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字号:   默认

078:为时已晚(求订阅)(1/1)

庶女倾城,冷王的俏王妃 !“快点快点,娘娘还等着呢。”待三人走到院门处,梨绣一边厉声呵斥。一边伸手把可心往前推,“你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跟上去啊。”

楚亦雪回头看着可心四人都被带出了听雨轩,心里蓦地一沉,如今竟是连个送信的人都没有了,那就算是自己当真被冤死了怕也是没有人知晓罢?介岁叉亡。

梨绣带着可心四人追上来,而后便催促楚亦雪赶紧走,一行人快步往东苑走去。

恍惚间,楚亦雪似乎有看到路边的一棵桂花树下站着一个青衣丫鬟,当他们被梨绣催着走的时候,她也悄悄跟在了后面,而且还一路跟到了东苑外。

走进东苑的那一刻,楚亦雪回头,便看到那青衣丫鬟已经往东苑的角门处去了,看来本就是东苑的人。不禁暗笑自己,还以为她是有意跟着自己的,不料人家只是顺路而已。

梨绣轻车熟路的把她们主仆五人带到了正堂,一进门就看到宁瑾珊高高端坐在主位之上,一副威严不可侵犯的盛气凌人模样。

她那些个丫鬟,曼荷,梁静,云霞和雨若四人如同护法般的立在她的身侧,脸上都是一副袖手旁观,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梨绣捧着玉簪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递到了宁瑾珊的跟前,“主子,奴婢在王姬的屋里找到了您的玉簪,就按照主子的吩咐,把她们给带回东苑交予主子处理了。”

宁瑾珊抬起虽然白希却因为从小习武,以至于指上留下了不少厚茧的手,接过玉簪装腔作势的瞧了个仔细,而后便一拍手边的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跳了一跳。

她大喝一声,“楚亦雪,你好大的胆子,本王妃好意邀你来东苑喝茶下棋,你竟趁机将太后赏赐给本王妃的簪子窃去,你可知罪?”

楚亦雪面无表情,镇定自若的对上宁瑾珊凌厉而歹毒的眸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妃想要栽赃嫁祸,又何必过多演戏,这里不都是您自己个儿的奴才么?”

宁瑾珊闻言气息为之一窒,原来她这么快就看穿了这场把戏啊,脑子倒还不笨。指上,看穿了又如何,她有玉簪为物证,梨绣为人证,还有昨天那场请君入瓮的好戏为在场证据,她还怕什么?

楚亦雪说她栽赃嫁祸,有什么证据?是有人看到柔姬往她屋子藏簪,还是有人证明昨日她前来东苑没有做出这等偷鸡摸狗之事?

这院里昨日除了可心之外,可都是她的人,谁会为楚亦雪证明,又如何证明呢?当时楚亦雪与可心可是单独待在她寝室的外室呢。

宁瑾珊嘴角一扯,露出一抹冷笑,“楚亦雪,你莫要狡辩,本王妃的玉簪早不丢晚不丢,偏偏在你来了之后就不见了。王府这么大,别的地方都找不到,最后却在你的屋里寻得,这还不能说明事情的真相么?”

楚亦雪掷地有声的说道:“我自认为从不曾碰过你的玉簪,在梨绣姑娘拿出来之前,我甚至都不曾见过,又何来的偷窃之说?再者说,我若是真的偷了东西,也不会笨到就近藏于自己的被褥之下,定会找个安全的地方收藏起来。”

宁瑾珊冷哼,“你那院子也就屁大点的地方,能有什么安全的地方?”

“听雨轩虽小,但真要藏匿一支小小的玉簪,也不是难事,最简单的莫过于就地挖个洞掩埋了,王妃还能把整个院子掘地三尺翻过来不成?”楚亦雪不卑不亢的回道。

宁瑾珊有点不耐烦了,“你嘴还挺硬的,可听雨轩住的又不止你一个人,若是动了土,难免被别人看见,你这是欲盖拟彰。”

楚亦雪依旧气定神闲,“夜半三更,连狗都累得睡着了,何况是忙碌了一天的人?挖个洞埋点东西,又有谁能看到?”

