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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给你们一个交代(1/1)

小小的手术台周围围满了医生护士,仪器不断报警,江锦言害怕见到他担心的那一幕,声音不可遏制的颤抖着,“住手!”

“六……六少……”

小护士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江锦言黑沉骇人的面色,特别是那双布满猩红的眼睛,心头一凛,手中的托盘掉在地上,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接连突兀响起。

“你特么的还算人吗?她都这样了,你还能下的去手抽她的骨髓,你根本就不配做医生!”

姜慕恒不喜欢楚韵这个人,甚至说是厌恶,可他有基本做人的道义,被方辰手中的穿刺针激怒,他大步迈过去。江锦言却比他更快一步,攥住方辰的手腕,“拿开。”

蕴含无尽冷意的声音让手术室的气压骤然下降,他的话虽是对方辰说的,视线却在楚韵那张灰白的脸上,他心抖得厉害,如果不是仪器的报警声提醒着他楚韵还活着,他都以为她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他想抬手碰她,手却重若千斤,抬不起来。

方辰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手腕上几欲攥碎他骨头的手,“你先松手,让我拔出穿刺针。”

方辰不着痕迹目测下抽取的骨髓,小锦年龄小,抽取的骨髓还差些。他的命在顾仁峰手中捏着,楚韵也一样,一次不成以顾仁峰的阴狠凶残肯定会来第二次。

现在楚韵已接近奄奄一息的残喘,若是再来一次,恐怕神仙也救不了她。

方辰握住穿刺针,眼里闪过抹挣扎,最后一咬牙熟练操作手中的仪器,突然而来的巨大疼痛让处于重度昏迷中的楚韵痛苦呻吟声。

“你特么的在做什么!”楚韵强烈的反应让江锦言的心跳差点停止,他嚯的站起身,铁拳对着方辰挥去。

“锦言,等他拔下穿刺针。”

穿刺针还在楚韵身体里,江锦言这一拳下去,楚韵定会受到更大的伤害,姜慕恒比江锦言理智,上前挡住江锦言的拳头,对着方辰冷厉道:“老老实实拔出来,再敢玩阴的,老子就把手术室中大大小小的手术刀管子全部插在你的身上,老子说到做到!”

方辰低低说了句对不起,面前的两个男人不好惹,他担心穿刺针一旦离开楚韵身体,两人会即刻对他动手,他倒不要紧,教训是他应该得到的,可从楚韵身体里抽出的骨髓却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没有一点儿迟疑,拉过正在给楚韵做急救的廖专家的手,把穿刺针交到他的手中。果然,在穿刺针交出的那一刹那,江锦言停留在半空中的拳头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鼻梁上,方辰先后退了几步,用手捂住瞬间疼的麻木的鼻子,黏腻腻的液体带着腥气流出。

他顾不得去擦拭,见廖医生拔出穿刺针,小护士妥善保存起骨髓才长舒口气。

一拳头仿若用尽江锦言浑身的力气,他一下子跌坐在轮椅上,欲去查看楚韵的情况,手术室被拍的震天响的门被强行撬开。

这场手术做的可够惊心动魄的,身上衣服被冷汗浸湿的医生护士纷纷回头看向门前,江锦言冷斥道:“做你们该做的事,若是她在你们手中出事,我保证以后桐城的医疗系统里再也不会出现你们的名字。”

“还不快点!”

医生护士被江锦言身上冷厉慑人的气场震住,一时间怔在原地,姜慕恒见状,冷斥唤回他们的思绪,与江锦言挡在手术台前。

顾仁峰气势汹汹的带着一群人闯进来,看了眼胸前沾了一大片血迹的方辰,盛满怒意的眸子又瞪了瞪。

两人对阵那么多人,一人一拳都够他们躺上十天半个月的,姜慕恒靠近江锦言,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小声问道:“你的那群人不会都躺医院住院部了吧?”

