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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496:倔强的吞吞(1/1)

在龙渊东北方向,焦黑枯朽的古树,宛如一道道死而不屈的卫兵。依然执着的矗立在原地。

这片枯朽的古树通体黑色,仿佛被山火灼烧过,又似被天劫雷击过。

总之,古树都已经完全坏死,不见一点绿色的生机。这种浓郁漆黑的环境,充斥着阴沉死寂的味道。

周围没有任何绿色的植被,也几乎听不到虫鸣兽叫的声音。仿佛被诅咒了一般,只有空气中飘浮的焦臭味道,不断在林间隐约穿行。

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是正午时分,这片遍布焦树枯枝的土地上依然飘浮着浓重的雾气。雾气缭绕纠缠,仿佛一根根探索的触角,不断的在林地间慢慢的滑动着、感触着什么。

有一只灰黄色的烙狐,疯狂的追着青灰色的疾风兔。

它们这两种异兽都是以速度见长的,一前一后,数息之间,就已经靠近了这片林地。

那疾风兔已经快要被烙狐追到吐血,可它在靠近这片漆黑的林地时,居然还是身子打斜,硬生生的兜了一个圈,想要绕过林地。

这么一耽搁,烙狐贴近疾风兔的距离,又近了几分。烙狐的鼻尖几乎要贴到了疾风兔的尾巴上。

疾风兔实在是被逼急了,它干脆往前连蹿数下,狠狠的扑进了迷雾遍布的林地。

这次,轮到烙狐犹豫了。

传承和本能都告诉它,万万不可靠近林地。可它已经为了这只将近五级的疾风兔追了整整一个上午,眼瞅到嘴的美餐就这么飞了,实在不甘心。

更何况,这只疾风兔的内丹已经到了五级巅峰,吞噬了它,烙狐会直接进阶。

在进阶和美食的双重诱惑下,烙狐顺着疾风兔的痕迹,飞快的追进了林地当中。

前方虽然隐约有雾气缭绕,可被疾风兔快速破开的雾霾,仿若指路的明灯一样清晰。

烙狐顺着那正要弥合的雾道,直接追了上去。

“噗。”

“噗噗。”

林地中传来两声轻响,就像似腐败水果坠落摔坏的声音,并不响亮。

可一股隐约的血腥味,就这样慢慢的扩散出来。

随着血腥味渐渐浓郁,低沉的咀嚼声也高低响起。似乎有什么动物在疯狂的啃噬着。

“咕噜,咕噜。”

“咔嚓。”这是骨头破裂的声音。

一刻钟不到的时间,两张血腥肮脏的皮毛被丢出了林地。大一点的色做灰黄,小一些的是青灰色。

而林地,又一次恢复了原来的死寂,仿佛什么都没有过一般。

在林地外侧不远处,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影,托举着身穿紫色纱衣铠的颜令甄,却正在高速的往这个方向快速奔来。

颜令甄双手自然垂落,双目紧闭,完全失去了知觉。

在她后脖颈处,有一个血红色的人面蛊,正在努力的吸食着她的精血。整个身体膨胀了三倍不止。

大概这一路都吸得太过饱足,人面蛊身上的花纹,都仿佛微微凸出来的样子。

随着那人影不到靠近东北禁林,人面蛊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竟然主动从颜令甄的后颈处松脱下来,直接掉到了地上。

那黑袍修士明明也感应到了蛊虫的脱落,看他忽然不在意,直接托举着颜令甄,一步就跨过了林地的界限,走进了雾霾当中。

——————————

在距离这片诡异妖邪的密林禁地数百里的地方,两波都在刻意隐瞒自己身份的队伍,狭路相逢,正在互相套路着对方。

冯劳通皮笑肉不笑的给自己安排了一个黄华峰执事的身份,并自称童醪。

杜陆离等人一听,就知道眼前这人必然是冒充的。

昆仑七十二云浮峰,在上面修行的昆仑内门弟子几乎有数万之众。像三十六地峰更是人数繁杂,来往复杂。

要说每个人都认识彼此,那确实有点夸张。

可就在半年前,向来名声不显的黄华峰,却闹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原本黄华峰乃是一个杂役居多,以灵食和制作各种纱衣铠见长的辅助类峰头,年深久远,渐渐的黄华峰里面辅助门类不断细分,诸如灵糕、灵食、素领、纱衣铠、混元罗帕等二十余门细类。

