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字号:   默认

第67章 追击(1)(1/1)

你们江湖人真会玩 !蛊房里放着不少已经腾空的器皿,臭气冲鼻欲呕。

司马凤和迟夜白掩着鼻子进去看了一圈,心中了然:此处应该就是辛暮云和木勒养蛊的地方。

南疆人养蛊自有一套方法,但大同小异,都是挑引蛊虫互相争斗啃噬,最后剩的便是可用的。这儿练蛊的方式和他们所知的略有不同,他们更注重的似乎是培育这些虫子,而不是找出最强者。

两人被蛊房的内容吸引了注意力,司马凤对这些蛇虫较为熟悉,更是蹲在地上,戴了手套反复察看。

之后不久,两人便听到不远处传来石块崩裂的声音。迟夜白站在蛊房门口,立刻走出去察看了一番。司马凤忙着将蛊房里头他觉得有用的东西拢在一起打算带走。迟夜白听了会儿里头的声响,转回蛊房让司马凤赶紧离开,他猜测应该是唐鸥和沈光明在里面出了点事情。司马凤正将东西塞进怀里,才刚转了个头,便看到迟夜白身后掠过一个黑影。

迟夜白反应极快,在黑影欺身近前的时候手腕一拧,将手里的剑挡在身后,因而辛暮云的第一剑并未刺中。

但两人都没料到辛暮云用的是双剑。第二剑紧随而来,在迟夜白大腿外侧划了一道极深的口子。

迟夜白将剑反手一递,逼退辛暮云,随即立刻转身,两人才算是面对面。

司马凤大怒,一个箭步上前将迟夜白拉到自己身边,厉声问他伤情。辛暮云原以为只有迟夜白一人,看到司马凤从蛊房里出来,先是一愣,随即脸上也生起怒气。但他没有逗留,提了剑就往外跑了。

迟夜白草草扎了伤口,和司马凤一起追出去。剑伤虽然不深,但血流得有点凶,温热的血液顺着衣服和皮肤滑下来,又因天气太冷,很快凝结了。他烦的不是这伤和血,是司马凤太啰嗦,一路不停地问他“没事吗”“真的吗”“你确定”“还是回唐鸥师叔那里吧”“要不我帮你瞧瞧”……等等等等。

他早已习惯司马凤的烦,然而也快要撑不住了,幸好看到了唐鸥和沈光明。

沈光明觉得司马凤说的没错:“你还是回谷里头歇一歇吧。我们三个去追就行了。”

司马凤说他不去了:“我和小白回去。”

迟夜白怒道:“你不是要去抓辛暮云么!”

司马凤:“不抓了。你的伤比较严重。”

迟夜白此时身体确实有些发冷。他做的事情其实向来不凶险,唯有几次流血事件,也大都是和司马凤在一起才惹出来的。这么多的血,自己也是头一回见。四人再耽搁下去,只怕辛暮云已经跑得没影了,迟夜白终于没有再坚持。他从袖中掏出一块软木,举袖挡着风,让唐鸥和沈光明都闻了。

软木上带着一种怪异的香气,在这寒风凛冽的气候里也十分清晰。

“辛暮云偷袭我的时候,我在他身上撒了点儿东西。你们认清楚这气味,有这气味的,就是辛暮云经过的地方。这味道很难消散,能追上的。”

沈光明不禁佩服:“这是鹰贝舍的秘宝吗?”

“不是。”司马凤说,“我也有,有很多。”

沈光明:“一定是迟当家给你的。”

迟夜白将软木交给沈光明,唐鸥和沈光明不再停留,转身追了下去。

司马凤要搀扶他,迟夜白把剑插入剑鞘中,用作拐杖,不理会他的手脚,自行走了。

七星峰上风雪仍旧是很大,唐鸥与沈光明的衣服湿了又被内力烘干,但里头仍有些潮,寒意侵进去,很可怕。

两人鼻子都冻得发红,吸进去的都是冰凉的气,唯有那怪异的气味,丝缕不绝,在清寒的冷意里显得格外明显。

沈光明抖着声音说:“真有趣。这是什么东西制成的?怎么风这么大也没被吹散?”

唐鸥没回答。两人已走出很远,峰上密林虽多,但大多落尽了叶子,只剩光秃秃的树干杵在雪地里,被风刮得打弯。唐鸥闻了一会儿,指着林中道:“他进去了。”

沈光明瞧了那林子两眼,心头有些忐忑:“我以为他要是想逃跑,会先进师叔呆的那个峡谷里头。”

唐鸥:“他进不去的。你以为师叔不知道我们进了他的地盘么?只怕我们刚刚走上七星峰,他就晓得了。那里是他的地界,还有我师父在,他不可能随便让人出入的。若不是你我身上真气与他同源,他有所感应,我们四个之前肯定也进不去。”

沈光明心道真气还有这妙用?有趣有趣。

“辛暮云要逃跑吗?”沈光明随着唐鸥小心步入那密林之中,轻声问,“他和木勒不是同伙么?会不会逃到狄人那边去了?”