可心闻言也不顾身份的插了一句,“王妃娘娘,我们家主子可以随意进入湖心小筑,就算听雨轩真的没有安全的地方,难道还不能藏到湖心小筑去么?”

楚亦雪可以随意进入湖心小筑的事,连可人都不知道,闻言不禁惊讶的看向楚亦雪,暗道她还真的是够偏心,这么重要的事也只肯告诉可心。而实际上,可心也是昨日晌午才知道罢了。

她本是想借机提醒宁瑾珊,楚亦雪的身份虽然只是王姬,比王妃低了好几等,可在王爷的心里却是有着与众不同的地位,从而让宁瑾珊投鼠忌器。

不料此言一出,却适得其反,立时就把宁瑾珊惹恼了,怒喝一声道:“哪来的贱婢,没规没距的,主子说话有你什么事?来人,把她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且慢。”楚亦雪慌忙阻拦,“可心是我的陪嫁丫鬟,她即便犯错也自有我来责罚,就不劳王妃动手了。”

“你管教不严,本王妃身为王府的女主人,有权代你管教!来人。拖出去!”宁瑾珊厉声下令,立刻有两个家丁进来把可心拖了出去。

楚亦雪也连忙扔下宁瑾珊跟了出去,刚走出房门就看到可心趴在地上。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正扬起板子往可心身上打去。

可心抬眸看到楚亦雪往这边走来。立刻紧咬牙关,任凭板子如雨点般落在自己身上,连再疼都不哼一声。

宁瑾珊见楚亦雪走了,很快也带着人出来了,连可人和琴儿王嬷嬷都一并到了院子里。

昨天下过雨,今天也没有太阳,地上还是湿的,可心趴在地上,前胸贴着地面。又冷又硬,忍着不痛呼出声,却忍不住眼眶中那温热的眼泪。

宁瑾珊被丫鬟家丁簇拥着走向楚亦雪,冷声问道,“楚亦雪,你因自己没有拿得出手的首饰,便对太后钦赐的玉簪起了贪念。从而趁着前来东苑下棋的机会,将其偷窃而且,你可认罪?”

楚亦雪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眸中微微泛起了愤然之色,义正言辞道,“我楚亦雪行的正坐得直,不曾拿你东苑的一针一线,有何罪可认?”

曼荷闻言鄙夷的看了楚亦雪一眼,嘲讽道。“你当然没有拿一针一线,你拿的那可是太后娘娘赏赐的东西!”

楚亦雪眼神一凛,冷冷的盯着曼荷,“这位姑娘,我与王妃说话,有你一个侍婢什么事?”言罢将目光移向了宁瑾珊,“王妃既然狠心对可心下此重手,如今你的侍婢犯下同样的错误,你难道要当众包庇于她不成?”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楚亦雪这次机会抓的刚刚好,不料宁瑾珊却说道:“我的丫鬟何时插话了,本王妃怎么没有听到,你们有听到吗?”

这里是宁瑾珊的东苑,在场的除了楚亦雪的人便是她的人了,她说一可还有人敢说二?当即一个个都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没有,奴婢/奴才什么都没有听到。”

楚亦雪心中一震,好一个混淆视听的主子,好一群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奴才,真真是一丘之貉。

宁瑾珊得意洋洋的看着楚亦雪,“现在你可还有话好说?”

“你真毒!”楚亦雪银牙紧咬,森然吐出这三个字。

“本王妃这就叫毒么?”宁瑾珊尖声笑了起来,“既然说我毒,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毒!来人,把另外几个贱婢也给本王妃拉下去,每人打二十大板。”

可心一人无辜受罚,楚亦雪就已经心疼的不行了,如今要再添三个,这叫她如何忍心,连忙喝止,“住手。”

东苑里的下人,唯宁瑾珊的命是从,对于楚亦雪的喝止,他们充耳不闻,直接把可人,琴儿和王嬷嬷三人揪了出来,粗鲁的往地上按去。

楚亦雪快步上前,挡在可人的面前,厉声质问宁瑾珊,“请问王妃,他们从走进这个院里起就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你凭什么责罚她们?”