住院部有几个,大多数被警察拎进警局,本以为报警会让警察牵住顾仁峰的人,没料到顾仁峰为了小锦能够顺利移植骨髓,几乎将手底下的人倾巢而出。一拨人被带走,另一拨很快顶上。

江锦言知他的力量在面对顾仁峰这个强大的敌人时就是蝼蚁,可就算是被踩在脚底下被硬生生踩死,他都没打算让开。江锦言不说话,姜慕恒心里已有底,正在他琢磨着要不要动员医院现有的医生护士来支援的时候,之前离开的林泽远带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粉红护士服的人从顾仁峰身后的那群人中挤了过来。

“姜院长,你是忘记了你父亲的交代,要用你们医院这些只会拿手术刀,针管的人跟我破釜沉舟一战?”

顾仁峰刚欲开口询问方辰手术室的情况,被一群人叫嚷着打断,气的眯了眯眼睛。

“仁峰,算我求你,我们再另想办法,实在不行的话,我……我们做个试管婴儿。”

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骨髓时,医生层提议两人再生个孩子。颜婉如身子不好,不易受孕,三年前生小锦差点要了她的命,考虑到颜婉如的身体,顾仁峰坚决拒绝。

得知楚韵会死,颜婉如情绪异常激动,顾仁峰让人找来两个护士带她回小锦病房,颜婉如担心楚韵,在踏进电梯的时候挣脱两人,匆匆跑了回来。

“把夫人带回去!”

颜婉如这般担心她与别的男人生的孩子,顾仁峰心生烦躁,没心情哄她,把她推给跟过来的护士。

“仁峰,算我求你,你不能这么对她,因为……”

“顾先生,救治小少爷的骨髓已经够了,请你让你的人出去,病人需要救治。”

方辰简单擦拭下脸上的血迹,上前对着正要吩咐坤叔把那些妨碍手术的人扔出去的顾仁峰说道。

“你确定?”

听到方辰的话,顾仁峰心里高兴却不敢大意疏忽,寒意湛湛的眸光锁在方辰脸上,似要看出他是否在撒谎。

“确定,为了小少爷早日康复,得尽快安排手术。”

“好,好我马上让人准备手术室。”方辰应该是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顾仁峰高兴之情溢于言表,激动的抓住方辰的手,“带上需要用的东西,立刻去给小锦做手术!”

“小韵怎么样?告诉我她会不会死?”小锦有救了的事只让颜婉如高兴一瞬,她急忙挡在方辰面前,抓着他,情绪激动的晃着,“告诉我,她是生,是死?告诉我啊……”

“顾夫人,生死由命,楚小姐怎样就看她的造化了。”

方辰心里内疚,不敢回头去看躺在手术台上正在进行急救的楚韵,拿开颜婉如陡然失去力气的手,让他的助理取了东西,跟随顾仁峰离开手术室。

“夫人,小少爷要做手术了,他怕疼,你得去安慰下他。”

颜婉如倔着没跟顾仁峰离开,别看平常颜婉如性子温和,淑婉,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顾仁峰急切去救小锦,让坤叔留下照看她。

“怕疼……”

方辰的话让颜婉如瘫坐在地上,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身前,她低声的喃喃的重复着坤叔说的话。

“对啊,小少爷从小就怕疼,夫人应该最清楚。”

“小韵也怕疼,可她每次手上身上受伤都忍着不哭,自己偷偷的包扎上药,小韵,我的小韵……”

颜婉如好像受了极大地刺激,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像个没头苍蝇样在手术中乱转圈,突然发现被一群人围住的楚韵,她面上一喜,急忙跑了过去,欲扒开医生。

“滚开!”江锦言一直紧揪着心,想过去握住楚韵的手,告诉她,他在。怕打扰医生紧密锣鼓的急救,他只能双手用力抓着轮椅扶手紧张的盯着屏幕上显示的数据,听到哭泣的女声和脚步声靠近,没回头,准确捉住颜婉如的胳膊,向后用力一甩,“我不打女人,再不走,我不介意破了这条。”

“相信我,我不知道她的身体不适合捐献骨髓,我拿到的病例单上她的身体数据都在正常范围内。”颜婉如身子跄踉着,跟在她身后的坤叔及时扶了她一把。怕江锦言不信她说的,她拉住坤叔的手,急切的说道:“坤叔你告诉他,我说的全是真的,我没想过让小韵死。我是她的亲生母亲,就算是我心再狠,也不会坏到要她命的地步。”

