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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同游散步(1/1)

屠妇 !又过了整整两天,除了与疏澜和小眠子一起吃早餐,严匀匀几乎没再离开过暂住的小院。而且早餐后,疏澜和小眠子都像有什么事忙似的不见人影,只是每到用餐或者夜幕彻底垂落之前,都会遣人来向她问好,嘱咐她好好用膳,好好休息。

前日小眠子突然的发作,不仅让院中的少年小奴言行举止更加小心谨慎,却也真的吓到了她。令对这个阶级时代不曾感同身受的她,忽然有了直白的了悟。而且小眠子言下之意,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一个玩笑,真要发作起来,疏澜的气势应是远在她之上。

一时间,严匀匀深感迷茫,实在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点,来客观考虑和疏澜与小眠子相交的问题,也开始不想与她们频繁会面了。奈何她被暂夺了自由,除了这个县衙驿馆哪儿都不能去,周围又没有一个可以与她进行心灵交流的人,无所事事,仍然只有将小眠子送来的书打发时间。

她自是不知道,每晚在荷池的尽头,总会有一蓝一黑两个身影负手站在木桥中央,意味高深的望向她窗前的剪影,间或说一些即使她能听见,也听不懂的话。

寒月低垂,淡淡的覆在一片黑色夜空里,无力照亮大地,唯独将它的周围染成了白灰。落在树影池畔,被地上的灯笼一压,碾碎融合,再不剩一丝自己的光亮了。

疏澜墨黑的眸中跳动着一丝微光,望着池畔窗下的如画玉人,忽有所感,笑叹:“寒夜孤月难独明,窗畔玉人古韵深。”

岂料小眠子立即了接下去:“天下皆是冷月夜,玉人岂敢再留情?”

此话说得既模糊又直白,机敏如疏澜,自是听懂了。不过天冷人静,她倒也没了与她追究的心思,而是道:“没想到那个屠妇……这世上还有这等愿意为了另外一个毫无关系之人而付出所有的女子,倒是有些开了本殿的眼界,你既然辛苦安排了这许多,明日便让匀匀见见那人吧。”

小眠子惯于情绪深藏的杏眸陡生氤氲,忽然化作了池中的水,平寂肃静如初,却难掩那偶尔坠入其中的月光,星星闪闪。她恭恭敬敬的弯腰一拜:“谢殿下成全。”

对于这个举动,疏澜似笑非笑的望向他:“谢本殿成全匀匀,还是成全你?”

小眠子道:“既不是成全奴婢,也不是成全匀匀,而是成全那个呆傻却赤诚的屠妇。”

这样的答话换来疏澜挥袖一哼,算是懒得再与她计较。小眠子看到荷池对面灯烛已灭,维持着低眉顺眼,诚恳的请道:“殿下,夜已深,您该休息了。”

疏澜朝她伸出了手。

这是一个很久没再出现过的动作,以至于……小眠子茫然的杵了一下,直到那双精致的凤眸中微露不耐,她立即恍然回神扶上去。

小眠子的手背之上稳稳托着疏澜的手臂,凉薄的触感一时刺激了她,许多遥远的记忆如潮水般打来,不由就是一笑:“殿下今日累了?”

她本想说犯孩子气,但想到说出来身旁这人只怕立即就要翻脸,便又换了个合适些的问法。

天生的尊贵身份,早就让疏澜习惯了走在众人前头,此时她也与小眠子错了半个手臂的距离。而且小眠子很识趣的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疏澜淡淡道:“今天见了几个人,始终没有一个合我心意的,倦了,便想让你伺候我走一程。”

她的确有些倦了,竟像在那个不懂尊卑称呼的严匀匀面前一样,与她直接以“你我”相称。那是从两人十岁开始,便互相划下的界线吧……

小眠子可有可无的答道:“谢殿下给予奴婢这样的殊荣。”

幽深的长夜中,只有她们两人相伴独行。这样的情景,好似一直刻写在两人脑海深处,又好似遥远得出离了记忆。

疏澜冷冷一讽:“你还好意思自称奴婢么?这些天上蹿下跳做的事情,哪件是经过我这个主子同意的?小眠子你——”

她话未说完,小眠子立即嘴快的接了过去,而且自发收拾干净了以前那些故作的畏惧,更多的是好笑:“你真是越发大胆了。奴婢知道的,殿下。”

疏澜就势在她手背上重重一拍,以示威严,接着仍将自己的手掌心覆了上去。

小眠子低着头微微撇嘴,索性将话说透彻了,无奈道:“奴婢是殿下的侍女,犹如殿下的镜子,一定是您最近言行举止有异,奴婢才会跟着做出偏常之事,或许,回到皇都就好了。”

疏澜心说大胆,可是在这只剩下她们两人的世界里,没有一个观众,教训她能有什么意义?干脆冷哼着附和道:“或许吧!”

