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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1)

他来时天色正晓 !老式的三门衣柜,单人床,一个旧的单人沙发,上面罩着粉红色的罩子。

门口放着塑料三层的储物架。

上面放着一盒象棋,象棋盒上压个黄色的小篮子,里面放着洗发水护发素,粉色的浴花。

下面是初依的几双鞋。

门一堆,初依她姐走进去,三两下揭了初依的床单被罩。

又问她妈:“昨天收钱了没?”

刘雅琴在厨房回喊,“……那女人那么可怜,她怎么好意思要人家的钱。听铁蛋给你爷爷说,还倒贴了路费。”

铁蛋是昨天去餐馆的其中一个。

初静顶着门帘出来,手里抱着床单被罩,一股脑扔到院中洗衣机里。

她家用洗衣服的时候,得把洗衣机推到院子里,自来水管在那里。

床单扔到水里,初静发现不对劲,有东西支楞在被罩里,突出一个角,她拉出被罩在里面摸了摸,摸出一个存折。

“这臭丫头又把存折藏被罩里。”

“还不是怕你翻。”刘雅琴在厨房说。

那里有窗,开着正可以看到院中。

初静翻着存折一看,里面就两千多,顿时来气,“你说她这到底是瞎忙什么?当初信誓旦旦要开公司,到头来,三年都白忙活。我还高估她了。”

刘雅琴笑着说,“那傻丫头,从小就那样。心眼太好又不懂拒绝人家。”

说着话,她右手从锅里捞出来热腾腾的面条,旁边一大盆炒好的肉哨子。

初静没搭腔,蹬蹬蹬,进屋拿了自己的手机出来。

刘雅琴隔窗看见,顿时紧张,从厨房钻出来,“你干嘛?要关她的银行?”

初静没好气地说,“我给她打点钱!”

刘雅琴笑着回去了,又忍不住说,“别给她太多,不然不知道菜米油盐贵。花钱心里没数。”

初静嗔了她妈妈一眼,“也不知道给我说,还是给你自己说。不给她钱怕她没钱可怜,给她钱,她也不知道生活艰难。还以为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呢。”

洗衣机在她身边嗡嗡嗡地转,旋出水窝,她说话快,干活更快,几分钟就搞好了。

走到厨房说,“也不是我说,妈你说说她呗,不懂过日子。没事还爱在外面吃饭,跟祁白一对,就知道玩!祁白自己也不工作,就会嘴上说,没钱有我,我怎么也没见他给初依一分钱。”

刘雅琴说,“又没结婚,再好也还隔着一层呢。”

初静的电话响,她一看号码,对着对面喊道,“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昨晚回来的?”转身走到院子去接电话。

刘雅琴竖起耳朵听,儿女虽大,也是心肝肉,想不跟着操心也不由人。

但显然初静也有经验,走远了,到洗衣机旁边去说话。

刘雅琴看着大女儿,初静烫着俗气的卷发,可纵然是这样的发型,任谁看到,也觉得这女人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

初静腰很细,和初依那种站着都显挺拔的感觉的不同,看上去弱不禁风。初静天生心脏有点不好,家里人担心,所以那时候就没有逼她练过功。

有时候刘雅琴也忍不住想,要是初依那一身劲,给她姐匀一点就好了。

初静挂了电话过来说,“后天吃饭,王鹏回不来。”

“这次去外地怎么去这么久?”

“管他呢!”初静把手机扔在案板上,拿筷子去拌面,又说,“你说说初依别忘了,找对象起码得比王鹏强吧。你看看王鹏,挣多少钱都给我。让他往东,不敢往西!”

刘雅琴说,“行!她今天我回来就说她。别的不说,总在外头吃饭就该说她了。”

初静知道初依的那点破毛病,又怕说了她,打击了初依爱吃的积极性,又说,“那你少说两句,她也没什么爱好,别说多了,她一点都不吃了。”

刘雅琴笑起来,把另一碗面放在桌上,“你现在已经能体会做妈的心情了,怎么做都怕不对。长大了。”

初静的笑容淡了淡,端着饭出去,“我去叫爷爷回来吃饭。”

她结婚七年,还没小朋友。

******

西关饭店,没心没肺的初依和祁白吃完了饭。

刚要了口汤喝,蛋泥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对初依说,“对方人要到了。”

“你们又约的这里?”初依很意外,“这地方这么乱,你们怎么说话?”

“不在这里,昨天说好的,他们今天来这边办事,顺便把我捎上,去他们公司说。”

祁白连忙说,“那我们先走了。”

蛋泥一抬筷子说,“人家走到门口了。”

祁白回头,看到餐厅大门外头,那三个昨天见过的人正进来。

他实在不想初依认识这些人,刚刚的事情也有情绪,拉着初依向外走。

初依连忙撕了块卫生纸擦嘴,又低头去拉衣服拉链。

餐馆里这会人不算多,没有坐满。周策昨天骂骂咧咧,觉得这里不好,可是回去了,不知怎么的,鼻子边都是这餐馆里做卤味的那香气。

大家也不是纯粹路过来接人,其实周策还准备试个菜。

却没想,又能看到初依。

三个人,乔宴走在最后。

看到初依,也认出她。

彼此迎面走过。

阳光从餐馆门口的毛玻璃上照下来,一大盘凉拌莲藕拌小芹菜刚刚从厨房送出来,散着香甜。

餐厅内,半空中悬着吊扇,下面人声鼎沸,

她低着头走过来,长头发搭在肩上,正在拉衣服的拉链,拉了几下,都没有拉上去。

乔宴淡淡地迎上去,身后的餐厅外,有一只狗追着猫跑过。

两人出,三人进,餐厅过道仅够两人并排。

狭路相逢。

祁白伸手,搭上初依的肩膀,把初依往怀里的方向带了带。

初依说,“这衣服的拉锁怎么回事,又不行了,我等会回家得先找根蜡上上。”

周策和赵亮从她身边走过,听到这么“贫困户”的语言,又微不可见地打量她。衣服拉锁坏了,不是应该换一件吗?