宁瑾珊冷冷的勾起唇角,“见了本王妃还不行礼问安,以下犯上视为不敬,这是其一。在你屋里找到玉簪,而你否认是你偷窃的,那自然就是她们其中的一个,不用刑她们怎肯说实话?这是其二。你可要再听其三?”

楚亦雪握紧了拳头,眼中怒火中烧,森然吐出一个字:“要!”

“这其三么,便是她们若不受责罚,你又怎么会乖乖认了罪呢?你若不认罪,那本王妃怎么名正言顺的将你处置?”宁瑾珊对于自己的目的倒是一点都不隐瞒,将计划和盘端出。

楚亦雪听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世人皆言最毒妇人心,今日她才算是真正明白了此五个字的含义,说的便是眼前这人。

这人若是再这样被打下去,就算不被打死,最后也一定会被宁瑾珊这折磨死的。

而其中的原因,只是因为她们是她楚亦雪的侍婢。

“暂且停手!”宁瑾珊这才满意的下令,“认罪了就签字画押吧。”

她话音甫落,梁静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白纸黑字。展开递到了楚亦雪的面前。

楚亦雪扯起一抹苦笑。看了看她那四名可怜还在兀自流泪的侍婢,将右手食指凑到了唇边,张口就要咬破手指画押。

“主子,不要——”可心悲号一声,“您没有偷窃,您不能认罪啊。”

楚亦雪眼圈早已红了,只是艰难的隐忍着眼泪,如今被可心这么一唤,她竟是再也忍不住。温热的眼泪夺眶而出,滴滴落在梁静展开在她面前的认罪书上。

她低头看着趴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可心,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患难见真情,可心待她如己,她怎可为了自己的名声,连可心的命都不要了?

“怎么,舍不得咬破你那修长的手指么?”宁瑾珊瞧着楚亦雪那玉葱般的手指。心里便嫉妒的慌。

她因自小习武,舞动弄枪的双手难免起茧,自然是没有楚亦雪这般吹弹可破的皮肤,完美无瑕的双手了。

女人的嫉妒心是一种毒药,一旦中毒,那边是一发不可收拾,宁瑾珊如今便是身重剧毒,病入膏肓。

楚亦雪收回目光。毅然决然咬破了食指,正要画押之时,可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王妃娘娘,玉簪是奴婢偷得,请您责罚奴婢吧。”可心一边说一边往楚亦雪这边爬来。

玉簪从未真正失窃过,宁瑾珊和她的那几个丫鬟都心知肚明,如今可心大胆承认,自是为了替楚亦雪顶下那莫须有的罪名。

她们费了这么久功夫,演了一出又一出的好戏,最后好不容易才让楚亦雪认罪了,又岂能因为可心的一句话而前功尽弃?

梁静当机立断,抓过楚亦雪的手就往认罪书上按去,印上一个血红的印记,然后收进了她的袖中。

“来人,把这偷窃本王妃玉簪的楚亦雪带到囚室去。”宁瑾珊一声令下,立刻有人上前来,一左一右钳住楚亦雪的双手。

这种阵势,楚亦雪在楚王府的时候经历过太多次,都是楚亦霜做出来的,只是没有料到的事,如今嫁人了还会收到类似的待遇。

她当初对李睿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并且与他私定终生,便是私心想着若是跟了他,必然不会有深宅大院里那些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可惜命运太会捉弄人了。

在被拉走的那一刻,楚亦雪对宁瑾珊道,“罪我已经认下,希望你也能信守诺言放了我的侍婢,让她们回去养伤。”

“你以为你还管的了这么多么?”宁瑾珊笑了起来,“本王妃又不是傻子,怎会现在就把她们放了,好让她们去通风报信搬救兵呢?”