要是叫严匀匀远远看到这一副主仆相掺,默契十足的场面,估计她原本欢腾活跃的心又得凉下半截。

倒不是因为她喜欢疏澜而吃醋,她对疏澜的感情是纯正的感激与钦佩,一但想到她们是主仆,向来仆从依据主人的好恶行事,小眠子的内心若有一分无情,那么令她尊崇的疏澜至少便该有两分……

不是她暗黑心理,毕竟她受过许多历史书本与宫廷剧的熏陶。现实所处的环境还原到一个阶级框架里,多半八|九不离十了。

与初来不同,严匀匀这两天睡得很不踏实,明明她现在睡在华屋广厦,锦衾暖被里,比以往与傅织书所睡的床被温暖柔和十倍不止,却远没有与傅织书同寝时的温暖与安眠。

只因为,暖被之中,并没有那独属于关怀她的人所不断传送的温情,她缺失了那份凭着本能去汲取的安全感。

虽然衣锦食玉,富贵舒适,在有别的选择的情况下,她好似不能长久的持续这种生活了……

严匀匀真希望快点开堂审了她的案子,不管下场好不好,都不用再像纸扎的花朵一般依附在一树装饰华丽的虚木之上。

终于到了第三日,她仍然打扮妥当,与疏澜和小眠子二人同吃早餐。她们对她始终柔和礼待如初,她也礼貌回应,却不自觉的熄了心中那股深入相交的热情。

疏澜与小眠子好似不知她心中变化,微笑着打开话题,甚至将眼底美食,联结到了天地意趣。疏澜笑道:“这驿馆的菜式,匀匀该是吃腻了?等明日销了公案,我们一同回皇都,那万般菜色,终于又多了一个知味人。”

听她说到明日结案,严匀匀心中落下一块大石,心想这些皇家之人,为一件小事,该不至于再而三的延误了吧!

而疏澜言谈之中总是直接提及“一同回皇都”,是确信还是暗示,她不会受这个案子所累的?

严匀匀并没有多说,而是舒展眉头笑了笑:“谢谢你啊,疏澜!”

她又在驿馆中待了整天,傍晚落日将尽的时候,疏澜独身一人翩翩行至她的院中,含笑道:“匀匀,从你来驿馆之时,到今整整六日,委实有些困苦了你。本该早些带你一览本县风光,奈何事务繁杂。不知现下,我可有幸与你一同携袂出游,踏暮漫步?”

疏澜待她始终柔和亲善,而且做为一个陌生人,还是这个时代的至尊至贵之人,能对她这般,实在是恩宠之极了。

严匀匀清楚自己因为小眠子的那个特定事件,心中对疏澜也生出了警戒,可是疏澜对她从无半分凶恶侵害之意,反而关怀有加,光风霁月。

如果只因为小眠子的话而对她有所误会,是不是也算自己识人不清呢?

严匀匀仍穿着那套兰色锦服,因为深思而面带薄色,清冷倍增。她本站在一株参天古树下面发呆,听到疏澜的邀请,脑中飞快转过诸多念头,最终绽开笑颜清雅一笑:“我之前就想能跟疏澜一起游览的话,必定广增见闻,身心畅快。现在能得你所邀,是我的荣幸才对呢!”

两个风格不同,却都品貌上佳的丽人能想到一块儿,走在一起,那清朗的相视一笑,瞬间黯然了所有的风景。

晚风不急,却也摧人。

出门前,疏澜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件青色斗篷,亲自为严匀匀披上。严匀匀想到礼尚往来,疏澜待自己这般好,终究快一步抢过侍女,也主动替疏澜系好她鸦色斗篷的领口绣带。

这一幕落在几个眼尖的侍女小奴眼里,简直美好得大呼受不了。

严匀匀并没多嘴的去问小眠子为什么没有同来,事实上她更愿意与疏澜相处,或许是因为她们认识在先?

莲王殿下出行仪仗,后面跟着一溜十二个手持长剑,身穿护甲的煞气大姐,才刚走出半条街,但凡见到疏澜与严匀匀的人都受惊似得,诚惶诚恐的跑走了。

她们有这么吓人嘛……严匀匀古怪的咬起了嘴角。

疏澜也比较习惯于平民见到她时的仰慕与膜拜,这个直接吓跑的状况也有几分让人着恼。眼角余光瞥过严匀匀的不适应,朝后一挥手:“你们几个回去吧,不必再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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