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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虎狼之药(1/1)

屠妇 !回到驿馆,少年小奴见到严匀匀扶回一个披着她出门所穿斗篷的昏迷女人,惊得差点叫出来,还好看到紧跟在她身侧的莲王殿下,让他保持了风仪。

“小姐,您小心些!”

伺候了好几天的娇小姐独自扶着那个满脸病容,比她还高一个多头的女人,真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

“疏澜,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严匀匀深深的望着她道。

她心中一直在祈祷傅织书千万不要有事,对于疏澜住步告辞,她除了深谢,无暇挽留。

此刻多亏少年小奴帮把手,即将走进她暂居的门口,少年忍不住问道:“小姐,让她住您的房间吗?要不要小奴现在去收拾一间客房?”

虽然是大冬天,严匀匀身上早已出了一身大汗,分不清是热的,抑或是惊的。她无力的摇摇头,一脚踢开了自己的房门。

一股暖幽的香气扑面而来,严匀匀心情勉强一震,却又腾起一股子难受。这几天自己穿华服,住金屋,织书却为了她,被人关在兽笼子里……

严匀匀抽了一下鼻子,和少年小奴一起合力,将傅织书柔柔地放到了她床上。

大概因为自己睡的床是世界上最有安全感的天堂,严匀匀扑在床边松了一口气,少年小奴什么也不多问,非常识趣的跑出去准备干净的热水以及衣物了。

想到刚才织书清醒过一会儿,见到了她之后,反而睡得更加沉了。但从她缓缓松开的眉梢眼角,逐渐平稳很多的呼吸,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情况在好转。

严匀匀伸出手心抚上傅织书暗黄枯瘦的脸,幽幽唤道:“织书,织书……”

这段的发呆时间,足够莲王殿下的随行大医匆匆赶来,直奔床前,利落的请开了只会喂送开水的严小姐,两只白如冰玉的手一下抓住了傅织书垂在床畔的手腕。

大医约莫三十岁,她穿得比常人都单薄,还丝毫不畏冷的样子。神色间更有一种名为高深莫测的气势,严匀匀不敢打扰她。

把了一会儿脉,大医眉峰轻扬,穿手从广袖中摸出一个小巧盒子,打开,里面露出三颗药香四溢的黑色丸子。她想都没想过需要征求房中女子的意见,掰开昏睡病人的嘴,再熟练无比的提起她的肩头,将她后颈处一按,那颗丸药就顺利地滚入了傅织书的腹中。

“医生——”

严匀匀一愣,下意识的想要递出一杯开水,可是大医头也不转,只朝她做了一个禁止的手势。动作行云流水,看架势就知道她是那种做什么都只管随意自便,没那闲工夫关注他人意见的做派。

这人是疏澜特意派过来的,应该很可靠吧?即使自己有一颗百分百关心织书的心,也比不过一个实实在在的医生动动手有用。

严匀匀不再发出任何动静,大医一一翻看了傅织书的眼睛,探鼻息,察口舌,最后将她身上的几处大穴都翻开衣服摸了一遍,才转头对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的美貌女子道:“还有救。”

这话委实不很礼貌,可也足以令严匀匀不怒反喜。

“算这女人命好,竟然有幸吃下我三颗‘灭毒活命丸’!”

顾名思义,杀毒救命。一个眼熟的小盒子抛到了严匀匀手中,大医接着道:“待会儿我会交给你的奴侍一张药方,让他到馆中医库按量抓来,你记得叮嘱你的奴侍按我写的熬法,按时喂给她喝,听清了?”

严匀匀感激的回答:“听懂了,谢谢您!”

大医朝着门口就要出去,严匀匀叫道:“医生,我可不可以给她擦洗一下换身衣服?她能不能吃东西?”

大医诡异的看她一眼,吐槽道:“当然,她又不是死人,怎么不能吃饭换衣服!又脏又臭,几乎糟坏了我的嗅觉!你不清洗干净了,下次我能看得下去?”

