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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3(时光的相似)(1/1)

芝兰玉庶 !从九月初九被摔伤之后,到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付悦的伤也养个差不多了。

似乎一切又回复到了以前。

而付悦,却比之前好了很多。

之前,赵夫人几乎不怎么让付悦在她跟前。

早晚的请安,也都是过场走完,便就将她打发走。

后来发生付悦去小门上等付宽之后,赵夫人便就再不让付悦上前了,就连晨昏定省都省了。

自翻车救了赵夫人之后,付悦也能像付新一样,在延居里呆上一会儿,在赵夫人和付新说话时,搭上一两句话。

而此时,付新与赵夫人在暖炕上坐着,腿上盖着小被子。

付新手里捧着热茶,赵夫人不知与付新说了什么,逗得付新开心地笑了。

赵夫人嗔道:“小心手里的茶,别再烫着。”

而付悦,也在暖屋内。

她是见下雪了,没什么事干,放着高姨娘不管,来延居里,与赵夫人增进感情的。

赵夫人虽然没让付悦走,却也没让她上炕上来。

笑着问了问高姨娘,然后便就开始支使付悦。

赵夫人一会儿让付悦帮着拿帐册,一会儿传话,喊等在外面的婆子进来。

见付新手里的茶没了,便就会让付悦帮着添。

付悦脸上笑着,却一阵阵地晃神。

这场景,是如此的相似。

当年在程家时,同样外面下着雪,类似的暖屋里。

可是,坐在暖炕上,腿上盖着被的,此时却已经易为了付新。

而在地上,面上露着讨好地笑的,却变成了她。

可是,付悦不敢说自己身上的伤并没有好。

不久之前,付悦自身子好了,能走动之后,第一次来延居时,她也曾想像付新一样,坐在暖炕上,小锦被盖着,手里捧着热茶,延居里的丫头婆子侍候着。

所以,来与赵夫人请安之后,见赵夫人久不让她上炕,但就说站久了,身子乏累。

赵夫人一听,都不等付悦说第二句解释,便就打发婆子,将付悦送回接星苑。

之后,几日都不让付悦再到延居里请安。

美其名曰,让付悦好好的养身子,怕身上的伤再反复了。

让付悦恨得咬牙切齿地,却也无计可施。

因此上,付悦虽然心里难受,却也是万不敢再提她身子受伤之事了。

瞅着暖炕上,言笑晏晏的娘俩个。

付悦只觉得,那笑已经僵在了她的脸上,那样的硬。无论她怎么扯着嘴角,也不能再多加一分的笑出来。

她也只能安慰自己,这已经很好了,比她刚进付国公府的时候好了很多。

最起码,她已经走进了延居,假以时日,定能走进赵夫人的心的。

付悦相信,事上没有什么难事,有的,只是不肯努力而已。

正在这个时候,就听外面有婆子似受了惊吓一般,大声地呼道:“夫、夫、夫人,夫人……”

赵夫人皱着眉道:“怎么越发没了规矩?欢娘去看看,怎么了。哪个婆子在大呼小叫的。”

付悦答应了声,连忙往外走时,就见一婆子已经冲了进来,道:“夫、夫人,快去看吧,世子爷回来了,满身的泥。”

赵夫人与付新听了,均是大惊,连忙地往地上下。

付悦这时候,却没敢抢在赵夫人前头,去迎付宽。

赵夫人吩咐让下人给付新披件衣服,便就往暖屋地外厅走时,付宽已经由丫头扶着进了来。

一见付宽果然极为狼狈,赵夫人问也没空问地,连声让人往内室里扶付宽。

付新见了,也是吓了一跳。

连忙让到一边,怕挡了付宽进屋的路,虽然很想问,却没有出声。

付宽摔了跟头,因为什么,总会知道。

但现在,付宽首要的是,要换身干净的衣服。

再洗漱一下,好到暖炕上去休息。

总不能一身又脏又臭的,便就这样上暖炕。

付新飞快地避了出去。

付悦暗地里嗤笑付新小家子气,付宽受伤,正是表现孝心的时候。

于是,付悦这个时候,不单不往外躲,还一副不嫌付宽脏臭的模样,就要在屋里侍候付宽更衣。

但付悦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即使是亲生父亲,此时也是要避嫌的。

父亲再亲,也是男人。

此时虽然民风开化,可付宽是有夫人的。

别说付悦了,就是屋里除了几个上了岁数的婆子外,小丫头们,付宽换衣服,也是要躲出去了。

除非这里面有谁,想要成为姨娘或是通房。

付宽一见付悦没有出去,脑中便就立时想起了上次马鞭的事。

又想到好像上次的事,付悦并没有在赵夫人跟前提高多少地位。

而他因为心虚,所以也未能帮付悦多说什么话。

这才入了冬,他便就摔了。

怎么就这么巧?

那马鞭付宽还拿在手里,并没有松开放哪儿。

就怕被人毁灭了证据。

赵夫人随后也跟进来时,就听付宽正在大声地训斥付悦道:

“你是大家闺秀,不是丫头,这时候不说学憨娘,乖乖的出去,还在这儿干什么?你难道没有母亲?我没有夫人?用得着你来侍候我?”

一屋子的丫头婆子,还有赵夫人全都听得真真切切的。

付悦地脸一阵红一阵白地,不明白付宽为什么突然骂她。便就眼含着泪道:“女儿、女儿一时着急,给忘了。女儿也是关心世子爷啊。”

冷冷一笑,赵夫人凉凉地说道:

“可不是呢,欢娘最是孝心了。这么一说,我们憨娘可是个没良心的,并不关心世子呢,一见世子爷进屋里,要换衣服,可就出去了。这孩子,等我骂她。”

赵夫人这话,明着是帮着付悦说话,其实就是抬了付新出来,点出付悦不认礼数。

本就多心的付宽脸一沉,对赵夫人说道:

“好好的说憨娘干什么?憨娘做得非常的对,知礼守份的。憨娘你教得好,没事也好好教教欢娘规矩,明儿大了,再这样不知道深浅的,到时丢的可是你的脸面。”

赵夫人心想:她丢她的脸,可与我有什么关系?谁可叫你当初非认她来着?见不好了,就丢给我来管,明儿出彩了,就是你的功劳。出事了,就丢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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