也许是因为辅助类的特色,渐渐的,黄华峰的女修比例高得吓人。

可偏偏黄华峰历代峰主,都是以制作罗唣修士服见长的男修承接的。这罗唣修士服乃是特制的高阶男修法袍,作为门派奖励和宗门大比时候的奖品,在整个元炁大陆都声名远播,一直供不应求。

在半年前,黄华峰上任峰主坐化,传位给了新任的罗唣门主源雁圣君。原本这种峰头内峰主的交接,多半由上一代峰主指定,经长老们认可,并报给瑶台峰登记即可。

可这次,黄华峰上诸多执事长老,却集体反对源雁圣君接手黄华峰。理由是源雁圣君根本没有对峰头有任何贡献,他们罗唣门主营男修法衣,一年也做不出十套,给峰头的抽成几乎近似于无。

可他们占用修行的洞府和灵材,却将近峰头的三成。

这相当于白白侵占了其他内门弟子的供给和公费。黄华峰上的诸位长老早就心存不满了。趁着峰主交接,直接就提了出来,想要更换峰主。

源雁圣君却叫起了冤屈。他门下连徒孙都算上,加起来都不到十个人,所有人把一半的修行时间都用来制作罗唣修士袍,也最多一年出十件而已。

这已经让他们派系的弟子日夜赶工,几乎没有时间打坐练功,修为也难以寸进。

可最近几百年,愿意追随罗唣门学习制造修士袍的男弟子越来越少,而昆仑门派却积累了大量门派需求,订单已经积压到十年之后。

他们消耗的材料众多,也是罗唣修士服抗、防、遁等高阶符箓嵌套所耗费的。又不是自己贪墨。

辛辛苦苦为门派撑场面,累得半死。反而被同门同峰的师姐师妹们排斥打压。

源雁圣君羞怒交集,干脆以新任峰主的身份,把那些不支持他的杂修门主通通赶下峰头。

这下算是捅了黄华峰的马蜂窝。

要知道,黄华峰除了源雁圣君和他那十来个徒子徒孙,几乎都是女修门主和弟子。

大家早就达成了默契。

双方各执一词,从望舒峰打到了瑶台峰,历经数月,越演越烈。

当时仙灵通闻上几乎每天都有关于黄华峰的各种秘闻和消息。有说是源雁圣君无辜委屈的;还有说他心机深沉,为人刻薄的;最可怕的是,不少人编造了源雁圣君和其他女修门主之间的爱恨情仇。

那期间的分分合合,因爱生恨,反间攻心,林林立立堪为一场好戏。

最终还是介立仙君觉得丢人,干脆按着源雁圣君的头,强行把他从黄华峰迁了出来,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当初黄华峰事情闹得热闹时,杜陆离恨不得整天基本功都不练,天天沉浸在仙灵通闻之中追踪最新的各种小道消息。

各种瓜吃得不亦乐乎,还是苏子越按头杜陆离不得逃课。杜师姐趁着每日早起晨练的时候,叽里呱啦的把昨天知道的“最新内幕”,强行灌输给落华峰这些本不关心此事的诸位师兄师妹们。

黄华峰最终还是另外指定了一位女性圣君作为代理峰主,而迁居别峰的源雁圣君据说发下毒誓,从此之后,与黄华峰老死不相往来。

这件事虽然在昆仑内部传得沸沸扬扬,可昆仑子弟都是护短的脾气,自家事自己说可以,却不愿意丢脸到外面。

故而昆仑外的人,知道的并不多。

如今,黄华峰上连一个男修都没有的事情,还只在昆仑内部流传着。大家还曾背后取笑过黄华峰的狭隘,难道将来各峰头轮值,招纳其他宗门和散修来观摩学习,她们也要只招收女修不成?!

