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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青州园会(1/1)

国师苏阳离 !青州都城最大的客栈座落在瓦市酒肆街内最繁华处,街上行人往来繁密不过却多了些新面孔四散分布在各处,正是暗中保护柒州帝君端木允的皇家护卫。

在客栈内天字号房有一儒雅公子,头戴白玉冠,当中插着白玉簪,两串紫璎珞沿着发际垂落在耳畔。轮廓分明,肤色白皙却不显羸弱,当真称得上是绝色美男子。此人正是柒州帝君端木允。身旁站着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正在替端木更衣,宽大的袖袍上绣着五爪金龙,威风无比。

当中有一人面带喜色,道:“这便是有缘千里一线牵,不曾想帝君要娶的青州公主正是那位晴儿小姐。还望帝君恕属下私查之罪。”

又一人道:“如此既可使帝君娶得心上人,又可使两国交好互惠共赢。果真好极。”

先前那一人又道:“想必公主也在帝宫内盼着帝君呢。”

盼着我?

那倒好极。

端木冷笑一声,道:“本君今日如何?”说着将衣袖轻轻扫了扫。

“帝君自然是貌赛潘安,才绝宋玉。是普天下最最俊俏的。”侍卫带着笑,极为恭敬。

此时门外有人叩门,一声重两声轻,接着便有人进来。

“禀帝君,探子来报,大瑶州公主在昨夜潜入了青州都城。”说罢弓着身子。

右侧的侍卫道:“帝君,不如属下带人去拿了那大瑶公主,想必是来寻不痛快的。”又补了句“待到帝君迎了帝后回国,再将她放了。”

端木听罢笑得清浅:“哦?她也来了。这倒是热闹。”

说罢低着头摆弄腰间的玉带,不知在思绪什么。见端木无话,那侍卫便退下了,青华身旁的侍卫不解,但也不多话,只在一旁候着。

一时间长三丈阔两丈的轿撵被众多衣着统一的侍卫护卫着朝帝宫方向去了。

我在府中石洞内呆了几天,算算日子也该是柒州帝君到都城的时候便出来了。吴叔说青晴一直没回来,帝君传了旨,说是在帝宫内住着。我虽心下疑惑不知好端端的她怎么跑去帝宫内住去了,也不知她现下做了什么决断,不过既然青华传了话来,那我也大可放心。

这才换上官服戴好发冠,入宫园会的帖子就到了。如此柒州帝君也到了,我自该去会会他。何况今日柒州但凡二品官员以上的大臣携着子女家眷都要出席园会来迎接柒州帝君,这美色和美食必然不缺。只不过我身旁只有一个汤十一可带,气势上输了大半。话又说回来,如我同十一这般的美男子自然周身全是气势。也不必与那些半只脚进了棺材的老头子相比。

园会设在下午,此时青华正同端木允卿卿我我说着悄悄话,我去寻他被公孙喜挡了出来便随手唤了个小太监叫他带我去寻青晴。

浣溪宫内殿里跪了一地的奴才,皆战战兢兢不发一言。当中有一团火红走来走去,是二小姐。我跨步越过一众奴才到了中央才见面色不大好青晴颓坐在椅子上,旁边桌上放着衣服首饰,满当当两盘。

一团火红见我进来眼里放了光,忙扑将上来。

“苏大人,你快劝劝姐姐换了衣服吧。过几个时辰园会当开了。她这素着脸神色不好,还需上些妆提提神。”

我倒着实没想到会是这番场景。见我进来她也自顾不理我,又或者分明就是没注意到我。我才离开了几日,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不由吸了口凉气。

我转身吩咐跪在地上的一众奴才退下,又费了些劲呵退二小姐,半蹲下来看着她。

过了半晌她眼中才回了神,见我在,一把抱住,伏在肩上嘤嘤哭了起来。在她时断时续的叙述中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以为,青华虽是个铁腕的君王但对青晴是有些感情的,毕竟从小一处长大柳家满门又皆为他惨死。从青晴到我府上时起我便心知他暗中派了人跟着,注意着青晴的一举一动,又或许我身后也难保没有人暗中监视着。不管是汤十一对青晴的爱慕,或者那位段公子和青晴的事,他都了如指掌。他未跟我提,也未做什么事,我便以为他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成全一对璧人。在我看来,国事可以寻法子解决,但青晴的终身无法再回头,所以我愿意成全。我原以为他也是这般想。可原来,他眼里,利益更胜一筹。

软禁青晴在宫中,又在话语里有意无意提及给柳家一个清白,叫青晴安心做帝后。

青华,这就是你吗?

为什么,如斯凉薄?

我搂着怀里的人轻抚安慰,寒意却渐起。

“那后来呢,自你到帝宫后,可再与他有联系?”

“你说下了蒲岐山失去知觉,醒来已在帝宫。想必,是帝君的人做的。”我蹙眉,轻声道。

“我会去和亲。我肯割舍。可帝君他不该这么对我。”

“我知道我迟早会离开段昀,不只是为了帝君和青州百姓,更是为了护他周全。他不过,是个柒州的商人。”

“我此生无法再与他相见。无法相守。”

“我心里像要五脏六腑被撕碎了般疼痛难忍。一下一下的。我心痛,因为无法和他在一起。我恨自己,何故无端端去招惹他,把他拉进来。我离开他这么难过,那他呢?我无缘无故离开,他又何尝不难过?何尝不比我少受相思苦?”

“我想着,要给他一个交代。”

“我写了封信给他。”

她苦笑一声,扬起下巴。

“大概,此时,他已不爱我了。或者,无比厌恶。”

“可这样,要比让他心痛好。”

“你说是吧?哥哥。”

一双乌黑的眸子里雾气朦胧又空洞,直愣愣盯着我。嘴角蔓延着一丝苦涩。

何苦呢?

大抵相思一物,便是如此磨人。

在谷里时师父只教我清心寡欲,远离情爱嗔痴。却不曾教会我该如何疗这情伤。早知如此,不如不遇见那人安安分分嫁给柒州帝君,虽无情爱,亦无伤痛。

这一生,才过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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