“夫人你冷静些。”

坤叔为难,夫人真是急糊涂了,跟江锦言这个外人解释这些没用,楚韵相不相信她才是关键。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的女儿她就要因为我死了,坤叔你快点帮我跟他说……”

“住口!她不会死!”江锦言粗暴的打断颜婉如的话,调转轮椅。

姜慕恒正站在一旁思索医院闹出那么大阵仗,要怎样跟做甩手掌柜多年的自家老子交代,见到江锦言不断向颜婉如靠近,怔了怔后眨巴眨巴两下潋滟的桃花眼,这……这是要动手的节奏?

“那边正在进行急救,你这边的大动作会影响到他们。”

姜慕恒不清楚颜婉如跟楚韵的关系,不过听她自称是楚韵的妈,他大抵能猜出大概。

能合着别人把自己的女儿逼上绝路,这样的女人的确该揍,而且他也想见识下彻底失去风度跟女人动手的江锦言是什么样子的。

但一想到颜婉如是顾仁峰的老婆,身边跟着几个正戒备看着江锦言的保镖,他们不是江锦言这个残障人士能应付的了的。

为了不让好友吃亏,他急忙拦在江锦言身前,对着颜婉如做了个请的手势,“顾夫人这是无菌手术室,闲杂人等待的时间过长会给病人带来危险。”

“夫人姜少说的是,我们到外面等吧。”

“不,去帮我拿套无菌服,你们到外面等着,我在这里陪她。”

颜婉如哭的眼睛红肿,态度坚决。

“你在她会更不愿意醒。”

江锦言厌恶的望着颜婉如那张即使挂着眼泪也楚楚动人的容颜,回头再看着安静躺在手术台上憔悴不堪的楚韵,鲜明的对比让江锦言的心又疼了几分。

江锦言的这句话狠狠刺在了颜婉如的心头,她眼神黯淡无光,抬起如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手术室。

手术室瞬间安静下来,急救还在继续,江锦言的心随着仪器滴滴的声音,处在水深火热中。

“你不是医生,守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不如出去跟我谈谈下一步你的打算。”

楚韵脸色实在太差,江锦言比楚韵好不到哪去,人的精神高度紧张时间过长,会受不了,姜慕恒找事转移他的注意力。

江锦言坐在那里未动,林泽远扯了扯还欲开口的姜慕恒,轻声道:“由着他吧。”

姜慕恒瞥了眼如雕塑般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江锦言,叹了口气,离开手术室。想到上次楚欣在顶楼对楚韵的维护,他摸出手机,翻出通讯录,找到楚欣的名字,碰了碰与他一同出来的林泽远,“用你的手机给她打个电话。”

林泽远看了眼通讯录上的存储,1407,暗道:什么鬼?难道是姜慕恒猎艳的第1407个女人?林泽远汗颜,这是不是也太夸张了些?

“我该怎么称呼她?”

总不可能直接称她为1407号小姐吧,林泽远找出手机输入号码,询问手揣在口袋中若有所思的姜慕恒。

“问她是不是楚韵的亲人,告诉她楚韵病危,让她来医院趟。”

楚韵的亲人,不会是楚瑶吧。林泽远挑挑眉,一副了然的样子,当着姜慕恒的面拨通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楚瑶楚小姐吗?”

“不是,你打错了。”电话那头正在处理文件的楚欣顿了下欲挂断电话。

“等下。”冷冰冰女音不似平常女人的温和柔软,林泽远看向正怒着桃花眼瞪着他的姜慕恒,知自己自作聪明猜错了对象,讪讪摸了下鼻子,极力补救,把姜慕恒刚才说的话重复遍。

“小韵怎么会病危?在哪家医院?”楚欣放下手中的签字笔,顾不得收拾桌面,拿起包起身。

“这里是康佳医院,楚小姐现在在二号楼,八楼最东面的手术室。”

林泽远简单在电话中解释了下楚韵的事情,楚欣为楚韵心疼的同时,不由再次审视楚家畸形的亲情关系。跟助理简单交代几句,楚欣驱车赶到的康佳医院。

急救室外红灯仍在亮着,林泽远看到步履急匆的楚欣时明显一愣,扫了眼刚消失在拐角处的姜慕恒,暗忖,这这花花公子什么时候换了口味,喜欢上这种事业型的冰美人了。

“是你给我打的电话?”楚欣率先开口,询问里面情况。

“还在进行急救。”

“进去多长时间了?”

