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字号:   默认

561、敬重和感激(1/1)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忖着,阮舒浅浅一抿唇,摇头:“我没有误会。”

“不过,”她话锋一转,“在我眼中,傅令元也并没有行差踏错。只是他所走的路,不符合社会的法律规则。然,就人生的可能性而言,没有对错之分,每一种选择,都值得尊重。选择之后的结果,则由他自行承担。”

当着三位红色家庭背景的人,辩驳一个去混道上的人没有错,应该尊重个体的选择,估计也只有阮舒敢如此义正言辞。

阮舒倒没觉得这需要什么勇气不勇气的,心里头这么想了,就这么说了,说完以后,又自行琢磨着,她还是比较客观的。

褚翘因为清楚阮舒的状况,因此对她的此番言论见怪不怪。

傅清梨先是目瞪口呆,随后满心满眼全是崇拜,连两只手都交握在一起做惊羡状:“三嫂,现在我爸如果在这里,他一定会被你气吐血的!”

阮舒:“……”

她没明白过来傅清梨的逻辑,为何要突然牵扯到当着傅丞的面?她和那位前公公大人,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面对面见上,又哪来的气他吐血的机会?

对面的傅夫人,和从前一般,至始至终体态端庄,面上所含的淡淡友善的笑意也不曾因她的话而有所减少。

只是在她话落之后安静地看着她,像是在打量,像是在研判。

阮舒不懂她在看她什么。

这似曾相似的打量和研判,令阮舒一瞬间错觉回到彼时和傅夫人第一次见面(第056章)时的场景。

傅夫人仿佛还是那个傅夫人,岁月不怎么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的傅夫人。

阮舒自认为已和当初不一样了。

一年的经历,使她得到成长。

那个时候的她,刚和傅令元契约婚姻,从感情上来讲,是不爱傅令元的。她纯粹地把见傅夫人这件事,当作是她顶着“傅太太”这个头衔而必须履行的合同义务之一,或者说,是当作一件工作来处理。

而现在,因为她和傅令元之间感情的变化,她面对傅夫人的心态,也必然是不一样了的。

阮舒此时此刻的心中是怀着敬重和感激的。

敬重来源于,相比傅令元的生母陆嫣,面前的这位傅夫人,更算真正意义上的傅令元的母亲,毕竟傅令元几乎从一出生,就是由她抚养的。甚至在傅令元得知他自己的身世之前,他必然也是完全将儿子对母亲的感情,倾注在傅夫人身、上的。

感激的缘由则在于,即便不曾听傅令元明确地告知过,阮舒也早早地察觉傅令元对这位母亲的态度,更能从傅清辞和傅清梨对傅令元的关心,看出傅夫人对傅令元确实视若己出、悉心照顾。

那么阮舒自然得感激傅夫人,傅令元会成长为这样一个傅令元,傅夫人肯定也占据着重要的影响力的。若非有傅夫人这样的母亲,又如何会有现在这个,叫她怎么都无法放弃去爱的傅令元?

阮舒落落大方地接受着傅夫人的目光。

约莫四五秒钟之后,傅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口了,但并非回应阮舒方才的那番言论,而续上她自己的话:“我没想到,清梨对我撒谎我的事,原来是和阮小姐你有关。”

“阮小姐你几个月前在海城遭遇绑架,随后失踪,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不管怎样,阮小姐之于我们傅家而言,都不能算是毫无干系的陌生人。刚刚从清梨口中听说阮小姐你最近恰巧也在荣城,身边跟着一群清梨觉得奇奇怪怪的人,并且受伤住在这个医院,我就琢磨着过来看一看你。”

“谢谢傅夫人的关心。”阮舒颔首致意,“我确实没出什么事。一切安好。”

她心里在想的是,傅夫人知道的必然不仅仅是她遭遇绑架、失踪,肯定还有她被林平生强歼,她进了看守所、险些被控杀人……

都是些乌七八糟的事儿。

以前傅夫人虽然没有因为她的艳闻而看不起她,但也是质疑过她嫁给傅令元的目的的。

如今,幸好傅令元已不再是傅家的儿子,她也不会再和傅令元复合、不会再和傅家有牵扯。否则,傅夫人恐怕得更加认定,她不适合傅令元。

捺了捺心绪,阮舒专心听傅夫人继续将话讲完:“阮小姐出现在这里,已足够让我意外,原本我还有些犹豫,阮小姐隐瞒真实身份,又是让翘翘邦忙在医院里托的关系,是不是有何难言之隐,我或许不该打扰。更意外的是,”

