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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前朝后宫(二)(1/1)

颠鸾倒凤 !珍珠作势滚了几滚,抹了一把眼泪鼻涕,泪眼婆娑道:“娘娘竟然连奴婢都不认识了么?”随后她拳头一捏,咬牙道:“都是宁妃娘娘不孝,奴婢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向陛下揭发她的恶行!”说罢,她又向太后磕了几个头,凛然道:“此去告御状,奴婢身死难料,只望娘娘给奴婢收尸,日后随葬娘娘身边,永生永世陪伴着娘娘!”

最后,脚一跺,泪一抹,珍珠姑娘就这么……遁了。

慕容青慢条斯理地说道:“给她收尸,哀家还怕脏了哀家的手。遇到她,一世都糟蹋了,还指望哀家永生永世都给他糟蹋,别说门,窗都没有!”说罢,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这三年在宫里头都干什么了,尽学会了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简直是胡闹。”

魏紫和姚黄也在心里头好奇,珍珠是何时学会唱戏的,还唱得挺有分寸的,那眼泪鼻涕就糊在她脸上,一丁点儿都没蹭上太后娘娘的裙子,否则她演得再好也得被拖出去打板子,太后娘娘也是好洁的。

“就她会演,哼!哀家也会演,哀家演得比她好!”太后娘娘笑得心满意足。

魏紫和姚黄已经无话可说,她们刚刚的确是看了一场大戏啊。都说是胡闹了,娘娘您还怎么还陪着珍珠闹呢?

且说珍珠遁走之后,咬着牙暗自又把宁妃骂了一遍。好不容易种莲藕的事儿进行得顺当,太后娘娘心情好,一时还想不起来折腾人,宁妃倒是送上门给人折腾了,连累她这等苦命人。想想又是悲从中来,珍珠就这么挂着眼泪去见了柳总管,声泪俱下地痛诉了宁妃一番罪行,还嘱咐他一定要如实汇报给陛下。

柳总管有些头疼,他觉得珍珠这泪下如雨的姿态很适合直接呈给陛下看,但珍珠死活不肯,说她人微言轻,陛下不放在心上,要是再得罪了宁妃娘娘,她一条小命就要不保了。至于太后娘娘,她珍珠身为淑兰殿第一红人,连午饭都没得吃啊。

柳总管被珍珠一双欲说还休的眼看得心惊肉跳,只得命厨房端了些剩下的吃食给她。她倒也不嫌弃,扒拉扒拉吃了两大碗,打了个饱嗝儿,又叮嘱柳总管一定要呈报给陛下,就挥挥手走了。

柳总管心道,这丫头不会就是专程来蹭吃的罢?

叹了口气,柳总管抚额,这难事儿还得办。

趁着天子喘息的空档,柳总管小心翼翼的把这事儿给说了。

“……宁妃娘娘虽是一番好意,但太后娘娘凤体违和,本就需仔细调养,如何经得住这般精简?宁妃娘娘到底年轻,难免思虑不周……再说,陛下您还没开口,这事儿也没个先话,就这么突如其来的……”

要柳总管说,宁妃娘娘这事儿也做得不对。太后娘娘自个儿没开口,就是陛下也不敢让太后娘娘的宫里缩减开支,她一个不算正经的媳妇倒好,连说都没说一声,直接就动手了,若陛下默许了,这不孝的帽子日后保不齐要落到陛下的头上的,她小小一个妃子自然没事,修身齐家平天下的陛下才是罪魁祸首。

就这点道行,还敢找太后娘娘的不自在!柳总管都看不过眼。

太后娘娘如今算是大度的了,若是在三年前,弹指之间,宁妃就灰飞烟灭了,哪里还轮到陛下来治她!

柳总管说完了就没再多嘴,尽管燕清绝一直没开口,他也静站一旁等着,似乎他只是无意说了个笑话给陛下听了。

良久,燕清绝叹了口气,道:“把这事儿传出去,自有宁宏坤去管教女儿,也省得太后为此劳心,伤了凤体。”

“是。那太后娘娘的膳食……”

这就是柳总管周到的地方。等宁相管教女儿少不得要三两天,淑兰殿里的开支怕是还缩减着,太后娘娘就得受委屈。以太后娘娘的性子,要是等不及了,说不定会把事情闹得更严重。不得不说,柳总管对如今的太后还是摸透了几分的。

“每日从朕的膳食里端两个太后喜欢的菜送去淑兰殿。”燕清绝说得轻描淡写。

柳总管惊道:“陛下,这……”

天子虽然没开口要后宫跟着缩减开支,但天子带头缩减开支是事实,如今一顿膳食只有八个菜。堂堂天子就是再节省,也得摆上二十几个菜,区区八个菜,简直寒酸得过头了,如今再端走两个,这让天子的筷子往哪里伸哟!

