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怎么可能！”这消息来的猝不及防，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只是望着他。
那人自己也是一脸不可相信的摇了摇头，接着才说：“就是刚才，他说身体不舒服，我们也不敢问太过，就送他暂时去休息。”
李洪德有重大的杀人嫌疑，之前又有人说他可能和之前的抛尸有关系，所以他们更不敢放松。
直接派了人把他送到了审讯室去，那里应该有监控，而且管理也比较严格，不容易让人逃走。但，这就是一般的关押，连手铐脚铐都没有给他戴上。
“那个李洪德过去之后，有过短暂的清醒，不过看清自己在什么位置之后，就好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之后也不知是怎么了，就在旁边沉默了老半天，我们有人给他送了一杯水进去，没想到他喝了之后，就突然……”
小警察也害怕惹上事情，不敢说太多。
“去看监控。”听见有监控，几人也松了口气。
监控如同他们之前说的一样，没有虐待询问，只是让他趴着好好休息。
送水过去之前，他就已经清醒了，但是喝完水之后，他突然身体僵直，然后一只手死死捂着心口。
他一直盯着审讯室里的单面镜，那眼神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直很惊恐。
这种惊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警察过去问了一句，他反应很大，其余人也不敢过去打扰，害怕就把他吓着了。
这状态持续了十分钟，接着他就趴在面前的桌子上，似乎是开始休息。
两分钟后，他好像是做了个噩梦，突然开始挣扎起来。从挣扎到倒地，前后不过一分钟。
“等我们的人过去看的时候，他就已经停止呼吸了。现在法医已经过去，说可能是猝死……”
警察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低，也有点为难。
尽管这个人有相当的作案嫌疑，而且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他和这个案子的凶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说不定，他还是其中的帮凶。
可是人在警局死了这样的事情，算起来也是失责。警觉内部的处分都还好说，就害怕传出去，就不是那么好交代的了……
所有人心中都是如此，不能马上释怀。
“这事情先不要透露，绝对不能让外面的媒体知道，不然的话还不知道写成什么样子呢。”邢昭倒是立刻说出来，他反应比较快：“你去告诉局长一声，视频也带过去。”
“是！”
那人丝毫没怀疑他的处理方式，这也多亏了之前的那些案子，让他面对媒体都已经开始熟练了。
“碎尸案本来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如果再让媒体过来从中插一脚，说咱们涉嫌虐待嫌犯，估计警局的门都要被群众踩塌了。”
刑昭一想到之前粉丝围堵警局的模样，就有点头痛：“现在的人，听风就是雨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就是！”一屋子也不管是不是第一线的警察，都深感赞同。
可是这到底也就是调侃，他们再怎么说也没用，到最后几个人也只是长叹了一口气。
许云懿一直看着视频，一遍又一遍回放，最主要就是在他醒过来，有人送水的那几分钟。
监控调度室里，只有鼠标点击的声音，接着就是长久的沉默。
这气氛让整个警局，又变得不安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云懿才站起来，揉了揉脖子，看着身后站了一堆人，他无奈，“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站这里也不能做什么，来个人，跟我去看一下他的情况。”
刑昭站了出来，其余人没有异议。
他们过去之后，就看见法医已经在让人把尸体抬到他的工作地点去了。
在这里有简单的解剖室，只不过几乎没有处理过在警局里猝死的人。
“猝死。现在还不能判断出他的具体死因是出于病理还是受到惊吓，不过，不论是哪一种可能，你们都要做好准备。”刘法医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是沉重。
在座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审讯过程中，在警察局里死了人，不论如何都要给大众一个交代。
这猝死，很可能是受了惊吓，加上这人本来就是做苦工的，身上伤口不少。
现在有的人，为了吸引目光什么都做的出来，指不定能写出什么东西。
“这是局长的意思？”许云懿问。
刘法医摇了摇头：“不算吧，局长只说了请示上级，不过，我觉得差不多。”
请示上级，也就意味着不论最后如何，肯定少不了一顿骂，大家听到这消息，心情都不是很好。
沉默很久之后，还是邢昭先站了出来，他围着那李洪德的尸体看了一圈之后，突然皱了皱眉头：“诶，这人的手，怎么看起来有点黑？”
他说着，把那个人的手抬起来，旁边的人围过去看，刘法医原本想说这是正常的，但是低头仔细一看，疑惑道：“哎，这个人手里面怎么有煤？”
他说着立刻拿过刷子，将里面指缝中的赃物清除出去，交给旁边的助手，让他去化验一下成分。
“是什么？”
“煤炭，没有脱硫。”实习法医将报告拿给刘法医看了之后，他们都皱了皱眉头。
许云懿几人心中已经开始回想，到底什么地方可以接触到这样的煤炭。
但一想之下，才发现太多了，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着手。
刘法医只是看着报告，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几人都看着他的反应，看他脸色似乎很不好，心里更忐忑了。
过了足足十分钟，刘法医这才从报告里抬起头来，一看一屋子人都盯着他，他也吓了一跳，顿了顿才说：“你们之前说，这人之前是在火车站里抓到的？”
“是。”刑昭点头，“听说是安检的时候，发现他带的东西不对，再加上我们同事在，所以当时就抓住了。”
“他们什么样子的？”许云懿这时候好像明白了刘法医的意思，接着追问了一句。
“他们……一家都换了新衣服，看起来整整齐齐说是要回家乡开店……哦，这人之前一直在工地上面，不可能接触到煤炭，所以你们怀疑他，可能是在走之前和什么人见过面？”
刑昭说了一半，自己也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