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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夏食不知味的用过饭,抿了两口茶就想回屋去,抬眼却看到沈沧钰正目光幽远的望着窗外。他神色很淡,便是迎着耀眼的晨光亦显得清冷极了。

他这个模样让人联想到孤寂一词。

挽夏将搁在桌几的茶碗又端了起来,小小抿着,神差鬼使地问:“七皇叔这儿过端午的东西都备好了吗?”

沈沧钰侧头沉默地看她,阳光便打在他侧脸,轮廓分明清俊。

挽夏迎着他的视线,莫名心跳得有些快。

她问这个做什么的,明明在有意疏远他,却问出这种话。他身边有着王培,王培自然是会把事情处理妥当,她真是多此一问。

沈沧钰看她一会,看到她眼里闪过懊恼,就轻声道:“你不是要疏离我的,那就不要管了。”

他声音没有什么波动,可挽夏听着心跳却更快了。这些天她有意表现得很淡然,他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也再没有和她过与亲近的表现。她以为是他是不在意的,可他这话应该是在意的吧,怎么听着都有种赌气的意思。

挽夏心里竟泛起一丝甜,不过还未表现在脸上,她又狠狠唾弃自己。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矫情了,要远离的是自己,却又对他表现出来的不满而偷乐着。她想得直抿了唇线,怎么那么矛盾呢?!

沈沧钰此时又说:“凌挽夏,我们来打个赌吧。”

打赌?

挽夏一怔:“打什么赌?”

她似乎就看到他笑了笑,可再眨眼,他又是那么个清冷的样子。

“若是我赢了,你便乖乖听我的话一回。”沈沦钰坐直了身子,“若是我输了,你不愿意我靠近你,我便如你的意,不再出现在你眼前。”

有些失公允的赌约,好像她赢了会很占便宜。挽夏皱了皱眉,声音冷静:“赌约是什么。”

沈沧钰突然又转过头看她一眼,目光有种意味深长:“不能和你说,说出来了就没有意义了。”

不能说的赌约,那赌什么?输赢不就全凭他一张嘴了?!

挽夏不以为然:“七皇叔,您这是逗我玩呢,没见过有人这样的打赌的。”

“凌挽夏。”他喊她一声,她皱眉看他。

“凌挽夏,你养的那只猫性子挺傲的,和你挺像,你要不要再养只乌龟。”

养乌龟?

为什么要养乌龟,他们现在讨论的是赌约问题,扯什么乌龟。

挽夏拧紧了眉头,一脸不解,沈沧钰觉得她这个样子可爱极了,没忍住低低笑两声。

他这一笑,挽夏疑惑的小脸渐渐涨得通红,杏眸里亦升起了怒意。她明白过来了:“你……你拐着弯骂我!”你才是缩头乌龟!

“哦?原来你不是,不是的话你逃避什么。”沈沧钰动作快速的抓过她的手,放到唇边。“你扪心自问,你这些天的所做所为真不像缩头的乌龟吗?”

他的唇温温的,轻柔碰在她指尖上,她却感觉异常的烫人,烫得她直缩手。

她涨红着脸瞪着他道:“你说这些不过就是个激将法,想要叫我应下这个奇怪的赌约罢了。”

还真是冷静啊,沈沧钰怕拽疼她,松了手很淡然地承认:“你就当是吧。”

挽夏唰的站了起来:“那我就中你这激将法又如何,赌就赌,我也相信七皇叔你是个磊落的君子,不会怕输然后故意诓我。”

沈沧钰闻言难得笑出了声,不怕还须特意挤兑他?他笑过后说:“你放心,君子我不敢保证,但能保证若是要做小人,也是个真小人。”

真小人就有什么值得让人夸赞的吗?挽夏斜眼瞥他,转身要走又想起别的问:“不说内容条件,总有时间吧。”

“端午那日便能揭晓。”沈沧钰颔首,目光流转,一双桃花眼显出勾人的□□。

挽夏耳朵发热的盯着他看好大会,不动声色说知道了,转身离开。

到了端午那日,挽夏在停靠补给的时候回了凌家的船。

苏氏又好几日没见着女儿,开心笑得直眯眼:“我还以为你会用过午膳再回来,居然连早膳都没用呢,我这就让厨房做你爱吃的小点。”

挽夏笑吟吟应好,转身就看见自家大哥二哥。

凌景烨想上和妹妹说话的,可她怀里的元宝让他只能站在五步外,一脸幽怨的看她。

“二哥。”他不上前,挽夏便走上前两步。

凌景烨想了想,咬牙捏住鼻子,嗡声嗡气地道:“挽挽,二哥好想你。”说着伸了空闲的手终于摸到了妹妹的头发,一脸满足。

兄弟没出息样的子叫凌景麒哭笑不得,他俯身看了看元宝:“好像又长肥了,你可不能喂太多了,要走不动了。”

“我都不怎么喂它的,是它总跑厨房吃鱼,我又不能让人天天跟着它。”也跟不上啊。挽夏抱着元宝胳膊直接将它递给兄长。

凌景麒接过,很是沉手:“要不放我身边养几天。”

凌景烨与元宝同时抗议,一人说使不得,一猫直喵喵叫,逗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往苏氏房里去的空当,挽夏问:“娘亲,祖母如何了,我先去问个安吧。”

苏氏点点头:“虽然她做的事是不地道,去吧,娘亲陪你去。”

长房一行便直接去了凌老太太屋里。

凌老太太屋里没有开窗,屋里有一股散不去的药味儿,丫鬟见众人过来忙礼行,压低声音道:“老太太昨夜走了困,刚刚睡下。”

