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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无端横祸(1/1)

屠妇 !今日猪肉摊里实在忙得很,即使小傅姑娘多么麻利,即使严匀匀的屠妇助理工作已经十分上手,也差点被客人们给呼喝晕了。

而同镇逢集的‘喜味’饭馆今儿也着实忙碌,食材渐缺,着了个女人过来添肉添菜。到了傅织书这儿,一口气就要三十斤猪肉,不论腿子排骨,林林总总栓了一大摞。

要是以往得闲,傅织书自是亲自相送,奈何现在摊前围满了人,左一声“傅姐儿”右一声“傅姐儿”,催得她实在挪不开。可她与‘喜味’饭馆是老往来,看着何大姐一人背一筐菜又搬一筐肉,心中委实歉疚。

严匀匀察知端倪,大是善解人意的道:“织书你别担心,我去送何大姐回去吧,虽然我不够得力,搭把手也是好的嘛!”

那何大姐自是有能耐的女人,本来背一筐抱一筐也不算什么,奈何现今镇上人满为患,快走一步也难,店里却正等着要用东西,等她磨叽回去,可不让老板骂死呢!有个人在旁开道的确好,因此也不推辞,只笑道:“那便麻烦严姐儿了。”

当事人都已达成共识,而自己是决计不能在此时离开,傅织书便对她们道:“我不多送,你们路上小心。”

严匀匀一笑,这个时代路上连马车都少,根本不用担心出车祸,小心不小心,能有什么关系。

不过何大姐却是认真点了点头,保证道:“放心,保管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严姐儿。”

哎呀,说得她是个需要人照看的小朋友似地!

眼下忙碌,容不得她们多谈,傅织书转头便被焦急的客人们唤去了。严匀匀帮着何大姐抬起猪肉筐,一路上都能听见她清脆的声音:“请让让,请让让。”

也许因为她很有礼貌,也许因为她声音明亮人更漂亮,这一路但凡岔得开脚的地方,人家都让她们俩顺利的过去了。

篾条编的竹筐又重又磨手,痛得严匀匀来回换了几次手臂,何大姐看得都不忍心,眼看道路松了,一把提起肉筐扛在肩头,爽朗笑道:“严姐儿,我来扛,烦你领路。”

面对人家御姐的能耐御姐的做派,严匀匀只剩下服从点头的份儿:“呃…如果太重了你让我抬,别客气!”

何大姐一笑:“统共才五六十斤,不妨事,以前帮着厨里卸海货,一口气搬一两百斤也是常有的事。”

这种现代男人都少有的力量,严匀匀只能仰望:“佩服!”

她言语实心真诚,何大姐只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何大姐赶着回去跟掌柜交差,严匀匀也想快些回去给傅织书帮忙,因此两人说着话,脚步却一点不落下,很快便回到几乎天天都来光顾一次‘喜味’饭馆。

“严姐儿,多谢了。”何大姐简单道个谢,快速回到厨房去帮忙。

此时正将午时,客堂里坐满了宾客,吃喝声,催促声往来不绝,三个小二姐前前后后忙得脚不沾地。严匀匀深知自己在这里待着也是妨碍人家,打算随便跟胡掌柜交接一下就回去了。

哪知胡掌柜说晚上要走亲戚,上个月的猪肉钱也拖了两天了,这会儿就请严匀匀一并先带回去,省得又耽搁一两天,折了彼此信誉。

严匀匀先要推辞,觉得收账目银子还是织书亲自过手的好,胡掌柜深笑道:“傅姐儿信你,我也信你,有什么带不得了,不就一会儿工夫的事儿?”

得到人家肯定的言语和眼神,严匀匀就像忽然得了一项神秘使命,义不容辞的答应下来:“好,那我就签个名,回去便交予傅姐儿。”

胡掌柜啪啪打起算盘,一共三十三两三,她现秤好,妥帖的装在一个灰布袋子里,交给严匀匀道:“市集人多,往来手杂,还请严姐儿仔细些。”

“嗯,这个我知道的,掌柜慢忙了。”

对于曾经逛街被摸过包的严匀匀来说,被偷的经历让她大受其苦,因此很有心得的把灰布袋子贴身放着,并且一手自然的护在上面,除非被强人明抢,几乎不可能被顺走。

三十三两三,三在广东话里可是好兆头,“生”也可“升”也可,万事大吉嘛。

径直顺着原路愉快的往回走,才发现被人挤满了的马蹄镇新添了许多以往没有的热闹,吃的糖人、豆糕,玩的彩灯、杂具,穿的衣物、毛皮,种种都比平常多了好几样。甚至很多不知名的手工艺玩意儿现场制卖,吸引了来往不绝的赶集人。

此真是实地考察达女国民风民俗的大好时候,严匀匀也想像平常逛街那般轻松自在的挨个了解一遍,可此时在她心中最紧要的是贴身放着这几斤银钱,以及小傅姑娘还在等着她回去帮忙,其他一概靠后先吧!