“你言而无信!”楚亦雪怒喝一声,厉声责备,“人无信不立,你身为王妃,怎可做出这等背信弃义的事来。”

“为了你,我宁瑾珊还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带走!”宁瑾珊神色一凛,大手一挥,楚亦雪立刻就被带走了。

清王府目前一共有三处设有囚室,一处是在西苑,那是一个很大的地牢,但凡有错需要关押之人,一般都是在那里。

一处在湖心小筑,里面关过什么人,没人知晓。还有一处则是在东苑了,正是楚亦雪如今被带来之地。

东苑的囚室有五间,楚亦雪目前是被关在第一间。

她进去之后便打量了一下囚室,里面除了四面墙和一些刑具之外,竟是什么都没有,连官府的大牢都不如。

门是铁质的,下方开有一个小口,专门用来送饭菜进来的,如此一来就不需要每次都开锁那么麻烦了。

因为没有窗户,里面显得很黑暗,而且不通风,整间屋子里都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也许是由于近来阴雨连绵,湿气也很重。

楚亦雪在走到刑具旁看了看,都是一些很常见的,如夹棍,荆条,竹签等,一一摆在老虎凳上。

进来还没一会儿,她便感觉有点阴冷,因为没有地方可以坐,她只好倚着墙根蹲下,紧紧的抱住了自己。

如今她和可心等人都被关在了东苑,没有人可以帮她去给司徒芸或者钟文山传递消息,怕是即便自己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知道吧?

若是柔姬像以前那样待自己,她还有一线希望,只可惜,女人天生善妒,柔姬见她得*而疏离她,两人的情分早已不复存在了。

正在愁眉不展自怨自艾之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渐行渐近,很快就到了门外,随后便是开锁的声音。

门一被打开,宁瑾珊就在众人的簇拥中走了进来,而后有人给她搬来椅子,点燃囚室里的灯,黑暗的囚室瞬间亮了起来。

宁瑾珊斜靠着椅子,慵懒缱绻道,“楚亦雪,从你踏入清王府的那一刻起,你可曾想过自己也会有么一天?”

“没有!”楚亦雪当时一心只想救家人,根本无暇为自己着想,而且,就算是她为自己想过,也就想不到宁瑾珊竟然会如此恨她,以至于想要置她于死地。

宁瑾珊恨恨的看着楚亦雪,像是看见了自己这辈子最恨的仇人。

“你为何要处心积虑的置我于死地?我自认为从不曾得罪过你?”这一点,楚亦雪始终想不通。

宁瑾珊双目一瞪,“你不曾得罪过我?那次在慈宁宫,太后明明看上的是我,但最后却被你抢了王妃的位置,后来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现在我重新得到了这个位置,你却又来跟我抢。你若不死,我要如何活?”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清王府的王妃。”

“你少狡辩,若不是为了这头衔,你明明已经被退婚了,为何还要以侍妾的身份再度入府?”

“那是因为楚王府出事,我恳求王爷为我们伸冤,作为代价,我宁愿入府为奴为婢,伺候他一生一世。”

宁瑾珊冷哼,“为奴为婢?哼,说的冠冕堂皇。你见过有几个丫鬟出入过湖心小筑,而你呢,不但在上面住了一个多月。如今还能自由出入。岂非比我这王妃还有本事?”

楚亦雪不想再作解释,在湖心小筑那段时间,她只不过是个书房伺候的丫头罢了,而蔺慕凡有交代过让她不要对外宣扬,此时即便是面对宁瑾珊,她也不能说。

而且,哪怕是蔺慕凡没有事先叮嘱她,她亦不能言明,如此只会让宁瑾珊愈加轻视与她罢了。她又何必将自己的卑微展现给人看呢?

宁瑾珊见她不再说话,便也不多问,只是吩咐道,“王姬楚亦雪,盗窃本王妃稀世珍宝,现已认罪画押,按照王府规矩。理应重罚,来人,行刑!”

