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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我待你可好?(1/1)

这是如锦头一回被唐子默这般重语对待,她有些迷茫。愣在原处尽没反应过来。看着那低着身子整张脸涨得通红的唐子默,脚下步子竟是有些怯于上前。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从前二人间也不是没闹过矛盾,便是冷战都有过,但唐子默从不会轻易表露情绪。他为人成稳,知道出门为客,又岂会喝的嘧啶大醉?他是成了家的男儿,就算是从前,亦不会说同人起哄拼酒。

想着周边人的目光,又听了弄熙的话,如锦犹豫再次上前,但连他衣衫都没碰到,又被他甩了躲开。

这是在针对自己吗?

甘明亦不知发生了何事,看着尴尬的少奶奶,又念着自己半边身子都快熬不住了,强撑着自家主子,额上却是汗珠密布。

“哟,那不是唐家二少爷吗?”

“是喝醉了吗?”

“还真是呢~咦,这新郎官都没醉,他怎么喝成这样?”

“唐二奶奶也真……唉。”

周边传来议论声,都是燕京大家族的女眷,如锦听着这些指点的话心有不悦,但唐子默显然不愿自己触碰。便只好望向甘明,无奈道:“快扶二爷上马车。”

甘明心里也苦啊,二爷在酒席上喝的时候是清醒,可才一出门就倒了,自己这已经走了大半段路。不得已,周边就只有他一个男丁,总不见得让二奶奶身后的婢子来吧?

不成想,如锦还就吩咐了白芍二人上前“去帮帮甘明。”

“是。”

“走开。”唐子默竟是一声异责。

白芍二人僵在旁边。

这样的他实在是陌生,如锦满心困惑。最终还是薛弄熙让人将大门口的大汉唤来,才将唐子默扶上马车。站在秦家门口的台阶下,如锦与薛弄熙告别,转身欲离开的时候,却被薛亦然唤住。

“大哥、二哥。”

他二人脸上微有醉意,但到底还是清醒。薛俊然表情恹恹,倒是薛亦然许久未见如锦,殷勤地上前聊了几句,问起她最近可好。如锦惦记着车上的唐子默,简单回答了几遍,亦问了廖氏身子情况。

薛亦然转头瞧了眼唐府的马车,跟着轻问道:“妹,你和妹夫怎么了?”

周边还有人,如锦并不想多说,事实上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但不解释几句,若他回头与廖氏说了,指不准又惹她担心,如锦就摇了摇头道:“我这也不清楚,早前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薛亦然微微皱眉,复想起了什么,便说道:“早前酒席的时候,我看着他也挺正常的。其间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就在那喝闷酒,后来索性与那些哥儿闹了起来。”

如锦记在心上“哦”了一声道:“哥哥不用担心,回头我问问他。”

“嗯。”

撩了车帘上去,唐子默斜靠在车厢壁上,双眼有些无神,却模糊地瞄了眼如锦。见他眉头皱紧,以为他酒劲上来,如锦取了车上案几上摆着的茶水就倒了递过去“喝杯茶,解解酒吧~”

唐子默看了她些许,最后却是手一拂,声音沙哑道:“我不渴。”

如锦见他明明很难受,就又凑近了几分,柔声道:“喝了那么多酒,你一定难受,还是……”

话没说完“哐当”一声,竟是茶杯碰撞车壁最后落在藏青色地毯上。如锦搁在空中的手还没收回,对方眼中的不耐一闪而过,跟着没好声地道:“说了不要喝就是不要!”

竟是有些孩子般的任性,但显然还含着不快。

如锦僵硬着表情收回了手,察觉到他衣上溅着的茶水,拿着帕子的手想要上前,却似想到了什么,只将帕子放在一旁,轻道:“擦擦吧~”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埋怨。

唐子默果真连瞟都没瞟那条帕子一眼。

车厢内很安静,如锦心头苦涩蔓延,覆了睫毛,敛了神色,安静地坐在一旁。偶尔听得唐子默打酒嗝,空气中便是酒气横生,如锦亦会抬头看他,后者只将头靠在车壁,眼睛眯着,也不晓得是睡着还是醒着。

经过巷子的时候,路道有些不平,马车亦有轻微晃动,如锦见他的头摇晃着,便取了旁边的软枕,想给他垫在脑后。手方伸过去,唐子默便睁开了眼,她的脸上闪过惊讶,望着手中的软枕就说道:“我怕你撞疼。”

唐芋默却瞧了她几眼,最后抓过如锦的手腕就将她往自己身前带。

手劲极大,如锦的手一松,软枕掉在一旁,不明所以地望向丈夫。

唐子默眼神复杂,手上微微用力,见着她疼地蹙眉却并不放开,张口就言道:“我待你可好?“如锦微滞,抬眸望他。

“你自己说,我待你可好?”唐子默的手劲越发大,还不停晃着如锦。

“你对我很好、很好。”如锦连忙回话。

唐子默这才小了力道,左手固着她的腰际,喃喃道:“那你为何还不满,为何还要抱怨?”

如锦听得糊涂,方想再问的时候,却觉手上一松,身前一重,竟是唐子默直直倒了下去。如锦动了动,却发觉根本搬不动,只得由他这样靠着。耳边还有他沉重的唤声“锦儿、锦儿我待你可好?”

不知为什么,被他这番莫名对待,如锦反倒是没有生气,只觉得他的声音唤得让人心情沉重。

唐子默枕在如锦的肩上,呼出的酒气全都洒在周围,她微微蹙眉,有些难闻。肩头酸楚,下意识地想往旁边躲去,腰间的手却收得更紧,那绵长又幽深的唤声再次响起。

“锦儿,我待你那般好,为何你还要埋怨,真的是我做的不够吗?”

如锦听了心中微颤,低头看他,他却依旧睡得很沉,似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想起上次去利吉大道那,回府的时候在马车上他也是这般异常,如锦隐隐觉得又是因为自己。

他到底是听到了什么,怎么只揪着问待自己好不好?这样的问题,〖答〗案不止是自己清楚,他亦是明白的。

沉思了许久,突然又想起亦然的话,说席间唐子默出去过一趟,紧跟着回来就变了。

难道是见了什么人,又是谁会与他说关于自己夫妻间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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