她顿了一下:“老三也在这里。那我这趟打扰,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欸,那个,傅妈妈,”褚翘适时插话,代替阮舒解释道,“小——”

卡一下,她改口对阮舒的称呼,说,“我之所以托关系,邦阮小姐隐瞒身份住在这里,是因为涉及我现在手头在办的一个案子,阮小姐是协助我办案的一个重要证人。”

暗示之意明显——牵扯案件,就需要保密,那么,傅夫人就不适合探究阮舒现在的具体状况。

阮舒心中了然,褚翘非常清楚她素来不愿意透露她如今身在庄家,所以邦她解围。

她朝褚翘投去一抹浅笑。

褚翘的眼神分明在回应她:“你的行踪暴露在傅家面前,我也有责任。再说了,我们俩是什么关系?我不邦你,还能邦谁?少来和我客气哈!”

两人的目光交流自然落入傅夫人的眼。

阮舒从褚翘那里转回眸时,留意到傅夫人看她的眼神,似乎比刚刚又有了一丁点儿不同。

具体不同在哪儿,阮舒未费心思去探究,仍然从容不迫。

傅夫人神色不改,语音温和:“阮小姐既然安然无恙,我也就不多嘴探询阮小姐的隐私。只是不知阮小姐是否方便告知,我们老三为什么也会在这里?阮小姐现在和我们老三是什么关系?”

“是啊是啊!”原本默默在旁侧像空气一般坐着的傅清梨,霎时重新活跃起来,“三嫂,三哥什么时候来的荣城?为什么来啊?是碰巧,还是专门为了三嫂你啊?你和三哥不是离婚很久了吗?现在是不是又旧情复燃准备复合了?我刚刚看三哥的样子非常紧张三嫂你啊!可为什么三嫂你有未婚夫?那个男人原来是三嫂你的未婚夫啊?”

霹雳吧啦就是一连串的问题,并且极其顺溜,分明憋在心里许久,就等着寻着机会发问。另外,口吻更像是整个八卦之魂全燃了起来,说话期间身体是朝阮舒的方向前倾的,两颗乌溜溜的眼睛更是如同发亮的灯泡紧盯着阮舒。

阮舒:“……”

傅清梨在话落之后,大概自己也察觉自己过于激动,坐正回身体,瘪瘪嘴,转口委屈地埋汰起傅令元:“三嫂你不知道,刚刚在外面三哥是怎么对待我和我妈的。冷酷无情,连街边的陌生人都不如。他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怎么可以这样?”

阮舒听言默然。

她没有办法给予任何回应,也不知道该给予怎样的回应才是恰当的。

一早刚和傅令元商量着要出院,结果傅夫人和傅清梨亲自找上门来了,还在那般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双方碰到面。

傅令元对她们冷漠以待的反应,是在她的预料之中的。

因为她不曾有过类似的经历,她无法想象,也无法感同身受,彼时傅令元的心理活动。想来难受是必然的。

但,客观来讲,这个必然的难受,是傅令元理应承受的——这是他选择野心、放弃亲人的代价,没什么可怨天尤人的。正如当初他选择野心、放弃她,是一个道理。

是故,她并不同情傅令元。

只不过,作为一个爱他的女人,她还是会心疼他。

不知道,他现在在外面干什么……

兜回心绪,阮舒直接忽略傅清梨的委屈,而回答傅清梨前面的那串连发炮珠般的问题。

“傅小姐想多了,我和傅令元从离婚之后,就什么都不是了,更没有什么‘旧情复燃’。这一回在荣城遇到,确实是碰巧。他来荣城的原因,我倒所有耳闻,是他作为青门四海堂的堂主,前来荣城的青门分堂口巡查。”

褚翘不吭声地低头喝茶,只当作没听见阮舒半真半假的瞎话。

“是这样么?”傅清梨狐疑,“碰巧到医院里头来?”

“在医院这里自然不是碰巧。”阮舒不仅在解释给傅清梨,更在解释给傅夫人,“我和傅令元在荣城巧遇之后,正好机会合适,就谈了几笔生意。就此来看,如果非要问我和他现在的关系,大概就是暂时的生意伙伴的关系。”

“啊?”傅清梨的疑虑并未完全抹除。

“怎么了?谈生意有问题么?”阮舒反问傅清梨,“傅小姐是非觉得我和你三哥一定要有什么?傅小姐不是知道,傅令元如今身边是有女人的?这回傅令元来荣城,一半是处理公事,另外一半也是陪他的新欢回娘家,度假。”

