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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给你难堪(1/1)

高门嫡女之再嫁 !怔怔地望着那辆有些老旧的桐油蓝布帐顶的马车驶出自己的视线,朱弦不由叹了一声,她甚至还能回想起那一夜妙染归来后煞白的脸色,就像受了极度的惊吓一般。

问她,也什么都不说,朱弦心下惴惴,却不料第二天便传来俩人成亲的消息,她知道这其中定然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

只是妙染咬住了口不说,她也丝毫问不出来。

妙染与秦文的婚礼办得很简单,甚至没几个人知道,之后俩人便匆匆地离了总兵府,说是汴阳附近的田庄当差了。

朱弦依依不舍,但也知道一切已成定局,再无更改,心下不由生出了一种悲凉。

就连妙染都这样不动声色地被打发了,那她将来的命运会如何?

其实从某一种角度来说妙染还是幸运的,秦文怎么说还有一定的家底,从前又心悦妙染,如今娶了她,自然会好好待她。

想到这一点,朱弦原本不安的心也慢慢定了下来,又开始为自己未知的前途担忧起来。

沈玉环大大咧咧进了总兵府,倒是轻走熟路地由小丫环带着直奔进了碧水苑。

襄儿请了长安出来时,沈玉环正坐在圈椅上安安心心地喝着一盏大红袍,见着长安的身影不由翘了翘唇角,搁下了茶盏,“三妹真是好手段,不过才来了多久的功夫,竟然将妙染都给打发走了,想来那个朱弦更是不在话下了。”

长安微微皱了皱眉,落座后便道:“二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她在意的是沈玉环怎么还未打道回厩,而不是有空闲躲在这里和她闲嗑牙,至于妙染的事,她承认自己是手下留情了的,经过是很多人都想了解的,但当事人却一定会捂得严严的。

就这样离开了,也好。

“三妹真是,想和你说说闲话也没了兴致。”

沈玉环啧啧两声,继而眼风一转,正色道:“过两日我便要离开岷玉关了,这不是你最想看到的?”

行程离下了,她会赶在立冬之前回到厩,希望时间上还不晚,她还能够再见陈玉涛一面,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劝他改变决定。

“那妹妹在这里恭送二姐了,愿二姐心想事成,马到功成!”

长安唇角一勾,双手交叠垂放在膝上,俩人眼中的笑意自然只有彼此才能明了。

“明儿个柳大人设了晚宴为我送行,我这不是来请你了吗?”

沈玉环不以为意地拂了拂裙摆,又道:“记得给我封上个大大的程仪,你带回沈家的嫁妆可是比我丰厚,更别说你如今庄子上还出了金矿,出手可别小气了!”

一说到这里,沈玉环便觉得酸酸的。

二房只有长安一个女儿,王家本来就疼女儿,二伯母留下的嫁妆自然是给了长安,原本以为那不值几个钱的庄子竟然还出了金矿,这下长安是实打实的成了富婆了,她确实眼热得紧。

这些情况早在长安与秦暮离一同回到岷玉关时,沈玉环便差人打探了清楚。

真是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着实吓一跳。

长安这妮子处处交好运,先是得了长公主的青睐,又有秦暮离的爱慕,最后还平白得了一座金矿,她就不明白了,同样都是沈家的女儿,也都和离了不是,怎么长安的运气就好得近乎逆天?

而她好不容易喜欢的男人,却有那么多女人争抢,更可气的是那男人似乎只看得到金钱权势,她在他心中又价值几何?

想到这里,沈玉环心中不免一阵悲凉,但在长安面前却是强撑了脸色,至少不能让她看出半分不适。

“我就那点嫁妆本了,二姐这也要惦记着。”

长安倒不意外沈玉环知道这一切,只是轻哼一声,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心中却在思量着要不要总督府为沈玉环饯行。

看出了长安眼中的犹豫,沈玉环又道:“柳大人也邀了秦大人一同,你还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沈玉环说完,便捂唇一笑,只是翘起的眼角带着一丝挑衅向长安望来。

柳夫人倒是特意嘱咐了她一定要将长安给请过来,沈玉环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但若是能够看到长安出丑于人前,她倒是乐意推波助澜一把。

据她所知,柳大人与秦暮离的关系可不怎么好,若被他相邀,虽然说是借着为她饯行的名义,但想来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长安心思一罢,颇有深意地看了沈玉环一眼,这么想她到来吗?

