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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二十一(1/1)

我替反派成个仙 !胡天此时看疏香两只眼睛肿得像馒头,着实赏心悦目,看在这只臭鸟娱乐自己的份儿上,便是给了一根糖。

胡天又逗他:“你这眼睛是怎么着?脑袋撞树上去了?”

疏香咬着棒棒糖,竟然用馒头眼翻了个眼白:“别明知故问啊,我是看在你乃是那个小黑玩意儿人宠的份儿上,才给你换座吃糖的脸面。”

胡天当年在辛夷界,为了让归彦消气,可是当众宣称自己是归彦灵宠的。

胡天却是不以为意:“你想给我家归彦做牛做马,还没这个份儿呢,都长残了。”

疏香气得哇哇大叫。

继而一片叶子从胡天眼前飞过去,贴在了疏香嘴巴上,只将棒棒糖的棍子留在外面。

疏香大怒,用力去撕扯。

又一片叶子转瞬即到,贴在了疏香的鸟毛手上。又一片,又一片,又一片。

直到将疏香贴成棵“树”,花困才摆手。

花困对胡天道:“别理他。”

胡天哈哈大笑,起手拍疏香,将叶子拍得更紧实。气得疏香直要踹胡天。

花困则是往叶桑那边挪了挪,又去同叶桑讲话。

叶桑问花困,近来修炼得如何,现在看信方便不方便,藤墟修炼的时候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

胡天在一边听着,总算了解一二。

自他那年同叶桑离开辛夷界,叶桑后来虽同花困有信件往来,但也是直到昨天才见面。

叶桑此时绝口不提花困眼睛的问题,却是将其他方方面面都问到。

花困也是乖巧回答。

少时,钟离湛道:“师妹,武斗要开始了。”

叶桑忙不再说话。

花困撇嘴,鼻子动了动,笑起来。她抱住叶桑胳膊。

叶桑不以为意。

钟离湛犹似未见花困小动作,脸色淡然,面带微笑,只刻意放缓了呼吸。

胡天好奇,围观了一番。想到当年叶桑选剑不选花困,花困自然是没戏。又想起,那日睡醒了,杜克同穆椿对钟离湛的评论。

胡天立刻也不看好钟离湛了。

怎么都没个好的。

胡天撇嘴,抬起头来,猛然发现百里永偷偷瞥他家师姐呢!

我靠,你个弱鸡更不行!

胡天当即冲百里永翻了个大白眼。

此时,极谷来宾都安置妥当。

庄酴朗声道:“武斗会开始,连开六日。极谷弟子不分等级境界,两两上剑锁。死生不论。”

剑索所指,便是悬崖之上的铁索。在其上比斗,且又不分等级境界……

胡天听了咋舌:“真是刺激,铁索之上,脚一滑,没被对手的剑戳死先摔死了。”

胡天对极谷“强者为尊”的作风,又有新认知。

叶桑此时却是笑道:“若摔死,便是剑技不精,怨不得旁人。”

师姐你这么想会当成极谷弟子的。

此时,远处重剑边上。

庄酴继续道:“每日连胜十场者,得一字。三日后,得三字者为胜。可入圣山,体悟八霁木雷击一月。”

胡天又有新疑惑,想了想,看身边的疏香,便给他嘴上的叶子撕下一半来,小声问他:“八霁雷击是个什么?”

疏香道:“我哪儿晓得?”

胡天挑眉:“当年你在辛夷界校场,可是犀利博学得很啊,不会说你这些年长残了,脑子也残了?”

疏香闻言,抬起鸟毛手将方才胡天撕下的叶子又贴回到嘴上,装起鸵鸟来。

花困对天翻了个白眼,才拉了拉胡天的衣袖:“他当年在校场,乃是因着他家长老神念传声告诉他的问题答案。其实这货平日最不爱读书,忻鸾王不知因此罚了他多少。”

胡天闻言撇嘴:“这鸟怎么当上王储的?”

“谁知道呢。”花困很是感叹,“他这样,若生在我们辛夷大巢,早死透了。”

此时胡天神念里,归彦忽而开口道:“八霁木果,有雷击,类似天劫雷。”

胡天立刻将花困疏香都抛下,扭头看向肩膀上蹲着的小黑毛团。胡天眨眨眼。

归彦甩甩尾巴:“嗷。”

胡天拿出一块牛肉干,掰成小段塞进归彦嘴里:“教教我呗。”