“他们怎么算是同伙?”唐鸥也压低了声音,“简单的利益关系,甚至没有更密切的联系。辛暮云没必要对木勒忠心,发现情况不对立刻就会逃走,自保为先。木勒也一样。”

“他会回哪里去?辛家堡么?”沈光明问。

“我不知道。辛家堡是他的家,但他也并不喜欢那里。”唐鸥道。

转入林中,风雪陡然变小。雪地松软,脚步沉重,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沈光明不懂轻功,唐鸥便在地上和他一起前进。雪山没有人行走过的痕迹,辛暮云那身手,也不可能从地上走过去,应该是攀附着林木移动的。

两人找了一会儿,闻那味道越来越浓,都停了下来。唐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捏紧了剑。

沈光明双腿扎在雪地里,大吕真气在体内飞快流转,温暖他的身体。他正在侧耳细听,却忽然察觉到雪地里头,有一点轻微的动静。

辛暮云藏在雪里!

这念头甫一出现,雪地上已猛地炸开一片白沫。

“唐鸥!!”沈光明急得大喊。唐鸥在他身前两三步开外,正朝着辛暮云窜起来的那地方。

辛暮云从雪下跃起,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已于呼吸间刺到唐鸥胸前!

唐鸥将剑一侧,以扁平剑身挡下了辛暮云的剑尖。饶是如此,也免不了要被辛暮云的来势逼得退了两步。

辛暮云一剑刺完,却还有另外一剑。唐鸥自然知道他擅使双剑,眼角余光看到他从雪下踢上来一道银光,正冲着自己心口,双腿立刻一矮,猛地跪在雪上。那从雪里窜出来的剑失了准头,擦着唐鸥的肩膀过去了。

剑才过去,辛暮云将手里那把狠狠往下一划,锋锐剑尖划破唐鸥手背,一串血珠溅在白茫茫地上。

只是血才落下两滴,唐鸥已从小腿上抄出之前别在那儿的匕首。匕首随着那些陈年的尸体放了许久,也不知里头有什么毒,他小指和无名指勾着刀柄,猛地递上去,直插入辛暮云的腰侧。

而此时沈光明呼唤唐鸥的那尾音,还未散去。

他被这瞬息间的几番变化惊得发不出声音,直到瞧见辛暮云握着剑退了数步,靠在树上,才缓过劲来。

“唐鸥!”沈光明跑到唐鸥身边抓住他的手,“你……”

“我没事。”唐鸥甩了甩手,“刀上有毒。”

那匕首还刺在辛暮云腰侧,没有□□。血透过厚厚衣物,顺着刀柄,流成了一条线。

一击得手,三个人都是震惊的。

那匕首一入体,辛暮云就知道不好。他研究南疆蛊毒许多年,身边又有百里疾,对毒物非常熟悉。那随着冰冷刀身深入身体而开始的麻木和微痒,让他心头突然惊慌。这匕首有毒。

他自认很熟悉唐鸥,知道他这样的正人君子是不屑于用毒的。辛暮云还以为唐鸥被他身边那个骗子带坏了,抬头看到两人神情,才觉得自己不对:唐鸥应该不晓得刀上有毒。

他觉得好笑,又稍有些宽慰。这天底下坏人太多了,像他这样的坏人太多了。他愿意唐鸥是好的,善良的,甚至天真的。

辛暮云将匕首用力拔出,看着刀柄上的字发愣。

狄人的表意文字他懂得一些。这是拔除恶鬼、涤荡人世的刀,是狄人传说中的哈尔萨拉大王降世为人时随身带着的神器。

真假他不清楚。辛暮云点了伤口附近的穴道,再次站直身子,提剑看着唐鸥。

“唐鸥。”他扬声道,“你我相识许久,却从未真真正正比过一次。这机会也许永不会有了。”

他左腿迈出半步,脚尖朝着癸位,将剑平平举起,朝着唐鸥。这是辛家家传剑法斩浪的起手式。

“我们比一比吧,唐鸥。”辛暮云说,“生死有命。”

唐鸥凛然道:“比可以,但你不能使诈。”

辛暮云笑道:“我和你比试,何曾使过诈?”

唐鸥也亮出了秋霜剑的起手式:“你不曾使诈,但也从未全力以赴过。”

辛暮云点点头,示意沈光明站远一点。他认真冲唐鸥说了句“好,我答应你”。

只是这句答应还未讲完,他右腿突然猛蹬身后的树干,手中长剑在雪地上不断搅动,扬起遮目的雪花,随即整个人箭一般朝着唐鸥急冲过去。

唐鸥未料到这人居然一边说着不使诈,一边就立刻出手,但他丝毫不惧,凝神在漫天雪沫之中,听辛暮云接近的动静。

辛暮云有两把剑,但已经被他踢走了一把。唐鸥此时突然想起,自己方才没有看到辛暮云拔出匕首之后,是否扔了出去。

这念头一起,果真见到一点寒光从雪中冲自己激射而来。

先看到这里,把此书加到书签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他们都在读: 神奇宝贝的零争霸艾泽拉斯重生之至尊大少圣唐之天策神将女仙不靠谱嚣张嫡妃,泡个王爷暖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