又一个无事献殷勤的,她们的关系可还没好到这般。

长安垂了眼睑,沈玉环这般相邀,定是有所图谋,她还是不呢?

踌躇半晌也未拿定主意,长安便抬眼一笑,“要不二姐容我再想想,反正也是明天的事。”

沈玉环闻言脸色一变,带着几分不悦道:“就是吃个饭你也有这般讲究,也不知道是哪里学的规矩,你若不给我这脸面倒也罢了。”

说着沈玉环便起了身,似又想到些什么,转头道:“早前几年不是还有我母亲下面的管事管着北川的庄子吗,如今你刚刚接手便出了金矿,也不应该忘记往公中送一分息,才不枉费祖母与我母亲疼惜你一场。”

说来说,还是看着那金矿眼热,长安也不介意,笑着点了点头,让紫雨将沈玉环给送了出。

至于给厩的那一份长安是早就预留了出来的,自从两房帐目分开之后,她在厩的一切嚼用都是公中所出,大嫂怕是早有意见了,每年送厩的那份黄金她分了三份,一份孝敬了长房和祖母,一份给二房,再一份她是留给朱英的孩子,算算月份,这孩子应该快出生了,就是不知道是男是女。

“小姐,我看这位二小姐没安好心,你真的要吗?”

襄儿面色凝重泛着猜疑,望着沈玉环远的背影,眸色里还是沉沉的。

襄儿的话语打断了长安的沉思,她不由点头道:“宴非好宴,这是肯定的,只是与不,我还在斟酌。”

长安不明白的是,到了如今,沈玉环还有什么好图的?

至少在她告诉沈玉环关于陈玉涛的事后,能够明显感觉到她的动摇。

沈玉环对陈玉涛有情,这点毋庸置疑。

那么这一场饯行之宴又含着什么样的算计在里面……

黄昏时分,秦暮离回了府,照例将晚膳摆在了碧水苑,朱弦已经不奇怪了,只默默地安排了一切,便与襄儿一同退了下。

用过晚膳,喝了一杯蜜枣茶后,长安双手撑住下颌,一脸不解地看向秦暮离,“你说,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长安已是将下午时沈玉环来的那一茬告诉了秦暮离,自然也有自己的担忧与猜疑,他却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还能有什么,咱们看看,不就知道了!”

言语中,竟然有种笃定的自信,长安眨了眨眼,心下微沉。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告诉我?”

躲开秦暮离伸了过来想要握住她柔荑的手,长安赌气似地嘟起了嘴。

秦暮离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绕过圆桌,双手轻轻地放在长安的肩膀上,略微伏低了身子,温热的呼吸便倾吐在了长安的耳侧,带来一阵颤栗般的轻颤。

只听他低沉的声音响起,“知道一点,但若是不给他机会,便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长安一惊,连忙侧过身来,微微仰起的唇角擦过秦暮离的脸颊,她立时脸上一热,忙向后退了一分,背脊却是抵在了圆桌上,退无可退,她这才用手推拒起来,“离我远点,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秦暮离却是趁机握住的长安的双手,轻轻一带,便让她跌进了自己的怀里。

长安先是挣扎了一阵,秦暮离却是将她给紧紧箍住,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徊,“别动!”

长安一僵,伏在秦暮离的胸口,果然不动了,他僵直且火烫的身体证实了他的情动与压抑,她心中更如雷鼓一般猛敲,似是在渴望着什么,期待着什么,腿脚一时间软弱无力,只有无力地靠着他。

“我就这样抱上一会,什么也不做!”

软玉温香抱满怀,秦暮离有些心神荡漾,却又不愿意做出任何亵渎她的事,亲吻是美好的,但他真怕自己把持不住就这样坏了事,即使心中想得快要发狂了,他却又狠狠地压了下。

只静静地这样拥抱着,慢慢地平息着胸中激烈奔涌的浪潮。

半晌之后,还是秦暮离先开了口,声音亦是恢复了几分沉静,不再带着的喑哑,“柳大人这场自然是鸿门宴,我手中掌握着一些东西,还有待证实,或许那一天便会有了答案,所以,我一定要看看!”

“不会有危险吗?”

