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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096 拜堂成亲(1/1)

今天羡娘和川哥又fangdao了~

一边旁观的孟心见状一脸莫名, 他这就走开了一会儿,怎么觉得好像走了好几天?

“这……老板来此所为何事?”僵持的场面让人不自在, 却又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孟凌川忍不住开口问道。

方怡抿唇, 原来这是酒楼老板。

殷羡垂下眼眸, 微笑道, “并无要是,不过是想给客人们介绍一下我们楼里的新品点心,也不知道公子需不需要?”

如果是方才,孟凌川或许还会有兴致听他说个一二,可现在方怡还在这儿,想必他们都没那个心思去听,便拒绝了, “多谢,不过不必了,对了,一会儿把我点了饭菜都打包带走, 就不在这儿吃了。”

殷羡心中微动, 面上却不露分毫, “好的,不过, 咱们楼里过两日便会有每月一次的美食会, 不知道公子可有兴致来游玩一番?”

其实他说这话心里也觉得不太妥, 按照对方现在的处境, 让他出门只怕会成为人们关注和八卦的中心,于那人有弊无利。

可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搭话,心中的无奈更甚。

他也不知该怨什么,只是心里就是有股散不去的哀怨,随着在这个世界待的时间越久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如今在重新遇见这人后,变得越发积盛了。

其实算下来,他与孟凌川不过见了三次面,总共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在原来那个世界,可能随便和网上一个陌生人闲聊都比他们说的多。

他相信一见钟情,却不信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这种以利为主的商人头上,别说什么越是擅长勾心斗角的人越是爱初见时的纯洁和朦胧。

他只知道如果自己第一次见一个人,那只会是一种状态——防备。

如果不是他们当时是那样的情形,并且那件事还是自己主导,理亏在先,他怕是根本不会对这人上心。

可事情就是这样的巧合,巧合地勾动了他这个唯利是图的人的心,无论是因为身为一个男人的责任,还是因为那一抹浅浅的心动,他都认定这个人了。

然而就在他想要有所行动的时候,却发现前面等待着他的路太难了。

一来,这个世界对男子的压制和约束,男女之间应避嫌,让他想和那人多接触都不行。

二来,他区区一届商人,而对方却是圣旨亲封的二品郡王,皇室中人,在所有人眼里,他能和他说上话便是天大的恩赐,又何谈嫁娶一事,即便对方现在已经名声尽毁。

三来,他的男子身份还必须得好好隐藏,若是被人发现,那便是欺君之罪!若是他和孟凌川已经在一起了,还有可能放过他一马,可若是他在此之前就暴露,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更不用说对方日后是否能接受他的真实身份。

因此他只能上杆子努力搭话,想尽办法加深对方对他的印象以及他们之间的联系,哪怕不择手段,哪怕死皮赖脸。

在现代追人都要历经千幸万苦,走过九九八十一难,何况这样一个封闭封建不知道多少倍的古代女尊世界。

三年多,不成功便成仁。

他其实不喜欢这样汲汲经营、时时算计孟凌川的自己,可这是他唯一的办法,如果他现在跑到对方面前说自己就是当初占了他清白身的人,想要找他负责和他在一起,最好的情况也只是那人只会一顿棍棒将自己打出去,永不再见!

不过也不可能再见了,因为孟凌川能放过他,王府的王女王夫,皇宫的女皇却不可能放过他。

所以徐徐图之才是他最稳妥的路。

如果可以,他肯定是希望自己能一辈子将男子这个身份死死捂住,他不想给自己本就跟山路十八弯一般的人生再多添几分波澜。

而他既然认定了孟凌川这个人,认定了这条路,那么能帮自己的,就只有他了。

微微抬头看了孟凌川一眼,缓缓道,“如果公子没有空的话,我们可以派人去将食物送去府上。”

孟凌川犹豫了半晌没有说话,本就是有些为难,如果是以前,他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热闹的场景,可若是他如今去,只怕自己就成了别人眼中的热闹,他不傻,权衡之下就想拒绝,不想又听见对方这么说,再推拒就不好了。

可他在点头答应之前,却是将头转向殷羡的方向,面上疑惑道,“老板……”

“在下姓殷,名羡。”殷羡见缝插针,说了自己的名字。

孟凌川顿了顿,才明白对方是让自己叫他名字的意思,片刻,才犹豫喊了一声,“羡娘子?”

