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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四章 反调戏(1/1)

醉酒的人是不好伺候的,满身酒气不说,说他是醒着的吧却又不动;说他睡着了吧,扶他去沐浴,又会吵闹着推人。不得已,只好让婢子端了水来,如锦帮他简单擦了擦,换了身干净的寝衣。

然才弄好,他却是难受地就凑出床头吐了,污秽沾了踏板,如锦闪身不及,自是遭殃。就这样折腾了大半夜,如锦见慧儿二人也是疲惫,便让她们下去歇息,由白芍二人在旁边屋子等待传侯。

床头外的案几上摆着醒酒汤,唐子默却似是闹着性子,硬是不肯下肚。如锦担心等会又有状况,并没有上床,只坐在旁边。熟睡中的唐子默眉头微皱,烛光摇曳下,安详中尤带了几分刚毅,比往日对她的时候还少了几分亲和。

手伸过去,想抚平他的额头,后者却是摆了摆手,翻身就往里睡去。如锦的手微顿,终是收回,就在旁边打起了盹。迷迷糊糊的,似是又听到声音,“水、水……”

睁开眼,床上的人依旧未醒,只干涸的嘴唇一张一合,如锦忙站起身,却因为坐得太久,腿一麻竟是差点摔倒。扶了床柱,缓了缓才去桌前倒了水来,左手绕过他的后颈,想撑着他起身却总使不上力,便只好芄将右手的水杯放下。人坐在床头,使了劲将他往上提,好容易让他靠着自己,这才喂起了水。

“咕咚咕咚。”一杯下肚,似是还不解渴。

如锦担心将他放平了等会又不好扶起,就竖起绣枕,又垫了软枕,让他先斜靠在床柱上。以最快速度将桌上的茶壶取了回来唐子默的身子果真在慢慢下滑,伸手重复了方才的位置,慢慢给他喝水,见他终不再喊渴,这才把杯子放在一旁。

让唐子默重新落枕,如锦有些乏累又有几分困倦,没注意到身后案几就撞了上去。

“哐当~”一声,茶壶、药碗全倒在了地上如锦顿时清醒,望着满地狼藉就紧张转身,见他还沉睡着才松了口气。手抚上额头,心生无力,怎么就这么个事都做不好?

“奶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门外白芍的声音中隐含困意。

如锦想了想,还是道:“没事,就打翻了个碗。”

“婢子进来收拾吧?”

“没事你们先下去。”本不想惊动她们,但转身见茶壶也砸碎了,想着等会他说不准又喊渴,便只好绕过屏风往外,开了门对外面依旧站着的白芍说道:“去重新送壶水来。”

白芍见主子气色不佳,担心地望了眼里面开口道:“奴婢去唤了白英,一道过来侯着吧?”

“去打水。”如锦只是轻语。

白芍忍不住,抿唇又道:“姑爷醉了酒,才过了半夜,您身子吃不消的。”

如锦知她贴心,笑道:“我明日能午睡,你们又不能,快去吧白芍见她坚持,只好转身去小厨房送了水便回房。

如锦拿着水壶走到内室方走到桌边,就听得一沙哑的声音道:“辛苦你了,如锦吓了一跳,继而快步走至床边,见唐子默已然睁了眼笑着道:“您醒啦。”伸手将他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柔声道:“可是不舒服,还是饿了?吃了那么多酒,胃里一定难受。”

唐子默淡淡摇头,表情疏远而客气。

如锦心中有些发紧,却没有问,只转身弯下将地上的碎片收到了一起,复在架上的水盆里净了手,擦干后才回到床边。

“我砸的?”唐子默视线落在那堆碎片上。

如锦摇头,“是妾身不小心撞翻的。”

唐子默仲手拧了拧眉头,亦左右晃了晃,试图清醒,“什么时辰了?”

“方过了丑时。”如锦回了话,见他难受就说道:“我去让人重新煮碗醒酒汤来。”

转身,手却被抓住。

如锦下意识“嘶”了一声。

唐子默的“不必”二字还没说,但见她后背微僵,便拉了她近身。撩起衣袖一看,手腕处尽是青紫,他忍不住抬眸,“我伤的?”

原来他对早前的事全都不记得了,那番莫名其妙-的问话、也给忘了?

如锦想说不是,但又伤在手上,不说是他,总不见得是旁人吧?思忖着回话,就启唇道:“没事,其实不痛的。”

唐子默哪会信这话,若是不疼,怎么会方才轻轻一握就叫了出来?

却没有同往日那般将她拉至身前,细细观察问语。

如锦感受到他松了力,便道:“还是去煮些清粥来吧,一晚上尽都喝了酒,没吃多少倒都给吐了。”

“不必麻烦了。”唐子默鳘持。

她畲己都不想差使那些个婢子的,又何必咽自己醒了而费事?

