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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青楼,林东是花魁(1/1)

房间一下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绵延不断。

“林东现在在干什么呢。”说好不想他,可是满心满眼都是男人的事。韩鄀元脑子里那朽楚的回忆让他头痛欲裂,辗转反侧一直磨到入夜,而找绝对迷人的含笑依然没回来。花街是比较安全的区域,应该不会有危险,多半是什么事情绊住了,所以他也不担心:“暂时一个人呆着也好,这么没出息的样子不想被任何人看到。”

他在被窝里蜷成一团,眼睛在适应黑暗之后变得有些湿润,而他不承认那是某种液体。

“肚子好饿,含笑回来也要吃饭吧,做点吃的好了。”他毕竟赖在别人家里,除了睡就是吃似乎不好,想了想,挣扎着爬起来,厨房看看有什么现成的材料可以利用。

日式旅馆的好处就是总是储备着最新鲜的海产,这大概和岛国人民靠海而居的饮食习惯有关。虽然是个游戏,但能模拟到这种程度也算不易了。韩鄀元会做的菜色不多,挑了简单的,大概也就是海带汤和蛋包饭之类的料理。打蛋的时候脑子里有浮现出很多画面,记得刘林东爱吃荷包蛋,蛋黄一定要全生,再用筷子把橘黄的蛋液夹破,和米饭混在一起吃。

“不是说好不想他了吗。”手里握着鸡蛋,韩鄀元使劲摇头,那冷漠的七年都熬过来了,现在也只不过是回到最开始的状态,为什么会这样痛不欲生?

也许是因为得到过,分离的时候才会这样难熬吧。

他低下头,久久地缄默,然后说:“韩鄀元,振作点,我并不是离开他就活不下的人,不要让别人看不起。”

用手背擦掉眼泪,深呼吸,开始准备晚餐。他和刘林东的事其实很简单,两个不该走到一起的人因为一时冲动滚了床单,草率地凑在一起,最后发现根本是个错误而分道扬镳。这里面有没有爱,大概是有的,可是那点爱不足以弥补他们中间的沟壑。刘林东在想什么,韩鄀元一点也不明白,但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他是历来顺受的人,是对方放开手,就不会上纠缠的人。

他以为自己会崩溃,会歇斯底里,会发疯发狂,或者像电视剧里被丈夫抛弃的女人一样痛哭流涕,抱住男人的腿哀求他不要走。他做了很多假设,却没料到能这般平静。

韩鄀元是很伤心,却没到肝肠寸断,食不下咽的地步。他甚至想,即使没有刘林东自己也要好好走下。已经够可悲了,不能再毫无尊严地赖在他身边,只会引来嘲笑,让自己更痛苦而已。思绪越来越混乱,犹豫和迟疑依然是他的致命伤,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求刘林东。

墙上的挂钟已到了华灯初上的点,对着一桌子饭菜,韩鄀元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后还是忍着臀部的伤,草草套了件浴衣出找含笑。

花街总共就那么点地方,一家家找总能找到。

看游戏管理器,绝对迷人的小队还在战场,什么战斗如此激烈,打了七八个小时还没出来。一边神游,一边踱步,不知不觉中又走回汤屋,鹤川靠在红色木门上,看见他来,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呦,韩先生又来了吗,可惜花魁大人今天有事不能接客,要不要为你安排其他人。”

“我是来找人的。”走了半条街才想起可以用小队徽章查看队友信息,一看才发现含笑在汤屋没动过,虽然打开了无线电但对方完全没回应,只好硬着头皮进要人了。正说着,一身白衣的含笑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韩鄀元神情恍惚的站在门口,关切地问:“病还没好怎么就跑出来了,烧退了吗。”

他很自然地把手贴在对方额头上,然后笑了笑:“应该没事了,肚子饿了吗,我们回吧。”

“嗯……”越过含笑的肩膀,韩鄀元看见不远处立着的刘林东,他怔了两三秒,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眼眶里打转。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低下头,紧紧挽住含笑的胳膊,像热恋中的女子依偎自己的恋人那样靠上:“我做了饭。”

不知男人的反应,也不想确认,既然他毫不留情地推开了自己,那么一切就结束了。并不是想报复,只是不能在他面前露出那么无能的样子。他坦然地抓住含笑的手,忽然觉得要伪装成根本不爱那个男人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起码他做到了第一步——不在乎。

“原来小元还会做饭。”不知是没看出他的不寻常,还是故意忽略了眼前的尴尬,含笑自然地搂着韩鄀元的肩膀:“对了,可以叫你小元吧,叫全名感觉很生分。”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要叫你笑笑。”总觉得被人叫了昵称不喊回是件很吃亏的事:“笑笑,你来汤屋干什么。”

“没想到三十多岁的大叔还会被人起这么可爱的外号。”含笑摇摇头,看上有些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称呼:“退组的时候有装备没有分配,当时觉得没必要把什么都算得很清楚,不过既然组了小元,就得好好照顾你,不能让你跟着一穷二白的队长不是。刚和前队友分了任务金币,可以给你买身新的装备,兔女郎虽然狗火辣,不过我看你也不怎么喜欢吧。”

一直以来,只有刘林东会叫他小元,他以为自己不能接受别人这样叫他,可含笑吐出这个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很坦然。

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先谢谢了。对了,你真有三十几了?为什么看起来比我还年轻。”含笑一直说他是大叔,不知是自谦还是开玩笑,总觉得可信度不高。

虽然结过婚,但从外表看最多二十出头,眼角和脖子都没有细纹,皮肤也呈现紧实状态,无论如何也不像步入中年的人。之前一直没仔细看他的脸,现在借着话题才认真端详了一番。含笑的五官属于柔和型的,没有绝对迷人那样深邃的轮廓,但是看着很舒服。而且,他好高。

