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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章:麟德殿内皇帝态度(1/1)

“现在,是你们生生将我逼上此路的!”

华蓁说着,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眼中的冷意更甚:“是你们逼我,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出手迎敌!”

沈崇茂没想到华蓁什么都知道了,只觉得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

嘴中喃喃的说道:“我们没有派人杀你,既然让你回京,又怎么会派人杀你。若当真要杀你,早在庐州就动手了,怎么会在雍州城外动手。”

说着站起身来,要去拉华蓁。

面上的神色也从刚刚的阴狠,变成一副亲和的样子:“蓁儿,你相信我...”

手还没触碰到华蓁的衣裳,就被她给闪了开。

看着沈崇茂的模样,华蓁心头一动,按道理沈崇茂这个时候没有必要骗她,可是也说不好他这是故意这般说的。

心中微微有些狐疑,面上的神色却是未变。

若当真这些人不是他派来的,那也就是说,自己猜的没有错。

想到萧怀瑾那张带着浅笑和深藏算计的脸,华蓁不由觉得浑身发冷。

心中也开始犹豫,到底是谁在算计谁。

这边正僵持着,沈家的管家跟着人进来。

见着沈崇茂赶紧的恭敬上前,给沈崇茂和华蓁见了礼之后,这才附在沈崇茂的耳朵旁,悄悄的说了几句。

等话说完,就见着沈崇茂的眉头紧皱,朝着他挥挥手:“你且回去吧,让娘放心就是。”

说着沈崇茂将人打发了,这才看向华蓁:“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我是你亲舅舅,怎么可能会害你,至于你爹和你娘的事情,就更与我无关了。蓁儿,舅舅待你如何你心中当明白,当初在京城,舅舅便是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第一个着人送去华府,便就是你回京,你知香园里的东西,一应都是府中最好的,舅舅如此的心意,你难道还能不明白么。”

华蓁闻言看着沈崇茂。

就见沈崇茂面上露出一副悲痛的神色:“我知道,定是有人在你面前挑唆了什么,这才叫你误会舅舅。定是那些在朝堂之上,与舅舅为敌的人,看着没有旁的法子,便将主意打到你这里。”

说着长叹一声,伸手擦了擦眼角。

变脸之快,便是华蓁瞧着也忍不住咋舌。

刚刚还一副怒意指责她,现在却换上了一个慈爱无奈的长辈模样。

若不是华蓁深知沈崇茂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只怕也要为他这番话动容了。

“蓁儿,无论旁人跟你说了什么,你莫要相信,真的,舅舅毕竟与你是有血缘关系的,怎么会害了你呢。你是舅舅看着长大的,这么大的时候我就抱过,我怎么会害你,我怎么忍心。”沈崇茂说着,伸手比划着,试图让华蓁心软。

华蓁却是眼中的冷意更甚看着沈崇茂:“舅舅不会害我,意思是不会要我性命么?从我回京之后,沈家发生了什么事情,舅舅莫不是不知道,两次要将我送上公堂的,莫不是旁人不成?舅母如何设计我的清白,舅舅难道也不知道?”

“你!”

沈崇茂被堵得哑口无言,看着华蓁如此油盐不进,自己都说出这样的话了,她却是半点不领情,面上终是有了一丝恼意:“蓁儿,你怎么如此固执,这些都是误会,你难道还因为这些小事,记恨上了舅舅和你舅母不成,我们无论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便就是犯了些错,你也不能与我们计较。就算当初你舅母对你有哪里不足之处,现在人已经死了,还有什么仇怨是过不去的么。再说舅舅这也认错了,你怎么能如此冥顽不灵呢?”

“哈哈...哈哈哈...”笑声带着几丝苍凉,眼泪都跟着掉了出来,华蓁当真不知道,自己这眼泪,是因为沈崇茂的话气出来的,还是因为心中终是觉得委屈,跟着笑声流下来的。

只是觉得心头特别恼怒的很,看着沈崇茂:“真没想到晋国公竟然如此歪曲道理,小事,你们算计我的性命是小事?你们算计我的清白是小事?那我倒是想问一句,什么才是大事?”

“是不是我死在你面前,你都觉得是小事,便就是我的命如同蝼蚁一般,在你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晋国公,如此你还口口声声说是我舅舅,你就不觉得丢人么?你对的起沈家的列祖列宗么?你就不怕传出去让天下人耻笑么?”