如锦却转了身,语气轻缓道:“妾身饿了,爷就当陪我吃点。饭菜什么都备着,热热就好。”

唐子默想,她在旁边伺候了一夜,累了饿了也正常。何况,自己身上也不舒服得很,说话间都是酒气,便起了身道:“让婢子送了热水进来。”他可没那么多顾虑,婢子本就是用来使唤的。

如锦道好。

走到门口拉开门,轻焕道:“白芍。”

几乎是一瞬,隔壁的门就开了,衣裳着得完好的白芍与白英走出,至门口道:“奶奶请吩咐。”

如锦盯着二人一瞬感动,唤了白芍去厨房热吃食,又唤了白英将热水取来。因早前慧儿二人早料到唐子默若是醒了定会沐浴,热水什么都存着。

净室里传出水声,如锦想身为妻子,要不要进去伺候。缓步过去,犹豫着唤了声:“爷~”

里面骤然安静,顷刻,唐子默的声音传来,“床上的被褥,换床新的。你若是饿了,就先用。”紧跟着又是“哗哗”的水声。

如锦就只好回到外室,在炕前坐着。凑巧白芍端了清粥小菜进屋,问道:“奶奶,是摆里间还是这儿?”

想着唐子默睡了半夜又洗了身子应该会很清醒,且他素来爱净,自不喜欢床铺间有其他异味,如锦便回道:“摆这儿吧~”

秦家的喜宴,她留了许久,故而并不饿。

小屋里的水声消失,跟着沉静一会,便有脚步声传来。唐子默走到着了中衣,发丝间还湿润着,见坐着的人并未动筷,不解道:“不是叫你先吃吗?”

如锦想说“我不饿”,却又忆起方才是自己说饿了的,便只好道:“等爷一块才好,否则都被妾身吃了,您就得饿肚子了。”

明明是故意说笑,却只似是如锦一人的独唱。

唐子默沉默地在对面坐下,清粥小菜,确实比早前在秦府的满桌油腻酒席看着顺眼。

二人便无声地用了些食,见唐子默放下碗筷,如锦将帕子递过去。他顿了一下,终是接过擦了擦嘴。

唐子默起身,“不早了,歇息吧~”说完就绕过屏风。

如锦面色顿住,他什么也不说。

自己却不想含糊过去,便是反应再迟钝,那守着他的上半夜也把事情给想明了。她是真没猜到,亦从未想过陈浩宁会与唐子默说那个事。当时在陈府,自己不过是做戏给薛弄芸及弄熙看,最后被他撞见,后见他亦很正常,却不想最后却是直接与子默说。

子默一定是觉得自己不识好歹,他待自己千般万般好,最后她却反过头去与旁人抱怨说在夫家受委屈。

怪不得他要抓着自己问,怪不得他连碰都不让自己碰一下。

他心中那才是真委屈吧。

如锦才不信他上床能睡着,让白芍二人收拾了退下灭了外面烛火进屋。唐子默已经躺到了里面,身子背对着外面,没有一点动静,似是已经熟睡。

如锦微微叹气,除了身上的衣裳,将头上簪子拔下,绾成髻的发丝间依旧有些潮湿。她微微散了散才上床,便真是都不想谈一句,竟是反常地睡到了里面。

帘幔放下,明明很累,头脑却清醒得很,怎么都睡不着。动了动身子,旁边的人没有动静,如锦就试着靠过去一点,唐子默却敏锐地往内移了移。

见状,如锦又往前过去了些,他还是不转身,依旧往里。如锦突然想,这倒是有些受气小媳妇的模样。这样紧张的氛围,她竟是差点笑了出来。身子一下往他后背上贴去,感觉到他还想闪躲,如锦一把环过他的腰,清唤道:“子默。”

唐子默双目睁大,对着内壁沉默。

如锦就动了动身子,手上力道也紧了些,又唤道:“子默,你生我气了。”

那边沉默片刻,最后沉声“嗯”了一声。

如锦便觉得有转机,语气带了几分调侃,“原来是和我闹性子了,怎么能跑去和闷酒呢~你不舒服,回头打我骂我都好,何必折磨自己呢。”语气含笑,似是哄着孩子。

唐子默就任由她抱着。

“折磨你自己,倒把我折腾了半夜。我还宁愿你痛骂了我,最后反过来伺候我呢~”如锦迟迟发笑,口气欢乐。

唐子默终是无奈,转过身推了她道:“你知道我为何动气?”

如锦收了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颔首回道:“我知道的,平易王府的事一日不交代,你总是放不下,这样的情形还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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