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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兴师问罪而去(1/1)

龙引阙 !雨一直下个不停,雨水哗啦啦地冲刷着地面的泥土,冲刷着地表的秽物。暗黑的天空偶尔一阵闪电,划过那风云飘忽的天际。

中山八狼的老大在离蒙古军营不远处的一个客栈焦急地等待着老二的消息,雨水渗透屋檐,从房的凹槽处倾泻而下,形成几股水柱,那水柱落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声音,老大看着外面斜刮的风雨,听着啪啪的声响,不禁有些不耐烦。

按照老大和老二的约定,今日午时在此地汇合,可是,老大从午时一直等到未时皆未见到老二和其余兄弟的踪影,心中不免越来越急。

老三和老五已经混入蒙古军营暗中继续保护忽必烈,随同老大一起的还有老七,老七见雨势瓢泼,便道:“会不会是二哥因为大雨耽搁了行程,我们再等等吧!”

“不可能”老大当即否定,“你二哥的性子,我最清楚,他从来都是准时赴约,只有提早,从未延迟,何况现在都过去一个时辰了。”

老七觉着老大所言确实如此,亦不免也开始担心起来。

二人从午时一直等到未时,又从未时等到入夜,可是仍旧不见老二和其余几位兄弟的踪影。

这场大雨一直下到入夜方才停歇。

待雨停歇后,老大和老七仍旧未见到老二的身影,便又耐心地等了一个时辰,老大越等越觉着事情不妙,暗自揣测道:“按着老二的行事风格,就算不能及时赶到,他也会事先飞鸽传书提前告知,如今已经足足过去好几个时辰了,难不成遇到什么意外了。”

“老七,我先过去接替老三和老五,你先在此等着,待老三和老五过来,你叫他们二人在此继续等候老二消息,随后你再过来。”老大见时间已经不早,到了轮值的时间,便吩咐老七道,

老七应承后,老大便换上一身蒙古兵的衣裳,随即快速往蒙古军营而去。

大雨停歇后,贾似道与刘秉忠暗中谈判亦悄悄自隐子坳归来。

贾似道归来后不久,吕文焕便急匆匆赶来告知。

吕文德便命吕文焕带上得力精兵往贾似道府宅而去,命其带兵隐伏门外,听到里面有动静方可领兵进入,如若不然,则一直按兵不动,若是过了一个时辰,见着自己还未出来,不管有无动静都直接冲进府中。

吕文焕虽然不知吕文德究竟何意,但心中清楚自有大哥的道理,便领命离去。

吕文德则带上几名贴身卫兵往贾似道府宅而去。

贾似道刚入府中,管家便上前道:“老爷,晌午时分,制置使吕大人曾来过府中,底下的人未拦住,他便进了这府中。”管家神色凝蹙,怕贾似道责怪,便低着头。

贾似道心下抱怨道:“该死,都是这突来的大雨耽搁了行程。”

正要责怪管家之事,便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声,随即便看到吕文德带着几个卫兵闯入府中。

“吕大人带着卫兵来到我府中究竟想干什么?”贾似道见着吕文德无礼硬闯便声色严厉地道,管家随即退到一旁。

“我有急事想找丞相大人,可是大人门外那帮人拦着不让我进,我便只好带上几个卫兵硬闯了。”吕文德并未拜见,脸上毫无惧意,凛然道,

“吕大人有急事找我,究竟是何急事?”贾似道貌似恭谨地问道,实则心虚得很。

吕文德下意识地望了下四周,道:“大人难道要我在这里吗?”

贾似道随即请吕文德往内房走去,并命管家赶紧上茶。

吕文德叫手下几个卫兵在门外等候,并下意识使了个眼神。

进入内房,两人坐下,贾似道便问道:“吕大人找我究竟有何急事?”

“今天,我听探子来报,蒙古军全军上下挂满了白旗,好似军中有重要之人离世,却不知究竟是何人?”吕文德浅浅暗示道,

贾似道并未坦言相告,而是干脆地了句:“我也不知道。”

吕文德暗想道:“果然是老狐狸,尾巴藏得够深。”

为了进一步提贾似道,吕文德便提议道:“不管是谁离世,皆是军中重要之人,大人,我们莫不如趁此机会带兵夜袭?”

“不可!”贾似道立即否定。

吕文德好奇地望着贾似道,贾似道意识到了自己方才太过紧张,便又解释道,

“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蒙古军很是狡诈,我是怕当中有诈。”

贾似道的辞很具服力,一时让吕文德不知如何判断,便又附上一句道,

“可是,我已经命人准备夜袭蒙古军了,此刻,大军正在路上了。”

贾似道立即脸色大变,喝斥道:“什么,快,赶紧命人撤回。”

吕文德看着贾似道的脸色便已经揣测出了七八分。

“大人,为何如此紧张?”吕文德反问道,

贾似道被吕文德的反问问得有些心虚,轻声解释道:“我是怕中了蒙古军的埋伏,白白断送我军士兵性命。”

“我已经见过高将军了,他告诉我前夜里你和他一同去了风华寺。”吕文德顿住一会,眼里闪过一丝笃定,继续道:“那蒙古军中死的人应是张柔父子吧?”

