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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胎教(1/1)

此为防盗章

如今的社会, 真是什么事都有。

这小姐又文静又有气质,盘亮条儿顺。哪个不长眼的男人放着家里的牡丹不采,非要去外面采狗尾巴花?

电台里唱着另一首温暖的情歌,歌声动人。司机说错了话,一时之间也不敢轻易再搭话。韩数眼神望着窗外, 心情平静。

一路上都是沉默的,等到了地方,她把车钱一付,开门下车。

悦喜的门口,柳佳宁倚在红色的宝马前。她画着精致的妆,一身的香奈儿,提着爱马仕限量版铂金包。

看到韩数出现,她一撩长长的波浪卷发,艳丽风情地走过来。

“你把我约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她眼睛挑着,长长的假睫毛像两把扇子,加上细长的眼线和艳红的唇, 与几乎素颜的韩数形成鲜明的对比。

莫名奇妙接到对方的电话, 说是有关书扬的重要事情。

“柳小姐, 今天是七夕情人节。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与沈书扬浓情蜜意的人是谁吗?”

“是谁?”柳佳宁眉头一皱,难道不是她自己吗?

韩数抬头看着耸入云端的悦喜大楼, 面色十分平静, “想知道的话, 跟我来吧。”

很快, 两人进了电梯。

电梯一路上行,停在18楼。

韩数脚步停在1808的房间外,眼眸中浮起一抹冷色。

她面无表情地敲门,不大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慵懒明艳的脸。那张精致的脸在看到门口的她们时,瞬间变了颜色。

“你们…”

不等说完,柳佳宁已挤开她,进了房间。

韩数站在门口,与开门的女人相对而立。如果说她是淡雅的白玫瑰,那眼前的女人就是热情的红玫瑰。

两人一淡一浓,都是大美人。

沈书扬还靠在床头,英俊的眉眼还染着情潮,被子松垮地搭在腰腹间,露出上半身。看到柳佳宁进来,面露错愕。

柳佳宁倒退一步,“书扬,真的是你…你和朱紫青?”

朱紫青已跟过来,“佳宁,你听我解释…”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过后,朱紫青的脸立马红肿起来。柳佳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是她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一个是自己最好的闺蜜,这两人居然搞到一起。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亏我那么信任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柳佳宁吼着,看到朱紫青身上松垮的浴袍,还有那胸口的爱痕,恨不得撕烂那张被滋润过的脸。

韩数站在门口,逆光之中,她与沈书扬视线对个正着。

沈书扬惊讶地起身,他没有想到不光是柳佳宁来了,连韩数也跟过来。几乎是立刻,他就以为是柳佳宁把韩数带过来的。

韩数和朱紫青沈书扬都是同学,中文系美女多。有韩数这样的古典美人,也有像朱紫青那样的现代丽人。

偏偏她俩还是同班同学。

她们两人在班中都是翘楚,虽美得各有千秋,但学习才情都是拔尖的。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同性相斥,她们自然成不了朋友,甚至可以说是敌对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秉着这样的信念,柳佳宁和朱紫青理所当然成了好朋友。

有这样两位劲敌,她之所以还能嫁进沈家,全仗着沈夫人的喜爱。可就算是嫁进去,也不是一帆风顺的。

沈书扬一直表现得恰似书中的如玉公子,喜好古风兴趣雅致。在物欲横流的风气中,自带名仕遗风。

从前的她以为,他是南城富二代中的一清流。现在想来,她确实如书中所说爱慕虚荣,以至眼盲心瞎,自欺欺人。

沈家和柳家是世交,难免会经常打交道。柳佳宁横在她的婚姻中,虽然清楚沈书扬和对方没有什么,却还是让人很不舒服。

沈书扬之所以和柳佳宁没什么。一则是自小一起长大,把对方当成妹妹。二则是两家的关系,要真是沾惹上脱不了身。

只是她不知道,没有柳佳宁,却有一个存在于暗处的朱紫青。

两年前,她无意中听到有人调侃沈书扬,说他享尽齐人之福,不必纠结红白玫瑰,全部收在怀中。

自她知道他和朱紫青的事,他们就分居了。

因为婆婆病重,她一直忍着没有提离婚的事情。婆婆对她非常好,好到别人都以为她们是母女。而且对自己特别信任,一点一点将沈家的生意全部交到她的手上。

在婆婆得知自己患胃癌时,立了一份遗嘱,遗嘱是经过祖父和公公同意的。

她和沈书扬,无论谁先提出离婚,则净身出户。婆婆弥留之际,翻来覆去就一句话,再三叮嘱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留在沈家。

