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墨染才轻轻动了动身子，吸了吸鼻子，呼吸间似乎还弥漫着，许芳华身上的清香。
他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哪怕在安家，只要闭上眼睛，眼前闪现的都是女子破碎不堪的身影。
而只有这里，他才会觉得安心，这是他和她的家。
和衣躺在地毯上，夜里的温度很低，带着明显的凉意，即使身下铺着细腻的羊毛绒毯，可他还是觉得浑身冰凉。
他难过的不是被她利用，只是她从未相信过他。
就像他说的，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真的左右他，其实，他说错了。
除了许芳华，她是他的例外。
就像是两年前的那晚，他不顾她的恐慌，硬生生的将她强-暴，嫉妒让他失去了理智，她是他的女人，怎么可以躺在别的男人身下。
进入的那瞬间，她还在固执的问他，“墨，你相信我吗？”
他想，自己应该是相信的。
可事实却是，她欺骗了他。
没有任何想象中的阻碍，光是这一点，就让他染红了双眼，他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恨不得将她活生生的掐死。
第二天醒来，公寓里再也寻不到许芳华的身影。
她就这般潇洒的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张小纸条，她说：“好聚好散。”
“呵呵~”安墨染突然低低的笑出声，眼睛幽幽的睁开，有些虚空的看着某处。
偌大的客厅里，回荡着他低沉暗哑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更像是梦靥般。
“芳华，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慢慢伸手捂住双眼，身子轻轻的颤抖，良久，有着一滴冰凉的液体，顺着指缝间流淌而下。
……
时间悄然滑过，眨眼，便到了十二月二十号。
再过三天，便是《倾城泪》的首映礼。
而电影的上映时间，定在十二月二十五号，也正是圣诞节的那天。
上午，许芳华意外的接到了穆瑾的电话，约她下午出来见面。
X市的冬季，温度很低，而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雪，出门时，地上的积雪还没融化。
许芳华本想给安墨染发条短信，他昨天夜里的飞机，飞往美国。
他说只要是穆瑾找她，让她一定要提前告诉他。
拿起手机，很快找到安墨染的号码，顿了顿，却还是没有点开，最终只是退了出去，将手机丢在一旁的沙发里。
中午随便煮了一碗面条吃了，收拾干净之后，便晃去卧室换衣服。
外面的温度低，她一向怕冷，每到冬天都宁愿窝在家里，哪里也不愿去。
可穆瑾的邀请，她却不能拒绝，只因为她是安墨染的母亲，哪怕她说的话再难听，她都无法反驳。
换了一身白色的羊绒大衣，戴上围巾和帽子，许芳华便拎着包包出门了。
……
因为下过雪的缘故，地上有些湿滑，好几次，许芳华都险些滑倒。
她特意提前出门，没有坐出租车，而是穿过前面的马路，走到对面的公交站牌等公车。
冷风呼呼刮过，整个天空都是阴沉沉的一片，看不到半分阳光的影子。
就像许芳华此时的心情一般，灰蒙蒙的，没有一丝的温暖。
公车还没有来，她百无聊赖的昂着脑袋，抬眸看着天空发呆。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那边的天空会不会比X市的漂亮，干净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