挽夏朝屏风后张望,只能看到绣福寿纹的蓝色锦被,鼓起一团。她视线又在屋里打量,看到八仙桌上边正有碗冒热气的汤药,她说:“这是早间的药吗?怎么没有用膳就先端了药。”

“回郡主的话,是璟亲王身边的伍先生吩咐,必须在用膳前喝,不然便起不了效用。”

既然是伍先生吩咐的,挽夏便也不在再多问了,伍萧她知道这个人,以前在王府都是他给号脉,很稳重的一个人。

凌老太太歇着,众人不便多打扰就退了出来,碰巧见到凌挽宁姐妹。

“三妹妹。”凌挽宁先朝她笑,“三妹妹今儿是留在船上过端午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挽夏点点头也朝她笑:“大姐好。”

“正好我给你编了长命缕,晚会给你送过去,手艺不好你可别见笑。”

凌挽宁还估她编了长命缕,挽夏稀奇死了。

苏氏此时笑吟吟拉过女儿的手,示意她什么,再和凌挽宁道:“你祖母正歇着呢,你们还是用了早膳再来看她吧。”

“没事的,我们等祖母醒来再一起用。”凌挽宁道。

挽夏这下子不但是觉得稀奇了,对凌挽宁都要刮目相看。

往前凌挽宁就很孝顺凌老太太,她也不像凌挽静那样总拿话刺自己,可多少对自己是有敌意的,像今日这样懂礼温婉是从来没有过的,简直就是换了个人。

苏氏闻言也不多劝,只要两人也照顾好自己,午间再一起热热闹过个端午。

到了苏氏屋里,挽夏就坐不住了,拉着她手一脸吃惊:“娘亲,她怎么回事?是真的是假的?”

苏氏好笑的去拧她鼻子,“什么真的假的,她不过是遇着变故,性子有所改变了。你想想,她若是不这样,你二叔身边又还有个新姨娘,还是李家人,她能怎么样。也是命苦。”

同样命苦的凌挽静可没变,见着她还恨不得上前咬一口的样子,挽夏不置可否撇唇,但这话只在心中想想没有说出罢。

用过早膳不久,有丫鬟说禀凌老太太醒了,挽夏整了整衣裙前去见她。

老人家病了这些日子,瘦了许多,可她那双凤眼依旧凌厉,看人时就像刀子一般扫过。也许是那日挽夏态度过于强硬,挽夏虽能感受到凌老太太对自己的不满,和她说话却是很客气的,也不再提璟王一个字。

挽夏也不是心肠十分冷硬的人,见她客客气气的也给足了面子,在边上伺候她用药。

苏氏见凌老太太今日精神不错,就直接将饭摆到了她屋里,屋里开了些窗,河风徐徐吹进来,闷了好多天的凌老太太也觉得身上轻松许多。一顿饭用得很舒心,连对长房几人的笑都真切不少。

长房众人都知道挽夏要换牙,凌景麒盯着她用饭,凡是要带劲嚼的菜肴都不许她用,挽夏盯着那道腰果芹心直郁闷。凌景烨心疼妹妹偷偷给夹了一筷子,挽夏还没来得及开心,她大哥的筷子就伸到了碗里,直接搛走放嘴里瞪眼警告弟弟。

这样一来,凌景烨也不再敢给妹妹偷夹菜,只能给与同情的目光。挽夏就没有滋味的扒拉米饭,在看到大哥夹菜时腕上露出的彩色绳子,脑海里突然闪过沈沧钰的脸。

他现在一个人在船上,应该很清冷吧。

那日他拐弯骂她没担当,她就更不想理会他了,见了他神色也越发淡淡地。他又跟没事的人一样,对她也不冷不热的,挽夏觉得憋屈,可偏他说得很对。应该是那种被人看穿心思的憋屈!

挽夏咬了咬筷子,心下一横。

她就是缩头乌龟了,管他怎么想,有过前世的经历,她怎么可能真的再心无芥蒂就那样再接受他。何况她那么努力才让皇帝对凌家的印象好转,她怎么能再不顾凌家局面而儿女情长。

挽夏将这烦心又撇到一边去,可又总无意识的将手放到腰间的荷包上,轻轻摩挲。里面除了装有沈沧钰给的那枚龙佩,这几日又多添了一样东西。

挽夏午间腻着苏氏,在她屋里歇了午觉,迷迷瞪瞪醒来时,太阳都已经西斜。

苏氏坐在床边上,正绣着花,见她坐起来吩咐丫鬟给倒茶水。

“晚间你还回去那边吗?璟亲王那你怎么说的。”苏氏轻声问她。

小姑娘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再过去还得让减速停船,挺麻烦的,他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也是,那晚上就在这儿歇了吧,明日再说。”

挽夏有些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一直到用晚膳人都没有什么精神,看着围坐的一家人,心里那奇怪的滋味越来越浓。好不容易撑到用过晚饭,凌景麒兄弟陪她在甲板散步,她远眺前方的大船。

甲板上灯火通明,映照得大船不见灯光的二层船舱一片孤寂,挽夏双眸就变得有些朦胧起来,想到那个有着高贵身份却常年清冷一人的沈沦钰。

她突然转身就往侍卫那跑,凌景麒兄弟被她吓一跳,忙跟上前。听得她和侍卫吩咐:“给前边的船发信号减速。”

“挽挽?”凌景麒疑惑的喊她。

挽夏攥紧在袖子里发抖的手,微笑着说:“大哥,我回那边船上去,我去给娘亲说一声。”说着,她又跑回了船舱,留下面面相觑的兄长。而凌景麒眸中比凌景烨多一份惊色与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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