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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爱至深处,便是入了魔(1/1)

将门娇,皇后要出嫁 !北方的夏天,一转眼就过去了。

平日一向乖巧的璟儿,一直到半夜还哭闹着不啃睡觉,总在她肩膀上蹭着,起先以为是饿了,可是喂饱了还是时不时地哭,便是哄着睡了,不一会儿又哭着醒了,折腾得谢诩凰也一夜没有合眼。

天一亮了,才发现孩子身上起了红疹,身上也开始有些发烧了。

“谢师姐,孩子还是哭吗?”罗兰一早过来,看她还抱着孩子在屋里来回走着哄籼。

“璟儿有些发烧了,你出去请个晏九过来瞧瞧。”谢诩凰看着有些发红的小脸,心都揪到了一块儿。

“好,我这就去。”罗兰看了看她怀中的孩子道。

“叫宝珠过来一下,沅沅一会儿该醒了,我一个人腾不开手。”谢诩凰道。

平日里璟儿是最听话的,昨天大约是不舒服,非得她抱着睡,一放下就会哭醒了,折腾了一晚上大约也是哭得累了,这会儿才刚睡下。

“好。”罗兰说了,连忙出了门,去了那宝珠起来,才匆匆离开岛去请晏九过来。

这两个孩子不得泄露出去,故而也不会随便请外面的大地和御医过来,所以一般有事了,都是直接去找晏九,一来信得过他的医术,二来也不会将两个孩子的事泄露出去。

那宝珠刚过来,摇篮里睡着的沅沅就已经醒了,自己玩了一会儿见没人理自个儿,就开始哼哼唧唧了。

“好了好了,我们沅沅要起床了。”那宝珠过去,将她抱起来,带去洗了澡给她换好了衣服,就先送去奶娘那里了。

刚到早膳时辰,罗兰便带着晏九过来了,谢诩凰这才将孩子放到榻上交给他诊治,可刚一放了手,璟儿就哭着醒了。

晏九看了看孩子身上起的疹子,伸手探了探额头,而后把了脉搏问道,“什么开始起疹子的?”

“后半夜了才发现有,从昨天下午孩子就开始不舒服。”谢诩凰道。

璟儿一向比较乖的,可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时不时地哭闹不停,当时以为他只是闹脾气哄哄就好了,后半夜才发现是起了疹子,身上也开始发烧了。

“换季了,孩子就容易起这些疹子,用药汤给他洗洗澡,抹些药膏过个三五天就能好了。”晏九道。

谢诩凰见他诊完脉了,连忙将一直哭的璟儿抱起来,一边哄着一边问道,“我看他烧得厉害,真的不会有大碍吗?”

孩子自出生就没生过病,突然一下病了,吃不好又睡不好,她看着便阵阵揪心,恨不能亲身代为受之。

“孩子还太小,现在还不能用服的药,是得小心给他退烧,房间通着风,过了这几天就好了,别担心。”晏九浅然一笑说道。

“麻烦你跑这一趟了。”谢诩凰道。

“没什么,你先照顾孩子,我去拿药。”晏九道。

“有劳了。”谢诩凰送他出了门,哄着怀中的孩子,小家伙困极了,可是又不舒服,怎么也睡不好。

直到午膳时分,给孩子煮了止痒的药汤,给璟儿洗过了澡,他才好受些睡熟了,谢诩凰守在摇篮边上不时给他换着退烧的帕子。

“谢师姐,你去吃点东西吧,我在这里看着。”罗兰道。

一晚上没睡好,早上尽顾着照顾这孩子,一口水都没喝上。

谢诩凰点了点头,这才起身过去用膳,那宝珠坐在桌边一手抱着沅沅,一手吃饭,小家伙总想往桌上扑着去抓东西。

有了晏九给的药,孩子虽然烧还没退,但却能睡得踏实些了,这也让她松了口气。

可是,次日一早,沅沅也跟起了一样的疹子,平日一个人要照顾他们两个都有些吃力,这生病了之后,两个孩子都粘人得紧,刚哄好这个,那一个又哭闹起来了,哭得她都揪碎了。

以至于,短短五六日,两个孩子是都好了,她却整个人瘦了一圈,人也憔悴了不少。

罗兰一早进来,看着披着衣服守在摇篮边睡着的人,暗自阵阵心疼,她对这两个孩子可谓是疼到了骨子里,孩子病了几日,她都没好好睡过一觉,有时候急了连用膳都未顾得上。

她和宝珠也说要帮着照顾的,可是她却不放心,非得自己守着才安心,大约也就是先前夭折的楚楚,让她对这两个孩子也紧张得不行,生怕一刻他们离开

了自己的身边。

她看到沅沅先醒了,轻手轻脚先抱了起来洗澡穿衣服,一边给她穿衣服,一边小声道,“沅沅乖,让娘亲好好睡一会儿好不好。”