那冯劳通好死不死的,恰好就冒充了黄华峰的修士。想必是他消息闭塞,觉得黄华峰乃是杂役居多的峰头,而且门派罗列,最容易冒充之故。

杜陆离等人一听,就知道此人定然是假冒的。

杜师姐的脾气急,她脱口而出,“昆仑乃是天下剑修宗门,你们这些人法器各异,哪里像昆仑的人?为何要冒充昆仑弟子,想要做什么!”

冯劳通元婴圣君的威压倾泻而出,态度冷冽,“我昆仑虽然是剑修宗门,可素来兼容并蓄,门下弟子各有所长,岂容你这区区外门小辈啰嗦!”

冯劳通记得清楚,刚刚那华服小子介绍这几个人,说他们是什么赤焰剑坞的弟子。昆仑下辖数千剑坞,将近百万的外门弟子。他如今的身份乃是尊贵的内门长老,倒是对这些外门弟子无需客气。

霎时间铺天盖地的威压倾泻而出,硬生生把杜陆离从原地往后挤退数步。这算是他对“同门小辈”的一点教训。

杜陆离本不想退,可这突如其来的恶意威压,让她站立不稳,差点摔倒。

又羞又愤,杜陆离的手握了又握,恨不得直接冲上去跟面前这个半老的“假童醪”拼了。她不久前刚吃过了莽撞的大亏,如今竟然硬生生的忍下这口气。

只是脸色一会苍白,一会血红,显见是被气得狠了。

庄天瑞上前走了几步,轻轻拉住杜陆离,满面含笑,“请童前辈见谅,大家都是道门一脉,我等对昆仑可不敢不敬。”

“只是我们外门小派的见识浅薄,素来也只听闻昆仑执事乃是天下剑宗魁首,这才有了误会。还请见谅,见谅!”

庄天瑞人长得英俊讨喜,又这般谦虚的给对方递了梯子。冯劳通顺势就摆摆手,一副大度不计较的前辈模样。

庄天瑞当然从杜陆离的言行中,确认了冯劳通等人冒充的身份,他这次出言也不仅仅为杜陆离圆场。

更有打探对方意图和真正身份的目的。

小庄公子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此次龙渊之行,吾等都是趁了昆仑仙宗的东风,在次先向诸位昆仑道友致谢。想必龙渊之行,诸位道友定然也是身负重任,我们不敢耽搁昆仑前辈们的行程,就先祝诸君此行顺遂,诸事皆成。”

庄天瑞做足了要是没事,你就赶紧离开的恭敬催促。

冯劳通顺着庄天瑞直接开口道,“为了庆贺掌门人寿诞大礼,除了来龙渊猎龙,我们内门执事还肩负寻找元天灵兽的重任。”

“不瞒诸位少侠,此地就有元天灵兽,我们一路追踪过来,殊为不易。”冯劳通摆出昆仑高级执事的嘴脸,说得跟真的似的,“这番机缘,却是我等不得不抢在前面了。”

吴唯仁歪着肩膀不耐烦,“跟他们这些门派附庸的弟子费什么口舌,赶紧拿了元天灵兽回去。”

眼瞅着对方都是一群金丹后期还有筑基期的青年弟子,而自己这边却是实打实的元婴高阶修士。

吴唯仁就不再把庄天瑞等人放在眼里。

他甚至觉得冯劳通太过话多,这么区区几个低阶修士,直接弄死,然后夺了元天灵兽就走多直接简单。

可冯劳通和吴唯仁不同,他观察这十几个年轻修士,虽然修为不高,可身上服饰和穿戴都十分精致。

而他们能平安走进龙渊内屿深处,要么就是运气太好,堪称逆天。要么就是身上藏有一些高阶的防御灵宝之类的。

倘若是后者,恐怕他们背后的师承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就是为了捞个元天灵兽的,抢了灵兽却栽赃给昆仑,让他们这些豪门宗门之间扯皮撕咬,关他冯劳通什么事。