长安心中一颤,抬头看向秦暮离,只见那双深邃的眸子亮如繁星,一笑间便像深溺的漩涡,让人止不住地沉沦。

秦暮离低低的一笑,目光在那微张的樱红唇畔上扫过,最终却是定格在了那光洁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危险自然是有的,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秦暮离握了握拳,眸中自信的光芒闪动,沉稳勃然的气势立时如海川山岳一般喷薄欲出,让人忍不住眩目。

“那我也要一同。”

长安点了点头,倚在秦暮离温暖的胸口,低声道:“我若不,他们必定会起疑,怕是你预想的事情便没这么容易发生了。”

此刻长安已经清楚地意识到,沈玉环的邀约只是一个饵罢了,至于他们要不要上钩,最后谁成了被钩住的鱼,眼下却还是个未知数。

秦暮离不由紧了紧手臂,虽然有信心不下,但却知道长安说的是实情,若是他强留长安在总兵府里候着,他们定会以为他察觉出了什么,打草惊蛇,他心中的猜疑便永远得不到诚实了。

但若要长安冒险,他却又是万万舍不得的。

仿佛知道秦暮离的顾忌,长安摇了摇头,道:“我那二姐的脾性我还是了解的,她虽然见不得我好,但若是真要害我性命却是不会,我处处谨慎提防着,不会有事的。”

“可是……”

秦暮离还想说什么,却被长安一指点住了唇,只听她道:“如今我留在岷玉关的日子也不多了,我只想时时与你在一起。”

“长安……”

秦暮离的嗓音微微喑哑,眸中是满满的动容,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这次年节带着长安一起回家,若是家人还不同意,那他便只能用另一对策了,虽然这条路他并不想走,但迫于无奈也只有走上一遭了。

十月初九,在西北已是微冷,早晚温差大,甚至夜里落在屋檐上的雨露隔天早上还会起冰棱子,长安是一身兜衣风帽入了总督府,男客早被安置在前院,她则有丫环领着到了后院的厅堂。

厅堂里早已经落坐了太太小姐们,还未走近便能听到笑语嫣嫣,长安脚步微顿,解了兜衣后,一身碧水蓝的漫天雪舞回春裙摇曳在脚边,人已是婷婷站立在堂中,柳眉杏眼,顾盼生姿,自有一股优雅清艳之色。

原本的笑声戛然而止,众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惊艳有之,猜测有之,甚至还有微微鄙夷及不屑的轻哼,长安却不在意,只是对着上首两座之人微微一笑。

柳夫人先是一怔,偏头看了一眼身侧的沈玉环,俩人这才起身迎了过来。

“这位便是沈三娘子吧,果然是花容月貌,厩的风水就是养人!”

说话之间,柳夫人已经携了沈玉环的手走到长安近前,又环视一周,笑着介绍道:“这便是厩沈国公府的三小姐,武国公的爱女沈长安!”

经柳夫人这一引荐,太太小姐们纷纷起来行礼,只是唇角噙着的笑意却是各种莫测,长安一一还了礼。

沈玉环凑近了两分,如好姐妹一般地娇嗔道:“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真是让人好等!”

说着便拉了长安挨着她坐下,与柳夫人对视一眼,唇角的笑容不禁缓缓拉深。

柳夫人只说今夜会帮自己出口恶气,但具体是怎么样沈玉环却也不清楚,但若是能看着长安吃瘪出丑她是求之不得的。

长安自然见到了俩人的目光交流,却是不动声色地捧了杯描着鱼戏莲图的粉茶瓷蛊,轻轻地啜了一口。

在座太太小姐的品级封诰自然没有一人能高过柳夫人,沈玉环又是厩国公府的女儿,自然便没有谁敢越过她们俩人。

而沈家姐妹与秦暮离的那一茬在座的基本上都有风闻,是以长安一到,原本还是喜笑颜开的一众顿时变成了窃窃私语。

“看看这些人,当着咱们姐妹的面便开始论人是非了,还自诩是高门大户,当真是可笑!”

沈玉环的唇角滑过一丝讥讽的笑意,压低了声音对长安道。

长安没有作声,斜斜地瞟了沈玉环一眼,既然见不得人论是非,何故又请来这些人,不是自找的吗?

“不知道前院请了些什么人,难不成都是来为二姐饯行的?”

长安扫了一眼座下,眼风一转便偏向了沈玉环,也是存了些许打探之心。

“我可没这么大的面子!”

沈玉环吃吃一笑,“说是为我饯行,不过也是卖柳大人与秦大人的面子,我就趁着当下搜刮点体己罢了。”

沈玉环倒会避重就轻,并没有给出长安想要的答案,却是顾左右而言他。

“二姐难不成还缺了这些?”

