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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青楼,林东是花魁(1/1)

韩鄀元不知道自己怎么从汤屋出来的,脑袋像灌了铅一样,闷闷沉沉不得清醒。他机械地向前走,一边吸着鼻子,因为强忍着哽咽,气管火烧一样痛。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的人会落到如今这种地步,他真的一点也不明白。恍惚记得悲愤之中给了刘林东一记重拳,然后哭着跑了。连质问都不敢,就这样逃走了。

不想看他冷漠的眼神,不想听那些刺人的拒绝,不想受伤,所以逃了。

外面雨越来越大,整条街上只有失魂落魄的韩鄀元,不知该往何处,不知今后怎么办。

他勉强走了几步,脱力地跪在地上,内脏翻江倒海地滚动。腹中的压力越来越大,无法忍耐,夹杂着羞耻的声音,大量热流顺着大腿喷射到地上。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穿得像个可笑的小丑,一身屈辱的伤痕,用这么狼狈的样子炼出神器。

“哈!”韩鄀元忽然大笑起来,笑得喘不过气,笑得泪流满面:“刘林东,这不公平,你可以选择爱或不爱我,而我只能选择爱或更爱你。”

好累,已经不想动了……

他蜷在冰冷的地面,持续不断地发出神经质的笑声,私·处涌出的液体和雨水一起糊在身上,不管是冷还是热都成了折磨。好难受,浑身上下都在痛,手指僵硬得不像话。他想坐起来,可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倾盆大雨就这样灌进他的耳朵,他的眼睛,他的口鼻。他被水呛到了,猛烈地咳嗽,感到窒息,所有的神经都要崩断一样痉挛起来。

韩鄀元绝望地想,就这样溺死也不错,可惜在这个游戏里死不了,只能从头来过。他无力地躺了很久,连翻身都做不到,直到几个人影朝他走来。

“靠,谁这么,居然把炼神器的宝贝丢在这,我说,这玩意谁捡到就是谁的吧。”头顶传来陌生的声音,韩鄀元虚起眼睛往上看,是没见过的玩家。粗鲁的男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硬拉起来,他想反抗,但浑身无力,直到那人把他连拖带拉拽进一条小巷才低声说了句放开我。

“放开你?你觉得可能吗,哈哈哈。”周围传来嘈杂的响声,有凌乱的脚步声,雨水打在屋檐的声音,还有此起彼伏的人声,刺得韩鄀元鼓膜发痛。

乱糟糟的环境中,又一个人开口:“看起来很傻,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吧。”

那人把他推到巷角胡乱堆积的木箱上,用游戏管理器查了半天,才奇怪地说了句:“这么强的隐藏技能,怎么连队友都没,他一个人怎么进入第四关的。”

“管他的,反正现在是咱们的了,有了神器,能提高很多战斗力。”其他人显然没什么耐性,着急对能炼化神器的器官做检查,好见识见识新鲜玩意:“赚到了,里面有东西,搞不好神器马上就要出来了。”

其他人显得很兴奋,见带着兔子尾巴的丁字裤脱不下,干脆把细线往旁边拨,直接拉开检查。刺痛从身后传来,韩鄀元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无论如何也不想被刘林东以外的人碰,强压心中的恶心感,他卯足劲,一脚蹬开正前方的猥琐男,下一秒对左边扭住他胳膊的男人挥出一击重拳,回身侧踢再放倒另一个。花街禁止斗殴,物理输出值太高会被逐出第四关,不想引起过多的麻烦,韩鄀元没使出全力,只能胡乱把箱子往地上一推,优先选择逃跑。