小家伙咧着小嘴直笑,穿好了任由她抱着去奶娘那里,不哭也不闹。

罗兰交待了宝珠看着沅沅,自己回了房里去照顾璟儿起床,谢诩凰大约真的是累极了,就趴在摇篮边上睡着都没有醒来的迹像。

两个孩子病好了,精神也好了,送去奶娘那里喂饱了,抱回放在榻上跟她们一起坐着玩,乖巧得不得了。

谢诩凰一觉睡醒都快正午了,一睁眼看见摇篮空了,扭头一看两个小家伙被罗兰她们带着在榻上玩耍,这才松了口气。

“谢师姐,我让人备了午膳,你用些好好睡一觉吧,孩子今天我和宝珠带着就行,你看他们现在多乖。”罗兰劝道。

谢诩凰点了点头,这些天被这两个小家伙折腾得也确实累了,不然不会趴在这里就睡成这个样子,不休息过来,实在没有精力再看着他们两个。

“对了,霍大哥有来信,在那边桌上。”那宝珠道。

霍隽为免这边担心,每个月中旬都会准时送信回来报平安。

谢诩凰起身去看了信,自己去了用了膳,抱了一会儿孩子,就把他们交给罗兰她们照顾自己先休息去了。

南楚,燕京。

御书房几名奉旨征讨贺兰关的将领频频失利,不仅未剿灭盘踞在贺兰关一带的燕兵,反而接连折损了近两万的兵马,不得不回京请罪。

可是,这已然跪了近一个时辰,御案之后批着折子的人也面色沉冷未发一语,这让同在殿内的庞宁有些心神不安。

南楚自起兵之日起,从未有过败绩,就这么一部分大燕残余竟让大燕折损近两万兵马都未剿灭,只会让朝中臣子指责他治下武将,不堪大用。

可是,他也心知肚明,这是皇帝故意在给他出难题,明明知道那伙大燕余孽会拼死顽抗,他却还要将此事故意交给他去办,因为他就算准了他手上的那些人根本拿不下贺兰关,如此他便可借机发难,降罪下来。

虽然知道,可他也无力反抗,毕竟是他派去的人要了败仗回来。

“陛下,这几人……当如何处置?”他定下心神,朝着御案后的人询问道。

燕北羽合上手中的折子,冷冷地扫了一眼狼狈跪着的几人,“小小一个贺兰关,五万精兵竟溃败成这个样子,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他们?”

“贺兰关易守难攻,燕军又殊死抵抗,也不能全怪程将军他们?”庞宁道。

“南楚自立国之日起,前线战事从未有过败绩,如今这燕京都拿下了,你们却在一个小小的贺兰关溃败,这等的奇耻大辱,你们还有脸回来?”燕北羽冷声斥道。

他们会战败,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大燕虽然在他手上战败,可还没有无用到会败在这些人手里,折损的兵马也是庞宁培养出来的亲兵,留在他这里也是害群之马,不如这样助他一臂之力。

“这些大燕余孽再不除去,只怕会再图谋燕京,陛下当尽早斩草除根,南楚方得太平。”庞道。

“既然庞大人都这般说了,还望不要再让朕失望。”燕北羽目光深冷地看着说话的人。

“陛下,微治下这些武将恐怕都难堪此重任,还请陛下派洪将军或是房将军等人出战。”庞宁拱手道。

“洪大人先前攻打燕京时负伤,如今在府中养伤,房将军等人随朕一路攻占大燕,都已兵困马乏,正值需要休养之际,难不成……一个小小的贺兰关,还要让朕御驾亲征来给你们收拾烂摊子?”燕北羽怒然道。

“臣等不敢。”庞宁也跟着跪下,连忙道。

明知是皇帝故意要为难他,可眼下的情势他却也反驳不得,随圣驾亲征的兵马也确实伤得伤,累得累,如今一个贺兰关都拿不下,还要让这些人出面,实在贻笑大方。

可是,皇帝此举也分明是想借大燕之手,削弱他手中的兵力,同时借着他要顾着贺兰战事,而自己把握朝政大权。

“那便有劳庞大人了,朕等着你的好消息。”燕北羽朝庞宁说道,而后扫了一眼跪在殿中的几人,“至于这几人,既然不适合领兵打仗,那便贬为先锋到房将军军中磨砺一番,那些不战败回来的