长安讶然,沈玉环最近给她的感觉就是缺钱,在总督府住着,难不成还少了她的吃穿?

沈玉环却是瞪了长安一眼,心中暗忖谁有你这般好命,一手男人一手金矿,自然是万般不愁,嘴上却是说道:“有银子谁嫌多,更不用说咱们姐妹如今的身份,男人若是靠不住,给自己留点嫁妆本才是实在的。”

长安点了点头,沈玉环说的也在理,的确,很多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但也有的是例外,就看你遇不遇得到。

那边厢柳夫人像是听到她们姐妹俩的交谈,嗔了沈玉环一言,这也笑着插进话来,“长安啊,你可别听玉环胡说,她这般美貌的女子想娶她的人多了,前不久还有人向我打听呢,不过你二姐眼界高,寻常的却又看不上!”

“那倒是。”

长安笑着点了点头,话峰一转,道:“今日受柳大人相邀之人怕是也非富即贵,夫人尽可帮二姐相看一番。”

柳夫人却是哎哟了一声,道:“哪里有好的,异族的蛮人都长成什么样子,我看尽是些歪瓜裂枣,余下的不是官职太低,便是土豪乡绅,沈大夫人可是好好地托了我一回,我总不能为她女儿胡乱地牵线搭桥!”

说到最后,柳夫人的话语竟然隐隐带刺,目光直指长安,话里有话。

“长安,不知道秦大人与你如今是什么关系?”

柳夫人问得这样直白,长安有些惊讶,但目光却是瞟向沈玉环,见她唇角带着几分看好戏的笑意。

长安不由心中一凛,继而平静道:“不过朋友知己罢了,柳夫人想多了。”

“是这样倒还好。”

柳夫人抿了抿唇,目光微闪,看那模样却是不信的,“只是岷玉关本就是小地方,风言风语也传得快,你也别怪我多嘴,男男女女若没有个名分还经常这般出双入对的,瓜田李下,让别人怎么想?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不仅有损你的声誉,更是污了秦大人的威名,你说,是与不是?”

柳夫人这一番话,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足在让堂中的人都听到,一时之间,气氛安静至极,所有人似乎都在屏息聆听着长安的回答。

沈玉环暗暗翘起了唇角,心中却直呼痛快,柳夫人这一通好似劝说实则教导的话,多有几分长辈训诫晚辈的意思,而且又是在外人面前,那别提有多难堪了,她都忍不住为长安脸红了一把。

长安却是不急不缓地抬了眼,清亮的眸子在场中巡了一圈,这才转向柳夫人,沉声道:“不知夫人家中可有儿女?”

柳夫人一怔,虽然有些不解长安的意图,却还是点了点头,“我有一儿一女,不过如今俱在厩罢了。”

长安牵了牵嘴角,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这才道:“原来夫人儿女俱皆不在身边,怪不得如今有这闲功夫管起了别人的女儿!”

这话一出,柳夫人立马涨红了脸,堂下众人更是鸦雀无声,又听长安道:“只是夫人好意,长安心领了,长安有父亲有祖母,若是行差踏错自有他们教导叮咛,再说我虽然与秦大人是知己好友,但该守的规矩仍然守着,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咱们行得正做得端,自然不怕有人说道!”

当然,私下里关起门来做些什么她又怎么会让别人知道!

秦暮离敬她爱她,虽然他们彼此渴望,但都紧紧守着那一关头,谁也没有轻易越过。

长安这话一出,柳夫人的脸色立马青一阵白一阵,双手绞在胸前,似乎急欲发泄什么,又见着满堂目光集中到了自己身上,甚至还有隐隐的窃笑,这才不得不压抑着怒火,紧咬牙根道:“我本是一番好意,沈三娘子若不领受便也罢了。”

柳夫人说罢便起身抬手道:“宴席已经摆好了,大家便随我了吧!”看了沈玉环一眼,这才当先走在了前面,下面的太太小姐们这才鱼贯跟了上。

沈玉环抚了抚手掌,看向长安,眸中的笑意也不知道是欢喜还是失望,只是语带调侃道:“也就只你有这本事,走到哪里都能把人给气得想一掌拍死你!”

“这不也托了二姐的福,不然我哪有这机会?”

长安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心下却在揣摩着刚才柳夫人所说的话,能参加宴席的异族人,该不会就是那几个异族王子?。

至于那些土豪乡绅倒是没什么好忌惮的,那么秦暮离今夜筹谋的到底是什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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