“一个多小时,情况不容乐观。”

看的出楚欣真担心楚韵,林泽远实话实说。

“江锦言呢?是他让你给我打电话的?”

“呵……”林泽远不擅长撒谎,讪笑声,没承认,也没否认,“六少在里面,顾家的实力想必楚小姐清楚,六少已经尽力了。”

楚欣没吭声,敛了下眼睑,踩着高跟鞋走向电梯,在门口逗留数秒回身,来到距离手术室不远处的窗口,打开窗,让带着暖意的风吹散空气中的烦闷与压抑。

一个多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砰然打开,一群医生护士神色紧张的推着移动小推车小跑着进了重症监护室。楚欣急忙跟过去拉住跟在最后的护士,“病人她情况怎样?”

“如果能平安度过危险期,应该能活过来。”小护士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回想手术室病人几次心脏骤停却奇迹被抢救过来的场景,不由感叹病人的生命力顽强。

楚欣稍微松了口气,静默着站在急救室门前半响,对着身旁江锦言说道:“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的话,我以后会跟你说。”江锦言声音干涩嘶哑,“你婶婶过来了,不去叙叙旧?”

闻言,楚欣循着脚步声望去,一向冰冷平静的脸上,浮现丝丝愤怒,她抓紧包迎了上去。

“小欣……”

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空荡的走道中回荡,坤叔欲上前,被颜婉如拦住,“让她打吧,这样我的心里会好受些。”

“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别人欺负她也就罢了,你这么对她,一辈子都别想好受!”楚欣收起再次扬起的手,“滚,打你我嫌脏!”

“不,我要在这里对着小韵忏悔,我要等她醒来,告诉她,是我对不起她。”

颜婉如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背着身子靠着墙蹲下。

“夫人,你去看看小少爷吧,他一个小时前进了手术室到现在还没出来。”

“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陪小韵。”颜婉如吴侬软语的声音透着痛苦,加上她本来长得就柔柔弱弱,蹲在那里,给人一种楚楚可怜,不忍责备的感觉。

楚欣冷哼声,“假惺惺,亏的小韵心心念念着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货色,白瞎了我叔叔爱了你一场,到头来你连他唯一的骨血都要害!”

“我不是故意的,为了她出狱后好好地活着,我想她只能偷偷的看她两眼,怕她痛苦难过,我不敢让她知道我活着。如果不是小锦,我……”

说到这里颜婉如已经泣不成声,痛苦的抱住头,“小韵小锦都是我的孩子,他们在我心里都是一样重要,我从没想过要伤害她。”

“你的存在本身就伤害了她!”江锦言扭头,深黑的幽潭中散发出缕缕寒意,冷声道:“她出狱不久,在康佳医院门前的路上去追你的那辆车子时,有辆奥迪车要撞死她,不是你指使的?”

“我怎么可能对她做那样的事!”颜婉如闻言放下抱着头双臂,震惊的看着江锦言,“你确定那天有人要撞死她?”

“为了救她,我让袁少文撞了那辆奥迪,为此去了一趟警局,警局有档案,顾夫人不信的话,可以去查看。”狭长的凤眸扫了眼颜婉如身旁的坤叔,“算了,等你去查看的话,估计事发地点已被人篡改了。”

颜婉如不傻,岂会不明白江锦言话语中的意思,她怒视着坤叔,坤叔被她瞪的只得低着头,心里连连叫苦。

不知道顾仁峰背着她做了多少伤害楚韵的事情,颜婉如不敢去想,楚韵若是真的死在顾仁峰的手中,知道真相后他该如何自处,用力咬了下唇,她缓缓起身,声音低低的道:“等小韵醒了,车祸跟抽骨髓的事我都会给她一个交代。”