,也暂时交由房将军训练。”

庞宁垂首沉吟了片刻,道,“陛下圣明。”

一场贺兰关的战事,让他折扣了两万多的兵马,几个亲信大将也被贬,剩下的兵马又被送到了姓房的手里,皇帝是在一步一步瓦解他的权力。

可是,每一件事又都有着让他无法反驳的理由,他只得被动接受。

“若无其它事,几位退下吧。”燕北羽说轻,垂下眼帘继续批着案上的折子,自始至终面上都了无一丝波澜。

“陛下,归义侯求见。”贺英进来禀报道。

燕北羽微抿着薄唇,沉默了片刻,道,“宣。”

贺英出了书房,领着高昌王子进了御书房,阚玺朝着高座之上的人行了一礼,“微臣见过陛下。”

“归义侯请你,不知这般急着入宫,可有要事?”燕北羽搁下手中的,一脸关切问道。

“实不相瞒,国中来信使,说母后最近缠绵病榻,召我回国探望,所以微臣入宫来是向陛下请旨,准许微臣回国一趟探望母后。”阚玺一脸焦急,一撩衣袍跪下恳求道。

“原来如此,只是归义侯刚刚接手御史台大夫一职,还有许多事情需你安排,这一走不知要去多久?”燕北羽状似一脸为难地道。

“待母后病愈,微臣自当会返京的。”阚玺道。

燕北羽沉吟了片刻,道,“不如这样,归义侯这几日暂且将御史台的事安顿一下,过几日朕派人护送你归国,顺便带上宫中的御医,也好为王后诊治。”

“母后是旧疾复发,倒不必这般麻烦陛下费心了。”阚玺道。

“大燕与高昌以后都是一体,燕京到高昌路途遥远,若是跟去的大医有办法医治好王后的旧疾,以后也免归义侯担心,以后大燕还得侯爷鼎力扶持,如何会麻烦。”燕北羽说罢,朝贺英交待了下去,“让御医苑最好的御医,带上最好的药材,过几日随归义侯一同上路前往高昌。”

“是。”贺英拱手回道。

“微臣代父王和母后谢陛下隆恩,微臣告退。”阚玺跪了安,离开了御书房。

贺英将人送了出去,进来询问道,“陛下当真要放归义侯回国?”

陛下给他赐以官职,又是封侯赏赐,不过是要把人留在燕京为质罢了,有了他在燕京,高昌和燕京一带的高昌兵马便不敢轻举妄动,这若将人放回去了,谁知道高昌还会有什么图谋。

“朕也估算着,高昌该让这个王子回国一趟了。”燕北羽淡淡道,并未有丝毫担忧的样子。

“可是,把他放回去了,若是高昌生了异心,南楚刚刚结束战事,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贺英道。

南楚才刚刚结束与大燕的战事,如今陛下又快要与庞丞相撕破脸了,若是再与高昌起了战事,难免会不好应付。

“难道朕还能把人软禁在京,不准他回国探视亲人?”燕北羽冷笑反问道,若真到那个地步,才会真的挑起战火。

“可是,这样放他回去,太冒险了。”贺英担忧道。

南楚与大燕的战事,损失最多的陛下的亲信兵马,高昌的兵马拿着他们给的军饷,却根本没有帮上多大的忙,若是把这人质一放回去了,到时候再向他们发兵,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朕知道该怎么做,你照办便是了,去九城兵马司告诉钟统领,让她安排老七和几个得力的人护送归义侯回去。”燕北羽道。

“陛下……”贺英一脸担忧,陛下做事一向不会如此急不可耐,这么早放了人回去,终究太过冒险。

“朕没有时间再等了。”燕北羽沉声道。

他一天一天在镇北王府,在沈园,在踏雪山庄去所有她曾出现过的地方,寻找她曾残留的一切,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

在战事紧张之时,他无心去思念,可如今每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刻,他一想到如今的她在北齐,在那个人身边,一颗心就像被刀一遍又一遍的刺着,让他几近癫狂入魔。

他不要只守着过往的回忆度日,既然她不肯回来,那便是翻覆北齐,他也得让她回来,哪怕这一生相互折磨,也绝不会放手。

贺英沉默地叹了叹气,没有再出言相劝,默然地退出了御书房前去传他的旨意。

他是想尽早处理这些心怀不轨的人,好尽快全心与北齐王一争高下,他等不了的是那个人北齐王身边,多一天,于他就是多一天的煎熬。

情之一字,当真是如此可怕吗?

爱至深入,便是入了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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