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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你还有我(1/1)

电视剧原著:一念路向北 !第038章你还有我

在医院里,童一念和陆向北都遭到了医生的训斥,说童一念这么多天竟然都没来医院换药,还好伤口并没有感染,不然拆线要延迟。

陆向北在一边态度很好地把所有的责骂都认了下来,连连道,“是,批评的极是,都是我的错,没有照顾好她!”

又怕童一念拆线的时候会疼,握住了她的手,以便她若觉得疼了,就可以有个使力的地方。

见他这样,医生倒是笑出了声,拆线的时候也下手轻了点。

额头上挨着发际线的地方,终是留了个疤,陆向北端着她的脸,啧啧心疼,“还是破相了!不过,在我眼里都一样。”

说着帮她把刘海理了理,刚好遮住伤疤。

旁边的小护士听了,红着脸笑,拆线的外科医生也笑,“这老公,还不错!”

独独童一念没有笑,转过脸,没给陆向北留半分面子,抛下一屋子笑嘻嘻的人,出了诊室。

陆向北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生我的气呢,闹别扭!”然后坐下来让医生处理自己脑后的伤口。

医生便信以为真,一边动手一边笑道,“这夫妻之间,吵吵闹闹也是甜蜜的,床头吵架床尾和,还增添了情趣。”

陆向北笑而不答,眉目间锁上淡淡忧虑……

他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童一念已经在车上等他,他上车后,想起什么,笑了。

童一念看见了他的笑容,若再从前,必定会问他笑什么,但现今,已没有了关注的*。

只是,他自己倒说出来了,仍然笑意盈盈的,“我在想,你怎么没把车开走?”

她抿了抿唇,没搭理他。

她知道他在讨好自己,事情闹到这步田地,想继续做童家的女婿,怎么样也得把她哄服帖了,可是她不想和他说话,一来是不想说,二来也是不敢说,陆向北这个人她说不过,也惹不起,只要一开口就注定了她的败局,所以干脆不说吧。

陆向北并不介怀她的不理不睬,开了车往童一菱的学校而去。

等他们到达的时候,毕业典礼已经结束了,童一菱正在和同学还有童家二老拍照,见他俩一前一后的走来,童一菱飞奔了过来,挽住陆向北的胳膊,嘟着嘴撒娇,“姐夫!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典礼都结束了!”

穿着学士服的一菱和平日比多了几分清纯稚气,加之继承了小妈一张明星脸,嘟着唇的模样格外惹人怜爱,童一念默默走在他们后面,渐渐拉远了距离,越来越觉得自己和这个家格格不入了,她真不应该来这个破典礼的……

陆向北走了几步,发觉童一念没有跟上来,笑着回答一菱,“因为陪你姐姐去医院了,所以来晚了点,不过还好还赶上了拍照!”

说着,不动声色站住了脚步,胳膊也从一菱手里挣脱了出来,等着童一念走近,然后拥住了她,揽着她一起往前走。

被撇在一边的一菱不高兴了,扭了扭身子,到父母面前撒娇去了,“爸,妈,你看姐姐和姐夫,这时候才来!”

童知行见了陆向北一向都是和颜悦色的,顺着童一菱的话问,“怎么这时候才来?”

只是询问,并无半点责怪。

陆向北又把去医院的事情说了一遍,并向老爷子道歉。

老爷子当然不会真的生气,板着的脸也只对着童一念,“念念啊,你说你也是家里的老大,怎么就不能懂点事呢?稍有不如意就离家出走,让别人怎么看待我们童家的家教?还好向北不介意,不然真的丢人丢到家了!”

陆向北立刻母鸡护小鸡似的搂紧了童一念,向老爷子解释,“爸,别怪念念,是我的错,我惹念念生气了,没有照顾好她,要骂就骂我吧!”

老爷子听了,更是摇头,“念念!也只有向北这么宠着你!向北,你别把她给宠坏了!”

童一念对这些个把戏已经麻木了,木然由着老爷子和陆向北两人一唱一和,自己就像在看戏……

呵,宠?她觉得很好笑,难道爸爸真的不知道陆向北在外面的行径?

陆向北变戏法似地掏出一个盒子,递给童一菱,“一菱,这是你姐姐选了好久才选好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童一菱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整套的钻石首饰,项链、耳环、还有手链,钻石的光芒遮挡不住她眼里的喜悦,可是,表面上却不咸不淡地合上首饰盒,问,“姐夫,到底是你送的还是姐姐送的?”

陆向北笑了笑,“当然是我和你姐姐一起送的!我和你姐姐还用分得那么清楚吗?”

童一菱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嘟着嘴,再次打开首饰盒,最终,钻石的光芒还是战胜了一切。

很快,她的同学也围了上来,对这套首饰赞不绝口,言辞间充满艳羡,直问是谁送的。

童一菱很自得地宣布,“是我姐夫送我的!”

她同学又发出一声惊叹,其中有个女孩还附在童一菱耳边说了些悄悄话,童一菱一脸娇羞,朝陆向北望过来。

童一念心中冷笑,像童一菱那样花样年华的女孩必定有几个闺中密友的,瞧这番光景,童一菱对她的同学好像挺坦诚的,把自己的心事都说给同学听了,而且介绍这礼物的时候也没提她这个姐姐,只有姐夫的份,不过那本来也就是陆向北买的,在这之前她甚至不知道,所以,管她说什么呢,她如今真是不在乎了……

童老爷子对眼前这一幕还是满意的,笑眯眯地道,“来来来,难得一家人在一起,一起拍张全家福吧!”

小妈和童一菱听了这话,立刻围到了老爷子身侧,一人一边,再自然不过了,而童一念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那样亲密的三个人,她插不进去,也不想插进去……

“向北,念念,怎么还不过来?快点!”老爷子见他们两人还在原地站着,催道。

“走吧!”陆向北牵着她的手。

她只是不动,爸爸小妈和一菱三人的影像越来越模糊。

陆向北改拥她的肩,在她身侧轻轻说了句,“走吧,你有我!”