婆婆的苦心她知道,公公不问世事,沈书扬不喜商务。沈家的生意都是她在打理,她要是离开了,沈家必会一团乱。

最近两年,她常常失眠,困扰于婚姻的失败。哪里想到一次恍惚入睡前多吃了几颗安眠药,竟然重活了一回。

因为重活,因为那个关于原书的梦境,让她得知一些自己从来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说赵时律的情意,比如说沈书扬和朱紫青的事情早在大学时就已发生。

上一次的这个情人节,她刚流产身体虚弱,与沈书扬匆匆吃过晚餐就回家了。而书中则提过,在与她约会之前,沈书扬正与朱紫青在悦喜的1808颠鸾倒凤。

作者之所以会描述这个情节,就是变相地虐她这个女配,侧面衬托她的悲惨和活该。

柳佳宁和朱紫青的争吵声还在继续,沈书扬披着浴袍下床。眼神里的慌乱不过一闪而过,很快平静下来。

才子佳人,才是一个男人毕生的追求,只不过佳人不止一位。

房间,还弥散着男女欢好后的气味,令人作呕。

韩数捂着嘴,压住那份不适。她倒退一步,没有歇斯底里,甚至连眼泪都没有。这一幕,她曾猜想过无数次,却一次次退缩不敢去面对。

她的背挺得很直,远远看去,只让人以为她故做坚强,越发惹人心疼。

沈书扬走到她的面前,头发零乱,眼角还残留着之前的情潮。他确实有令女人心动的资本,长相好家世好。

“…你听我解释。”

韩数慢慢抬头,眼眶发红,哀伤恰到好处,“不用解释,我们已经分手了。”

沈书扬只觉得莫名烦躁,他向来享受女人们的倾慕,也明白女人们的那些手段心思。韩数是中文系有名的才女,也是大家心中公认的系花。

他追了许久才打动美人的芳心,美人虽然矜持,但他知道以自己的条件,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手到擒来,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他愿意陪她玩欲擒故纵的游戏,比起那些太容易得到的,这样的女人别有一番情趣。反正他不急,有的是可消遣的女人。

上次宴会,他以为韩数受了委屈,所以才会提出分手。本想着晾她一下,再借情人节哄一哄,这事就过去了。

没想到,这次她还真是铁了心。

“你想好了?”

“我想得很清楚。”

韩数直视着他的眼神,第一次以旁观者的心态面对他。男人有时候就是贱,女人越是端着,他们就越觉得珍惜。

她自是知道这一点,死活不肯与他发生关系。对于她来说,那份女人的底线是她最大的筹码。

现在想想,自己为了过上想要的生活确实心机深沉,步步为营欲擒故纵,难怪在书中自己会是令人讨厌的渣女配。

在原书中她和沈书扬,一个渣女,一个渣男,倒是相配得很。

她不愿重活一次,还要看他虚情假意的表演。前世她在柳佳宁那里吃过的亏,是该轮到躲在暗处的朱紫青好好尝尝。

朱紫青和柳佳宁暂时停止争吵,听着他们说话。

电梯门一开,韩数要走进去。不想沈书扬将人一拉,抵在墙上。英俊的脸略显狰狞,从来只有他不要的女人,还没哪个女人敢甩他。

“你知道我的脾气,我从不吃回头草。”

男人身上还残留着事后的气息,糜糜地冲击着她的嗅觉,令她十分难受。这种难受不是心里的,而是身体反应。

“我也有我的原则,我不能忍受和别人共用一个男人。”

轻柔却坚定的声音,隐含着某种坚定。

中文系的人都说她是绒花,坚强美丽,不易弯折调零。寒门贵女,才貌双全,本就令人心生怜爱。

今天的她,与平日里不同。没有那种流于虚表的清高,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淡然。这样的女子,对男人来说也是极有吸引力的。