“把你跟顾仁峰的命给她,就是最好的交代。”别人都说她楚欣冷血无情,原来她不及被桐城人歌颂与叔叔鹣鲽情深的婶婶半分!她勾唇冷笑道:“当年爷爷见你第一面时说你生的一脸狐媚相,天生的戏子,没有真情,让叔叔跟你断了联系,不然日后定会后悔。今日看来,他老人家的话一点儿都没错。”

爷爷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为人和善宽厚,从她记事起,爷爷从不与别人为难,婶婶是爷爷唯一一个连个好脸色都不给的人。当时她以为爷爷是嫌弃婶婶出身寒酸,如今想来,爷爷是真有相面识人的本领。

“能好好地活着,为什么要去死。”颜婉如说这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看不到她眼里的情绪,“如果可能,我希望可以让小韵跟我们一起生活,我会像以前一样对待她。”

说完,她没去看旁人的表情,深深望了眼,安静躺在病床上的楚韵,命令坤叔守在这里,有事通知他,缓缓转身抬起脚步。

“她不是你养的宠物,你把她丢了后,肆意伤害一番,见她可怜再捡回去,她还会当你是疼爱她的主人。可惜她是人,有血有肉知道痛的人。想跟她一起生活,简直是痴人说梦。”

楚欣敢保证,楚韵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拿把刀捅死她跟顾仁峰。

颜婉如身子一顿,好似在安慰自己般,喃喃声,“她会的。”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没有传到别人的耳朵中已经消逝在她周围的空气中。

“照顾好她,我先回公司,有需要通知我。”楚欣是个极其理智的人,知道在这里干等着无用,而且这是康佳医院,可能会碰到那个她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男人,语落,她利落转身。

“等下,上次约你因为有事耽搁了,现在我想跟你谈谈。”

楚欣举起的步子落回原地,等着江锦言的下文。

“这里会有人经过,我们去林医生的办公室。”

江锦言嘱咐林泽远找来的两个护士几句,移动轮椅在前面带路。

“你说什么!股份在你的手上!”

林泽远办公室,为了给两人腾出空间谈事,林泽远去外面守着。

楚欣听完江锦言的话,激动的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比一般女人多了几分锐利的眸子紧紧锁在的江锦言的脸上,略微急促的呼吸不自觉加重,“叔叔的死跟你有关吗?”

“可能跟那份股份转让协议有关。”

江锦言寒潭似的眸子,情绪复杂。

四年前楚韵出事,楚华恩能用上的法子都用了,走投无路之际,找上他这个受害者,希望他可以出具谅解书让楚韵减刑。当年他沉浸在失去双腿的痛苦中,即使对楚韵有少年时情蔻初开的情意在,也不会轻易原谅她。

拒绝楚华恩一次,他不气馁,隔三差五送一些他收集的稀罕物来,最后竟然签了股份转让协议,把他名下持有的百分之二十楚恒股份转到他的名下。协议送来的第二天,他让人连同之前未来得及送还的东西给他送回去时,得知他突发心脏病去世。

从他入院时间推算,他死亡时间是送协议一个小时后,一个小时刚好是从半山别墅到他檀都的时间。江锦言查过,楚华恩在期间并未见过其他人,能导致他心脏病发的,估计只有那份转让协议了吧。

“小韵知道这事吗?”

听完江锦言简单的讲述,楚欣低咒声,这都叫什么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韵是真心喜欢江锦言的,若是让她知道,又是一沉重的打击吧。

“她以为股份在颜婉如手中。”江锦言疲惫的捏了捏的眉心,“颜婉如那有楚华恩的遗物,她知道楚华恩曾经找过我。”

颜婉如那个女人如今一副爱女心切的模样,可实际上却是自私可恶到了极点,今天她在手术室提坤叔给他送东西的事,大抵是在威胁他。以颜婉如的性格,极有可能会在某天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把事情捅给楚韵。

楚韵与楚华恩感情深厚,若是钻牛角尖……

江锦言不想看到她痛苦,更不希望楚韵会因此跟他势同水火。

“你打算怎样处理这些股份?”