那一瞬,童一念眼眶一热,眼泪差点涌了出来……

他总是能在她最孤单无助的时刻,说出最恰当的话来,让她的心热络而不得安宁……

终是随着他的脚步走到了家人身边,陆向北让她站在童一菱身侧,而他自己站在她旁边,一直紧紧搂着她的肩,紧紧的,和她相贴……

给他们拍照的同学一直嚷着让他们笑,可童一念笑不出来,整个拍照的过程,唯一感受到的,就是陆向北搭在她肩上的手,从来就没放下过……

她想,她能有勇气在这个家里继续呆下去,陆向北或许是她唯一的支撑……

她想到了四个字——天意弄人。

她和陆向北明明彼此像陌生人一样,可在童家,他又是她的依靠,她的盟友,是这个家里,唯一的温暖来源……

她看得出来,童一菱是很想和陆向北拍照的,几度,她也想挣脱他的手,成全童一菱,可每次都被陆向北抓得紧紧的,他还拿眼瞪她,似乎在责怪她不跟他配合。

她唯有苦笑而已……

最后,童一菱悻悻地作罢,拉着她妈妈和同学四处拍照去了。

童知行说累了,不愿随童一菱再去,却走到他二人面前,“向北啊,我们三人来拍张照,好像我们还没拍过照呢!”

“好啊!”陆向北高兴地答应了。

随便叫了个过路的同学,也不用相机,陆向北和童知行都把自己的手机交给那位同学,请他用两人的手机给三人拍了好几张照片。

拍完后,老爷子眯着眼,一张一张细看,眉目间是少见的慈祥。

童一念鲜少看到这样的父亲,不由看呆了,不经意间,发现父亲的头发又白了许多,心里无端就有个地方扯着疼……

原来有些东西,根深蒂固,是不会改变的,比如亲情,比如血缘……

对于父亲,恨过,怨过,看到逐渐老去的他,这疼痛却来得那么自然而猛烈……

“念念长得越来越像她妈妈了……”老爷子忽然感叹。

陆向北和童一念听了,一时都不知怎么接下去,若是从前,童一念必然会顶一句,你也配提妈妈?可是今天,只觉得喉咙胀痛胀痛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向北啊,我这个女儿,脾气倔,从小就是头小毛驴,连我都驾驭不好她,有时候难免固执了点,还望你不和她计较,她这孩子,心地却是极好的……”老爷子叹息着说。

是吗?童一念还真是很少听到父亲赞扬她……

“是,念念很好,很善良,娶到她是我的荣幸。”陆向北接着老爷子的话说。

听着这话,老爷子很是欣慰,对童一念道,“念念,爸爸口渴了,去车里拿瓶水来给我喝。”

童一念隐约觉得,老爷子这是支开她,有话和陆向北说,虽然狐疑,但也不好说什么,闷闷地往停车场去了。

见童一念走远,老爷子眼里浮现出回忆的沧桑,“向北,念念这孩子,是我亏欠了她,小时候没时间去管她,她小妈到底不如亲生妈周到,必然受了许多委屈,等她长大了,我想关心她了,她却离我越来越远,向北,我把她交给你那天起,就十足地信任你,希望你不会辜负我的希望才好。”

陆向北眼里阴霾闪过,继而那阴霾渐渐被坚定所覆盖,“爸,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一定!你放心吧!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弥补她所缺少的疼爱!”

老爷子看着未知名的前方,微微点头,表情也看不出对陆向北的话是信还是不信,半晌,才又接着说,“我老了,见你们一次就少一次,我知道要你们搬回来住是不可能的,有时间多回来吃饭,别非得一周一次像开例会似的。”

陆向北低了头,“是,我记住了,是我们不好,应该多回来陪您才是。”

老爷子便笑了,“我知道你们听话,只不过人老了就格外念小孩,又啰嗦,到底岁月不饶人啊!”

“哪有?爸还年轻着呢!上次去公司开会,员工们都还说爸越活越年轻了!”陆向北忙道。

老爷子笑着敲他,“这孩子,越来越会说话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大不如前了,最近记忆力也差了,老忘东忘西的,总之一句话,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公司和念念就全都交给你了!过段日子我会把公司所有的事情慢慢全部放手给你,好好干吧!”

“是!谢谢爸爸的信任!”陆向北的脸上并没有显现出特别高兴的样子。

老爷子微微点头,这是陆向北的沉稳之处,绝不会把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这固然是优点,可是,这样的人,当老公是很难驾驭的,他也是男人,怎么会不清楚?

“可是向北,我怎么听说你们在闹离婚?”老爷子话锋一转。

陆向北虽然对这个单独谈话有心理准备,但是离婚协议书还没到第三个人手上就被他扔进了碎纸机,老爷子怎么会知道?

他心知身为童氏董事局主席的童知行年纪虽大,但并不糊涂,能坐拥这么大的江山,该是如何的精明,坦诚才是唯一正确的态度。

于是坦然承认,“爸,是有这事,是念念提出来的,我并不同意,爸,我娶念念的时候就向您发过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照顾念念一辈子,这个誓言从没改变过。不过,让念念产生了离婚的念头,是我的错,我做得不够好,才会伤了念念的心,我会改的。”

老爷子不语,似乎还在等着他继续说。

陆向北顿了顿,只好接着道,“这事的起因是为了夜总会一个女人,您知道,百乐夜总会是贺少的,都是世家子弟,有时候去玩玩捧个场,那舞女我从前就认识,见她在做那种事就跟贺少打了个招呼,要他关照一下,贺少以为我和她有什么,每次去都叫那舞女来,一来二去的就有了误会,事实上真没什么,不过,以后我会改的。”

“为什么要跟贺子翔走那么近?”老爷子的声音比任何一次都严厉。

陆向北一怔,终于知道这才是今天谈话的主题......