当然,那几个玩家也不是吃素的,到嘴的鸭子怎么能让他飞了,于是想都没想追上。不敢开大技能的一群人在狭窄的通道中你追我赶,想徒手把移动炼炉抓回来。

“怎么能让你们得逞!”一边跑,一边在虚空仓库中翻找,直到摸到自爆小花猫。他腹黑一笑,把几只猫咪往后一扔,规则说不准肉搏,没说不能用道具。

看上相当可爱的机械小猫一落地就喵喵叫着扑向敌人,用闪闪发光的眼神卖萌之后,砰一声自爆了。无视身后的惨叫和墙壁垮塌的声音,韩鄀元从小巷钻出,朝绝对迷人所在的妓院移动。不管怎么样都得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先把这一身又脏又臭的污迹洗掉再从长计议。他现在需要休息,还要花一点时间来理清思绪,最好再吃点东西,美美的睡上一觉。他故意让自己显得放松一些,不想关于刘林东的事,不然真的会崩溃。

他在游戏管理器中翻找,却发现绝对迷人小队后面有个括号,状态是战场中。

偏偏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不在吗,继续往下看,死敌米歇尔等人也进入了第四关,更不能找绝对迷人了。犹豫了一会,韩鄀元扭头,朝华菱跑。他在游戏中朋友很少,除了刘林东可以依靠之外,就只能卑鄙的利用一下喜欢他的绝对迷人了,要是这两个人都没办法管他,大概还能试试刚认识的含笑。

那么温柔的人,应该不会拒绝自己吧。

“含笑,你在不在。”走进冷清的小店,里面空无一人。

暖炉桌上放着精美的小点心,紫砂壶里还有半壶微凉的茶,口渴难耐的韩鄀元顾不上礼仪,直接对着壶嘴灌了一肚子水。肚子虽然很饿,可面对一桌甜点却一点食欲也没有,可以的话,现在想吃辣得让人流泪的料理,然后沉醉在食物的刺激中,肆无忌惮地悲伤。

甜食,那是给幸福的人吃的,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他趴在桌上,不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开始胡思乱想。这样不好,虽然知道不做点什么分散精力的话,真的会疯,可是累得连手指都不想抬。

“如果没有开始,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是啊,如果他和刘林东没有跨出无法挽回的那一步,现在还能假装什么都不在乎地默默爱着他,躲在暗处看他的背影,只要知道他过得很好就够了。而现在,他真的失他了,连普通朋友也做不成,从此分道扬镳,形同陌路。一定是自己太贪婪,想要的太多,所以受到神的惩罚了吧,连那么微小的幸福都得不到。

眼睛越来越酸,韩鄀元开始哽咽。和性别无关,无论男女,痛到极致都会哭。

刚才,刘林东也哭了吧。打自己的时候,虽然没有看到,可是能感觉温热的液体一滴滴落到背上。他哭的时候究竟是什么心情,斩断两人关系时,他又在想什么?如果这一切是梦该有多好,睡一觉起来,什么都没发生,一切如常。他还是爱着他,该有多好。

可惜这不是梦。

明明说好的,为什么才一眨眼的功夫,就不一样了?韩鄀元小小的脑袋想不明白,他想为刘林东开脱,比如怕伤害自己之类的借口,但没有一项合理。

也许,他只是单纯的厌倦了……

本来就天差地别的两人,就算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吧。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喝点酒,也许只有酒精才能麻痹疼痛的神经,让他忘了这糟糕的一天。这么想着,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在屋里翻找了好久,才摸出两瓶清酒。火辣的液体灌下,喉咙烧得厉害,更多的泪水涌了出来。没关系,就是这样,我是因为被酒呛到才会哭的,不是因为刘林东。

他笑,大口喘气,来不及想什么,眼一黑就晕过了。

都说白痴不会感冒,可韩鄀元不但感冒,还发烧了。他从头重脚轻,呼吸困难的半昏迷中清醒,已是第二天的下午。窗外的雨还没有停,天地都陷在一片水色之中,他躺在松软的被子里,过了半响才适应屋子里柔和的光。含笑守着他,就坐在旁边,手里执了一卷书,柔软的细发垂着脖子边上,从浴衣中露出的锁骨美好得不像个真实年龄已经三十几岁的大叔。

韩鄀元默默看着这美好的场景,不由得问自己,明明有那么多选择,有更多更好的人,为什么偏偏只爱刘林东?

