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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1/1)

一夕之间,疯帝大闹太庙之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钦天监还想要官帽,不想晚上大兵闯进一家子的脑袋被扔进筐里算军功,所以钦天监表示,疯帝被皇族祖宗所弃是一派胡言,实乃天神附体,现灵人间。

至于君魔殿情调槿萱姑姑,被钦天监很自然地在心里转了几圈,忽略了过去。

只有史官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命小妾将窗户屋门锁好,偷偷舔了舔狼毫,记叙下了槿萱姑姑yin乱太庙之史实。

街道上的血还没清洗干净。捡了条命的众官员都把脑袋别在裤子上,自然不敢多言。

皇城空前的一致拥立疯帝小殿下,一片片雪花般的折子递上。小殿下不能言人语,好歹长得像那么一回事啊,众官宦人家把那画像往外一传,京城老百姓看着那一脉传承了两位绝世美男英亲王与十四殿的容貌的小殿下,心悦诚服。

看面相就是个真龙降世的。甚而有官宦人家的女儿,闹死闹活的选秀进宫,比给先帝选秀还要积极许多。

深宫凄冷。

自从宫里那些逢高踩低的奴才们灵敏地看出凤槿萱并不得魔殿看重后,冷言讽语不绝,吃穿用度更是比之当初在卫家都不如。

百花宫中浅粉色的鲛纱帐拂乱了叮咚琴音。

沉香清燃,袅袅缠上,枯萎了的花朵在盆子里是灰败的颜色。

凤槿萱在寝殿中,半卧着,手随意抚着古琴,琴声时而忧郁,时而轻快缠绵,时而蚀骨冰寒。

她的面容凝白似玉,唇角含笑。

一个眼生的宫女走了进来,看着一身艳丽绯衣的女子低眉敛目,不觉有些敬畏:“魔殿请您移步百花园赏昙花。”

说罢,不等回,便轻手轻脚地退去。

她衣柜里连身换洗的衣裳都没,饥一顿饱一顿过了三日,今日白天小殿下登基,她也没去,亦没有人告诉她,是她远远听到了那山呼万岁鼓乐齐鸣才晓得。

将琴随意推开,打开蒙尘的镜匣,略扶了扶头发。

原以为是一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的模样,看见镜中人华光潋滟,才失笑。

夜风中,枝桠上高挂着一盏盏明亮如雪的宫灯,道路两旁,白衣红裙的宫女微微垂首,迎着她的到来。

花开寂静。红的红,粉的粉。

才绕过石子路,就听到一阵让人面红耳赤的申吟声传过来。

“快,快喊!”低沉喑哑的声音。

“唔唔……”女子死命咬着牙关,不肯多言一句,“大人,大人您饶了婢吧……啊……大人……”

凤槿萱从没有听过这些。

她有些好奇,又有些燥热,耳边听着一阵阵哭叫的声音,皱着眉,提着裙子,一猫腰蹑手蹑脚地钻到一丛花后面,缩了起来,瞪大了好奇的眼睛看过去。

牡丹屏风,宫灯隐约。半亩昙花在月夜下含苞待放。

君莫邪一身白色软袍,女子一身半遮不遮的绯衣,被他放在桌子上,分开了又白又长的双腿。凤槿萱觉着那双腿有些粗,不过看那女孩儿泪水涟涟的小脸却也算是清秀,勉强可观。

君莫邪背对着她。

看不出来个一二三。

今天君莫邪君魔殿身体力行演活春、宫给她瞧,她觉得虽然是将死之人,看看这些,也总算长了一回见识。

她在花丛草灌里看呆了。忽然看见君莫邪停了动作,将头埋在那女孩儿的脖颈之间,一口咬下。

女孩儿本就是满身青紫,添上一二伤痕并不明显,可是君莫邪咬了半天并不松口,女孩儿尖叫声也越来越大,渐渐没了声息。

一直紧紧蜷缩着的脚趾也忽然放松,两条大白腿好像两条章鱼脚一样软绵绵地垂下来。

君莫邪将女孩儿扔了,立刻就有一旁伺候的宫人上来,将女孩尸身拖下去,桌子用白软的毛巾擦了又擦。

凤槿萱觉着,若是没有小殿下,那天她就要被用同样的法子死在太庙的祭台上,还是要被一群朝臣围观着看。

这后宫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君莫邪坐在罗汉榻上,脸不红气不喘,好像刚才才剧烈运动过的不是他似的。

“出来吧……”

凤槿萱在花丛中朝后缩了缩。

开了锋的金簪已经报废,暴雨梨花针肯定对他没用,不知道唐门的大杀器佛怒唐莲如何,若是不成,可没有别的法子自救了呀。

她:就不出来,你咬我啊。

“凤儿……”拖着长长的尾音,有些无奈。

凤槿萱鸡皮疙瘩抖了一地。

“你要让宫人们请你出来,你才肯出来么?”