“想涉足娱乐业?”老爷子敏锐地问。

“是......”陆向北并不打算否认。

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不说话,不远处童一念已经拿着水过来了。

“向北,童氏的领域已经够广阔了,我不赞成你再去掺和娱乐业,也不希望你和贺子翔走得太近,贺家我太了解了,你惹不起,而且所谓近墨者黑,贺家的男人,上上下下全在声色场里混,没几个有家庭责任感的,你别去跟着学坏了!”

说完这话,童一念已经到了眼前,两人都适时的闭了嘴。

童一念把水递给老爷子,老爷子接了,脸色并不好看,“念念,离婚的事以后休得再提!刚才我已经说过向北了,他也知错,事情到此为止。”

童一念有点恼火地看了一眼陆向北,想不到他竟然会向爸爸打小报告!不过,既然都已经说开了,不如说清楚,她担心的正是在爸爸面前不知怎么开口呢,现在好了,有人帮她说了!

于是正了脸色,“爸,这婚,我离定了!如果你是我爸爸,就该站在你自己亲生女儿这边,你这么向着他,我真怀疑是不是在看小说,是不是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他才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

“你......混账!”童老爷子气得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这么大的动静,引起了周围来往学生的注意,童一菱母女也被吸引了过来,童一念只觉得委屈万分,跟爸爸的关系再怎么紧张,也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扇她耳光的事,这一切都怪陆向北打小报告!

她恨恨地瞪了一眼陆向北,转身就走。

陆向北见状把她拉住,裹进怀里,对老爷子道,“爸,错的是我,要打打我,念念本来就够委屈了!”

童一念一脚踩在他脚上,“不要你假惺惺!陆向北,我告诉你,这一次如果我不和你离婚,我就不姓童!”

老爷子气得指着她又要打过来,陆向北侧过身将童一念护住,一巴掌打在他背上。

陆向北忙低声道,“爸,要打回家打,这里是学校!”

老爷子这才气呼呼地收回手,扔下一句,“童一念,如果你离了婚就真的可以不姓童了,我童家没这么丢人的女儿!”而后负着手气呼呼地上了车。

童一菱不甘地再后面追着喊,“爸!不是说了等下去庆祝的吗?”

老爷子也不搭理,自顾自地上了车。

“真扫兴!”童一菱嘴嘟得老高,转瞬,又眉开眼笑地看了一眼童一念和陆向北,拉着她妈妈和同学走了,“走,我们拍照去!”

好好的一个毕业庆典就这么结束,童一念心中有些懊悔,明明知道顶撞爸爸是不对的,可是脾气到了那份上又忍不住,她和父亲,也算是冤家一对了。

这家庭聚会,她真的不敢期望太高,好像没几次是以愉快的气氛结束的,而且每一次的不愉快还都是因为她......

童一菱最后有没有和家人去庆祝她的毕业她不知道,她和陆向北反正是在家吃的饭。

是的,她回家了,为什么不回呢?那是她的家,错的也不是她,陆向北不肯离婚,她凭什么要自己出去凄风冷雨?

她自己是没心情做饭的,陆向北便叫了外卖,皆是她喜欢吃的菜。

她毫不客气,狼吞虎咽,吃得干干净净,在杰西家住的几天,吃泡面吃得她反胃作呕了,犯不着用他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不该亏待自己。

陆向北见她的吃相,很是开心,认为只要肯吃东西,一切还不算太坏。

晚上的时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过来给陆向北,不过话家常,问他们吃饭了没有,在哪里,说了几句就挂了。

陆向北觉得老爷子这个电话打得蹊跷,可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担心童一念吧,其实老爷子是很关心她的。他看不到电话另一端的老爷子,挂了电话后,还捧着手机,看着今天在学校拍的照片,看了很久很久......

洗完澡,童一念穿着睡衣,捧着本小说,靠在沙发上边吃零食边看。

她家的零食一贯很多,她喜欢买,陆向北也喜欢买,而且陆向北还喜欢天南地北的买,无论去哪里出差,都会带一大包的零食回来,必是当地最具特色的,只是,他光买不吃,全都是童一念消灭干净的。

她看小说的时候,陆向北也不打扰他,进了书房,在电脑前不知忙什么。

夜色渐渐弥漫,像一层薄纱,轻轻覆盖下来,她的心里,也像落了一层柔软的羽纱,有种尘埃落地的安宁。

其实,她最盼望的婚姻生活就是这样的,工作、吃饭,然后在同一个屋檐下,在静谧的夜色中,她看她的小说,他做他的事,当她看累了,躺在沙发上睡着以后,他会把她轻轻抱上床......

看起来,她似乎已经拥有了她想要的一切,可是,一切又和她想要的不一样,这中间还差了很多很多。

她拥有的只是形式而已,不过一个空空的躯壳,而缺少这躯壳里的实质,这实质就是爱......

小说里的字字句句渐渐看不下去,她坐了起来,书房的门敞开着,她可以看到他半个侧影,笼在明亮的灯光下,坐姿端正,轮廓俊美,键盘在他指下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男人工作的画面,是一副完美得无懈可击的图画……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看星,那些闪闪烁烁如碎钻般的星星美丽得让她欢喜不已,以为爬上高地就能摘取,于是,她爬上了康祺他们家军委大院里最矮的那棵小树(话说她其实很想爬一棵大树的,但是够不着),结果不但星星没够着,还从树上摔了下来。

后来,到底上学了的康祺告诉她,那些发光的星星叫做恒星,像太阳一样有巨大的光与热,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它们隔得遥远,若真的靠近了,立刻就被炙烤得灰飞烟灭……

她看着陆向北,他,也像一个颗遥远的恒星,和她相隔那么远那么远,因为远,所以美丽,因为远,所以向往,然,一旦想和他靠近,她就会被炙烤得体无完肤……

许是她长久的注视终让他有所察觉,他回过头来,温柔一笑,远远的,黑眸里如洒落璀璨星辰。

然后,他便停下工作,走过来了,在她身边蹲下,右手抚在她后颈,轻轻柔柔的,“怎么了?看累了?睡觉好吗?”