两名家丁闻声而入,一左一右钳住楚亦雪的双臂,强行将她按跪在地上。

楚亦雪仰起头,看着一脸惬意,舒服靠着椅子的宁瑾珊,突然感觉自己这样活着实在是太窝囊了。

在楚王府的时候。她念在楚亦霜年幼无知,而且两人之间血浓于水,更不想给父亲带来烦恼,这才没有反击。

可宁瑾珊算什么?自己不曾以她为敌,动她一根毫毛,她却如此恶毒的待自己,若是再不反抗,怕是只能死在这里了。

之前她的确是有想过就这样死去,一了百了,但想到这世上毕竟还是有自己在乎,和在乎自己的人,比如她的大哥楚亦涵,比如落草为寇的李睿,甚至是仅有两面之缘的流云公子,她又不甘心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曼荷踩着小碎步去老虎凳上取来夹棍,走到楚亦雪面前,笑的一脸恶毒,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

“王姬,您的手真好看,难怪王爷此般疼您,亲自陪你回娘家,临行前还给你您做了诸多安排,只可惜,他现在不在呢。”曼荷抓起楚亦雪的手,揪着灯火仔细瞧了瞧,而后便将她的十指套在了夹棍之中。

梁静也上前来帮忙,虽然平日里与曼荷因为争*而面和心不合,但这一次却是配合的极为默契,两人各扯一头,一齐用力拉紧了夹棍。

随着夹棍的收紧,楚亦雪的纤纤十指上立时有疼痛感传来,而且愈来愈清晰,直达她的心脏。

“你们如此对我,就不怕王爷回来之后责罚吗?”楚亦雪在楚王府的时候经常受到楚亦霜的责罚,但从来也不曾用过这等大牢之中才有的夹棍,最多是鞭笞和拧掐。

“怕,奴婢当然怕了,但若是王爷回来之时早已没有您这么个人了呢?那王爷又要为谁而责罚奴婢呢?”梁静说着咯咯笑了起来。

宁瑾珊冷眼看着淋漓的冷汗从楚亦雪额上滴落,她的脸色已经因为疼痛而变得惨白,映着微弱的灯火看上去甚是楚楚可怜。

“楚亦雪,都这时候了,你就不要拿王爷来压我了。你可知王爷此去要多久,去的又是何处?”宁瑾珊得意的哂笑了起来,“以你的身份,我猜你也不可能知道,那本王妃就做件好事告诉你吧。”

她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右手一抬,立在身后的雨若立刻就将一直端在手中的茶杯递到了她的手上,看着她喝了一小口便又端了回来,依旧放在托盘之上。

“王爷此次是奉皇上之名护送公主去千里之外的西陵国和亲,光是来回一趟至少就得一个多月,如今王爷走了还不到半月,怕还没到西陵的国都,你觉得自己能活着等到王爷回来给你做主么?”

楚亦雪此时才了然,蔺慕凡一去月余,原是办皇差去了。

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连那混世魔王也不例外,皇帝一道命令,他就要在这数九寒冬远赴那据说是穷山恶水的西陵国。

宁瑾珊顿了顿,又接着道,“本王妃听说西陵国君热情好客,这要是留咱王爷在那小住几天喝杯喜酒,那你就更别想再见到她了。告本王妃的状,你这辈子都别想。”

云霞端着点心站在一旁,此时很适合的走上前把点心递到宁瑾珊的面前,“娘娘,先歇会儿,吃点点心,这可是咱自己厨房专门给您做的呢。”

宁瑾珊拈起一块糕点,放在鼻尖上闻了闻,一脸陶醉的笑道,“不错,味香极浓。”而后张嘴咬了一小口,“口感更好,真不愧是我东苑厨房做出来的。”

她说的每一个字,流露出的每一个表情,都在宣示着自己在王府中独一无二的地位,听到楚亦雪一阵恶心。

雨若看了一眼脸色惨白,汗如雨下,浑身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的楚亦雪,再次给宁瑾珊递上茶水,“主子,奴婢听闻王姬身负琴棋诗画四绝,您看她现在可还能弹一曲引以为傲的《凤凰吟》呢?”