韩鄀元仰起头,之前在店里都是坐着聊天,完全没发现他身材这么挺拔。

“77年的,都35了,你在我面前还是小朋友,尽情地跟大叔撒娇吧。”本来还想撮合含笑和绝对迷人,不过那个面具变态比自己还小个三五岁,这年龄差也太大了点,压力略大啊。不过眼前这个人实在不像35的大叔,到底是怎么保养的。脑内小剧场丰富得连失恋都被抛在脑后,韩鄀元好想问他是不是一周三次面膜打羊胎素喝胶原蛋白天天泡在牛奶里。

见他一秒换一个表情,明显有话想说又不好意思开口,含笑忍不住掐了掐他包子一样圆滚滚的脸:“在想什么坏事?”

“没,没什么。”怎么也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在腹诽他是老妖怪吧。

看来分手也没有那么糟糕,至少认识了新的朋友,除了爱,这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回的路上,他忽然很矫情地说了句:“你真温柔。”

刘林东就不会这样对他笑,耐心地陪他聊天,也不会轻松地并排散步。

记忆中,总是他独自追随男人的背影,而那个人从来不回头。他总是用帝王一样审视自己,按照他的想法规划两人的关系和未来。不,不能这么说,他只想要完美的韩鄀元,完全符合他的审美、他的喜好、他的口味的爱人,而不是这个人本身。也许,随便换一个什么人,只要足够顺从,按照他的想法爱他,都可以被他宠爱吧。

一意孤行地冷漠,又蛮横地占有,最后不顾对方的意愿结束这段关系,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自己伤心。

不值得,就这三个字,足以让他下了决心,不要哭,不想,也不追悔莫及。

路过乐园,绝对迷人终于从战场出来了,含笑邀了他一起吃晚餐,三人像老朋友一样在华菱喝酒聊天,一直闹到很晚。

含笑一向节制,再好的酒也是点到即止,再加上早睡早起的习惯,还未到午夜就退出酒局,让那两人独处。等人走了,绝对迷人才端起瓷杯,狠狠灌了几口烈酒,借着酒劲把手放到韩鄀元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小猪蹄,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别憋着,见不得你这样。”

“有什么难受的,我不是挺高兴的吗。”好像喝得太多了,声音都在发抖。

“忘不了他?正常的,只是别气坏了自己。”见他退队跟含笑在一起,立刻猜到□分:“谈恋爱这事就跟过山车一样,总有让你头昏脑胀的地方,不过转完就舒坦了。”

“哈,说得你好像有很多经验似的,没记错的话你还是处男吧。”不知是不是熟了的关系,两人相处时,绝对迷人就会把面具舀掉,露出他那张相当妖孽的脸。混血儿的长相确实引人注目,白皙的皮肤,浅金色的发丝,正是风华正茂的好年纪,实在很诱人。韩鄀元不明白,明明身边不乏帅哥美男,为什么偏偏要一颗心扑在刘林东身上?这不公平,就算是历来顺受的玩具也有极限。

也许换个人爱,能让人快乐一点!

不知是自暴自弃还是终于看透了一切,他单手撑着下巴,朝绝对迷人钩钩手指:“我有个提议,上次的事没做完,再试试怎么样。”

“你脑子没烧坏吧。”虽然喜欢他,但也不想乘人之危。

“不好意思,我脑子一直有问题,坏不坏都这样,典型的脑残。”正常人才不会喜欢鬼畜沙文猪,也不会心甘情愿被人虐得浑身是伤还爱着施暴者,所以他肯定是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说真的,我现在单身,你也没伴,干嘛不在一起,反正你也喜欢我。”

“得了吧,我才不要当你报复刘林东工具。”两人喝得半醉,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扯。

“没礼貌的家伙,我现在在追求你啊,什么复仇不复仇的,那种人根本不值得恨他。哼,我现在要做什么都是我自己的意愿,你给我老实呆着,乖乖在我身下享受就行了。”不知哪来的力气,开始发酒疯的韩鄀元直接跨坐在绝对迷人身上,两只爪子不安分地乱摸,然后扯两人的衣服,嘴里哇哇大叫:“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拒绝,搞什么啊,说喜欢我都是骗人的吗。骗子,明明说过喜欢我,要和我在一起,明明说好的就算死也要死在一切,为什么还这样对我,为什么……”

对刘林东无法说出口的话,积压在心痛的怨恨,压抑了许久的痛苦,全部发泄在眼前这个人身上了。又哭又闹,不管三七二十的发泄和拳打脚踢,最后像得不到糖果的小孩一样睡在地板上翻滚,撒泼,歇斯底里地嘶吼。

胡闹了好久,连含笑都来看了两次,醉得厉害的韩鄀元最后抱着一个靠垫,哭到精疲力尽后睡着了。

“下次把鼻涕擦掉再来谈追我的事。”摇摇头,虽然喝了不少依然保持神智的某人把烂醉如泥的笨蛋抱回房间,又打来温水给他擦拭身体。

不小心碰到臀部的伤,韩鄀元痛得蹬腿,绝对迷人这才发现他几乎被打烂的屁股。青紫瘀痕从后腰一直延续到右臀,红肿得厉害,好多地方都破了,结了厚厚的痂。他用手指轻轻触摸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受到虐待还要忍耐到这种程度。

绝对迷人看着韩鄀元,似乎下了决心,语气坚定:“不会再让他伤害你。”

作者有话要说:绝对迷人要找东哥pk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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