他真的很温柔,温柔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她盯着他看了许久,直到看得他不好意思地有点脸红。

他便笑了,“有这么好看吗?虽然别人都说我很帅。”

这句话之后的正常反应,应该是她笑的,但是,她笑不出来。

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开始震动,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一菱。

一菱打电话来干什么?

正好借以躲开陆向北的目光,她接了电话,“喂。”

“姐,你真的要和姐夫离婚吗?”一菱的声音透着难以压抑的好奇和兴奋。

“怎么了?”她淡淡的。

一菱便笑了一下,“姐,我支持你!”

她瞟了一眼陆向北,眼里全是鄙夷,这么静的环境里,一菱在那边说什么,陆向北该市听得清清楚楚的。

她嘲讽地一笑,没忘记跟一菱说,“谢谢。”

“好了,不打扰你了,拜拜!”童一菱那边很快便是嘟嘟的忙音。

她冷笑了一声,把手机扔在茶几上,起身去卧室。

感觉整个人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环住,陆向北委屈的声音愤愤不平地响起,“喂,不公平!”

她知道挣不脱他的怀抱,仰头,皱眉,“怎么不公平了?”

他从后面抱着她,下巴她在他头顶,慢吞吞地充满怨屈,“一菱打电话来,你怎么能生我的气?又不是我的错!”

确实,长得好看不是他的错,可长得好看还四处招摇就是他的错了……

这话她没说,只冷着脸,“我累了,想睡觉。”

“好!睡觉!”他似乎很盼望这一刻,说睡觉两个字的时候带了浓浓的别样色彩,抱着她就往卧室跑。

她有些脑,挥舞着胳膊强调,“我说的睡觉不是你说的睡觉!”

说着,便已经被他压倒在床上,他抓着她的手臂,笑得不怀好意,“睡觉不就是睡觉吗?我也是说睡觉啊,老婆大人告诉我,睡觉还有什么意思?”

她一时语塞,果然跟流氓相处是不能开口说话的,只要一开口,她就被他调戏,于是闭了嘴,扭头看向一边。

这是他第一次从这个角度凝视剪了短发的她,她看向另一侧的时候,把这个侧脸留给了他,没有那些蓬松大卷卷的遮掩,整个光洁的颈部和小巧可爱的耳朵都露在外面,那晶莹柔腻的质感就在他眼前晃动,挑衅着他的感官,惹得他难以自已地就想吻下去……

“老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暗哑了,“你短发更好看了……”

童一念曲起膝盖,用力往上一顶,这一次终于暗算成功,陆向北捂着小腹以下的部位大叫大跳,她则平静地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闭上眼睛。

说是闭上眼睛,其实哪里睡得着,只听见悉悉索索一阵,想是陆向北在脱衣服。

有点担心他脱衣服的动机是什么,所以,忍不住还是微微睁开了眼睛来偷看,看见他已脱了衬衫长裤,只穿着一条内裤,走进了浴室,她刚好看到他背上的那颗红痣。

说来也真是凑巧,他和她背上相同的地方,都由一颗惹眼的大红痣,陆向北说这是注定的夫妻命,是以,在他们欢爱的时候,无论是前戏还是后续,他都特别喜欢把她翻过来,吻她背上那颗痣……

想着,她忽然心神一荡,体内有缓缓的热度在萌生……

她惊了一跳,赶紧遏制这魔一般的萌芽,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地睡觉。

很快,她感到床往下一陷,另一侧多了一份热度,而且这热度直接贴上了她的背,一只手覆在了她胸前,随即,脖子上被温软和湿热舔舐着,酥酥的麻痒便从颈上蔓延开来。

她用胳膊肘往后推了推,“去睡客房!”

“不去……”他的声音模糊起来,手隔着睡衣开始大力地揉捏。

她扯着他的手,很是烦躁,“那我去睡!”

“不要!我不动好了!”他抱紧了她,不让她走,手果然也安分了下来,不再乱动,只是抱着她。

她和他,仍然紧贴在一起,她的背靠着他胸口,他灼热的硬度抵着她臀部下方,这样的睡姿,即便她能睡着,她也不信他能睡着!

果然,安分不了多久,她便感觉他在她后面轻轻磨蹭,那样的硬度,一下一下的,轻轻撞击着她,摩擦着她,她能感到自己的变化,他磨蹭的地方,正在慢慢软化,湿润……

老手的他自然也收到了这个信号,手很快侵入她的睡衣,握住她充满弹性的柔软,在她耳边呼着热气,“念念,我爱你……”

这个时候说爱她,她是白痴才会信!

她彻底火了,转过来,手臂搁在他胸口,推开她和他的距离,“陆向北!你当我是什么?发泄性/欲的工具?那你找错人了!去找你的莺莺好了!”

这次,他是真的看清了她的怒火,没有再继续下去,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她的眼睛,“念念,我和莺莺的事今天已经跟爸爸解释过了,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知道我想象的是怎样?”她冷笑,“好,那我再问你一句话,这一次你首先要给我发誓,如果你陆向北说的有半句假话,就让我不得好死,让所有的报应都报在我身上,陆向北你敢不敢?”

“不!”他捂住她的嘴,“你疯了!”

她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逼得他松开手,笑容里有了泪意,她和他之间只有这样才能逼得出真话吗?“陆向北,我就知道你不敢!”

他没有去看自己的手,只看着她的眼睛,“好,我发誓,如果我有半句假话,就让我不得好死,让所有的报应都报在我身上!”

“不!是我!”她执拗地纠正他。

“那就不发誓了!游戏结束!睡觉!”他居然将被子往她头上一罩,关了灯,手臂圈着她,大腿压着她,逼着她真正地睡觉了。

她在他的气息里,还是流泪了,默默的,没有让他看见……

过了许久,她也没有睡着,终是轻轻地在黑暗里叫了一句,“陆向北……”

没有回应,唯有他轻微而匀净的呼吸在一起一伏,他,是真的睡着了吗?