归彦嚼着牛肉干,想想,却没有用神念去说。它跺了跺蹄子。

胡天眼前忽而出现一片蜃影来,好似玉简书页一般。

胡天忙转头四顾,却发现旁人并无异样。便知这片书页蜃影,乃是归彦独给他一人看的。

胡天得意,仔细看去。

八霁木,地宝级灵植,其树生果,如桃,上有雷纹。五十年生果,五十年果熟。果熟,即爆裂,释雷。

八霁木雷与天劫雷相仿,于修士研习预演天劫雷,极佳。

胡天看完愕然,只“地宝”这两个字,就足够说明东西有多好。

这世上,五行材料以上中下品分,妖植灵株以五季年份分。但再是上品的材料,再是年份高的灵植,都不如天材地宝。

胡天来了这些年,听说过的地宝,一是上善部的否晞涌晟九灏泉,另一便是沈桉易箜当年所摘安然花。

此时极谷八霁木乃是第三个。

不过想到当年在寸海渺肖塔里,被雷劈的那一幕,胡天缩了缩脖子。

胡天不由对叶桑道:“幸而师姐当年没入极谷,赢了比赛却是被雷劈。”

叶桑笑起来:“师弟有所不知,八霁木雷,可是好东西。”

修士修行,四阶之后,每进一阶,便有天雷劫。但四阶之前,谁也未曾经历过雷劫,若能在八霁木下,提前预演一番,于化神进阶有天大的好处。

钟离湛也是隔着两人,笑对胡天道:“师弟,这是多少人眼热的好事。回去后,抄小蕴简阁书册时,定会抄到的。”

胡天撇撇嘴。

正如钟离湛所言,八霁木下被雷劈的机会,却是让极谷弟子趋之若鹜。

庄酴将武斗三日之事说完,宣布:“武斗会启。”

站在悬崖边上的极谷弟子,立刻有两人飞身跃至剑索之上。两人只报了名姓,继而开打,电光石火之间,便是一人败落而去。

极谷弟子,打斗之上,均是凶悍非常。各家剑术,却并未让胡天如何惊艳。

胡天私下对归彦道:“不知道为什么,看他们用的那些剑术,我好想都看过。”

归彦一语道破:“师姐,什么都会!”

叶桑练得剑术剑法千千万,竟已将这些打斗使用都囊括。

幸而这三日极谷弟子打斗,除了剑术,另有各种剑术相关的法器,很是让胡天涨了一番见识。

譬如剑符、剑丸,均是剑术相关法器。

所谓剑符,乃是以符箓预先封存剑气剑意,临阵挥出,出其不意制敌。

所谓剑丸,乃是以丸状封存剑气剑意。其功效与剑符相类。

其中一弟子,名唤潘飞海,上剑索不持剑,只以剑丸剑符对敌,却也是日日十场,已连胜了三日。

胡天在九溪峰只知练剑,却不知与剑相关还有诸般法器。

“这是新剑道。”叶桑见胡天好奇,专门为胡天讲解。

胡天对那剑符很感兴趣:“师姐,为什么师伯没曾说过这些。是因为我的剑术不够好的缘故吗?”

叶桑却是摇头:“师弟,师父与我,练得是古剑道。”

古剑道以剑为道,新剑道是以剑为工具。剑符、剑丸等,乃是新剑道的内容。

古剑道只认剑术,杜克向来视剑符、剑丸为邪门歪道。

叶桑想了想:“其实我觉着,新古也分不出好坏对错,不过是观念不同罢了。我虽崇尚古剑道,但也不觉新剑道有错。”

胡天忙说:“师姐,想想就好,千万别对师伯说才是。”

“说过,被揍了一顿。”叶桑撇撇嘴,“那时不懂事。现下是再不敢同师父说了。”

胡天闻言不由笑起来。

现下极谷,似乎更崇尚新剑道。只三日,剑丸所杀之人,便有十多个。另有伤于剑符等剑器,不再少数。

打斗不计生死,却是看着更为刺激。

胆小者,三日便是畏缩。却又有胆大的,看着却是手痒起来。

待到第四日,开场之前,庄酴到得重剑剑索边上,朗声道:“诸宾客已是看了三日打斗,未免无趣。自今日起的三日,若有意者,可下场与我极谷弟子同乐。”

此言一出,全场一时静寂。

宋弘德站起来:“庄谷主,从前只在开剑坛时文斗,此番却为何如此?”

“剑坛论剑,乃是展示诸派百年剑术器具新创。其意并不在打杀。”庄酴笑道,“此番我观来客之中,新秀颇多,不如给弟子一个场地,彼此切磋。”

宋弘德点头:“如此也罢。”

庄酴又道:“因是切磋,不分门派,若有意便可以我极谷剑卿身份下场。凡剑卿者,极谷弟子可伤而不可杀。”

一时座下宾客议论纷纷。

又有少年弟子,摩拳擦掌起来。胡天身边颇有几个大蚂蚁跃跃欲试。

胡天不由看向叶桑:“师姐,你要不要去?”