“呵。”一声轻嘲,凤槿萱发声,先稳住君莫邪再说。

凤槿萱却是半天移动不了步子。

刚才看得太久,脚有些麻,想站起来,需要些时候,她先揉下,缓缓。

“你当我是傻啊?出来被你放桌子上咬死?”

君莫邪冷下脸:“凤儿怎么会觉得我会如此对待你?”

凤槿萱伸了伸麻了的脚,才扶着一根手臂粗的花枝站了起来,一脑袋的花叶,衣裳三天没洗,已经有了点点灰尘。

君莫邪半躺在罗汉榻上,凤槿萱一双贼溜溜地眼睛往着他跨间瞟。

啧啧啧,没看出来,那里到底有什么宝贝?

“守城大将的尸首没有找到。”君莫邪缓缓一抿茶。

“其实你不用……”凤槿萱脱口而出。

“什么?”

“我是觉着你既然吃东西没味道还容易拉肚子就不用勉强吃。”凤槿萱顺手从刚新换上来的糕点里拿了一块儿,嚼得津津有味。

魔鬼除了人血,其他东西都是没有滋味的。

她三天都没吃顿囫囵饭了,糕点抚慰了她空空如也的胃。

君莫邪看着她的眼神几乎有些仇视。

风吹萧竹,叶色清清,宫灯在风中微微摇晃,蛐蛐在草丛中轻轻地啾鸣着。

“我可以帮你去找守城大将,也可以帮你找兮墨。”凤槿萱托着腮帮笑。

“我如何信你。”

“呵,一帖蛊毒,我就逃不掉了,你为什么不信我?”凤槿萱抚弄着自己娇俏的脸,继续笑得祸国殃民,“四位边守妖王现在还没有个说法。你以为小殿下能镇的过他们么?你那零零散散的一二十万军队,攻破皇城自然不在话下,你能抵得过四位边守妖王的绞杀么?现在兮墨只要藏好,你就总有一日兵败垂成,这满妖宫的皇子都被你毫不留情的斩杀干净了,你觉得,四大边守妖王会信你的小殿下是真命天子不信兮墨这个正统的十四殿?”

“唉。其实四大边守妖王举兵还算好的,怕就怕边塞那边也有动静。”

看着笑得好像小狐狸一样的凤槿萱,她一字一句,不缓不慢,全部说到了他心里去。

“别忘了,就算我输,你也是捏在我的手心里的一只蚂蚁,我让你死,你就必须死。”

“可是,兮墨是我的丈夫,这整个妖宫,除了我,还能有谁能引他出来!你现在,想他们出来,大概已经想疯了吧?日子一天天过,快马加鞭,就算你封锁了所有消息,宫里变动这么大,四大边守妖王也总能得到消息。你说,他们是傻到跑过来给父亲奔丧呢,还是会直接发兵?”

君莫邪笑容僵冷。

凤槿萱拈着一块儿松子桂花酥,慵懒着躺在床榻上,君莫邪的胸怀半敞,她觉得十分平整,凑上去,慢慢躺下来。

“你有法子引出他们?”

“有啊。”娇媚婉转的声音,狭长的明眸微微一转,有丝丝惊喜,低声道,“快瞧,昙花开了。”

静夜中容雅清乔的花瓣,被细嫩的花枝托着,在静夜中娇娆盛放,清纯好似清溪水棠,妖娆又胜曼珠沙华。

凤槿萱手持纨扇,一袭红裙,倚风情态,从君莫邪身上起身,约素腰肢轻摇,走到昙花旁边。

边守妖王压境在即。皇城摇摇欲坠。小殿下即位不顺。

她有信心将这一桩桩条件列出来,君莫邪能够动摇。

君莫邪凝着着微微泛着紫光的双眸,微微喘息着,看着天边那轮被血色晕染的冰轮。

“把你引出兮墨的法子告诉我。”

凤槿萱莹白的手指轻轻点在花瓣上,一滴露水随着她的指尖滑落。

“你似乎一直忽略了一件根本的事情。”凤槿萱道,“或者,你可能不知道,只有我能启动镇宫神器。”

本想把这个秘密坚守下去的,作为压箱底来用,如今在不抛出来,她的下场就只有和先前那红裙少女一样,被按在桌子上分开腿一阵折磨再活活咬死。

“哦?”果然提起了十分的兴趣。“可是镇宫神器被他收着,你准备怎么得到镇宫神器?”