这称呼一出,不止殷羡,就连孟凌川自己浑身都有点不自在。

好在殷羡已经练就了内心千疮百孔,表面百毒不侵的本事,才没让自己的僵尸脸出现。

“我能问问,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吗?”

殷羡勾起一抹笑意,“推广,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酒楼,日后不怕没客人来,现在的付出也是为了日后的回报。”

孟凌川应了一声,心里却稍稍松了口气,又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他怎么会觉得这人是对他有意思呢?若是以前的他或许还有可能。

定下了此事,孟凌川也要离开了,孟心扶着他为他领路,走过殷羡的时候,他忽然停下来,微微偏了偏头,秀眉轻蹙,忽而抿唇一笑,“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殷羡娘子的声音有点耳熟?”

殷羡冷汗瞬间就出来了!

殷羡总觉得女人这种生物,即便世界不同,有些地方还是异曲同工的。

因为不自在,也为了不露出马脚,他坐车的次数都是很少的,结果回回坐一次就要听一车的闲话,等到下车的时候耳边没声音都还反应不过来。

今儿也没例外,一车的大老娘们跟着比谁声音大谁知道的东西家的闲事儿多似的,直听得他后悔怎么就没带棉花这种神物,一拍脑袋,这才想起这儿根本没有棉花这种东西。

“诶?刘金凤怎么不在?要不要停下等等她?”有人惊道。

身边一人拉住她,嘴里嫌弃道,“等什么等,人家这会儿估计在哪个销金窝逍遥呢,哪儿还想着回家!”

“她有钱?她女儿不是伤了腿吗?上回还到我家借钱来着。”另一人诧异问。

“你借给她了?”

“没呢,我家有几个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闲钱借给她。”

“没借就好,看她那模样,借了钱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那她怎么有钱去找乐子?”有人把话题绕了回来。

“你们是不知道,刘金凤女儿不是和人打架伤了腿吗?她伤的重,人家也伤的不轻,本来定的亲也被退了,眼看就要官配,临时找不到娶夫的人选,就跟刘金凤家商量了换亲。”

“换亲?!”惊呼的可不止一个人,就连殷羡都转过头来看着她们,听了一耳朵,不单是因为“换亲”那个陌生的词,还因为人家口中的“熟人”。

“可不是?刘金凤那心里窄得只剩自己,听见能不花钱的事儿忙不迭就答应了,半句条件都没谈,两家一谈妥,第二天就将人送了。”

“那家人急着娶夫,刘金凤家又不着急,她家女儿才十五六岁,可还有好几年呢,怎么就答应了?”不怪人这么问,在这儿,能换亲的人家,怕都是家境差不多的,换的人估计才貌也不怎么样,不然谁不会找个条件好点儿的儿媳?就算做夫侍怕也比这换亲好。

“谁让她女儿伤了腿呢?现在家里又没钱治,能不能把腿治好都还不好说,日后娶夫也有碍,比起以后花聘礼娶个人回来,还不如现在换亲,好歹一分钱不花就能换个女婿进门,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家人,从没将玉哥儿放在心上,能换利益就巴不得脱手,又哪会替他考虑。”

在这里,换亲其实是件很掉面子的,基本就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的人才会干的事儿,哪怕家里没有余钱做嫁妆,也会带上一床棉被两身衣裳,可换亲嫁出去的儿子可是什么都不会带的,就一个人过去就行了,甚至连酒席都不用摆,在婆家的地位也就比买来的下人高不了多少。

也就是因为换亲不用花钱,刘金凤才答应地这么干脆,既然不用攒钱给女儿娶夫郎了,夫郎有了指望,这下女儿的腿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刘金凤就立马拿了家里攒的给女儿娶夫的钱到城里好好放松了下,因为家里一连串的事儿,她都好久没来这儿找乐子了,这才想夜不归宿。

后面的话也没什么干货了,殷羡默默扭过了耳朵,他不由得想到了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小男孩儿,这才过了多久时间,竟然沧海桑田,都嫁作人夫了。

那孩子是欢喜的吗?殷羡想都不想就知道答案是否定的,可他是心甘情愿的吗?殷羡却不敢下定论了。

这个世界制度或许和华夏古代有诧异,可最终的效果却是殊途同归,专制,压制,无论是从国家法规还是社会道德,总有太多像大山一样压着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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