心,在黑夜里迷失了方向,忽然之间便痛了起来,一直痛了最深处,她枕在他肩上,无声而泣,眼泪畅流不止……

千头万绪的,心痛之余,头也跟着痛起来,最后,她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睡着的……

极差的睡眠质量,导致她醒来得很早。

和记忆中某个早晨一样,她听见了滴滴答答的雨声,只是,这一次,窗户是关着的,雨丝没有飘进来,室内的温度也没有那么低。她不知陆向北是什么时候起来关窗的,昨晚睡下的时候她还记得窗户是开着的。

这一次,她没有觉得冷,身后有一堵温暖的肉墙贴着她,他的手臂依然环抱着她,他的腿还压在她身上,这个家伙,睡觉也和他做事的风格一样那么霸道,必然把她牢牢掌控在怀,一如他的手,此时竟然放在她睡衣里,霸道地握着她堪堪盈盈一握的柔软……

两个人的雨夜,其实很温暖。

然,她很清醒,这份温暖的名字叫虚假……

天色还没亮透,她却再无睡意,脸上紧绷绷的,是流泪过后的痕迹。头依然疼痛,且因露在外面,额头有些凉。

她翻转身体,换了个姿势,睡梦中的陆向北出于本能将她收入怀中,她便和他面对面了,身体仍然紧贴,她睡在了他的颈窝里,额头贴着他脖子,一下便暖过来了。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

吸了吸气,呼吸里满是他的气息和沐浴乳的清香,这清香来自于他身上,也来自于她身上,他们有着同样的沐浴*,他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这对她来说是最具讽刺意义的词。

对她而言,无论是在童家,还是和陆向北在一起。

她觉得,自己或许还是适合一个人生活……

脑子里一条脉络渐渐清晰,有些事情看来装糊涂是不行的了,她必须这么做,虽然她承认,这是很愚蠢的一个做法……

不由自主的,一大滴泪又滚落下来,她有些惊慌,赶紧来擦,唯恐这泪滴在陆向北*的肩上惊醒了他,可终是没能阻止泪滴下坠的力量,而且,她动来动去的,还把他给吵醒了……

她知道自己的眼睛必然肿得像核桃一样,也知道她脸上还有泪迹,这个样子,不能让他看见……

不知该怎么躲藏,索性把头埋在他胸前,不敢以面示人。

他的呼吸重了,将她抱得更紧,轻轻浅浅的吻在她耳际落下,他的手钻进她的睡衣里,游走在她光洁的背上,准确地找到那颗朱砂痣,轻轻地绕着圈抚摸,大腿将她夹得紧紧的,她能明显感觉到欲/望的硬度。

她无处可避,又不想他看出什么端倪,窝在他怀里,闷闷地说,“不要,我不舒服。”很柔弱的声音,有点嘶哑,倒不似作伪。

他果然便停了,手从衣服里出来,搁在她肩膀上,想推开她看看她的脸,她却死死抱着他的腰不松手。

他便作罢,也搂着她,声音轻柔如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就是头疼……”没说假话,倒是真的头疼,昨晚就开始的。

“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我在休息一下就好。”他现在是在做好老公吗?越来越温柔了,温柔得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的不用?”他很不放心的样子,“要不打电话给家里的保姆,让她来照顾你?”

“说了不用,你别说了,我想再睡会儿。”她的语气里增添了一丝病人的不耐烦。

他便不说话了,只是将她抱紧。

她依然能感觉到他的硬度磕着她,磕得她小腹有点疼了,他的心跳就在她耳边,一声一声的,强劲而有力。

一、二、三……她数着他的心跳,没想到竟然起到了数绵羊的功效,她竟然再一次睡着了……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身边,转了转头,却是不再痛了,起床,出了卧室,便闻到屋子里飘着煎蛋的味道。

他在煎蛋?

这算不算世界第九大奇迹?

她轻手轻脚跑到厨房门口,果然看见他高大的身影在里面,系着她可爱的维尼熊围裙,厨房里洋溢着噼里啪啦的爆油声。

那声音仿佛是从她心口发出来的,她的心,也如沸腾了一般,噼里啪啦地爆着小气泡,眼眶没来由地,又湿了。

她赶紧跑进浴室,镜子里的她果然眼睛肿得发亮……

这样子怎么见人?

她急忙打湿了毛巾敷眼睛。

不多时,有人在浴室门上敲,“念念,你起床了?”

“嗯!等等,我就好!”她发现自己声音依然嘶哑。

“不急,现在觉得怎么样?我看看!”说着他便要扭动门锁进来。

“不要!”她赶紧道,“别进来……臭啦!”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已经好多了,头不疼了,就是有点泪而已!”

这样一双眼睛让他看见怎么行?

门口的他便笑了,“那好,我不进来了,累的话在家里休息一天,别去公司了,早餐放在桌上,记得吃。”

“嗯,好!”她把毛巾重新润湿了,继续敷。

本以为他已经走了,过了一会儿又传来他的声音,“如果还不舒服要给我打电话,一定记得啊!”

“好,知道了!”她不记得陆向北有过这么罗嗦的时候,这样的他,还真叫她不习惯……

“那我去公司了!记得吃早餐!多喝点水!”

她慢慢放下毛巾,站在镜子前,发了很久的呆。

莫名的,又想起装修房子的时候,陆向北非要再浴室里装一面超大的镜子,后来,她才知道陆向北居然有那样的恶趣味,在浴室里缠着她要的时候,居然要她看镜子里……

她感到自己的脸热热的,扔了毛巾,赶紧跑出去,丫的,是不是跟陆向北在一起久了,被潜移默化了?怎么连她也老变得这么色色的,想起那些不该想的画面……

餐桌上放着陆向北准备的早餐,两个煎蛋,一碗粥,还有一碗馄饨……

粥和馄饨明显是他到外面买的,唯有这煎蛋才出自他陆先生之手,那是必定的,没有哪家的煎蛋会煎成这么有创意的形状……

她想笑。

真的。

她坐下来,先从陆先生的煎蛋开始下手,还算不错……除了太咸以外……煎蛋也放这么多盐的,只有陆先生了……

还好还有馄饨,她知道,这里离她最爱吃的那家馄饨铺子很远,开车来回得个把小时,不知道这是不是那一家的,不过,味道确实很像,而且,她不得不承认,比上次康祺带来的馄饨好吃……

吃完这么多,粥已经吃不下了,想了想把粥放进冰箱里,同时,也在冰箱旁的垃圾桶里发现了装馄饨的外卖盒,果然是那一家的,呵,陆大总裁开一小时车去买一碗馄饨,真不知这油钱是不是比馄饨还贵?