“肚子饿了吧,来我这不用客气。”见他张着眼睛,欲言又止的摸样,含笑立刻端来小米粥,用小勺喂他:“你出了很多汗,要补充点水分。对了,身上的伤已经帮你处理过了,这几天不要碰水,小心感染。”

“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吗?”臀部上可疑的伤痕,那么狼狈不堪地晕倒在华菱,这个人居然一句也不问。

“不用向我解释什么,好好休息就可以了。”一碗粥下肚,含笑才取出一把精美的长剑。这把剑造型很奇特,是西洋剑与日本刀的混合体,剑身既薄且快,刀尖有轻微幅度,闪着金属色的寒光,剑柄则是羽毛形状的欧式十字柄,刻有三千世界和十方俱灭两句铭文。总之是把中西结合,不伦不类的武器,但怪异得合理,并不唐突。:“之前就听说游戏里有可以炼化神器的玩家在,没想到还真让我遇到了。不过真是吓了一条,本来以为是谁恶作剧塞进的羽毛,想帮你弄出来,结果放到手里居然变成了神器。”

含笑把剑递给韩鄀元,管理器上出现是否绑定神器炎翼兵主。

“咦,你不要吗?”韩鄀元楞了两楞,确定含笑不是在跟他客气之后,才选择确定,之后游戏公告立刻宣布了他获得神器的消息。

“我是吟游诗人,武器不太用不上。”这么解释着,年长的男人蘣韩鄀元掖好被角,温和地笑:“别胡思乱想了,再睡一会。你的身体透支到极限,得好好休息几天才行,心里有什么事都等身体好了再说。我就在旁边,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我。”

“那个,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见绝对迷人。”含笑太温柔了,韩鄀元在他的仔细呵护中渐渐放松神经。他很想这样睡下,或者一醉不醒,但是不行。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比如找个队伍继续闯关,不然他就得孤军奋战,直到被别人淘汰。大概是看出他在想什么,含笑眨眨眼,提出一个建议:“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成为自由人还精疲力尽地晕倒在我这,一定是遇到了大麻烦。我不会干涉你的事,但多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绝对迷人的小队满人了,想要进入他的队伍似乎不太现实。这样吧,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和我一组。”

“我的队员被汤屋的鹤川挖角了,我现在也是孤家寡人一个。”见韩鄀元露出惊讶的表情,含笑解释道:“那家伙野心可真大啊,几乎把所有高攻dps都笼络到手了。”

鹤川,又是那个家伙,刘林东大概也会他的队伍吧。

“那你怎么没,混合职业很受欢迎吧。”含笑是吟游诗人,虽然缺乏直接攻击的能力,但可以通过吟唱来辅助输出和治疗,提高他们的能力。

“因为我不喜欢那个人。”做了个耸肩的动作:“企图心太强,给这种人办事会让我很不爽。”

“确实。”想起那个戴眼镜的管事,韩鄀元就觉得他脸上挂了张万年不变的面具,整个人皮笑肉不笑的,有种傀儡一样的不协调感:“我也不喜欢他,总觉得很假。不过你真的要和我组队吗,我这个人很笨,爱拖后腿,搞不好会连累你。”

“这个嘛,我也很笨啊。笨蛋二人组,听起来不错吧。”好温柔的人,看他笑,韩鄀元也笑,然后想为什么自己不能喜欢这样温和,为人着想的人呢。

最终,他加入了含笑的队伍。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含笑找绝对迷人前说了这么一句:“但如果放弃了,就再也没有希望了,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哪怕胜利的希望只有百分之一,也要用百分之百的努力试一试。”

他说这邪时,韩鄀元迷迷糊糊的,所以没听真切,只是含糊的应了一声知道了,没有看到含笑充满悲痛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虐东哥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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