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六人小组会议上，燕雨讲完了目前的情况，“认为李建通还活着的，举手。”
顿了顿，燕雨接着道：“认为李建通已经死了，日国那边是纯粹的假消息的，举手。”
“认为李建通已经死了，日国那边是替身的，举手。”
三次结束，燕雨点了点头：“0比3比3，看样子大家都认为李建通死了。区别在于，我、陆令、寇羽扬认为日国那边有替身，而俪文、青山、文兴认为日国那边是假消息。”
“那以你们为准吧，”刘俪文道，“我们仨肯定没有你们几个人说的准。”
“不一定，”陆令喝了口水，“我们三个人之所以不认为是假消息，只是出于对这些股东的信任。”
“你们觉得股东不好骗。”刘俪文点了点头，“我们没见过股东，所以这一点，我们的判断没有你们准确。”
“无论如何，”燕雨打断了陆令和刘俪文的讨论，“我们都认为李建通死了，对吧？”
说着，燕雨看向了青山。
青山想了想，点了点头：“我见到了李建通的尸体。”
青山这句话非常朴素，但是无比正确。以今天的科技水平来看，DNA认定没问题的尸体，那就是没问题的。
“那么无论是假消息，还是替身，安树文那边，一定是知情者，对吗？”寇羽扬不想听这些东西，直接提到了重点。
“是，但是他那里，我们碰不到。”陆令摇摇头。
“不妨问问执剑者，她可能有渠道。”寇羽扬道，“之前那边的消息，不就是她传回来的吗？”
“我当然知道，”陆令摸了摸自己已经刮干净的胡子，“就是，我们得为她的安全考虑。”
“这个事，可能涉及到她的终极目标。”寇羽扬语气中没有多少感情。
“你知道？”陆令有些疑惑，“你知道的秘密不少啊老寇。”
“还行。”
“那行，你找她，还是我找她？”
“我来吧。”寇羽扬道。
“你们说，在安树文那里的人，可能是李建通的替身，那这个替身，能是谁呢？”叶文兴想了想，“会是李建成吗？我看他们李家基因挺强大的，不仅能生儿子，而且长得还很像。我记得，李梦和李建唐，就有点像。”
“李建通和李建唐长得并不是很像，”陆令摇摇头，“而且，谁都可以伪装李建通，就李建成不行，因为安树文那个地方，李建成要是去了，可能就折那里了，现在这两拨人，早就水火不容了。”
“确实，”燕雨也没考虑这方面，“我考虑的替身，不见得是物理意义上的替身。”
“全息投影？”陆令问道，“会和VR有关吗？”
“那些人没那么好骗的。”燕雨指那些股东，“我只是说‘不见得’，但是也不能排除叶文兴的说法。我们没见过李建成，万一李建成和李建通长得像呢？”
“那就考虑李建成的话，这么做的目的...”陆令想了想，“算了，我打个电话问问。”
不得不说，小队的这两个编外人员，确实是好用，陆令抄起手机，就给李梦打了个电话。这个期间，寇羽扬也操作着笔记本电脑，不知道忙些什么。
“我爸？”李梦听到陆令的话，“什么意思？你有了我爸的消息了？”
“你给我放屁，你敢说你去东南地区没碰到你爸？”陆令开始了友好的交流。
“别瞎说！他都去世很多年了，我来这边能招魂不成？”
“来，你给我发个誓，”陆令道，“誓言内容就是，你这次去东南地区，保证没有见到你爸。如果见到了，那你就多一个爸。”
“多一个爸？什么意思？”
“我啊。”
“去你妈的。”
“问你个事，”陆令倒是无所谓，“近期，你爸有没有去日国。”
李梦思索了十几秒：“你问这个干什么？”
“几天前，李建通死了，有人说，这几天在日国，安树文那里，见到了李建通。”陆令直接说道。这个情报，陆令算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是告诉李梦，他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
“不可能是我爸。”李梦认真地说道，“如果你的消息很真实，那么问题应该出在了李建通本人身上。”
“那我知道了，”陆令道，“注意安全。”
“放心。”
“好。”
挂了李梦的电话，大家都看着陆令欲言又止，陆令直接联系了乔启。见陆令给乔师父打电话，青山立刻围了过来，也和乔师父聊了一些东西。
“这边的情况，现在我们已经摸的很透了，”乔启道，“这边，本地人和那些组织是完全一伙的。如果有中国人想逃离工厂，被本地人发现，一定会被本地人抓回去。那些组织，对于跑掉的人，悬赏5000美刀一个。我这边认识一个本地人，他们甚至会协助、想办法救中国人，给一些人一些机会，让这些人跑出来，然后他们再换别人把人送回去换赏金。”
这段时间，乔启已经成功了送回来十几个，这十几人，都是自己很有求生欲，而且很聪明的人。乔启等人只是想办法给他们搞了一点便利条件，这些人就拼了命地跑了出来，后来，乔启等人帮忙把这些人送了回来。
在那边的国人，大部分可能都是有些蠢的，或者有的已经被同化了，但是依然有部分人，是被绑架去的，还有一些人是在那边做生意被搞。这些人往往还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人生，他们愿意拼了命地往外跑，这些人，乔启等人就很愿意救。
“那你们是怎么救的？渠道这么厉害？”陆令觉得有些吃惊，这还没多久，十几个了？
“救的只是一小部分，其他的...”乔启有些不好意思，“我们6000美刀一个买的。”
“...”陆令想了想，“你们还有钱吗？”
“之前有些捉襟见肘，最近，李梦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大笔钱...”乔启有些搞不懂，“他给了我一些。”
“好家伙...”陆令沉默了一会儿，“对了，乔师父，您帮忙盯好了李梦。”
“他怎么了？”乔启有些不解。
“他单身啊，年轻人，又在东南地区，那地方艾滋病那么多...你懂的，我听说，他...”陆令没有说完。
“怪不得他最近总是私下行动，这不行，”乔启一下子明白了怎么回事，“你说得对，他这么年轻，又没有女朋友，又突然有了钱...从今天起，我会盯死他的，我得对他负责。”
“麻烦乔师父了。”陆令满意地挂掉了电话。
“不是李建成，”陆令看向大家。
“你是怎么做到，和他聊天上一句骂人，下一句就聊正经内容的？”燕雨有些槽不得不吐。
“正常，”陆令倒是无所谓，“总之，能确定，李建成没去，还在东南地区呢。”
“好吧，”燕雨也不想管了，“不过，看样子，林楠给李梦的钱，已经到了。”
“你们把李梦的信息给林楠了吗？”陆令有些疑惑。
“没有，”燕雨摇摇头，“还没给。”
“别看我，我都没有李梦的联系方式。”刘俪文道。
“那李梦哪来的钱？”陆令有些疑惑。
“估计...”燕雨想了想，也想不出所以然，“要不你问问？”
“行。”陆令倒是无所谓，直接又给李梦打电话，结果那边占线。
过了半分钟，李梦把电话打了回来：“艹，陆令，你也算人？我帮你忙，你去乔叔那边造我的黄谣？”
“黄谣？”陆令有些疑惑，“不可能啊...”