可自己真的杀了这么多豪门弟子,万一有谁的血缘追踪能牵扯到自己身上,就得不偿失了。

故而,他才会故意遮掩身份,费了这么多口舌。

目的就是为了夺机缘,而非结仇。

至于吴唯仁的疯癫的乱命,冯劳通就当没有听到过。

庄天瑞当然不会被这假货几句话就喝退,更何况对方的目的已经探查清楚,是冲着吞吞来的,他们更不可能退让了。

庄天瑞在身后打了一个手决,嘴上却说,“虽然我们敬重昆仑的前辈,可毕竟机缘这种东西,也讲究个先来后到。您空口一张,就要我们舍弃元天灵兽这等机缘,也未免太过强横了些。”

庄天瑞身后的魂寰诸子看到了自家少主的手势,都慢慢的靠向云舟附近。而他们的双手,要么放在腰间跃跃欲试,要么就直接召唤出自己的本命法宝,做出了提防的姿态。

对于眼前这群小辈们做出的警示动作,冯劳通不以为然。

他冷哼一声,“怎么,你们这群小辈还跟我等动手不成?!”说着,他木杖用力往地下重重一戳。

“咔嚓。”

“咔啦。”

伴随地面迸裂的声音,一道宛如水缸粗细的带刺荆棘,直接从地底翻腾上来,横亘在林地中间,分开了庄天瑞和他们之间的距离。

冯劳通乃是木系高阶的元婴圣君,召唤出这般粗壮的荆棘,直接就阻拦了彼此当中。那荆棘极为粗壮,伸出来的锋利的红刺,几乎有春宝手臂粗细。

别看此刻这根粗壮的荆棘安静的爬在地上,一旦庄天瑞他们上前或者靠近。怕是那东西会立刻挥舞缠绕起来,把他们所有人都串成人肉糖葫芦。

冯劳通这边用荆棘威慑住了那群小辈修士,竹杖轻点,两道手指粗细的蔓藤却仿佛利剑一样,从竹杖端头弹射而出,直接抽向灵兽群。

绿色藤蔓带着浓郁的木系灵力,它们狠狠的扎向了一直安静蜷伏的灵兽群,然后用力来回抖动。

左右震荡之下,那些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灵兽们,几乎都被撞得横飞了出去。

刚刚还安静如卧鸡的灵兽群,霎时间就炸开了锅。

灵兽们不再安静匍匐,而是四下逃窜。

冯劳通竹杖前端的藤蔓追着一只白色的独角岩羊而去,在它白色厚重的身子上狠狠的捆绑起来。

那独角岩羊本就是积善攀爬的灵兽,可它无论怎么扭动,都没办法弄松身上的藤蔓。来回拉扯几次,就被那藤蔓死死缠绕,捆翻在地上。

而另外一直藤蔓,则直接翻开独角岩羊宛如蒲扇大小的尾巴。

刚刚掀开尾巴,就见一道金光从下面如迅雷般闪现出来,快速的躲开藤蔓的缠绕,绕着林地的树枝、岩石,乱窜的灵兽,不断的躲闪。

“吞吞,这边。”香茅子的心一直高高悬起,她拼命的在识海中呼唤着吞吞。

从刚刚香茅子听到吴唯仁那句脱口而出——“我的元天灵兽”开始,她就在拼命的转动着小脑筋。

虽然她一直在宗门生活,可对于杀人夺宝,怀璧其罪这种事情,外院的师长们还有剑坞的师兄,都没少讲。

香茅子对于这种事,还是有所耳闻的。眼前这些人,藏头露尾还假冒昆仑云浮峰的执事,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他们是冲着吞吞来的。而且修为都极高,人数也不比他们这边少。

