

晓湜白皙的手抚过苍青的墓碑,光滑,微凉,应有的感伤早已为时间抚平,只余下无边的平静和斯人已逝的凄清。

她有些落寞地走过寂静无人的甬道,转过一棵老思茅松,脚步却突然顿住了。

前方不远处,一个男子面向墓碑垂手而立,那一抹清隽修长的身形格外眼熟,低头静默的侧影尽显哀凉。

晓湜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极轻柔地问了声:“来看你奶奶?”

男子淡淡地转过头来,带着心不在焉的木然,似乎没有什么能打断他的哀思。

然而,当他看到女子的脸,那颓唐漠然的眼底忽然升腾起一束光亮,让他原本空洞的表情都生动了起来。

程奕远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就像是看到突然降临、给他苍白心境带来希望的天使,意外而惊喜地问:“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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