叶桑转头:“师弟,我就算了吧。”

百里永闻言,立刻转头:“叶姑娘为何不试试?谷主既说不杀剑卿,便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叶桑想了想:“不好说谎,百里师弟,我此番下场,太欺负人了。”

百里永瞠目结舌。

钟离湛忙道:“师妹,不可轻狂。”

胡天却道叶桑不是轻狂之辈,她若开口说得定然是大实话。

只是大实话有时讨人厌,叶桑便也不去反驳钟离湛,还顺手捂住了花困的嘴,对她摇了摇头。

花困只得恨恨将维护之言吞回肚里去。

此时座下又有人哄笑:“庄谷主,未免小瞧我等了!若是下场,谁伤谁却非定数。”

庄酴也只是笑:“冯城主如此说。那剑卿下场,规则与我极谷弟子相同可好?”

那人朗声:“好极。不过庄谷主,我等弟子下场成了剑卿,却是亏了!你极谷弟子连胜六日,可入圣山。我等剑卿下场,打了三日,连胜也是白搭了。”

“这却是多虑。”庄酴道,“若有剑卿连胜三日者。虽不能入圣山,但捧上半寸八霁太岁,却也使得了。”

八霁太岁,四字一出,众皆哗然。

叶桑“哗啦”一下站起来,她面向宋弘德方向拱手一揖拜下:“宗主,叶桑请求下场比试。”

胡天愕然。不是说不欺负极谷弟子的吗,师姐?

宋弘德看着叶桑,皱眉。

叶桑长揖不起,复道:“请宗主准许,叶桑绝不会给宗门丢人的。”

宋弘德笑起来:“你方才未曾仔细听?这番比斗,只是切磋,不分门派。你若想去,便是去吧。”

“是!”叶桑闻言兴高采烈,直起身来,飞身一跃而起,转瞬便是落在了剑索之上。

悬崖山谷,烈风习习。

叶桑长身玉立,长发高束,随风舞动。她抱拳,向山谷一边道:“叶桑,请教。”

即刻一极谷弟子飞身冲上铁索:“你可是百年前入善水宗的叶桑?今日便让你瞧瞧,我极谷的威严!”

那人说完,舞双剑便是冲上去。

叶桑抽出重剑,那人双剑已至。两人剑器相接。

铁索一线,舞双剑者上下翻飞。

叶桑却是立于那处,脚不离铁索,十招之后,将对手按在铁索之上,重剑剑锋悬在其胸口三寸之上。

那人惊骇,见叶桑迟迟不下手:“你还等什么?”

“你当庆幸,百年前我若入极谷,你今日便是没命了。”叶桑冷笑,继而直起身来,“我来不是为了杀人,你便去吧。”

叶桑说着,将人扔出了铁索。继而极谷又有一弟子冲上去。

场下宾客都是惊呼。

花困看不见,气味又不能辨别那般远,记得直抓了胡天的胳膊搓揉。

胡天疼得直想死,只好对她道:“别担心,师姐方才说不去欺负人,现下去了也还是欺负人的。哎呀,又一个被扔出去了。”

花困急:“你个蠢货,不知道,极谷都是打杀惯了的!”

“没事,师姐也是被师伯打杀习惯了的。”胡天掰花困的手指头。

花困好似感觉不到,生气:“那老头儿竟然那么坏?”

“也不是。”胡天立刻提杜克辩白,“师伯打我更多点。”

“哦,那就好。”花困立刻松了一口气。

胡天感受到深深的恶意。

花困又问:“那桑桑姐姐为什么突然又要下场了?”

胡天翻白眼,当然是因为那个“八霁太岁”的玩意儿。

胡天却也不明白,叶桑为何想要“八霁太岁”。他便敷衍花困:“等师姐回来,你再问问吧。”

胡天却又一边掰花困的手指头,一边抖了抖肩膀。

归彦此刻坐在胡天肩膀上,甩尾巴。

胡天凑过去,小小声问归彦:“八霁太岁是个毛玩意儿?”

归彦甩了甩尾巴:“嗷。”

归彦老大不情愿,跺了跺蹄子。

前番归彦独给胡天看的蜃影书页,又出现。

万年八霁木,其下生太岁,乃为八霁太岁。挖土三尺可得。八霁太岁,食之,可修补残魂,补全灵魄。亦为地宝。

胡天愕然:“八霁太岁、八霁木,极谷了不得啊,两个地宝。我还以为他们拼命打杀,是争着抢着被雷劈,原来还能去挖树底下的地宝。”

胡天想得美,极谷弟子连赢六日,上了圣山,跑到八霁木下,一边被雷劈,一边挖挖土,挖出八霁太岁来。

归彦似知胡天所想,翻白眼,神念道:“不行的!”