咦,那馄饨盒下面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还有一股焦味?她吸了吸鼻子,把馄饨盒拾起来……

这一回,她真的是笑出了声,伏在流理台上,笑得直不起腰。

陆先生,今早煎了多少个鸡蛋,才煎成那两个不规则图形?垃圾桶里居然有十来个鸡蛋壳,还有一堆黑乎乎的实验失败品?

她有点后悔,应该把刚才那两个不规则图形给拍下来才是,不过,这个经典画面不能再错过了,她跑进卧室里拿出手机,对着惨不忍睹的垃圾桶一顿狂拍。

拍完了还捧着手机边看边笑,笑到后来,又觉得甚是无趣,拍下来干什么呢?那缓缓爬上心头的还是苦涩……

手指按在删除键上,徘徊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

匆匆换了衣服,画了薄薄的妆,遮盖自己睡眠不好的憔悴,然后提着包出了门。

车,停在一家私家侦探社门口,她在车里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下了车,在走进侦探社之前,脑海里又闪过刚才垃圾桶的画面……

私家侦探见有生意上门,很是热情,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后,她知道他姓齐。

“齐先生,是这样的,我想……”她有点难以启齿,斟酌着该怎么把目的说得明白而又不那么丢人。

哪知齐先生却是个相当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笑了笑道,“这位太太,我可以帮你达到一切你想达到的目的,只有他有,就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不过,这种事我见得多了,我奉劝您,如果还想过下去,就不要查,如果不想过了,再查他个彻彻底底,太太,您想好了没有?”

童一念惊讶于他的敏锐,齐先生笑道,“这种案例我们每个月就都要接好多起,这样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其实有些事情不知道还可以将就下去,一旦撕破了,是双方都无法承受的,对于你来说,不可能存在原谅,而对于他来说,无法接受你请私家侦探查他这种方式,所以,如果您不打算再过下去的话,就查!”

童一念对他的坦诚倒有几分赞许,并不一味以赚钱为目的,只是,对她而言,这样的婚姻她宁可鱼死网破,也不愿将就……

“我想好了!查!”她回答得尽量简短,每说出一个字,心里就痛一下,那种灼伤的感觉让她想起她背靠在他胸膛上时的温暖,背部竟细细密密冒出了汗珠。

可是,再多的温暖,也不敢贪恋;再多的痛,也要割舍。今天,她走进这家私家侦探社,就是以离婚为目的的,她不需要蛛丝马迹,需要的是有力的证据,可以拿上法庭让法官相信的证据!

和齐先生又进行了一番交代,她离开了侦探社,临行前,齐先生一再叮嘱她,一定要保持镇定,装成没事人一样,不要让他起疑心。

她忽的便觉得紧张了,谨慎地答应了,心跳却一直跳得很快。

经过昨夜的一场雨,整个世界仿佛被洗干净了似的,空气也格外清新。她走在依然湿漉漉的地面,不想回公司,也不想回家,想起佳眉怀孕了,自己还没主动去看过她,便开车去婴儿用品店,打算买点婴儿的小衣服送给佳眉。

婴儿用品店的导购很热心,问她预产期是什么时候,想给宝宝买些什么,她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我是给朋友买。”

“哦,那宝宝生了吗?是男孩还是女孩?”导购也觉得颇为难为情。

童一念摇摇头,“还是我自己看吧。”

“那好吧。”导购有些歉然地笑了笑,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童一念站在那些小衣服小鞋子前,被那些小巧而精致的东西给迷住了,还有宝宝专用的碗、调羹、甚至指甲剪,都比成人的小了好几倍,光看着,就足够让人的心柔软下来了……

她抚着自己的腹部,眼前一片迷茫,她要什么时候才会有机会来给自己的宝宝买这些可爱的东西呢?

想起陆向北不要孩子的坚决,心痛的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和陆向北分开的想法。

“童小姐!”忽的,有人喊她。

她顺着声音望过去,在一张婴儿床边,站着一名穿紫色西装的男子。

贺子翔……

只有贺少才会穿这么骚包的衣服,再配上他出色的五官,白净的皮肤,除了陆向北,不知还有几人能与他在外形上争锋……

“贺先生,你好。”她微笑着打招呼,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贺老爷子和父亲以前交情还不错,不管她心里现在有多么不愉快的事,在场面上她不会失礼。

他笑着走过来,目光敏锐地在她腹部扫过,“童小姐真巧。”

“是啊!好巧,怎么贺先生也有兴趣逛婴儿店?”她在想,好像贺子翔还没结婚的吧?以他们两家的交情,不可能贺子翔结婚她不知道。

贺子翔笑了,“我没兴趣,但是陪我姐来,没办法。怎么?你们家陆总不陪你一起?他这当爸爸的可太不称职了!回头我帮你骂他!”

原来贺子翔也以为她怀孕了……

熟悉的苦涩感又在心里蔓延,她勉强一笑,“我不是给自己买的,是给朋友!”

“哦,是吗?”贺子翔的眼神又扫过她腹部,“你和陆总也该有个孩子了呀!”

童一念皱了皱眉,这话好像不应该是男人说出来的,怎么像七大姑八大姨话家长里短呢?他跟陆向北的关系自是不错,可是她却与他交往甚少,即便有,也是公事上的,不像陆向北,成日里和他泡在一起。

说实话,她并不喜欢贺子翔这个人,因为莺莺是他的人……

也不想和他说太多的话,她挑了几件小衣服,便去买单了,留下贺子翔一人站在原地,看着她微微地笑。

出了婴儿用品店,她还能感觉贺子翔的目光还粘再她背上似的,于是,逃跑似的钻进了车里,给佳眉打了个电话,得知她在家里,并没去上班,便直接驱车去了她家。

佳眉结婚后也没跟婆婆住一起,而是买了房子单住,事实上,童一念觉得佳眉家里都比她自己家轻松,也许不用对着那个具有巨大气场的人就是轻松了……

她下车后提着礼物,一面急促地按门铃,一面在屋外咆哮,“佳眉!你给我开门!”