“三哥把他的新欢带在身边了?”傅清梨皱眉。

阮舒点点头:“所以,我必须再一次提醒傅小姐,‘三嫂’这个称呼该改口了。我老早以前就不是你的‘三嫂’了。傅小姐这样的称呼,会给我造成不必要的困扰的。”

“可……”傅清梨不高兴地玉言又止。

傅夫人从头至尾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只默默地听。

现在见阮舒和傅清梨的对话暂时告一段落,她才看着阮舒,又绕回前面的那个话题,出声解释:“我刚刚说我们老三‘行差踏错’,既不是指我们老三当初和你结婚,也不是指我们老三选择靠向陆家的那条路。而是指,我们老三后来和你离婚。”

始料未及,阮舒不由怔忡。

…………

庄爻半晌才消化完毕这个讯息,再回过头去想,算是明白闻野方才为什么说他比他更有脑子去探询一些事情——所以,确实并非卧佛寺里的那位和闻野全都瞒着他,是隐瞒了他们其他所有人,闻野却自己发现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发现的?”庄爻即刻发问,“你是不是认得你母亲的丈夫的样貌?”

阮双燕的丈夫死时,闻野还没出生,闻野肯定没有见过他的那位法律名义上的父亲本人。庄爻的揣测是,或许阮双燕曾经给闻野看过照片?但如果是那样,闻野四岁被带走的时候,就该知道干爹是他母亲的丈夫。

闻野猜到庄爻心中之所想,嗤之以鼻:“蠢货。我什么时候发现的、我怎么发现的,很重要么?现在问这些有什么意义?”

“这件事对我来讲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只是对你有意义而已。何况我本来就不认识你母亲的丈夫,我为什么要去探询?”庄爻冷笑,驳回他一再的骂人,“所以不用在这一点上来高高在上。先决条件不平等的情况下,你有什么可炫耀的?”

闻野摆上了臭脸,也抬起了手中的枪。

庄爻一胳膊呼开闻野的枪,自然没有浪费时间在幼稚地和闻野比究竟是更聪明。那才是真的愚蠢!

现在的重点在于:“意义在哪儿?你发现这件事的意义在哪儿?他以前收养你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他现在知道你已经发现了没?”

“呵,那个老秃驴……”闻野哧声,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转而提起另外一件事,“你不是知道?那一次老秃驴把我的行踪泄露给了警方,害得我受伤被追捕到陆家私岛上。”

庄爻一愣。

这事他确实知道,知道就是卧佛寺里头的那位授意做的。

但,他以为,那件事的原因在于,闻野当时刚从米国回来,赚了几个钱,翅膀硬了,开始不受控制,不接受卧佛寺的任务安排,想自己跑去东南亚。所以卧佛寺出手教训了闻野,闻野才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回归卧佛寺。

眼下听闻野的意思,并非那么回事儿……其实真正的原因在于,闻野那个时候发现了卧佛寺那位的身份才要离开的?

可,庄爻还是没明白:“他是你母亲的丈夫又怎样?你就因为这个,和他一拍两散?”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闻野的面容阴鸷。

…………

酒店房间门口,栗青眼巴巴等来傅令元的身影,飞速地迎接上前:“老大!”

“嗯。”傅令元淡淡地应着,目光瞥向房门。

栗青会意,忙道:“小雅人在里面,十三盯着。”

边说着,栗青打开了门。

傅令元迈步朝里走。

卧室的门并没有关。

大概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傅令元行至门口的时候,小雅的两只眼睛正痴痴地盯着这个方向。

她尚穿着那日在跑马场时的衣服,因为在室内,外套自然是脱掉的,留着的是薄薄的打底衫,打底衫的左边袖子是卷起来的,展露出她包着厚厚纱布的手腕。在此之前她自己显然折腾过,所以白色的纱布上渗出了斑斑红色血迹,没有处理。

为了防止她乱动和逃跑,她的胳膊是被用绳子束缚在床上的。

她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原本年轻的面容,素面朝天也遮掩不住的清丽,此时此刻却多少显得憔悴了。

她披着的头发更是凌乱。看到他之后,她好几秒没有吭气,目光从痴痴转为涣散无神,又从涣散无神凝回焦聚。

最终她终于出了声:“傅先生……”

语气彰显出一种不可思议,交杂着喜悦兴奋,再交杂着其他难以名状的情绪。

至于具体多难以名状,傅令元无意探究。

而小雅眼睫毛一眨,泪水就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颗颗晶莹地掉落,大有柔弱可怜或者我见犹怜的架势,又一次唤:“傅先生……”

