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刑昭和白皓轩没忍住，同时问了出来。
苏蕉看了他们一眼，有点意外两个人竟然都没察觉。那两个人一愣，似乎也意识到这表现太过白痴，于是咳嗽了一声，不再说话。
“他们为什么要扰乱警方的视线？现在除了最后一个受害人，还有第一个主动过来报案的受害家属，你们还能找到其他人的讯息吗？为什么明明可以悄无声息的处理，他却偏偏要让你们发现？”
这一连串的反问，让那两个人面面相觑。
他们之前想过，但是杀人抛尸这件事情，在凶杀案中，再正常不过。
现实不是玄幻故事，就算是用王水也不可能把一个大活人，化成血水，顺着下水道飘走，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都有人际关系网，处于社会生活中，成年人也会有固定的联系对象，人间蒸发却无人发现，这是百分之九十的被害人，不可能拥有的条件。
但是，这起案子的受害人，似乎完全拥有了。
“他们有很成熟的条件，挑选的都是一些人际关系复杂，而且时间相对自由的人。虽然没查出全部受害人的身份，但是从尸检报告中得出的结论来看，他们年纪都不小了。”
苏蕉没有客气，直接拿走了刚送过来的尸检报告。
四份文件中，除了林苑雪之外，从骨质分析来看，推测年龄都在四十至五十，也许有人的年纪还在五十上下了。
这个年纪的人，通常有着固定作息，也组成了自己的家庭。尤其是男性，已经算得上是家里的顶梁柱。
不过这里的三位人员，显然并非如此。
“你的意思是，凶手故意留下了尸块？”
“还有什么疑问么？”苏蕉冷笑，手指点在第二份报告上：“河坝，旁边就是河，既然能在无人发现的时候抛尸，那在行李箱里加几个石块，让行李箱沉底，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吗？”
“厉害。”刑昭鼓掌，有些诧异地说：“几日不见，苏大小姐越来越犀利了啊。”
“……我，只是最近有点心烦，说话冲了点。”苏蕉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现在可不是暴露自己的时候。
许云懿听她解释的时候，一直没有打扰，只是安静的在旁边听着。
看她为难，这时候也忍不住上前说了一句：“好了，说正事。”
“咳。”苏蕉轻咳了一声，低头酝酿了一下情绪，过了一会才抬头，却是看着许云懿问，“你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可以先说出来。”
“有一点，就是目前最后这个抛尸现场。”许云懿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叠照片，放在苏蕉面前。
照片很细致，明确的拍出了现场的情况。
因为他们过去的相对来说更早一些，所以凶犯并没有留下足够的时间，让自然抹消他们存在的痕迹。
许云懿在这一点上，看得非常仔细，他也因此而注意到了，在当时的地面上，有一些奇怪的痕迹。
他说着，拿出了一张照片，指了指地面上的一个小污渍说道，“你仔细看，你觉得这是什么？”
苏蕉看着他所指的地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然后皱眉：“这应该是石油。”
“嗯。”许云懿点头。
他们过去勘探的时间并不是太长，所以就他本人而言，有富余的时间去将地面翻个底朝天。
这一处，是其中最奇怪的一点。
他们认为凶手是拖行装尸体的编织袋到此处，而那里的痕迹也显示，近期并没有车辆过去，那么这个略显新鲜的油渍，就很有问题了。
那个残留油渍的地方， 边上是个斜坡。
那个地方原本是一个烂尾楼，当时挖开了一部分，应该是打算做池塘景观的坑。他们的人过去的时候，还不小心滑了一跤，险些掉下去。
这污渍，也是因此被许云懿注意到，所以让人拍了下来。
“你认为，这究竟是怎么留下来的？”许云懿问。
他是真的发问，因为他也想明白。侧写功能实用与人，对车辆……他根本做不到，去思考为什么车在这时候会漏油。
苏蕉听见他这么问，又继续仔细的看了一下。
这痕迹其实不算小了，但是被刻意处置过，而且他们当时过去的时候，并没有闻到汽油的味道，所以险些忽略。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能开车过来，却不用车运送尸体。”
苏蕉仔细的看着每一张扎照片，她也很疑惑，突然她在一个看起来废墟一样的照片上发现了一样物品。
她突然间思绪一闪：“不，这不是一拨人。”
说着，她指了指一边，看起来像个小暖气片一样的东西说道，“你看到了这个吗？”
许云懿看过去皱眉。
他认识那东西，应该是用来净化空气用的，当时痕检的人认为，这是装修队留下的。
“你当时是不是只堪察了现场，没有注意到这个？”
许云懿没有说话，他的确没主意。
因为当时提前发现了抛尸现场，一群人还沉浸在兴奋之中……
“这片区域早就被处理过，他们提前踩过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发生了一点问题，造成了车辆漏油。”苏蕉看他不说话，只有把自己的话说完。
既然踩过点，那么第二次的抛尸，很可能就是被人指使！
“你想错方向了。”苏蕉得出结论。
许云懿沉默半晌：“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苏蕉却冷笑一声，“不是你们没有考虑周全，而是对方考虑的太周全了。”
许云懿疑惑的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
苏蕉却是转头看向对方：“你们难道真的以为，是自己推理出了对方的所在？”
许云懿皱着眉头，然后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每一次都是在给我留推理的时间，然后引导我们去找？可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为了让你们更快的发现尸体。”
苏蕉看没人说话，接着说：“之前那个女学生，我在之前就见过她。她在一家奶茶店，突然发癫痫，就是我送她去医院的。”
“我询问过她的父母，女孩并没有点癫痫病史，这就说明可能，是有什么东西引导出来的，就因为此，所以医生发现了毒气病毒，但是她被查出疑似中毒第二天，就被杀了。”
刑昭听见这个，瞬间灵光一闪，接嘴道：“你是说，凶手为了掩埋更多的讯息，所以碎尸！”
白皓轩也明白过来：“这样凶残的举动，不仅能够掩盖尸体本身的问题，并且还能让我们将目光转移到凶杀案的上面来，从而放松对他们的调查！”
“我相信，杀人犯一定在尸体上做了手脚。”苏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