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魏寻欢……”
“是我,吃惊吧?”我接过小弟从他那里拿来的手枪,开了弹夹,将子弹一颗一颗扔在地上:“李总,多日不见,你可安好?”
“小王八蛋,你——”他想骂,瘦子的枪口往他脑袋按了按。
“想好了再说。”瘦子凶狠着:“我不会玩枪,容易走火。”
“魏寻欢,你想怎么样?”
李仲豪是个怪癖的家伙,但人都一样,面对死亡的威胁时,伪装就都没有了,变得害怕和担心。
“离开轩城。”
“王八蛋,你他妈——”
瘦子准备扣扳机了:“再说一句我听听。”
“兄弟。”李仲豪和瘦子说:“别激动——别冲动……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我可以给你钱,要多少都可以。”
“钱?我跟的是魏寻欢,你敢对我大哥不敬,就是对我不敬。我随时一枪蹦了你!”
“别别——有话好好说。”
我坐下:“有什么可好好说的,你滚出轩城,把地盘让出来就行。”
李仲豪眼珠发狠:“魏寻欢,我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人,可我告诉你,轩城不是你能混的下去的。就算你杀了我,你也混不下去。”
“我知道,政府的人关照你,给你口饭吃。可我也能让他们关照我。”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句对白不错,但有些说反了,好像是留给坏人听的。我让小弟把他按住,跪下,拍他的脸:“李总,李大老板,都知道你很牛,太牛了。我有什么下场,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想想自己吧。”
瘦子的枪口对准他后脑勺:“大哥,我要开枪了。”
我知道瘦子是不敢杀人的,就是装个样子,我也不会让他杀人。
咔哒!——枪膛响了,可没有子弹。
“呃——”这么一吓唬,李仲豪尿裤子了,尿液沿着裤缝往地上流淌,他浑身一个哆嗦,脸色发紫。
“死的滋味儿好受吗?”我不带表情的问。
瘦子一拍额头:“哎呀,大哥,你瞧瞧我,开枪都忘记上子弹了,丢人哦,你等下,我上了子弹,再开一枪,一枪他就嗝屁了。”
咔咔咔——咔哒——子弹上膛的声音。
“哎——不要!”李仲豪脸上全是汗,抓我的裤腿,嘴唇哆嗦:“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马上离开轩城,你别杀我。”
“这样还不够。”我靠近他脸,枪口抬起他下巴:“把你所有的生意都交出来。”
“所有的生意……魏——不是,你让我怎么活?”
“我会留给你一百万,这样够你做个小买卖的了。”
“可是我……”
“再说!”瘦子喊道:“大哥,这家伙不听话,我要开枪了!”
“啊!!——”李仲豪抱住头:“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生意,钱,我都不要了,这总行了吧?你放过我这一次。”
“不应该啊。”我看他这副嘴脸,替他悲哀:“李老板,之前你在仓库的时候,玩弄我可是很厉害的,还想找人干掉我,当时你是怎么想的,我很好奇?”
“我——我——我……”
“我问你,你有和魏长生提过我的事情吗?”
“没……”他说话的当口,瘦子踢了他一脚,这下蹦出实话了:“有,有!是魏长生让我做掉你的,都是他的主意。”
站起来,仰天冥想:“李老板,你不老实,看来你今天必须得死了。”
“没有!”他跪着爬到我跟前:“真没有,我说的是实话。魏长生很想你死,他说你是个野种什么的。”
“你骂谁野种?!”瘦子问。
“不是我骂的,是魏长生骂的。我和他就是有毒品往来,别的事情我不知道,这是他喝醉酒的时候说的,我对天发誓。”
魏长生已经容不下我了,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很想让我死。
“李老板,恭喜你,你可以活下去了。”我抽着烟,抬起他下颚:“你从此不许再回轩城,如果我发现你敢回来,下次,我真的会杀了你。我知道你也是个厉害角色,不服输,可我呢,不怕和你这样的人一较高下,你只要一次弄不死我,我就玩命的弄你,弄的你身无分文。”
“我懂,我懂。”
瘦子小声说:“大哥,你不杀他,他迟早会来杀你。”
“呵呵,都是文明人,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和气生财嘛。”我问李仲豪:“李老板,你说我说的对吗?”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蔡老板和贾老大的两股势力加在一起,而且有在最短的时间内清除了李仲豪的势力。我开始想,如果一鼓作气直接灭了魏长生,那怎么样呢?思考良久,还是觉得不可行,魏长生明面上还是白道的人,楚氏也是规规矩矩的生意,我如果还这样下去,势必引起董事会的反感,如果爷爷和母亲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我这个样子。
当然,李仲豪就离开了,我让人把他送到平城去,安排在贾老大的手下做事,有人压着他,这样稳妥一些。李仲豪的人已经全然被我接收,现在,我成了轩城的又一股势力。这种安稳不会持久,上头的政府,左右帮派,可能都要给我下马威。
陈永坤替我欣慰,说我的动作太快了。
“寻欢,我怎么看不透你了?”他说:“这才多少天,你居然拿下了北城。”
“我靠的是一群小混混,有时候,小混混比正儿八经的黑道更好使。”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不是我打算怎么办,政府的人我得去打打交道,不然后患无穷。”
天籁的生意又正常运作了,第二夜,我和白燕在4号包间疯狂地来了一炮,她说,我走的太远了,不能涉足黑道太深,但也同时肯定我的能力。我向蔡贾二人打电话致谢,作为出动兄弟的酬劳,还给蔡老板打了两百万过去,她都退回来了,说只要楚氏的股份。真是个不傻的女人,楚家生意庞大,两百万只是小数目。
经过这么大的事,报纸上,新闻上都传遍了,说一个无名小卒搞垮了李仲豪,不知魏长生做何感想,他一声也不吭。
一个周二的早晨,我独自去市政府,找到这个一手遮天的人物。他就是轩城新来的市委书记,高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