趁着沈书扬晃神间,她一把推开对方。

那张英俊的脸随着电梯门的合拢再也看不见,她昂着头眼神坚定,手护着腹部。从这一刻起,她要和以前走过的路彻底分道扬镳,努力成为一个好妈妈。

坐上公交,快到站时,她的手机响起。

并不算熟悉的号码,她却是记得的。

电话那头的人压低着声音,似乎极为愤怒,“韩数,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不过是报你在毕业聚餐上的一杯酒之‘恩’。”

她接过一本递过来的宣传册子,上面粗俗的字眼和衣着暴露的女子照片印入眼帘。XX梦幻人流,睡一觉一身轻松。

遥远的不堪记忆涌进脑海,她下意识地紧捂着腹部。

那时候她浑浑噩噩,紧捏着这种宣传册,鬼使神差般地找到一间极为隐蔽的小诊所。结果可想而知,她不光是一时轻松,而且一辈子都轻松。

走出一段路,她将那册子丢弃在垃圾桶。

初阳朝升,她抬头看着,暗下决心一定要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先是去相关部门取回自己递交的出国材料,然后去了书店。2006年的资讯,还不是很发达,没有后来那种一部手机走天下的便携。

她要找的是服装设计相关的书籍。

沈家是做服装的,她这方面的知识专业且全面。

挑了几本得用的书,正付款时,杜晓美的电话打过来。

“韩数,赵总果然记得你。不过他听说你曾在尚都实习过,指名要你采访。江湖救急,大美女你快来时居大厦。”

她放下电话,结账离开书店。

坐在公交上,身下是桔黄色的座位,她心里甜丝丝的,泛着隐晦的欢喜。车窗外是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往事一幕幕地开始浮现。

她自小跟着奶奶长大,赵时律是邻居张奶奶养大的。

朱雀巷的邻里们总用怜悯的眼光看着他们,说什么他们是一根藤上的两颗苦瓜,都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苦孩子。

她不喜欢别人把自己和他相提并论,少女的自尊心极强。每每听到这样的话,都觉得很是愤怒。

他不爱说话,成天阴沉沉的。别人说他是私生子,是野种。而她,听得最多的就是别人议论自己的妈妈,形容最多的一个词就是破鞋。

那个破鞋一样的女人,未结婚前不三不四,仗着有些姿色四处勾搭。也不知道怎么就嫁给老实巴交的韩东,谁知结婚后还不安分,刚生下女儿就和别人跑了。

韩数自小心性敏感,过早明白破鞋的意思,潜意识中与那样的人划分界限。她努力学习,沉默寡言,从不敢轻易和男同学走近。

她怕隔壁的那个年长几岁的男生,怕他狼一样的目光,怕他阴沉面孔下的占有欲。她更害怕别人将他与自己扯在一起,她不要成为像妈妈一样的女人。

两家是邻居,一年到头,她和他说的话屈指可数。

在她十六岁那年,他离开江市。

谁能想到,再度重逢,他竟然已是城市新贵。

司机把她放在时居大厦的门口,她一进去,晓美就急忙跑上前,“姐们,你太够意思了。这次采访成功我请你吃法国大餐。”

“一言为定,提纲给我。”

杜晓美把采访提纲交给她,“我能不能转正,全靠你了。”

她笑了一下,接过提纲,问道:“赵总在哪里?”

“在他的办公室。”

晓美一边说,一边按了电梯。

电梯停在二十六层,韩数不停地做着深呼吸。赵时律办公室门口的小妹打电话进去确认,才放她进去。

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转椅里,背对着门。他的头发乌黑浓密,就是一个坐着的背影,也不难猜出他的长相。

修长笔挺的身姿,雕刻完美的侧脸线条,必是少见的美男子。

随着椅子慢慢转过来,好看到过分的俊美便呈现在眼前。她已不记得最后一次看他是什么时候,他和她此后并无交集。

每每大场合中相遇,都是隔着人山人海,刻意忽视。

她关上门,挤出一个笑意。

“赵总,感谢您百忙之中抽空接受我们《南城风云》的独家采访,这是采访提纲,请您过目。”

尚都杂志社能接到这份活,着实令同行眼红。

但凡是杂志社工作的,都以年轻的女性居多。赵时律这样的青年才俊,是所有女孩子心中梦想的目标。

他修长的手指拿起提纲,粗略一扫,那狭长幽深的眸便定定看着她。

被这样出色的男人认真看着,就算是见惯大场面的韩数都有些悸动,何况他们之间还有那样的纠葛。

比起年少时的他,眼前的男人少了阴沉,多了内敛。时光会赋予男人惊艳的转变,恰如美酒,历久弥香。

“我以为你会一直躲着我?”