当然,太后娘娘那里更寒酸,才四个菜,如今端两个过去,便和天子一般是六个菜了,便是士子们也说不得天子不孝。

都怪宁妃不安生,哪里有太后的膳食比天子差的,太后娘娘可是天子的母亲!宁妃这个没眼力见识的。

“无妨!朕是男子,经得住。太后凤体羸弱,吃不得苦。”燕清绝摆摆手,这事就这么定了。

太后娘娘看着儿子送来的两个菜,想到儿子现在一顿只有六个菜,怎么想怎么快活,不但拉着卫子衿唱了半天的戏,还赏了一块糕点给珍珠,这就是后话了。

有柳总管出手,要不了一天,宁妃擅自缩减开支苛待太后娘娘的事就呈燎原之势传到了宫外,王公贵族无人不知。

宁宏坤急得嘴上起燎泡,对着夫人杨氏发了一顿火:“她在家里无法无天就算了,怎么到了宫里还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缩减开支的事就是天子也不敢缩到太后娘娘头上去,她倒好,一个招呼也不打,直接做了。她请示过太后娘娘么,请示过陛下么?她一个小小的妃子,不过和其他两妃暂管凤印,哪来这么大的权限?你是如何管教女儿的,让她闯出这么大的祸来?”

杨氏很委屈,“娘娘在宫里,我也见不着。再说,这宫里头的事儿,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懂?老爷这般怪罪于我,未免太过。”女儿做了宫妃,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得喊娘娘,心里头别提多难过了。

宁宏坤也知道老妻并非太后那等厉害的女子,如今一口气出了,也顺畅了许多,火气便降了下来,便宽慰了几句。

杨氏抹了抹泪,道:“老爷也说了,宫里头是娘娘和其他两位娘娘共掌凤印,这事儿怎么能怪到咱们娘娘一个人的头上去,说不定是其他两位娘娘的主意呢?”

宁宏坤闻言,火气不由得又窜了上来,“你当宫里的人是傻子,还是当朝臣们是傻子?张妃如今管着善贵嫔的肚子,吃不好睡不香,忙得团团转。”

这事杨氏知道,前几日张妃的母亲王氏还向她诉苦,说张妃近来瘦得都脱形了,还是为的别人的孩子,遭罪哟!

“那还有杨妃娘娘呢,她可没有照顾善贵嫔的肚子,如今宫中事务不都是她和咱们娘娘一起处理的么?”杨氏虽然也姓杨,但和杨妃的那个杨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早出了五服了,虽然因着丈夫的缘故走近了些,杨妃也叫她一声姑姑,但到底不是正经亲戚,杨氏并不护着这个杨家,此时更恨不得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杨妃的头上去。

宁宏坤虽然满意杨氏的态度,却也厌恶她的愚蠢,只是再发火也不能让老妻开窍,只得耐了性子说道:“杨妃娘娘素来示弱,全让咱们娘娘拔头筹,这回也不例外。虽是三妃盖的印,但谁都知道是咱们娘娘的意思,与杨妃娘娘不相干。”

杨氏此时有些慌了,“那娘娘也是一番好意……”

“好意?”宁宏坤恨不得拍死这个笨老婆,“就是天子做这事儿,一个不小心也能惹上一身的骂名,她一个小小的妃子算什么,要不了几日,士子们就能写出成千上万篇骂她的文章来,御史的折子也会弹劾她不孝,甚至是后宫干政,便是老夫也要被弹劾个管教不严!”

“哪里会严重到后宫干政?”杨氏自然是知道后宫干政的厉害的,她不服气道:“再说太后娘娘当年还垂帘听政……”

“住口!你不要命了么?”宁宏坤几乎想一把掐死杨氏,难怪女儿有勇无谋,敢情原因是出在这儿了,有这么个愚蠢的亲娘教着,她能有勇有谋就奇了。

“妄议太后,你这是要我们宁家满门抄斩吗?”

见杨氏一脸惊惧,宁宏坤这才缓了语气:“她怎么能和太后娘娘相比?太后娘娘先是皇后,身份比今上还尊贵。她垂帘听政的时候已经是太后了,又有先帝的遗旨在,甚至先帝爷驾崩前亲口说了此事,众臣都听得清清楚楚,作不得伪。再说,她也比不得太后娘娘那般才智和心计。”

杨氏这才知道怕了,一脸惶惶,“那进宫去劝劝娘娘?”

“罢了。”宁宏坤叹了口气,“我亲自进宫去跟她说道说道,免得她一不小心把小命玩没了。”

听到丈夫要亲自指点女儿,杨氏这才放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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