打定了主意,严匀匀捂着几斤重重的银子猛地一回头,却听见骏马长嘶,“噼啪”一声清脆炸开。

咋啦?严匀匀惊得定目细看,在她半臂之后,一匹棕色骏马正昂着前蹄半身腾起,上坐着一个穿着深绿绸缎的微胖女人,双手紧紧揪住马缰,厉着眉正在努力控马。

而马蹄之下,却是碎成渣块的一个青色瓷瓶。

茫然间,严匀匀听见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喝:“把她给我抓起来!”

“是!”

刚才被变故惊傻了的几个褐衣健仆,一下从人群里冲出来,从头到脚至四肢,钩子一般抓定了不知所措的严匀匀。

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严匀匀又茫然又措手不及,忽然被几个冲过来的人钳得浑身不能动弹,而在健马背上腾得晃动不止的微胖女人,好容易控制了躁动的缰绳,戾着眉眼居高临下的盯着严匀匀。

对于文明时代过来的严匀匀,这种无礼的挟持自是让她愤怒之极,一边挣扎一边冷喝:“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想做什么!”

个个的褐衣凶仆只抓紧她不说话。

看着周围快速聚拢的群众,严匀匀顿时悲催的想起这是个坑爹的古代,现在抓她的人就是一群爪牙,没有话语权,她顿时转将一双怒眸瞪向了马背上的狗主人,气愤道:“光天化日的,你们凭什么无故抓我?!”

出于习惯,她又道:“快放开,不然我就报警…官了!”

那微胖的深绿绸缎女人油光白面,一副养尊处优的派头,听到严匀匀口出质问,还要报官,眼光再次在碎了一地的青色瓷瓶上扫过,神色如鬼怪般凶残:“好你个刁民!撞坏了本郡的古色藤花青釉细瓷瓶,不知己罪,还敢抢嘴!”

不等严匀匀辩驳,一口气继续恶道:“很好!本郡今日着实无暇训斥于你,谅你一介平民,只要你交出五百两赔偿,便饶了你。否则,如你所说,送官拿办!”

擦!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碰瓷’?

严匀匀此刻只有三个字,大声骂出口:“神经病!”

微胖女人赫然翻身从马背上滚了下来,胖手一把提住严匀匀,怒喝道:“刁民,你骂什么?”

严匀匀不爽的翻个白眼:“骂你!”

许是从未有人敢于如此顶撞,那微胖女人一时噎得接不下口,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骂了一遭,扬手便要在严匀匀的俏脸上甩几个巴掌,吓得严匀匀瑟缩了脖子,晶亮的眼眸望上来,好一副可怜模样。

鬼使神差的,那微胖女人自己也不知为何,竟觉得这么副丽容打损了可惜,一只胖手直直地转个向,探去入严匀匀股胀的胸口,把她刚收的那几斤货银一把掼了出去。

“啊!”严匀匀大声惊叫。

非礼,抢劫——太恶心了,太过分了,太欺负人了,太没天理了!

微胖女人将那粗布袋子往后一扔,立即跳出一个神色谄媚的女人像狗接骨头一般巧妙的接住了,抖开一数,回道:“主子,碎银三十两。”

“哼,果真是贱民!”

自称“本郡”的微胖女人听到三十两后冷哼一声,又将严匀匀从刁民降为贱民,戾声道:“你还欠本郡四百七十两,为了不堕本郡的名声,也不枉抓了你!来人,给我送交官府去!”

“钱还来,放开我,你们这些流氓,混蛋——”严匀匀垂死挣扎,凄厉已极。

褐衣凶仆们下力抡住了她,不让她蛮劲扭开,严匀匀到底只是一个娇弱妹子,哪是这些女尊国出品真汉子的对手,扑腾两下便被腾空带着往一个方向去了。

无声地,四周围观的人群令她绝望的让开了道路。

是呀!现代的中国人尚且是“围观不语真君子”,何况古代权利阶级下被压迫的百姓?呵呵,真是千百年来保存不变的传统美德!

严匀匀挣逃不过,一时心凉。此时她脑中不由自主的闪现出了傅姐儿的面容,以及种种。竟想着她知道了一定会来救自己!可是,自己的三十两货银被抢了不说,还要吃上银钱官司,那个胖女人又像特权阶级的,傅姐儿一介平民,卷入其中只有输局。

不,不!她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就当自己卷款逃了,也算将损失减到最低,不至扰乱她们姐弟平静的生活。

唉!天降横祸!

严匀匀被带着往一个方向奔去,而那深绿绸缎的微胖女人重新翻上马背,总算主人不好马儿好,几步扫开围个里外三层的赶集人,健步冲荡出去。

临了还吩咐道:“告诉蒋县令,人给我关在牢里,等我明日得闲,再去听审!”

听者更加明了,开口就让县令大人等着她听审,这人身份何等尊贵?而那个倒霉被抓的小小屠妇帮工,却是铁板钉钉的鱼肉,任她们宰割了!

此去县里还有半日路程,她们唯一能做的,便是早些将这个消息告诉傅姐儿,余事如何,爱莫能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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