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晓葵点了点头。
苏念和许云懿进入了手术室，一眼就看到了闫欣的尸体。经过处理后的尸体，没有原先那股臭味了，但和福尔马林刺鼻的气味交杂在一块儿，还是难闻极了。
苏念伸手扇了扇空气，许久她才适应了这个味道。
“浩轩，有什么发现吗？”许云懿问站在尸体旁边的白浩轩。
白浩轩点了点头，他伸手将口罩摘下：“你们快过来看。”
苏念和许云懿马上围了上去。
“浩轩，这个白毛是怎么一回事儿？”苏念指着掩盖住尸体的长毛问道。
白浩轩轻轻点了点头：“你们送来的时候，要不是许队告诉了我这是闫欣，我还真认不出来。”
“这个长毛是一种特殊的菌丝，我翻过文献，没有一种是对的上号的，”白浩轩缓缓道，他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幸好你们没有碰这玩意儿，那些搬送尸体的人也提前做好了处理，不然，我可能就会在手术室里看到你们了。”
“这菌丝怎么了？”许云懿问道。
白浩轩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这种菌丝上，有剧毒！”
“啊？”苏念听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剧毒？”
她和许云懿对视一眼，苏念接着道：“那那家人家的小儿子小斌……就是因为摸了这个菌丝，中毒死的？”
白浩轩一听，立马就问：“什么？还有遇害者？在哪里？”
许云懿淡淡道：“我们怕会传染，就烧了尸体。”
白浩轩长吁一口气，他拍了拍胸口，庆幸道：“还好还好，我刚刚就想说被传染的死者的尸体不能随便处理，烧了也是最好的办法。”
紧接着，他的眉头紧锁，道：“这种菌丝含有的剧毒，也没有解药。闫欣的尸体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全是因为有毒物在作祟。我猜，这应该是有人，在利用她的尸体，做实验。”
听见“实验”两个字，苏念敏觉的抬头，发现许云懿跟她一样，神情严肃极了。
“走，”半晌，许云懿开口，“我们去找李怡。”
两个人又来到了李怡的家。
李怡家里恰巧只有她一个人在家，看见以前找过来的警察，李怡不知为何，神色上带了点慌乱。
“小怡，你，认识李成吗？”苏念先开了口，问道。。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名字，李怡有些慌乱，她结结巴巴：“认，认识，这是我小叔。”
“你别急，”苏念不想让李怡紧张，“没事的，不会把你抓起来的。”
她盯着李怡，慢慢说道：“小怡，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好吗？”
李怡听了，她低下头，许久，轻轻的声音才传入了他们俩的耳朵：“是的，提议去游乐场玩的，是我。”
“可是，”她语调一转，“是我小叔要挟我这么做的，我爸妈又偏着小叔，我不做肯定也会骂我。所以，我只能这么做了。”
说着说着，她的语调带上了几分哭腔：“可，可我没想到要害闫欣啊……她可是我的好朋友……呜呜呜……”
“没事没事，不是你的错。”苏念慢慢道。
许云懿听闻，又问了一句：“那你知道你小叔是做什么的吗？”
李怡擦了擦眼泪，她摇摇头：“不，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偶尔听我小叔说过，他好像在为什么集团工作。而且，他……”
李怡顿了顿，犹豫了一下，她的眼神带上了几分害怕：“我有一次偷听到，他好像在帮什么人偷尸体。我那时候好奇极了，查过资料，发现小叔他……好像在帮人弄什么阴婚。”
“我有一次偷偷跟踪小叔，也看到了他在喊人搬尸体，而且，他很熟练的样子，我感觉他应该是帮那个什么集团用阴婚的方式处理尸体吧……”李怡的手忸怩在一起，“不过我后来被他发现了，他把我赶走了，我爸妈知道后也骂了我一顿，所以我就没有继续跟踪他……”
“我知道的，只有这么一些了。”李怡说道。
李怡说的证词，和他们之前所得知的李成在帮人弄“阴婚”，正好完全对上了。
两人对视，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一样的东西。
他们告别了李怡，回到了警察局。
许云懿在办公室里，他用手机录下了李怡的话。他又重新听了好几遍。
“念念。”这个男人突然出声道。
“嗯？怎么了？”苏念正看着档案科发过来李成的资料，听到许云懿喊她，立马回应道。
“你有什么发现？”
苏念又回想了一边李怡的话，才猜测道：“李怡说过了，李成肯定不止一次干这事……可是他也知道，这种事一旦被发现，肯定逃不了牢狱之灾。”
“是的，”许云懿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苏念的看法，“而且，我其实问过了，说到底，能做这种事，抽成其实也没多少。”
“而且，他是在为z集团做事……”许云懿停下来，他的眼中，带上了几分凌厉，“所以，我猜，让李成指示李怡，和他合作的，人，应该就是……”
“是z集团的人！”苏念接口道。
两个人沉默着不说话。
他们俩的表情都严肃极了。
苏念知道，这件事，已经越来越复杂了……
两人分析完了，案件的真相，也在一点一点浮现出了。许云懿觉得，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他的思路。
似乎还缺了什么线索。
苏念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两个人沉默不语。
办公室里，洋溢着诡异的气氛。
许久，苏念才开口道，可她的样子，似乎是在顾忌什么：“云懿，我有个想法。”
“嗯？什么？你说好了。”许云懿有些诧异苏念的开口，可他仍然认真倾听。
“我们也知道林铮死了。照理来说，缺少了这么一个研制新药的人才，z他们肯定研制毒品的计划肯定会缓上一会儿。”
许云懿点点头，他那时候也是这么跟邢昭周匆他们说的，可是谁知道，他们研制药的速度，却比他们想象的，要快上很多。
许云懿后来想这也难怪，毕竟是z集团，缺了一个林铮，可是他们也不缺制药的人才。z集团里，到处都是卧虎藏龙的人。
“市面上出现了那种新型毒品，我们也知道，那种毒品，比之前的都要来势汹汹。海洛因、冰毒什么的，跟它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苏念的眉头紧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