赵时律站起来,微倾着身体。韩数在女子中不算矮,有一米六八的个子。但是在他的面前,娇小的如洋娃娃。

他个子很高,近一米九,气场十足。几年商场浸染,他身上的孤冷之气渐散,取而代之的是霸气从容。

“赵总,请问采访可以开始了吗?”

她仰视着他的眼,一字一字地问着。

他盯着她,看进她的眼眸。她的瞳仁中都是他的影子,满满地占据着。要是他真的完全占据她所有的视线,那该多好。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哪怕那个答案会让他彻底死心。其实他早就应该心死,那天早上她恶毒的咒骂无时不该回响在他的耳畔。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恐怕在她的心里,自己如垃圾一样,令她厌恶至极。

有时候,他真痛恨自己,为什么就是忘不了她。从朱雀巷里搬出来到现在整整六年,这六年他努力丰满自己的羽翼,只为有一天能得到她的另眼相看。

他永远记得她的模样,像镌刻在心上一般。

她生得明眸皓齿,加之水雾朦胧的眸,很容易就让别人想到堕入凡间的小仙女。却天天端着一张严肃的脸,冷冰冰的。

尤其是对他,更是冷若冰霜。

他离得越近,韩数觉得自己身体越发的酥软。年少的她不懂,将这种异样归为害怕。后来已结婚多年的她明白,这是心的悸动,是生理的反应。

沈书扬在她面前一直是位谦谦君子,她努力扮演着端庄的沈太太,两人的夫妻生活中规中矩。她以为,那就是相敬如宾,互相尊重。

可是在其他女人面前,沈书扬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而她,在他们夫妻关系名存实亡里,每每午夜梦萦,梦到的都是埋在记忆深处难以启齿的一夜。

女人也是有生理需求的。

不知何时,他已从桌后出来,靠在桌前。他身上的气息不停往她鼻子里钻,说不出的好闻,她越发的软了身子,差点站不稳。

“你不舒服吗?”

他的大手托住她,她身子一软,倚在他的身上。

身体一相贴,两人齐齐心震。

她皮肤白,是那种嫩如凝的白,稍微一脸红就像浸染了上等的胭脂。要是以前的她自是不可能在他面前如此失态,可是她不是真正的未婚女子。

人们常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她心里年纪正是虎狼之年。

他不想她再厌恶自己,强忍着心里的渴望扶她到沙发坐下。不想在深蓝沙发的映衬下,她越发面若桃花,那水雾雾的眼眸望着他,一如那夜。

那夜,她似乎是喝了点酒,也是这样勾人地看着他,他没有把持住。她没有拒绝,娇软吟啼着,任他为所欲为。

他以为,至少在她的心中是有自己的。

可是一夜过后,她绝望的眼神,彻底粉碎他的侥幸。

他慢慢冷静,站起来坐到旁边。

韩数也说不上来,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似乎有些失望。

“对不起赵总,我失态了,请问采访可以开始吗?”

“好。”

他心头苦涩,自己何必再纠缠她,再纠缠下去连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她的态度如此明显,还有什么不死心的。

接下来的采访很顺利,不过是走流程,问题是提前拟好的。像他这样的成功人士,问题无不围绕着创业。

至于最后面的几个感情问题,她例行问了。

他眼眸深深,看着她,不发一言。

“你想听吗?”

只要她愿意听,他会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哪怕再次得到鄙夷和不屑。

但是她已在那梦中知道所有的前因后果,并不愿意再听一遍。若是他真的倾诉真情,她不知要如何应对。

“要是赵总不方便谈,那可以省略。”

他心沉到谷底,像泡在寒潭之中,冷得彻骨。自己到底在奢望什么,她视自己如洪水猛兽,杂物糟粕,又怎么会想听到自己的表白。

她收好笔记本,站起来,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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