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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鬼作案(1/1)

陆离记 !陆华庄布局独特,进庄门且看三座大堂东西北各占一方,青砖红栏,装设各有千秋。三堂占地均等,谁也不比谁多出一寸,少上一厘。外人看了多赞气派,内人只道压抑非常,因为陆华庄三位堂主长年貌合神离,气氛恰如这三堂坐阵,针锋相对。

正中流影堂,堂主陆书云,是前庄主陆远程的长子,理所当然接任了庄主之位,继承了陆华庄的武学一脉,尤擅暗器与轻功。

右方翊锦堂,负责庄中与陆家产业的财政,堂主陆书庸,陆远程次子。

左侧存岐堂,精擅毒理,亦通岐黄,堂主陆书瑛,陆远程小女。

陆华庄闻名于世的便是独门暗器,无解之毒,与遍布天下的商铺。前庄主陆远程恰好将三样均分给三个子女,一手造就了三足鼎立之势,让作为现庄主的陆书云着实当得辛苦。

偏偏这次闹鬼闹得恰到好处,人就横在翊锦堂后院,哪怕再偏个几步也可算作是墨阁的范围,但别说几步,就算要死人自己挪个几公分也太强人所难。

司徒巽带几个弟子封锁了现场,眉头拧得很紧,“如何?”

尸体脸色苍白,神情惊恐,心口插把匕首,血便是从这里渗了一地。

旁边蹲着一个模样俊秀的人,是存岐堂的得意弟子柳笙,他起身道,“如您所见,致命伤是心口这一刀,又快又狠。约是今晨子时死亡,与黑衣人出现的时辰差不许多,我看还是赶紧让庄主回来下令验尸才好。”

司徒巽颔首,侧头向一旁新入庄的翊锦堂弟子低问,“查到了吗?”

新入弟子颤抖捧着蓝皮簿子,记载所有入庄弟子的身家背景。奈何落榜书生入庄修行没见过大场面,翊锦堂三个字结巴了半天还卡在翊字上。

柳笙瞧着司徒巽的脸越来越黑,眼瞅就要搬庄规了,发善心从新人手中把那本颤颤巍巍的簿子截过来,“师兄息怒,还是师弟念予你听。”

他飞快扫了眼白纸黑字,“此人名戴全,年十七,江南徐安人氏,家中是做布庄生意,入庄不到一月。听说前两日刚被二堂主招入翊锦堂,不知怎地鬼也看上了。”

柳笙生性风趣,与陆宸是一路性子,偏就喜欢与司徒巽说笑。同屋同宿,低头不见抬头见,长年处下来,司徒巽竟然也习惯了,顶多是耳边一阵风,过去就过去了。

“昨晚最后与他一起的人是谁?”他忽略柳笙的玩笑质问。

院中人心惶惶,角落里有个身影哆嗦的特别厉害。

司徒巽眼里散发着透骨的冷气,缓缓向那人所在的方向逼近了两步,又问了一遍,“昨晚最后与他一起的人是谁?自己出来,别让我去查。”

话音刚落,正哆嗦的那人双腿一软,膝盖生生磕到石地上,看得在场的人都觉一疼。

谁都知道庄主好说话,难办的是他门下的黑面神,行事毫无情面可言。前几日的明赫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思过当晚被‘鬼’吓昏,这会儿还躺在存岐堂口吐白沫。每逢这种场面,他们总是不约而同的将陆宸从头到尾骂了个遍,你说你才是庄主的亲儿子,怎么不争点气!大伙也少受些煎熬。

显然,司徒巽根本没听见众人内心的哀嚎,目光透着寒意,“名字。”

“崔玉,我叫崔玉,崔是姓崔的崔,玉是崔玉的那个崔,不,是玉器的那个器,不,不对,是玉器的玉?”

司徒巽挑眉,“你问我?”

“不不不,我,我是叫崔崔玉……”

柳笙看着心累,赶紧疏导疏导,“师兄,不是衙门公堂,脸色还是缓缓的好,别死了一人,再吓着一个。”说着低头看向几乎吓瘫的人,“知道你叫崔玉,不必再纠结。师兄如何问,你便如何答,可好?”

都说陆华庄除了鬼神多是怪人,若说有谁可称作谦谦君子,定然是柳笙当仁不让。不怪崔玉跟见着救命稻草似的直扑过去,“柳师兄你信我,我没有杀戴全,绝对没有,是鬼杀的。近两日他的举动不太正常,肯定是犯了忌讳了!”

柳笙任他抱着腿,苦恼道,“这话我可听不懂了,难道鬼也会耍刀子?”

“这,这……可戴全确实招惹了不干净……”

“胡言乱语!”司徒巽打断话,“戴全因刀致死再分明不过,妄想以鬼神动摇人心,不如去和阎王解释。”

崔玉顿时吓的泪涕横流,让柳笙很为难。他倒不在乎向谁解释,只因一条腿还被紧紧抱着,那一干鼻涕眼泪随时可能赖上自己,若将崔玉一脚踹开又显得不近人情。

此时,翊锦堂正门传来骚动,一行人匆匆步行至后院,为首的正是庄主陆书云和两位堂主。在看到后院的惨状后,毫无例外大吃一惊,只有存岐堂堂主陆书瑛带着面具不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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