“收着又怎样,对于他而言不过废铜烂铁而已。”凤槿萱一步步替他分析着,“就算做了再怎么完全的准备,也不过就是当世能用的法子罢了。他想用当世的法子赢了你们,何其难?所以,他必定不会容忍我背叛他。听说镇宫神器能再次认主,只有我死?”

一声冷嘲,好似冰弦凝绝:“所以,如果我背叛他,他一定会来杀我。”

凤槿萱心中一颤,蓦然想起那一次次的暗卫杀手来袭,那时候他尚且不确定便这般模样,她指尖用力,将捧白的花朵柠了下来,碎散了一地。

长久的沉默。

“除了我,这个烦扰尘世,他应该是全不在乎的。”

君莫邪挑眉:“你觉得,他会在乎你的什么背叛呢?”

无语凝噎。

应该不是婚事吧。

凤槿萱被送回了百花宫中。对于君莫邪要做什么没有绝对的把握。

看似空荡荡地大殿,实则彩绘房梁上爬满了一道道的黑影。

她一举一动都活在旁人的监视当中。

铺开一张月白色的宣纸,凤槿萱提笔,将事情微微理了一下。

外界音讯全无。

如果不是有着朝暮区别和一天两次膳仪,她几乎不晓得日月流逝。

服侍她的宫女是个哑巴,面汤里丝瓜水偶尔回放多放少,衣裳洗的也不甚干净,人也惫懒,凤槿萱都不计较。

不过一二日,她就有些惶恐,难道她要一辈子在这凄冷深宫里,从雨水红颜变为鸡皮鹤发,朽为一副白骨?

午夜梦回,偶尔看到兮墨坐在床边,好像他第一次夜入她的闺房之中一样。

她以为这是一场深梦,直到她在次日醒来,看到枕旁一支带着清晨甘露的百合。

她持着百合,站在空荡荡的寝殿里,问着房梁上的众人,是谁这么好心情送她的百合。

无人回应。

她的眼角可以看到飞掠过去的黑影,可目之所及,空无一人。

能感觉到气氛中微微的骚动。暗卫们在互相观察这,猜测着,床帐紧闭,百工床再怎么样大,暗卫再怎样武功高超也进不去

雕花木门一扇扇被打开,她持着百合,以为是君莫邪来了,却看到一身金翠华服的温良仪。

良仪头上戴六龙三凤冠,龙是金丝掐制,凤凰是翠鸟羽毛制成,龙嘴里垂下许多珍珠宝石,龙凤之间还有一些翠蓝花叶。

看这身服色,她已经是皇后了罢。

“良仪,怎么了,想阿姐了么。”凤槿萱笑意浅浅,坐在床边,红色的丝绸袖子被吹在地上,一头长发不绾不系,随意披洒着,“阿姊这里可没有什么好东西。”

“你对小殿下做了什么。”温良仪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没有起伏。

凤槿萱一挑眉:“他的身子还没有好么?那倒是奇怪了,九转龙蛇丹药力迅猛,半死之人吃了都能爬起来活蹦乱跳的,不应该啊。你带我去见他。”

说着凤槿萱站起身来。温良仪定定不动。

“为什么小殿下不听话了?”她忽然开口问

“那阿姊就更不明白了,阿姊见你与小殿下一直相处得很好。”凤槿萱失笑,“我看你喜欢小殿下,就一直让小殿下陪着你,你忘了吗?”

温良仪一直没有表情的冰雕小脸没有动静。

她很少说这么多话。

“阿姊已经把小殿下送给我了,阿姊别忘了。”

“他是狼养大的。阿姊似乎在哪里听过,狼一生一世只有一个伴侣,现在尔嫁为狼孩之妻,慢慢让他明白,他的一生只有你就好了。”

不说差点忘了,妖族皇位,一直是狼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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