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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铃兰心事(1/1)

爱是没有年轮的树 !“在看什么?”米娜见晓湜的目光直勾勾的,不由轻声问道。

“哦,没什么”,晓湜随口应着,“我就是突然想起我爸了,这几天都没给他去电话。”

米娜低头搅拌着咖啡,“真好,你还有父亲可以惦记着,我都不知道我爸长什么样儿。”

晓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她以前听绍霆提起过,米娜的生父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很浪漫,但是在她妈妈怀上她以后,偷偷丢下她们母女,悄声无息地离开了。她很懊悔,自己总是说话不经过大脑,从小到大,没少吃这个亏。

晓湜有些歉疚地看向米娜,小心分辨着她的情绪。然而,米娜却若无其事地呷了口咖啡,抿抿嘴唇,抬眼笑着问:“你现在在哪儿工作呢?”

晓湜明显地顿了几秒钟,然后含糊其辞地说:“……一家公司。”

米娜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是亿疆吧?”

“你怎么知道?”晓湜简直有些惊慌。

“我?猜的!”米娜俏皮一笑,满眼慧黠的了然。

晓湜急忙解释道:“不是,我只是……先干一段时间,积累点经验,我不打算在那儿长干的!”

米娜耸耸肩,表示并不在意,“你选择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去评判,当然更无权干涉。”她忽然有些得意地笑了笑,“看来,我还挺了解周绍霆的!”

“我小时候,挺排斥我继父的,就不愿意回家,总赖在我舅舅家。我就是从那时候认识周绍霆的。他是个很……固执的人。”米娜自顾自地说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闲话。忽然,她停下来,很认真地看着晓湜问:“哎,你知不知道,周绍霆在结婚前,回上海找过你?”

听到这句话,晓湜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米娜,过了半天才讷讷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啊?你不知道啊!”米娜很吃惊,踌躇了半天,才说:“那,算了。我就是想站在女人的角度,随便问一下,你现在放下了吗?”

晓湜的目光凝滞了片刻,便转向窗外,似乎是不经意,又似乎是在分散着郁结的心情,“放下,放不下,又能怎么样呢?都过去的事了。”

“你能这么想最好了,太执着,到头来为难的是自己。”米娜说得很推心置腹,“其实,有些话我不该说的,因为……”她等着晓湜转过头看着自己,才继续说下去:“因为,孙萧楠是我表姐,就是我舅舅的女儿。”

这下,晓湜可真吓得不轻,她从不知道这两人还有这一层关系!忙解释道:“米娜,你可别想多了!我真的没有过非分之想!我去绍霆的公司也就是短期去帮帮忙而已的。”

米娜看她那急于表白的样子,有些愧疚起来,“看把你紧张的!我没别的意思,我还是我,你还是你,没什么不一样的。我刚才本来是想说我表姐来着,你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了?”

她无奈地笑了笑,“我表姐这个人呢,没什么朋友,和我算说得上话的了,有什么都喜欢和我说说。这几年,我也听她说了不少,她和绍霆的婚姻……”米娜叹了口气,“唉,怎么说呢?个人有个人的想法吧。”

她说得很隐晦,晓湜也没心思去揣测,只不安地回想着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米娜看着她心不在焉的神情,觉得这番聊天挺失败的,她只顾着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而没有考虑到当事人的感受。

她开始过意不去,暗暗责备自己的唐突和自私,于是伸出手去拨弄着桌上的铃兰,试图寻找些轻松的话题。

“我外婆家在法国萨莱,她还在世的时候,我去过几次。在那边,铃兰是象征幸运的花。尤其到五月初的时候,乡下的女孩就去林中采摘铃兰花,送给心上人。据说,铃兰的花语就是‘幸福再来’。”

晓湜随她一起看着瓶中纤细柔美的小花,一朵朵像是白色的小铃铛,散发着茫然幽静、若有似无的清香。她忽然想起,以前上高中时很喜欢叶赛宁的一首诗:“我踏着初雪漫步,心潮迸涌如初绽的铃兰。黄昏在我的道路上空,点起了星星的蓝色烛焰……”

米娜说的没错,铃兰的花语是“幸福再来”,然而,她没有说后面的解释,或许是不知道,或许是故意不说——铃兰的幸福会来得特别艰难,并且伴随着隐约的宿命的忧伤。

传说总是美丽的,而现实却充满了不完美。

晓湜有些释然地笑了,忽然自言自语地说:“我觉得这样就挺好了,他有他的家庭和生活,我也会有我的,就像我当初祝福我们的一样。现在,我很知足,我知道他在那儿,我们爱过,就行了。”