这一回的音量比先前大,也比之前有力量,更比之前的略显呆滞来得饱含深情得多。

并且,她条件反射地就要从床上下来迎接她,却是被桎梏着她的绳索狠狠地拉了回去,令她摔倒在床上,发出了呼痛的声音。

近距离守在床边的赵十三在问候完傅令元之后,见小雅在床上挣扎着貌似有点爬不起来,本想邦忙扶她一把。

栗青在这时率先上前来,拉着赵十三站开床边些许距离,从旁守着,并不似以往那般让傅令元单独处理,俨然像是不留给小雅和傅令元“二人世界”的机会。

赵十三在心里头暗暗直嘀咕:“这防小雅都防到这种地步了……她一个弱女子,受着伤,手里也没有任何的武器,不可能对老大动粗的。”

栗青瞪赵十三一眼:“你这是在同情小雅?”

“别污蔑我!”赵十三可受不得这冤枉,瞪回去,“我只是客观地实事求是来讲。”

栗青用眼神提醒赵十三:“老大来了也不能松懈!两只眼睛更要睁得大大地盯着!小雅或许确实对老大动不了粗,但我们要提防她像在庄园的医务室里那样非、礼老大吃老大的豆腐!”

啥……?老大被小雅非、礼过?被小雅吃过豆腐……?!

赵十三记得自己当时也在场的,怎么没有印象发生过此类事件??

搜索枯肠,赵十三回忆起来的只有,小雅彼时从后面冲上去抱住了老大。

这就是老大被吃豆腐了……?

“嗯嗯嗯!对的对的!”栗青若有若无地点头,对赵十三这一次的反应能力还是比较满意比较欣慰的。

旋即淳淳教诲似的用眼神告诉赵十三,“老大只有阮姐能碰。阮姐不是警告小雅连老大的一根汗毛都休想妄得?所以,我们连老大的一根汗毛也得守卫住,坚决不能叫小雅再吃到丁点儿半点儿的豆腐。”

赵十三转动着脑筋,感觉自己明白过来——噢,老大的汗毛保卫战!

忖着,他便将两只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一眼不眨地盯住傅令元和小雅。

傅令元也已经从卧室门口再走进来些了。

但根本连床边都没有去到,仅仅以三四步远的距离,停定在床位,双手抄在兜里,面无表情地问:“又在做你那边的主子要求你完成的任务?”

小雅好不容易才撑着胳膊肘,得以从床上抬起头看傅令元,闻言一脸弱弱的不解:“傅先生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傅令元嘲弄满满:“你今天闹到这种非B着我来见你的地步,掐的时间够准,正巧我这边分身不暇地接栗青的电话,你那边的主子就见缝插针地来医院了。”

小雅似这才恍然,眼眶的红又加深两分,泪水又从眼睛里直线流落:“我没有,我没有再邦孟副总办事。”

傅令元唇角泛出哂意。

小雅被从庄园带回来之后,期间,手机完全是受栗青监控的。

一方面,必须防止小雅对外求助。

另外一方面,小雅目前在孟欢那里尚未暴露,孟欢随时有可能联系小雅,小雅不能不接消息,他们这边能够及时应对。

当然,小雅不知道自己的手机被监控。

因为栗青和赵十三的盯得紧,她也没有使用手机的机会。

但,小雅的手机进来过东西。

不是电话,也不是短信或者通讯软件的消息,而是一封邮件。

至于邮件的内容,就是一则普通的楼旁广告而已。

小雅查看过邮件,没有回复,直接删了。

栗青没搞懂意思,不过还是汇报过给傅令元。

傅令元的看法是,这则广告应该确实只是普通的广告,本身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无需深究,而传递的是一种指定的意思——小雅已经重复做过多次,双方达成共识的一种指定的意思。

所以即便一早上小雅都在折腾,栗青也三番四次来电话,傅令元都没有离开医院。

直到“梁道森”出现在阮舒的病房,并且试图带走阮舒,傅令元差不多猜出来了,那封邮件里的广告的指定意思,多半就是要小雅调虎离山之类的。

挟着哂意,傅令元菲薄的唇际一挑,不与小雅争辩什么,而直接对小雅下达命令:“现在把你的手机拿出来,平时你怎么给孟副总汇报事情的,现在也怎么汇报,汇报你如今在荣城和我的具体状况。”

“像之前那样如实告诉孟副总,我没有陪在你的身边,因为阮小姐又拿交易把我吸引过去了。”

先看到这里,把此书加到书签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他们都在读: 重生之正妻攻略螓首蛾眉网游之重生法神逆水成仙一念永生三国英雄封神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