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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发泄情绪(1/1)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留下来他就得死,离开了或许还能活。”

我自然是知道顾北洋绝不会轻易死,这样说,只不过是想让小璨放手的借口。

她信了。绝望逐渐爬上小璨的脸庞,她伸手不舍的抚摸着顾北洋灰白的面容,泪水不断的从眼眶中涌出。

轻颤的嗓音听得令人心碎:“我不要他死,他不能死……”说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慌张的将挡在前面的身子挪开,走投无路的拉住了旁边的保镖,双目无神的哀求道:“求你,一定要救救顾北洋。呜呜~我不能看着他死!”

保镖早已被她纠缠的不耐烦了,连眼睛都被屑于抬,赶忙将顾北洋给送去医治了。

小璨眼睁睁看着顾北洋被人抬走,急忙向前追了几步,却在门口被守门人给截住了。说什么都不肯让她继续跟上去。

她焦急万分,却又不敢再追上去,生怕又耽误了顾北洋的最佳治疗。只是紧紧的望着顾北洋离去的身影,直到他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她才撑不下去的蹲在地上,低低的哭泣着。

我强迫自己别开眼睛,告诉自己不要心软。

时间过了很久,大厅地板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空气中也嗅不到一丝血腥。就如刚刚在这里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小璨低泣声也弱了下来,直到彻底消逝。

我担忧的走上前,蹲下身子安慰的拍着她孱弱的肩膀:“你不用太过担心,顾北洋那么厉害的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邵奕虽是嘴上不肯松开,但心中还是很念及顾北洋的。他那五枪全躲开了致命的地方,压根没想要顾北洋的性命。

“我让人把你送去,你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心痛她的傻气。

我搀扶着她的胳膊想将她从冰冷的地上扶起来,她却不肯。反而一把反握住我的手腕。

手中的力道令我心惊。

“小璨,你……”

我以为她要不依不饶的跟我闹。

没想到,她抬头,露出的却是心思绝灭的煞白面容。

她挺直了上半身,就这样直楞楞的跪在了我面前。干涩哭哑的声音从喉中挤出,清浅的嗓音不知是在问我还是在自言自语:“他这样被丢到非洲,还能活下去吗?”

“若不然我陪他一起去吧。也好照顾他!”

决绝的神情刺伤了我的眼睛。

我抬手,毫不犹豫的给了她一巴掌。打的清脆响亮。

“你走了,你父母怎么办?你是他们的独生女,若是你出了什么事,你爸妈还能活下去吗?你能不能不这么自私!”我骂她,自己的眼圈却是先红了。

小璨呆呆的抬头,反问我道:“我没有他,根本就活不下去。这样死在他们面前,还不如让我去舍命争取一下!”

她的话让我无法反驳。

这一刻,我除了震惊外,便是羡慕她追求爱情的勇敢。

可以放弃所有牵绊,放弃自己的生命,纯粹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我不禁在内心深处询问自己,自己能做到这些吗?

我可以放任我爸、青青和一切我在乎的人陷入危险中,可以公然的诉说我嫉妒任然在邵奕心中的位置。甚至是揭发曾帮过我的覃若勋和危险的顾北洋,只为了全心全意的跟在邵奕身边。

我能做到吗?

我苦涩的勾起唇角,我没有小璨的洒脱,也做不到这样。

顾及的太多,爱的就越是不纯粹!

或许这就是我始终得不到爱情的原因……

……

没能劝走小璨,反倒是我陷入了情感的死循环。

我孤身走出大厅,一遍又一遍的审视着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我想保护我在乎的人,还想守住邵奕。

可显然,我根本就不能做到两全其美。这样下去,或许只会是什么都攥不住。

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我却还能怎么做?

走过这段黑暗的路段,前面就是灯火通明了,我急忙擦去脸上的泪痕,装作一副安然无事的样子,怕被邵奕待会看见我这副模样,心生烦躁。

在这种情况下,再给他添堵可就不好了。

走近,原来这个宽阔的地方是保镖们的操练场。他们平日都有严格的训练。

因为有了邵奕的亲临,在加上老大今日心情十分不好。他们训练的都格外提心吊胆。可就算是这样,邵奕还能不断的从中挑出毛病来。

我来到这里时,邵奕已经拿测试他们训练成效的借口,将第三个人给打下了台。

我站在台下,亲眼看见第四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人被抬走,邵奕这才大汗淋漓的走下擂台,顿时,只感觉我身边的人都悄悄松懈了一口气。

邵奕拿起西装,冷冷的命令道:“继续训练!”

说完,他迈着修长的腿往操练场外走。

我也赶忙跟上去,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的跟在他身后。

他知道我在身后跟着,却也什么话都没说。

就这样走了一路。

在经过一处住宅门口时,他停顿了一下脚步。我也停住了脚步,看着他背影。

“你还要在后面跟我多久?”

我心虚的低下脑袋:“我,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

我猛然一惊,自己怎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明知道邵奕不肯让别人看出他的脆弱,我还偏偏要往枪口上撞。

“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不是…我……”话被我越描越黑,我急得额头上的汗都要冒出来了。

“担心我惩罚完顾北洋,就轮到你了?”他转身,黑暗中,他的眸子散发出冷光,团团将我包围住,似是要将我冻死在深渊中:“既然你自己先送上门来了,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伸手,死死的捏住的我手腕,往楼上拖。

我没有挣扎,只是踉跄的跟着他。

只要他能不憋着自己,我做什么都可以。

二楼,邵奕猛然踹开了一间房门。

邵奕是个有洁癖的人,屋里的东西从不允许别人乱动。可这里,到处都是破碎的瓷片和被推倒的家具,凌乱的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我愕然看着他略带揾怒的侧脸。

他就是这样来宣泄自己压抑的情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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