米娜动容,内心翻涌着说不出的感动和怜惜。面前这个女子的爱和另一个也自称是“爱他”的女人的爱,截然不同。

她很认真地看着晓湜,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在午后的阳光下,女子如水的目光如泛着粼波的秋湖,澄澈剔透,映着盛绽到不留后路的铃兰,有些落寞忧伤的感觉,然而又是那样的沉默温婉,坚贞纯粹。

米娜心有所触,突然眼睛一亮,向服务生要来了纸笔,匆匆地勾画着什么。

很快,她就完成了粗稿,展开来给晓湜看。是一条连衣裙,线条简洁,廓形流畅。

“这是什么?”晓湜问。

“给你设计的裙子,我叫他们快点做出来,送你做礼物。”米娜想象着她穿上的这件灵感之作的样子,满意而欣慰地笑了。

从咖啡店出来,晓湜说要去附近看一个朋友,就和米娜告别了。

她辨了辨方位,朝着冬阳饼铺的方向摸索着走去。米娜说绍霆曾回来找过她,那么,应该会去问问韩冬的吧?在这座城市里,他是和她走得最近的朋友了。

她到底还是心有不甘,想有个求证。

饼店的门把上挂了一只风铃,推门而入时便发出细碎清悦的声响,洒落在晓湜的心头,掀起无端的紧张,还有莫名的希冀。

店内一切如旧,柜台后的郭雪妹难得心情大好,不仅没有给她摆脸子看,还主动到后厨帮她把韩冬叫了出来。

她乖巧地帮他拭去额头的汗水,眯着眼睛甜甜地笑着,一声声“冬子哥”清脆得如同风送浮冰。

晓湜静静地看着韩冬走近,坐在自己身边,也懒得寒暄客套,开口就说:“我问你件事儿,我在北京读研的时候,周绍霆有没有来找过你?”

韩冬愣了一下,紧接着整张脸都沉了下去,没好气地问:“他跟你说的?”

“不是,他一个朋友无意间提起的……”

“哎我说你这样有意思吗?”韩冬不等她说完,就气急败坏地打断,“他找没找的又能怎么地?你跟这儿翻来覆去的,不是给自己添堵嘛!”

晓湜赧然地低下头,小声说:“如果他真的来找过我,我心里还会好受点。”

“颜晓湜,你就是个傻瓜,大傻瓜!”韩冬站起来,对着她嚷嚷,“我要是你哥,都想揍你!”

雪妹不安地看过来,韩冬这才压着气坐下来,几乎咬牙切齿,“他那么对你,你就不恨他?”

“当年的情况很复杂,你不了解,有些事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我不怨他”,晓湜认命地苦笑,“其实,我一直都没怪过他,我早就知道,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只是……造化弄人罢了。”

韩冬冷哼一声,手指在桌边烦躁地敲着,突然停下了来,垂着眼睛说:“我看见了。”

“嗯?”晓湜不知他在说什么。

“我看见了”,韩冬抬眸,目光寒沉,压着声音里的颤抖说:“我看见那天他把你拽上了车,你哭了。我想追上去,可我没有,因为我知道,你放不下。我以为他会带你走,给你幸福,可他……还是一个人走了。你说这种男人,你!”韩冬再也无法克制胸腔的压抑和愤懑,恨恨地说:“就算你原谅他,我也没法原谅他!”

听到这些话,那个雨夜的揪心往事又浮现在脑海,晓湜眼圈一瞬间就红了。

韩冬的话仍在继续:“他把你伤得太深了,阿湜!你来上海前,你妈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可我……没能完成任务。我一直很自责,我能感到,从那以后,你都没有真正的快乐过,你一直在想着他。”

韩冬忽然俯低了身子,盯着晓湜的眼睛,言辞恳切地劝道:“你怎么就不能放下呢,阿湜?咱踏踏实实过日子吧,好不好?别再跟他纠缠在一起了,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然而,当他分辨出女孩眸中的落寞和无动于衷,心里便一阵挫败,不由狠心说道:“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不信你就看着好了!”

晓湜茫然地看着他,像是不能理解他的话,琢磨了好一会儿,才问:“如果,你心里一直有个人放不下,你能好好过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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