楚亦雪的十指早已因为夹棍之刑而鲜血淋漓,滴滴落在冰冷潮湿的地上,她头晕目眩,此时别说是弹琴,就连动一动手指都疼的丝丝入心。

宁瑾珊细细呷了口茶,捏着茶杯道,“先放开她吧,要这么快就把她给弄死了,那可就便宜她了,让她死了个痛快。”

梁静和曼荷闻言立时把夹棍松开,楚亦雪的手这才脱离了束缚。

借着微弱的烛火,她颤抖的抬起双手,原本白希修长的十指,此时已是血肉模糊,鲜血还在畅快的往下滴落。

她抬眸看着宁瑾珊,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今日我若不死,来日必将你今日之痛加倍还给你。”

楚亦雪活了十几年,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觉到什么叫做恨,就连当日在无色庵受蔺慕凡的羞辱,她都不曾有此刻这般仇深似海。

宁瑾珊柳叶眉微微一扬,“今ri你不死,明日也得死,本王妃现在要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若想报仇,等下辈子投了个好胎再说吧,哈哈……”

梁静和曼荷等人也跟着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囚室都响彻着她们的笑声,犹如群魔乱舞。

待全部安静下来之后,曼荷走到宁瑾珊面前启禀道,“主子,奴婢刚刚想到一个折磨她的好法子呢,您看要不要试一试呢?”

楚亦雪一看曼荷那歹毒的眼神就知道她想的必然是一条毒计,不禁身子一颤,原本就瘫软的身子一歪。差点就一头栽倒在地。

宁瑾珊虽然因妒生恨,但正所谓一人计短,如今有人主动给她出主意。她且不顾主意好坏。先听听再说。便示对曼荷道:“什么法子,说来给本王妃听听,若真是好法子,回去后重重有赏。”

折磨人还有奖赏,这可是难得一遇的机会,其他人闻言也开始绞尽脑汁的想,都盼着自己能想到一个让王妃满意的法子。

曼荷成竹在胸,巧笑嫣然的对宁瑾珊道:“世人皆言楚王王庶女琴技绝妙,一曲《凤凰吟》能引来百鸟朝凤。如今她既栽在咱们手里,已经受了夹棍之刑,不如让她现在就在此弹奏一曲,看她如何用血肉模糊的十指弹出绝妙曲调。”

宁瑾珊低头看了看楚亦雪,十根玉葱般的手指早已是鲜血淋漓,如今已经肿了起来,再不是之前的纤纤玉指了。这模样弹琴,不疼死她才怪呢。

她将手中的茶杯递给雨若,轻轻抚掌,“果然是个聪明的丫头,法子不错。”而后便吩咐道,“梁静,你速去取把琴来,本王妃今日就要在此聆听一曲。”

“是。主子,奴婢这就去。”梁静领命退出了囚室。

曼荷能及时想到这法子,完全是因为之前雨若有提过楚亦雪善琴,这让雨若感觉自己的功劳被抢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悄悄瞪了曼荷一眼,目光随即移向楚亦雪,视线落在她的双手之上。

弹琴用的是指尖,如今楚亦雪受伤的是指腹,即便是疼痛,也绝不会比指尖受伤来的重些,她不禁觉得这责罚还太轻了。

眼波流转,目光闪烁,她双眸在整个囚室游离,一眼瞥见老虎凳上的竹签,她立刻眼前一亮,心里已然有了主意。

“主子,奴婢有个更好的法子。”她端着托盘走上前来,笑得花枝乱颤,对宁瑾珊禀告道,“夹棍只能使人指腹受伤而不能伤及指尖,若是能再施以竹签之刑,那弹琴之时的痛楚必然加倍。”

关于此刑,楚亦雪在书上曾有看到过描述。

所谓的竹签之刑,是指用细长而尖锐的竹签从受刑人的指尖顺着指甲刺入,府衙一般用来逼宫女囚,因为太过残忍,即便是府衙向来都很少用此刑。

她自小便受尽楚亦霜的折磨凌辱,对疼痛的忍耐力比一般人都要强的多,之前受夹棍之刑,她从始至终都是紧咬牙关,不曾发出一声痛呼,此时下唇早已被咬破,溢出斑斑血迹。

但雨若话音甫落,她便霍然抬头,惊恐的看着那个暗自得意的女子,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姑娘,心竟然如此的狠毒的。

宁瑾珊再次抚掌,“好,这主意果然更加有趣,回去本王妃将重重有赏。”

雨若闻声连忙叩谢,“奴婢谢主子赏。”她说完还不忘抬眼骄傲的看了曼荷一眼,只把曼荷气的脸当时就青了。

但同时在场的人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若是要比心狠手辣,他们没有一个是雨若的对手,若是有朝一日落在她手中,怕是要受尽世间最残忍的折磨罢?