这是她们一贯的说话方式,因为熟悉,因为太熟悉,所以才会这么不客气。

佳眉开门后见到她十分高兴,把她迎进来,然后把零食都端出来和她分享,好像念书的时候一样。

童一念很开心看到佳眉保持纯真的样子,尽管怀孕了人有些憔悴,可还是当得起清水出芙蓉四个字的,素面朝天的佳眉就像她的脸一样洁白无瑕。

看得出来,佳眉现在很幸福。

真好,至少还有一对是幸福的……

童一念咬着唇,自然而然地便对佳眉道,“佳眉,你和明可还那么相爱吗?爱到没有彼此就过不下?”

“是啊!尤其是有了孩子后,明可简直把我奉成了女王。对了,念念,你也该要孩子了,生一个吧,听说早生早恢复!”

这是今天第几个人问孩子的事了?连佳眉都来问,她郁闷地嘟了唇,“生什么啊生!我才不要生孩子!痛死了!”

佳眉马上啐了她一口,“没有女人不想生孩子!除非你不是女人!”

没有女人不想生孩子……

佳眉说这话应是深有感触的,明可三代单传,佳眉任重道远,难怪现在怀了孩子,连班也不上,请假在家里。

其实她也想啊,所谓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就是童一念这种心理了,事实上世界上任何一个母亲都是不怕痛的,她多么希望自己有资格能那样痛一回……

资格?童一念想起这个词,觉得窝心地痛,难道在陆向北心里,她没有资格给他生小孩?谁有?只有如娇吗?

这个名字钻入脑海,愈加让她心烦意乱起来。

佳眉与她多年好友,岂能看不出来她有心事?想起前段时间自己向童一念泄露的关于陆向北在夜总会和女人在一起的消息,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

“念念,你是不是还在跟你家陆先生生气?”佳眉真的不愿意看到童一念闷闷不乐的样子,她不由想起明可的话,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了好,有些事情;全天下都可以知道,唯有妻子不能知道,如果真为童一念着想,就不应该告诉她。

当时的她,认为像她和童一念这么好的朋友,是不应该有隐瞒的,所以毫不犹豫说了,但她现在搞不清童一念的态度。

童一念还是摇头,她和陆向北之间,不是简单的小情人之间的生气……

“早知道我真的不告诉你了……”佳眉自己是幸福的,善良如她,看见别人不幸福心尖儿都是疼的,“念念,其实嘛,我觉得陆先生对你也挺好的,也许那一次真的只是逢场作戏,像他那样的男人,应酬多,偶尔一次真算不上什么……”

“佳眉,我想离婚。”她打断了佳眉的话。如果说,委屈了这么久的她想找一个倾诉的对象,那个人除了佳眉,再无别人,因为佳眉温婉可人,善解人意,不像颐朵,是个炮子筒脾气,一点就着,估计还没听她说完,就想拿刀砍人了,而沈康祺等几个人到底是男人……

佳眉是个传统的女子,一听这话便拉住了童一念的手,“念念,不会真到了这一步吧?难道他真的跟那些女人有一腿?”

童一念苦笑,摇摇头,“我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啊?不知道也离婚?你傻了?”佳眉忽然有点忸怩,靠近她耳边轻轻问她,“他跟那些女人有没有上过床?”

童一念心里像吞了只苍蝇,异常难受起来,这个问题,其实就是昨晚她要他诅咒发誓回答的问题……

她再度摇头,“不知道……”

佳眉便劝她,“念念,如果没有上过床,只是喝喝酒玩玩暧昧什么的,就算了,好好教育教育他,给他点厉害就可以了,离婚,毕竟是一道坎,一个疤。”

童一念听着佳眉的话,觉得佳眉提前进入了四十岁,这话真像她妈妈辈的人说的……

“念念,我知道,你漂亮,家里背景也好,如果真的离婚了,不愁找不到人娶你,可是你想过没有,像你这样的家世,又有几个男人不是看上你的钱而要娶你的呢?至于那些有钱的世家子弟,倒看重的不是钱,可又有几个只有一个女人呢?其实陆向北对你真的很好,我感觉得到的,人也帅,你家公司在他手上又发展得那么好,如果你离婚了,他随便去哪个公司都可以有上百万的年薪,不知多少女人等着嫁他!念念!你别冲动!我真后悔跟你说了那件事了!”

童一念知道,佳眉是陆向北的粉丝,这次和莺莺的事算是给他光辉的形象抹上了污点,但是传统如佳眉,秉着劝和不劝离的心理,是不会支持她离婚的。

见一个孕妇为自己的事着急忧心,她也后悔了,不该把离婚这事说出来困扰佳眉,于是笑了,和佳眉开玩笑,“哦?陆先生真的有那么好?比你家明可还好?”

佳眉便脸红了,捶了一拳童一念,“人家为你着急呢,你还打趣我!”

童一念也笑了,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朵长霉的蘑菇,走到哪里把晦暗带到哪里,还是不要继续在这里影响孕妇的好心情了。

“佳眉,你放心,我只是说说,不会冲动,我会好好考虑的。”她笑着宽佳眉的心。

佳眉捏捏她的脸,威胁,“这还差不多!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啊!”

“嗯!”童一念点点头,起身告辞,“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在家好好养着你的宝贝儿子,你家明可那可是三代单传!”

佳眉脸上又浮起了红晕,“知道了!你去哪?”