贾似道听到此问,便知道了吕文德的意思,随即不再掩饰,坦然回道;“吕大人今日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吧?没错,确实如此。”

管家端着茶水来到二人之前,将茶杯置于台之上。

“恐怕,大人除了这事,还有更大的事情瞒着我吧?”吕文德端起茶杯,淡淡道,

贾似道端着茶杯正待要饮,听到吕文德此言,不禁心中一紧,放下了手中茶杯,问道,

“吕大人此话究竟何意?”

吕文德亦放下手中茶杯,神色严肃地问道:“大人心知肚明,敢问大人如何得知张柔会在风华寺出现?”

“我自然有我的眼线。”贾似道随即接上,言辞间大有不客气的态势。

吕文德自然也不示弱,亦立即补上一问,

“那好,请问大人,张柔是怎么死的?”声音略微低沉。

“当然是被我用火药炸死的。”贾似道神色傲然地回道,

吕文德冷笑了几声,“呵呵,炸死的,敢问大人的火药从何而来?我可听风华寺被夷为了平地,那火药的量应该不吧?”

贾似道复又辩驳道:“当然是兵库房拨付的了。”

吕文德当即往台桌上狠狠拍去一掌,桌台发出‘嘣’的声音,将台上杯子直接震翻,那茶水流过台面,滴落地上,溅起微微水花。

贾似道被吕文德突然的激动微微吓到,呆呆地望着吕文德。

吕文德一脸愠怒,“我可是问过兵库房的典司,查过记录本,这几日根本就没有火药拨付的记录。”

贾似道听到吕文德调查到了火药一事,不禁有些犯怵,心里发毛,心中揣测着吕文德是否知道自己暗收贿赂,私下与蒙古人议和之事。

“总之,蒙古军的大将张柔是被我们宋军炸死了,于大宋而言,这就是大功一件,至于火药之事,都是细节,有什么可追究的吗?”贾似道缓过惧蹙,转而淡定地道,

吕文德此刻已经猜到贾似道已经暗中和蒙古人有所勾结,故而,这几日蒙古人丝毫未有进攻之意,一切都很太平。他见贾似道百般遮掩,尽力辩驳,毫无坦白认错之心,便直接破道,

“你是不是在暗中与蒙古人勾结?”吕文德声色恺昂,颇为震怒,丝毫不顾及贾似道是丞相的身份。

在吕文德心里,他把国家看得很重,为人颇为忠义,最恨蒙古人,虽然有心为了家族兴旺而想与贾似道有所关系,但是贾似道暗中与蒙古人勾结一事实在触碰到了吕文德的底线,故而,吕文德便毫不顾忌了。

贾似道被吕文德此问怔住,“不好,看来已经被吕文德看穿了,此事若是由他禀报皇上,怕是大为不利,我该如何是好?”贾似道心中暗自琢磨着。

“身为大宋之臣,领的是大宋的俸禄,应思为大宋子民谋福利之事,而不是像你这般成为叛徒。”吕文德苛责道,

“你住口,本相行事自有本相的道理,我怎么就和蒙古人勾结了?怎么就成了叛徒了?我无非就是答应了蒙古人和谈之事而已,用得着你在本相面前如此指责吗?”贾似道再也忍不住,摆出了丞相的架子,声声诘问为自己辩解道,

“和谈?和谈乃是国家大事,怎可由你一人做主,你这分明就是勾结,是卖国行径,休要狡辩,待我明日即上书告知皇上,看你如何交待?”吕文德丝毫不妥协退让,架势凌人,一时激动,便站起身来,指着贾似道苛责道,

“你有何证据?不要凭着自己的猜测就血口喷人。”贾似道指着吕文德大怒道,神色沉厉威严。

“你以为你与那刘秉忠在隐子坳暗中勾结之事无人知晓吗?”吕文德亦神色昂扬,立即还击道。

贾似道听着此话,立时不再发声,心下当即乱了分寸,赶忙喝令道:“来人。”

随即内房便涌入大批士兵,纷纷持刀相对。

吕文德带来的几个护卫见势提前赶到内房,将吕文德围护住,亦持刀对峙着,局势一时紧张起来。

“怎么?丞相要杀我灭口吗?”吕文德抽出身上宝剑,口中叱问道,脸上毫无畏惧,大有随时准备反击的意思。

“我是当朝宰相,受命统领鄂州之战,如今在鄂州,还是我了算。”贾似道站起身子,声言犀利。

“给我上。”贾似道随即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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