极谷剑术比拼又多惨烈,且不提,便是能获胜。弟子去得八霁木下,想要八霁太岁,得自己挖。

八霁太岁在八霁木下三尺,挖开土也要挖好一阵子。

“挖土的时候,八霁木有雷击劈下。待太久,会死的。”归彦用神念给胡天解释。

故而极谷弟子,若能赢得进入圣山的机会,多半也只是参详八霁木雷击。并不会去挖八霁太岁,自寻死路。

胡天听了撇嘴:“这么说还是做剑卿核算。”

不要被雷劈,就能得半寸八霁太岁,天大的好事!

不但胡天叶桑如此想,便是旁的门派也是如此惦念着八霁太岁。

且叶桑开场颇鼓舞士气,一盏茶的功夫,叶桑便是打赢了十场。极谷弟子在她剑下,全然没了寰宇第一剑派弟子的威势。

少时叶桑回座上,另有别的门派弟子冲上去。

胡天看着冲上去的弟子,自言自语:“我要不要去试试?”

“师弟若是想去,也可试试。你练得空剑之术,与不同人交手,也可有所增益。”

胡天闻言,立刻跑去宋弘德处请战。

宋弘德微笑听完:“不行。”

“为什么啊?”胡天愕然,“师姐刚才就去了啊。”

宋弘德微笑,神念传音:“叶桑稳赢不输,你赢面太小了。”

胡天不由压低声音:“可您刚才不是说,不分门派吗?”

宋弘德继续神念传音:“废话,她稳赢不输,我还不能说说场面话吗?你输了,丢得可是穆尊的脸面!你给我好好呆着啊。”

胡天撇嘴,蹲在宋弘德身边不说话。

宋弘德咬牙切齿:“你早前同我说的信点之事,若是此番乖巧,我自然再多给你一千。六千个。”

胡天挑眉,立刻站起来,拔腿就跑回座上,双手摆在腿上安静座下。

钟离湛看胡天来:“师弟怎么回来了?宗主不给去?”

胡天道:“宗主说刀剑无眼,我皮薄肉嫩,破相不好看。”

疏香闻言作呕吐状,继而被胡天一巴掌拍下了木桩。

胡天若无其事收手,看向花困。

花困正追问叶桑:“桑桑姐姐,你是不是要八霁太岁有大用?我想法给你弄啊……”

叶桑却只是摇头:“无妨,你且莫担心,我定然能将那半寸八霁太岁拿到。”

花困却是好奇得不行。

直到这天武斗会结束,钟离湛、叶桑、胡天、花困并疏香,结伴回处所。

快到岔路口时,花困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此时钟离湛忽而开口问:“师妹,那八霁太岁是要给师伯准备的吧。”

“什么!我师父也能用?”叶桑瞪大眼,唰啦一下站住。

“却不是给师伯的?”钟离湛反问。

叶桑尴尬:“我是想给花困的。这可如何是好?分两半药效能到位?”

花困闻言愣了愣,忽而笑起来:“桑桑姐姐是要取八霁太岁给我?”

“是如此。我虽不通药理,但曾听说,八霁太岁修补神魂体魄最好不过。说不得吃了,眼睛就好了。”

叶桑说完,又急切转头,追问钟离湛:“师兄,你刚才说的当真?八霁太岁能治师父的伤?我师父说,他那伤是陈年痼疾,药石罔用。”

胡天此时也是后悔,早知如此,便是六千信点都不要,也该下场试试。可现在一日已过,后两日便是能赢十个人,也不能得八霁太岁了。

钟离湛浅笑,却也不直接回答叶桑,只说:“万一能治呢?师妹要如何?”

叶桑皱眉:“师父若是能用,掀翻极谷,也得再弄……”

“桑桑姐姐,慎言。”花困捂住叶桑的嘴巴,“且莫急。八霁太岁于我,并无用处的。”

叶桑眨眼,似乎不信。

疏香冷不丁说:“这货瞎,是因为天道责罚,无药可救。”

骤然静寂。

半晌,叶桑问:“真的?”

“是真的,在藤墟看了不该看的事,天道责罚,再看不见了。”花困说完,又有些高兴,“桑桑姐姐,你从前说,你的剑能杀我。可现在是不是稍微选我一点了?”

胡天闻言,拉着疏香向后退。

疏香不肯动,扯了自己袖子,低声呵斥:“你作甚?”

胡天翻白眼,这是不让你做电灯泡!拯救你被掀飞的命运!

却不想,疏香留下,钟离湛也是没动弹。

胡天只好自行退后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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