江锦言拥有股份四年却从未从楚恒拿走一分一厘,更没有恶意收购楚恒的散股,以图谋取更大的利益,他应该像他说的那般,不想收下那份协议的,叔叔的死应该怪不到他的身上。可这事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会怎样,她跟江锦言都清楚。

“现在不是时候,这事以后我会找合适的机会与她说。”江锦言抿了抿薄唇,“我打算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化成散股,进行抛售,你可以跟与你信任的股东一起买进。”

大公司股东持股有增有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操作得当是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行,我回去准备,定好时间通知我。”

“加上这百分之二十,你手里的股份能让你成为楚恒最大的股东吗?”

若是这样,楚恒就是楚欣的天下,日后若是有楚恒相帮,定会增力不小。

楚韵轻摇下头,父亲防她比狼还要紧上三分,安插在她身上的眼线踢走一个,会再送来两个。时间长了,她觉得没意思,任由着他。

从她一进公司大部分时间都是被监控着的,她心无旁骛,一心为爷爷守住楚恒,从未在经营权与持股上动过歪心思,她手上只有爷爷私下留给她的百分之三的股份。

加上江锦言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连四分之一都不到,单单跟父亲的股份比就少了点,更别说加上那些跟父亲交好,十年如一日站在父亲那面的股东了。

“大体差多少,我来想办法。不过我有个条件,若是楚韵醒来后想回楚恒,我希望你可以把她放置在她想要的高度上。”

“这事不用六少说,我心里自有打算。”

这辈子,楚欣最不喜欢欠别人的,四年前是她亏欠了楚韵,她会一点点还给她。

关门声响起,一直待在外面的林泽远从茶水间的冲了杯速溶咖啡帮江锦言提神。

“现在不应该给他喝咖啡,而是弄点迷药之类的让他好好睡一觉。”

最好能睡到楚韵醒来为止,不然那家伙,铁定会眼睛都尽量少眨巴盯着那个女人。

姜慕恒站在楼梯拐角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紧闭的办公室的门,腹诽着,每次见面都是他死缠烂打,逼着她说几句话,跟江锦言在一起倒是挺能聊。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都有进去拎人的冲动,好不容易等到楚欣出来,他想制造个偶遇的机会,刚跨出步子,被清洁阿姨的手推车挡住去路,等他绕过去时,她已乘坐电梯离开。

懊恼白白浪费掉大好机会,他心里窝着火,折返回来。准备质问江锦言与她聊了些什么。

“那种药是禁药。”

现在的江锦言是头内心愤怒,隐忍不发的的老虎,若是他现在去捋胡须,他绝对会狠咬他一口。林泽远了解江锦言的脾性,才不会钻姜慕恒的套。推开办公室的门,把咖啡放在江锦言面前。

从楚韵把他绑在卧室中到现在滴水未沾,江锦言嗓子干哑,端起咖啡啜了口,几不可见的蹙了下眉,自从喝了她煮的咖啡,再喝别的好似的难以下咽,“换杯清水。”

“你跟那女人说了些什么?”姜慕恒扭捏了下,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可以去问她。”江锦言急着去见楚韵,没闲工夫搭理他,接过林泽远递来的杯子一饮而尽,就要离开。

“喂,如果她肯跟我说,我还要来跟你浪费口舌?”

“不试试怎么知道?”江锦言侧头看了眼跟在他身旁的姜慕恒,似是有感而发道:“好好珍惜吧,别等到像我跟她这般,才发现我有好多话要跟她说。”

珍惜?姜慕恒不屑一顾的笑笑,扬扬眉,他一向感情顺遂,在楚欣的身上栽了跟头,对楚欣只是不甘心,并没有深厚的感情,何来珍惜一说。

将姜慕恒的表情尽收眼底,江锦言轻摇下头,不与他啰嗦,去了重症监护室。

“楚韵她人呢?”

重症监护室中仪器还在,她躺过病床空了,他离开时守在外面的两个护士也不见了,江锦言的心登时提了起来,抓住经过身旁的护士,语气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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