严匀匀:“哦……”

大医一刻也不想多耽的离去了。

看来医生有怪癖脾气大,古今皆同。严匀匀好奇的把玩着手中的药盒,转头看向床上,发现吃过一颗这个无名药丸,织书的气息似乎更加平顺稳定了?

之前她虽然同样意识到了织书身上的脏污,可是一心记挂着她的安危,现在被女医生那嫌弃之极的言语和眼神刺激,又想到织书虽然是个屠妇,但是一向爱惜洁净,为了自己才沦落到今天……等小哥打来大盆热水,立即动手为她清洁起来。

荷池尽头的横桥上,今夜却望不见玉人持卷,静美如画的画面。疏澜已换了一身新衣,负手而立。她并未看向荷池窗内映出的弱光,而是半抬墨眸,望着天上一轮孤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如影子一般,小眠子一身黑衣在黑暗中显得更加淡漠。她在不远处端然的垂手站着,仿佛无声无息。

直到一道恼怒的声音打入这片淡漠里:“莲王殿下,小医可真想不到,以您这等成大事者的风范,居然会对两个平民这么好!”

来人自是出了夜活,非了奇药而内心不满的大医女士。

疏澜褪去眼中那片孤月,对这不打招呼而自来的人,似乎有着超越常人的纵容。她露出一个疏淡的笑意:“这天下诸人皆是赫家子民,本殿对自己的子民好,不是理所应当么?”

大医很直接的嗤道:“不应当!”

小眠子终于开口说话:“自然应当,殿下肩负天下,责重权高,大可收养一两件爱物。”

大医便撇了小眠子一眼,咂嘴道:“小医怎么觉着这句话里面有一股子酸味儿?”

小眠子立即闭了嘴。

疏澜瞧着行事无礼的大医,问她:“为何不应当?”

回到了之前的问题,大医有些恼怒,吐槽道:“因为以您的性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如此看重一个常人!”

这样么?疏澜深沉的目光在大医身上逡巡了一遍,笑道:“或许小眠子言对了,本殿素喜收纳一些奇人异物,既能纵容大医你的种种无礼,也能善待他人的大胆特别。”

“不一样!不一样!”大医摇头,骄傲道:“我可是有一技傍身的!”

疏澜但笑不语。

她自不会言明,严匀匀带给她的,是一种全新的认知观。那种所有人都不会意识到,或者意识到了只会认为格格不入的深层观念,是她理所当然的奉行着,且独一无二的东西。

做为一国贤名远扬的殿下,那些独一无二又美丽的东西,不就该属于她么。

疏澜问起另外一件事情:“那人身上的药,到底是何物?”

大医立即正了脸色,回道:“那是一种足以将人兽化的异药!”

小眠子双眼立即望了过去,疏澜也点点头,示意她往下说。

“小医仔细察看过,再结合您之前所言。服用此药后,应是能够模拟兽类的气息,让它们误以为是同类,让服用者混入它们,达成一些不为人知的目的。能达到这种效果,加上那病人鼻息口齿间残存的腥气,此药怕是融入了凶禽猛兽的肝胆,再辅以数十种奇药,融炼而成。”

疏澜眉目一凝,道:“依卿所言,此药可是利害相参?”

“殿下。”大医肃着脸色,说出自己的看法:“怕是弊多于利。研制者尚在用人试药,此药必定大不成熟。最终会造成何等效果,谁也无法断定。纵然此药满足了研制者的私心,但是服用此药的人,或许一时可以免除凶兽的迫害,长期服用,性情必然大变,轻则害己重则伤人,与禽兽无异!更甚者,身怀异心之人,大量产制此药,并且以此控制一批服用此药变化为禽兽的人,后果堪忧……”

小眠子惊呼道:“竟有人私制这等虎狼之药!”

“对呢,今天那女人要不是发现得早,就是小医肯舍那几颗丸子,再多下十副搜肠刮肚的猛药,救回来的也未必是个人呢!”

疏澜凝眉颔首,表示已知。

小眠子清楚殿下心中已有谱法,想了想,终究大胆地问她:“明日结案之后,殿下打算怎么处置严小姐?”

换来疏澜一瞥,以及冷淡的回复:“本殿自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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