香茅子已经认定,小庄公子和师姐们都算上,也打不过对方。这是修为境界决定的。

无论是小庄公子还是师姐,甚至是扶摇师兄和林言之和春宝,香茅子都十分珍视和敬重。

她又怎么舍得因为吞吞而连累了这么多好友至交。

可让香茅子这样舍弃吞吞,她做不到。

对她来说,吞吞无论是最初那个无人顾及的垃圾兽也好,还是这些人口中的什么元天灵兽也罢。

它都是吞吞。是香茅子的至亲结契灵兽,是她不抛弃也不放弃的伙伴。

所以从刚刚开始,香茅子就一句话都没说,却在内心拼命盘算着接下来的办法。

香茅子一直紧紧抓着凶宁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决断——她带着吞吞离开队伍。

只有这样,才能既保护吞吞,也不会连累到大家。

“吞吞,过来。”香茅子又在识海中大声呼喊。

香茅子聪明的没有直接叫出吞吞的名字,她借用自己跟吞吞的神识感应,直接在识海中跟吞吞联系。

香茅子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察觉吞吞的异状的。毕竟无论刚刚的进阶,到后来的朝山,吞吞弄出的动静都太大了。

因此被人察觉到异状来寻它,并不特别奇怪。

香茅子估计,对方也只是锁定了吞吞的某些气机,这才一路跟踪到此地。

而只要他们脱离队伍,想办法离开此地并成功遮掩气息,也许就能摆脱对方的抓捕和威胁。

这就是在匆忙之间,香茅子能想到的主意。

所以她拼命的在识海中想跟吞吞接洽,好商量大家逃窜的方向。

至于在这样蛮荒密林当中,只有她跟吞吞两个弱小且修为低下的一人一兽,能不能真的活下去。

龙渊如此诡谲危险,他们会不会迷失在其中,直接被吞噬进去。

香茅子都来不及顾忌了。

保护吞吞,保全大家。

这就是香茅子唯二的念头,至于她自己,香茅子完全没有顾念到。

然而奇怪的是,无论香茅子怎么在神识呼喊,吞吞都不跟回应她。

香茅子分明感受到了吞吞意识的清晰,甚至隐约能洞察到吞吞的情绪。却没有办法收到吞吞的回应。

这就不是他们两个识海沟通出现了什么障碍,而是单纯的吞吞不想回应她而已。

吞吞此刻速度不减的,甚至反有递增的在密林弹跳穿梭。一会躲到树上,瞬息又直接飘落地上,就在半空中还能直接加速斜斜蹿出藤蔓的追踪,跳到炎驼的背上借力,钻出藤蔓的包围圈。

“快啊,快拦住它!”吴唯仁声嘶力竭的喊道,“别都傻站着,给老子堵,堵住它,都给老子上!”

吴唯仁仿佛在赌场中输红眼的赌徒一般,声嘶力竭,双目赤红。

他不断推搡和命令其他的手下都参与对吞吞的围堵。

香茅子的心都要提到了喉咙口,“吞吞,危险!”她不断的召唤吞吞,可吞吞却仿佛赌气一般,不肯回应她半声。

跟随冯劳通的其他修士们,有的御风,有的拉网,逐渐按照五行八卦,占据不同的方位。

开始的时候,吞吞还没有在意他们的走位。毕竟吞吞的速度太快了,普通的修士根本跟不上它的速度,能抓住的都是残影而已。

可冯劳通却一边用藤蔓驱逐吞吞,一边开始遥控修士提前堵截吞吞,“蒙位,柔克钢,行不顺。”

吞吞正冲在下林地,那修士骤然展开自己的法器,竟然是一层纱网般的云帕,吞吞不敢撞过去,连忙急转回逃。

冯劳通又转声,“豫六二,介于石。”

在吞吞身后有个元婴修士,石锤重重落下,轰隆声响中,把吞吞整个往上弹起,而上方的藤蔓已经在前方跃跃欲试的等待着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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