祁白也觉初依“掉链子”,就随着初依低头,左手伸过去拉住初依正拉拉链的手,攥在了手里。

初依转头看祁白,眼神奇怪。

悄然无声地,这一秒,乔宴和她擦肩而过,她没有看到他。

穿堂风从外面灌进来,

初依的头发被吹起,她的眼中带上欣喜,望见门口刚上的凉拌莲藕。

刚想说带一份回家,头皮一疼,把她拽住了!

“呀——”

她右手捂着脑袋,转头,祁白也随着她转。

对上那三个男人,他们也停了脚步,正看着他们。

一个眼神平静,另两个神情疑惑。好像初依喊了一声像碰瓷的。

祁白一眼锁定目标!

看到昨天那个穿粉红衬衣的,此时手里正放在身前纽扣处,那里,一缕初依的头发被他拽成了直线,这边终点是初依可怜的头皮。

他顿时怒了,昨天就莫名反感,那人一副被宠坏的二世祖样子,今天穿着淡色的夹克,看着还是令人不顺眼。

还没发作,初依却先开口,“你扯我的头发?”

她问对面的人。

全餐馆瞬间一静。

好像听到老虎说,“你拔我的毛?”

祁白上前一步,用他们这片痞子都用的开场白,“不想混了是不是,也不看看什么地方就挂人?”

乔宴抬起手,相当坦然,没什么语气的说,“自己挂上来的。”

“怎么说话呢你。”祁白怒了,刚想冲上去“讲理。”

却被初依抬手拉住!

她要拉人,没人能动!

大家随着初依的视线看过去,青天白日,初依的头发正痴情地缠在人家的纽扣上。

谁挂谁,一目了然。

他这样抬着手,初依甚至看的分明。

自己的头发还缠了几下,这样都能缠上,咋不上天?

祁白也发现了,不可思议地骂道,“这他妈是见鬼了!”

周策和赵亮看着乔宴,满脸千言万语的不可思议。

“怎么了,怎么了?”蛋泥已经绕过来。一看,就嚷嚷道,“哎呦,我们初依的头发挂住了。”

初依扯了一下,竟然没扯开。

“别拽,别拽。”蛋泥说,“越拽越缠的紧。”又忍不住说,“初依你早上是不是太急出门没梳头?”

初依跟他语言体系很一致的说,“今天是真的梳了!”

那就是,有时候是没梳的吗?

祁白对厨房喊,“拿把剪刀出来!”

蛋泥说,“那怎么能剪?”

语气有点气,初依虽然头发常年要她妈妈剪,没什么矜贵。但这里是餐馆,那剪刀就算不是后厨剪鱼剪虾的,前面也是什么都剪的。

蛋泥觉得脏。

但凉菜兼收银台的女孩很神速,剪刀转眼送过来。

祁白伸手,却没想对面的人更快一步,也伸手。

那收银台的女孩或许想着熟人不是客,远来才是客,又或者被有钱人的虚拟光环一时忽悠,竟然把剪刀递给了对面人。

祁白开口拦,“她的头发我剪。”初依的头发当然归他剪。

对方却已经下手。

那男人相当淡然地,剪刀伸过去,“咔嚓——”一声,利落潇洒。

初依头发自由了,顶端缠着一个纽扣。

周围几个全体愣住。

有人用动作回了一句话,“她的头发归你剪,我剪自己的衣服而已。”虽然对方没说话,但每个人都接收到了这句。

剪刀被放在桌上,大家好像第一次认识这把剪刀。

张小泉,国货显真章!

剪布,就是那么轻松。

乔宴转身走了,身上的衣服多了个滑稽的洞。

祁白愣愣看着,想骂,觉得不合适,为什么不合适,他说不出。想再去剪初依那缕头发,又觉会显得自己小气。

竟然无计可施,拉着初依往外去。

初依也有点蒙,被祁白拉走,发端沉甸甸坠着颗纽扣。

餐厅又恢复了热闹。

蛋泥却重新开始打量乔宴。

说来奇怪,三个人里乔宴不是最话事的,蛋泥知道公司是周策的。

可不知为何,这个人,就是很符合别人眼里被宠坏的富二代形象。

所谓人傻钱多速来。

富二代不重要。

被宠坏,才是重点。

不被养歪的富二代,容易让人有压力。相反,被养歪的,容易让人想接近,好捞便宜。

所以也许正因为这样,蛋泥的一切奇思妙想,都朝着乔宴身上招呼。

此时,他却有点不知道怎么和这人招呼了。

*******

离开九街十六巷,回到公司,已经是下午两点。

人事部的经理带着蛋泥去“熟悉”环境。

周策憋了两小时,终于没人了,追着乔宴问,“你早晨为什么拽人家的头发?”说完又说,“别糊弄我们,我们不眼瞎。”

乔宴一点没掩饰心机,很不要脸地说,“你不是有疑问,她凭什么被说最漂亮吗?我让她抬头,好给你看清楚。”

周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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