“我冥顽不灵?是不是在你眼中,只要我还没死,便都算不得什么事,我就不该与你们计较,你们是长辈,做什么都是可以的,我若与你们计较便是我的不是,是我冥顽不灵,是我不守孝道。今日我倒是想要问问,天下间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华蓁说着,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她许久许久未曾这般哭过,今日似是因为沈崇茂的话,终是叫她再也忍不住。

即便对付沈家的人,她有万般手段,她能沉着冷静,如同运筹帷幄的谋士。

可是终归她还是个女子,心中也会觉得委屈。

前世自己所受的所有委屈,连带着赵元康的死,将她的心绞的千疮百孔,支离破碎几乎要撑不住自己的身子。

疼的她再也忍不住,连着站在偏厅中间的身子,也显得单薄萧瑟,叫那些守在外面的侍卫看着心中生出几丝心疼。

他们从未想过,清和郡主背后竟是如此委屈。

沈崇茂看着华蓁,似是气的不愿多言,只是坐在椅子上。

就听着在门外传来礼亲王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意:“蓁儿放心,从今日起,本王再不叫你受这样的委屈。”

华蓁闻言回过头就见着礼亲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

当即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福下身子:“蓁儿见过王爷。”

闻言礼亲王看着沈崇茂,态度再没有那么好了,当即冷眼到:“皇上听闻清和郡主毒杀晋国夫人之事非常震怒,现在召你们入宫,赶紧跟着本王走吧。”

闻言沈崇茂身子一紧,看着礼亲王亲自出宫来领着他们进宫,怕是不放心自己。

想到老夫人叫管家说的那些事,咬了咬牙,他绝对不能叫一个华蓁毁了他的一切。

礼亲王却是不知道,只是带着华蓁和沈崇茂进宫。

因为有礼亲王开道,还有皇上身边的侍卫总管曹公公,进宫自是顺顺利利。

皇上高坐在麟德殿中,看着众人进来,面上的神色就冷了几分。

从华蓁身上扫过,落在沈崇茂身上,再没半点好脸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崇茂,你跟朕解释解释。”

闻言沈崇茂跪在地上都不敢抬头看着皇上,只是趴在地上,声音带了几分哭腔:“启禀皇上,一切都是臣之过,是臣教女无方,冤枉了蓁儿,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闻言,顿时眉心微蹙,刚刚他可是听着礼亲王和李钰将此事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的,对于沈崇茂什么态度,礼亲王和李钰,自然是没有放过。

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说沈崇茂揪着清和郡主不放,口口声声说是郡主毒杀了晋国夫人。

原本他还以为,这沈崇茂进宫之后要如何辩解,却没想到竟是认罪的这般痛快。

想到沈崇茂暗地里替自己办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心中的怒意便消了许多。

虽然有的时候很不喜欢沈崇茂,但是私底下却也离不开他,眼下见着沈崇茂认罪认得如此痛快。

便生了心思想要放他一马。

当即说话的语气都变了:“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晋国夫人怎么会被人毒害,这跟清和郡主又有什么关系?”

闻言华蓁和礼亲王李钰心中都忍不住一跳,他们自是明白皇帝的心思,听着他这般说话,知道他是想要放过沈崇茂。

李钰瞧着沈崇茂,将一个女子逼迫至此,心中恨的很,可是眼下揣度皇上的心思,却是不敢多说。

毕竟为臣之道,自保才是上策。

华蓁虽说没有为官,前世为了替赵挺谋夺皇位,却也在皇上跟前贴心伺候过几年,加上她原本住在皇宫的时候,便知道一些,所以对皇上的心思,也很是明白。

心中清楚,今日想要接着这个机会除掉沈崇茂的可能性怕是没有了。

只怕沈崇茂在皇上眼中还有利用价值,若不然他绝对不会是这个态度。

要知道眼前的皇上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便是连自己的结发妻子,帮着自己夺江山的皇后都能毒杀的人,又怎么会在乎一个臣子。

只有礼亲王不想就这般让沈崇茂逃脱了,见着皇上的态度,当即说道:“皇上...”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皇上冷脸抬手给打断了:“皇弟莫要开口,朕倒是要听听晋国公怎么说。”

刚刚还是沈崇茂,此刻已经变成晋国公了。

可见皇上的态度如何。

礼亲王自是聪明的,当即明白皇上的心思,只得看向华蓁,眼中多了两分无奈。

“启禀皇上,一切都是臣之过。因为清和郡主回京住在府中,臣念着当初二位姐姐对臣的恩情,念着蓁儿如今孤身一人,便更心疼与她。所以府中一应的东西,都是依着她先选,凡事好的东西都紧着蓁儿,便就是这样,引得臣的几个女儿生了嫉妒。”

“是臣之罪,平日里教女无方,将她们娇惯的无法无天的,这才让三女儿生了胆子,竟是让丫鬟买了砒霜,想要谋害清和郡主。没想到阴差阳错,这芙蓉糕送到了贱内的屋子里,这才让贱内意外被毒死。发生这样的事情,臣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毒,三女儿便是利用臣这一点,让丫鬟诬陷清和郡主,试图陷害郡主。臣因为痛失爱妻,一时间失察,听了丫鬟之言竟是被这鬼话蒙蔽,竟然怀疑了郡主。是臣之过,一切都是臣的罪过,还请皇上责罚。”沈崇茂一边说着,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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