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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猜测(1/1)

美人剔骨 !“我……我说!我的确不是什么差役,而是主簿府大管事的独子……”

“但宋岩那家伙是真的逃出府衙了!”

“是……是主簿放跑的。”

“他让宋岩去找昨日驱邪的那位小娘子……至于找她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啊……”

“至于主簿大人为何让我把你支开,这还用问吗?不就是为了能给宋岩行个方便,免得被你给搅黄了。”

“我估计是想把她给宰了,再趁夜往湖里或山里一扔,就找不着人了……”

“毕竟她只救回了老夫人,却没把夫人的命保住……那么主簿大人看她不顺眼,想给她个教训,也说得通啊……”

凌准如石雕般木木的站在院门外,回想着那个假差役所说的话,心底冰凉一片。

是他大意了。

明知道魏叔伯对许二怀有极大的恶意,却还是被牵着鼻子走,一步步踏进了对方精心设计的陷阱中——先是说宋家的案子和许二有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再抛出崔异和宋岩之妻的私情,让他震惊不已,接着忧心忡忡的说宋岩在处刑时趁乱逃走了,顺理成章的提出了请他帮忙抓捕的要求。

真是一环扣一环,巧之又巧。

他没能察觉出其中有诈,还天真的以为对方是一个合格的父母官,至少在操办丧事的时候还能抽出空来,关心着无辜民众的安危。

他早该想到的,就看对方那种偏执癫狂的作风,哪会是什么心怀慈悲的善人!

他不该因着对方是二叔的故交,就稀里糊涂的放松了警惕!

要是……

要是许二真有什么不测……

那便是他害的。

她总说让他要离她远一点,免得被她连累了。

但她错了。

这次的事,都是他惹出来的,她才是被连累的那个。

若不是他一时昏了头,把她接去主簿府上为老夫人驱邪,她就不会平白遭了魏主簿的记恨,引来这场无妄之灾。

“许二……”

他将手按在了大门的铜环上,喃喃道。

风又起。

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从正厅里溢了出来。

凌准浑身一僵,紧接着便从懊悔自责的情绪中清醒了——说不定,她并没有被带走。

他疾步走进正厅。

借着模糊的天光,凌准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

观其身形,并不是女子。

他心中一惊,立刻摸出火石,将案几上的油灯点燃。

在昏黄的灯火映照下,此人的表情扭曲,双目暴瞪,眼角和嘴边的血水尚未干涸,身旁掉落了好几截断指,看着甚是可怖。

毫无疑问,这已经是个死人了。

是宋岩吗?

凌准蹲下身来,用刀鞘拨了拨这具尸体。

但见虎口光滑无茧,颈部和手臂的肌肉略有些松垮,肤色很白净,眼圈下却透着虚浮的青黑,应是常年没有劳作,且纵情声色的结果。

是宋岩,没错。

他面色复杂的看着宋岩右手五指上的伤口——几乎是连根而断,露出了里头白森森的骨碴。

如此干净狠辣的手法,并不像是许二做的。

她的反应是很快,动作是很利落,但底子和力气终究是跟不上,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和男子的近身搏斗中占得上风,遑论是一刀切了此人的指头。

更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若只是被切了指头,断不可能造成如此恐怖的死状。

于是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拿刀鞘在宋岩的几大要害处按了按。

果然,伤口不止这一处。

宋岩的肩胛骨、脊骨、肋骨皆是寸寸碎裂,一按上去,就如陷入了软塌塌的烂泥中,令人心生腻烦。

受了这么重的伤,不死才是怪事。

但既然能让宋岩受这么重的伤,为何却要多此一举,轻飘飘的剁了指头来玩?

是想慢慢的折磨他吗?

抱着这样的猜测,凌准的刀鞘继续下行,很快就在宋岩的下腹处按到了一个血洞,似是被利刃一路划拉了下去,贯穿了大腿根,也贯穿了腰下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将其切割成一团血糊糊的烂肉。

“难道是……”

凌准看着宋岩下腹处的伤口,想到了一种可能,脸上的血色顷刻间褪得一干二净。

看来魏叔伯说的话,也不全是假的。

崔异的确是在宋家的案子里掺了一脚,却不是为了给有过露水情缘的张娘子出头,而是冲着许二来的。

很早以前,他就看出崔异对许二有着很晦涩的心意,不然也不会撇开血海深仇不报,只躲在暗处,小心翼翼的窥视着她,一窥就是半个年头。

虽然这份心意没有重到能让这位世家公子为她洁身自好的地步,但也没有轻到在有人对她意图不轨时,却还能冷眼旁观的境地。

事情的真相,已经渐渐明朗了。

宋岩一定是见色起意,在潜入宅子后没急着对许二下杀手,想要先做点别的什么,而这一幕落在了崔异的眼里,自然是不会让他好过。

崔异的手段是很残忍,很不人道。

但如果换成是自己出手,恐怕也好不了多少。

一想到宋岩居然敢打自己心上人的主意,滔天的怒火顿时席卷了凌准的周身,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那是他珍而重之的,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舍得碰的人。

宋岩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对她动了邪念?

而魏叔伯心思缜密,不可能不知道会出现这种状况,却还是把宋岩推了出来,居心可谓是险恶到了极点。

眼下宋岩已经死了,再补刀亦毫无意义。

至于找魏叔伯理论,只会白白的耽误救人的时间。

眼下,不是该计较这些旁枝末节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崔异。

是这个人带走了许二,他便只能找这个人要。

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有没有担惊受怕,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责怪于他?

凌准艰难地将喉头的涩意咽下,无意识的将正厅的四周环视了一遍。

然而下一瞬,他浑身忽地一僵。

墙角边,安安静静的搁了个不起眼的食盒。

又是大冷天的,又是晚上,宅子里竟然没有开火,而是去外头的食肆里买的吃食?

那个叫宝珠的丫头即使对魏叔伯动了春心,也不至于犯懒到这份上,连饭都不做了吧?

凌准皱了皱眉。

不对。

据魏叔伯所说,宝珠和许二都被他接去了主簿府看护着。

而后事实证明,许二压根就没有去,还被他狠狠的算计了一把。

但宝珠,八成是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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