梁静去取琴还要好一会儿,自是没办法行刑,雨若把托盘随手递给了一个原本是钳住楚亦雪胳膊,但早已放开手站在一盘袖手旁观的家丁,自告奋勇的与曼荷一起准备刑具。

她们把老虎凳上仅有的一把竹签拿到楚亦雪面前,蹲下去一个抓住她的手,一个拿着竹签往她指尖狠狠的刺去。

“不要——”楚亦雪哀呼一声,凄厉悲惨,换来的却只是第二根竹签的深深刺入。

剧痛从指尖瞬间便传到了心头,冷汗如雨般滚滚而下,湿了她的发丝,也湿了那贴身的亵/衣。

她浑身一震,而后便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刚想要挣扎,抓住她手任由雨若将竹签刺入的曼荷便伸出另一手将她死死按住,甚至连那另外一名家丁都上前来帮忙,让她动弹不得。

转眼间,她的十根手指头便皆被插上了竹签,温热的鲜血汹涌而出,将竹签染成了红色,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她只觉脑袋一阵眩晕,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便世事不知,堕入了一片黑暗和寂静之中。

闭上眼的那一霎,她很清楚的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宁瑾珊正笑得肆意狂傲,而她的几个丫鬟,无一不是得意洋洋。

曼荷起身,眼里终于流露出了一丝丝的怜悯之色,似有不忍,轻声对宁瑾珊道:“主子,她疼昏过去了。”

“没事,用水一浇就能醒了。”雨若无所谓的站起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主子,可要现在就将她弄醒?奴婢可以前去打盆冷水过来。”

“去罢。”宁瑾珊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就将雨若打发出去了。

在雨若还没将水打回来之前,梁静已经拿着一具琴回来了,见楚亦雪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她还有些疑惑,暗道,难道在她去取东西的这会儿有人又对她用刑了?

待走进一看,她才发现原来不但有人对楚亦雪行刑,用的还是只闻其名的竹签之刑,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狠毒,连这等残忍手段都能想出来。

她想着便将目光移向曼荷,曼荷摇摇头,走到她身侧将声音压得极低,“法子是雨若那丫头想出来的,你以后可得小心着点,千万不要落在她的手里,否则必然没有好果子吃。”

梁静的声音低的细若蚊吟,眼中泛起了惊骇之色,“她竟如此恶毒?”介乐叉亡。

“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也想不到她竟是这样的人。”曼荷以前一直视梁静为眼中钉肉中刺,此时两人却似突然冰释前嫌,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因为有宁瑾珊在场,她二人也不敢多做交谈,说到此便打住了话题,静静等着雨若回来。

不多时,雨若便将满满的一盆水端了进来,也不等宁瑾珊开口,就直接走到往楚亦雪面前,将一整盆水往她脸上浇去。

楚亦雪浑浑噩噩中感觉一阵冰凉,刺激她从那片黑暗与寂静中走出来,艰难的撑开沉重的眼皮。便看到抱着盆站在她面前的雨若。

又是这个恶毒的女子!

楚亦雪心中恨意陡升,她暗暗发誓,若是这次得以不死。她来日一定要将眼前这些人一一正法。

她不想死。

更不想死在这样一群人手里,如今她的求生欲,竟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的多。

宁瑾珊见她已经醒来,便吩咐梁静把琴放在她的面前去。

梁静心中虽有犹豫,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刻就走上前把刚取来的琴摆在楚亦雪的面前,而看向她的眼神里,少了几分歹毒,多了几缕同情。

楚亦雪抬眸迎上她的目光。暗自道,此时才想起要同情怜悯,不觉为时已晚么?

她现在只求生,不求任何人的怜悯。

雨若抱着盆站到宁瑾珊的身边去,幸灾乐祸道,“王姬,请罢。我们静姑娘可是特意为你走了一趟才把琴给取来的呢。”

先看到这里,把此书加到书签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他们都在读: 仙路何方妃我不嫁冒牌丹炼师倾覆苍穹回到暴君小时候超级军功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