“去给你偶像当小女佣!”她笑道,把忧伤的情绪压下。

从佳眉家里出来,她到底还是去了公司,然而,陆向北却不在。

不在也好,上次她在他办公室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这一次她可以再继续。

然,坐在他的大办公桌前,她却发现了异样,原本整整齐齐摆着文件和电脑的办公桌多了一样东西——照片。

准确的说,是一菱毕业典礼那天,她、陆向北和爸爸三人的合影,不知他什么时候把它洗了出来,摆在办公桌上。

照片里的她和他,分别站在爸爸左右侧,他和爸爸都笑得很灿烂,唯有她的表情淡淡的,甚至没有靠紧爸爸,看起来,陆向北和爸爸更像一家人。

不过,这已算难得,这确实是他们唯一的一张合影。

只是,这个时候摆在这里,是作秀给谁看呢?

她越来越觉得无力。

这几天,陆向北对她刻意的讨好已经让她觉得过了,很多事情,满,则溢。

其实她对能否在办公室找到些许证据抑或线索并无把握,因为陆向北是如此精明而细致的一个人,若真有什么,必定毁尸灭迹得干干净净。

然而,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她在抽屉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张电话卡。

她用指尖捻起,手微微颤抖。

她不敢确定这电话卡就一定有问题,但是,这是他的办公室,不会有第二人把他的卡放在这抽屉里,而她并不不知道陆向北有两个号码……

再细致的人,百密终有一疏。

而往往导致这一疏忽的原因,应是此人心念紊乱而致。像陆向北这样从容不迫的人,怎么会把不该遗漏的东西遗漏在这里?是什么使他慌张失措?

她记起私家侦探于先生对她说的话,不要让他起疑,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于是,把那张卡放进包里,继续寻找,却再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不过是文件,书籍,一些他看过的旧报纸,她翻了翻,有一份还是贺子翔老爸脑溢血去世的消息,贺老爷子也算泰斗级的人物,前段时间去世时,曾轰动一时,这报纸还是她送进来给他看的。

她正翻找着,听见门响,是他回来了!

要收捡已经来不及,她赶紧装出找东西的样子,继续翻找。

“念念?”他进门见到是她,有几分惊奇,“你不在家休息,怎么来公司了?”

“嗯!”她淡淡地应了一声,不热情,也不算冷淡,应是和平时无异。

“你在找什么?”他看着乱成一堆的抽屉,问。

“在找上次看到的计划啊!你不是叫我做一份吗?我想先参考别人的!”她其实是紧张的,唯恐他发现她拿了他的电话卡,额头都有了汗意,手心也湿湿的。

他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念念!你以为这是在做学校的作业吗?不能按时完成就抄别人的?”

“我只是参考而已!谁说抄袭了!”她脸上因汗意而泛起了红晕,不过,还好,这在他看来是她被指责抄袭而脸红。

而且,在他眼里,她这样的表情已经许久没见了,微嘟的唇,粉红的脸,鼻尖还有细小的汗珠儿,配着她新剪的短发,竟无限娇俏。

原本的指责之心忽的就无影无踪了,他抢过她手里的东西,放回抽屉里,不经意碰到她的手,柔滑细腻,他心里不禁一荡。

她坐在他的大椅子上,今天没穿套装,不过一件真丝的裙子,领口松松的,还有点低,从他站着往下看的角度,完全可以看见若隐若现的沟壑,前一晚没完成的欲/望突然之间上涨,他全身都燥热起来,手情不自禁便往她领口伸进去。

她惊了一跳,挥开他的手,护住胸口,“干什么?陆向北!这是办公室!”

他也知道是办公室……

悻悻地扁了扁嘴,“这件裙子,以后可以不要穿了!”

她低头,明白他所指何意,抬了抬下巴,“要你管!”

“我不管谁管?这是我的私有财产!”他帮她把领口拉拉高。

她给了他一个冷眼,站起来准备离开,包里那张手机卡像一颗炸弹,随时有爆炸的危险,她得离开,然后研究研究。

她一站起,他反而坐下,双臂圈住她的腰,脸贴着她的背,“去哪?”

“不是去写计划吗?总裁大人!”她努力掰他的手。

“等等再去!”他一用力,她便跌坐在他腿上,吻随之落了下来。

当他的唇含住她的时候,她脑子里在斗争,怎样才算是没有异状,不让他起疑的反应?过于顺从和过于反抗好像都不适合。

而他在她犹豫的片刻,已经攻陷城池,突破了她的唇齿,她挣扎了一下,反正没有用,也就随他了,只是不回应,任他的舌扫过她唇齿间每一处……

本来只打算好好亲吻她,然,也许是数次*得不到宣泄的缘故,这吻居然越来越深,而她的身体在他怀里也越来越柔软,他开始渴望融入她的灼热之泉,渴望被她火一样的琼浆融化,腐蚀,哪怕化身为水……

她亦感觉到臀下某部位越来越坚挺的厮磨,趁着呼吸的瞬间,果断地阻止他,“陆向北,不可以!”

他终是停了下来,却将她嵌入怀里,抱得很紧很紧,紧得她无法呼吸,他衬衫上镶钻的扣子竟磕疼了她的胸。

“老婆……我快被你憋出病来了!”他喘息着,声音暗哑。

“让我起来。”她动了动身体,挣扎。

他竟呻/吟了一声,警告地按住她,“别乱动!”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

“开门!有人来了!”她不敢再动,自己穿着的可是浅色的裙子,千万不要沾上什么东西……

他埋首于她颈间,大口吸着她身上的味儿,“不管它!”

敲门声又响了两下,她捶他的肩膀,“你这流氓!疯子!还不放开我!快开门啊!”

“告诉你别乱动!否则我不管这是在哪里了!”他竟然在她颈上咬了一口,留下一朵灿烂的红花。

“陆总!”成真在外面叫。

“臭流氓!开门吧!”她被他这样箍着,快要热死了。

“答应我,晚上让我好好要你!”

这个死性不改的臭流氓,这种事也用威胁的……

“不要!你滚!”她真的要发火了。

“好,那我让成真进来!”他依然抱紧了她,嘴边一缕邪笑。

就这样?让成真进来?他吃错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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