“就肯定是你，要不然乔叔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找他，而且还提到了别去几个地方，那几个地方，不都是红灯区吗？”李梦道，“我刚给你打完电话，几分钟后，就接到了乔叔的电话，哪有那么巧！”
“不是，”陆令问道，“你怎么对那边的红灯区那么了解？我记得你去的时间不长啊。”
“我当了这么多年警察，到哪里不得熟悉周围的地形地貌？”
“包括风土人情？要我说，你还真得注意一点，那边不比国内，有些可能是男人啊。”陆令嘱咐道。
“我就知道！肯定是你！”李梦道，“你小子是不是见不得我好？”
“真不是，”陆令怎么可能承认，“再说，我为什么要造这种谣言？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总是独自行动，让乔师父觉得你有问题。”
“额...”李梦回避了这个问题，“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这次找我干什么？”
陆令一下子窒息了，他总不能问李梦给乔师父的钱哪来的吧？如果问了，那不就代表刚刚是他和乔师父打电话了？
问问5000万美刀到没到？陆令都告诉李梦林楠是谁，这怎么问？问问李梦缺不缺钱？无事献殷勤啊...
“我就是想问一下，你对安树文那边有什么了解？”陆令只能岔开了话题。关于5000万的事情，回头问林楠吧。
“我怎么会熟悉他，他都去日国多少年了...对了，我听说，他最近一直在到处走穴，找了很多渠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这个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都听说了。”
“嗯，那个事情我倒是知道原因，”陆令没有接着说这个话题，“刚刚事情紧急，也不知道你在那边怎么样，顺便问问你，最近咋样了？”
“我挺好的，”李梦道，“最近我们成果斐然，救出了一些有价值的人。”
“有价值的人？”陆令好像想到了什么，“是不是我说的那5000万刺激到你了，你也想救人出来，如果有大老，可能你就发达了？”
“扯什么呢，要真那样，还轮得到我救，”李梦道，“你跟我说了5000万的事情之后，我就觉得我身上那点钱也没啥用，我这些年的所有存款，有几十万吧，都给乔叔了。”
“你就这么信任我？”陆令一愣。
“你这个人说话，靠得住。”李梦道，“再说了，就算是没了也无妨，我现在要钱也没用。怎么，还回去找我的名校前女友啊？”
“确实，几十万没用，但是几个亿...”陆令道，“行吧，你等着吧。”
“好。”李梦点了点头，二人继续寒暄了一些话，一起挂掉了电话。
挂掉之后，李梦气得直接把手枪扔在了桌子上：“艹，果然是陆令这个混蛋，他让乔叔管着我，这下好了，以后出不来了。”
“没事，你去做你的事情，我们有我们的事情。”
陆令这边，挂掉电话之后，和大家说道：“李梦那边的钱，再拖拖，他还需要点时间，不能让他冲动做事，起码等到乔师父和他天天在一起了再说。上次让乔师父照顾他，显然乔师父不够重视，这次应该差不多了。”
“他刚刚提到的安树文的事情，是因为我们吗？”燕雨问道。
“当然，”陆令点了点头，“汤雪琴桉真相大白之后，我们已经申请了对安树文的引渡。目前来看，已经有证据表明安树文触犯故意杀人罪。只可惜，我国和日国没有引渡条约，不然就方便很多。”
司法实践中，比如说日美这样没有引渡条约的国家，一般是我国警方向对方司法机构直接提供犯罪证据，对方可以通过移民诉讼的方式把这个人遣返。陆令没有搞过这种东西，只能和上级申请。说起来，应该是申请“遣返”，而不是申请“引渡”，但是陆令不懂这个专业名词，意思对就是了，反正这个活也不是他来做。
“嗯，估计安树文怕被遣返，正在疯狂挣扎，”燕雨道，“这个时候，从安树文那里传出来李建通的消息，就更有意思了。”
“还有，李梦说，这个事，问题可能出在李建通本人身上，这句话李梦估计是意有所指，”陆令道，“以我对李梦的了解，他不会随便说这句话。”
“李梦会知道真相？”
“不会，但是他了解李建通以及宏利集团。”
“之前林楠告诉我们，李建通曾经带着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去过俱乐部，会是谁？会是李梦吗？”燕雨问道。
“不会，如果是，他会告诉我的。”
“你是真信任李梦。”
“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