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沉被白姽婳全心攻击，现在的他不只是个杀人犯，还是个经济犯罪者。
“歌儿，你跟我走，我保证，三年之后，我一定能完成你的愿望！”
顾笙歌站在镜湖的桥头，望着湖面上闪闪发光的月亮，整个人仿佛被笼罩在这夜色的朦胧之中，浑身没有一点点人气。
“歌儿？”
“凌沉，你败了。”
“歌儿，你什么意思？”凌沉的瞳孔骤然一缩，冷道。
“你还记得乔宓吗？”
紧了紧手心里的冷汗，凌沉转移话题道：“歌儿，白姽婳很快就会被抓进去了，一旦她的罪名成立，她必死无疑，我都替你报仇了，你还是不肯跟我走吗？”
“我从未想过跟你走，你是个杀人犯，你不只杀了凌源，杀了韩黑，你还杀了你和乔宓的孩子，也杀死了那个爱你的乔宓。”
凌沉皱眉，“那是乔宓自愿的！”
“对，是她自愿的，她甘愿成为你的棋子，让你报复凌家。凌氏集团不存在了，她的作用也就没了，你大约早就忘记她了吧？”
“歌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感情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如今我不情愿和你在一起，你也不能勉强我，不是吗？”
凌沉一把握住顾笙歌的手，他的力气很大，大得顾笙歌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她很疼，额头上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你是故意接近我，故意让我对付白姽婳，是不是？”
“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
“歌儿，你太让我失望了。”凌沉咬着牙，道。
“学长，你也很让我失望，在我心里，那个温润如风、儒雅高尚的学长，早就已经死了。你是个被仇恨包裹的魔鬼，你根本不配和厉南骁比！”
“你心里还爱厉南骁，是不是？”
顾笙歌扬起下巴，“对，我就是爱他！”
“你是为了他，故意接近我，算计我，让我和白姽婳鹬蚌相争？”
顾笙歌垂着眼睑，看向桥下的湖泊，“你是个聪明人，何必再问？”
凌沉松开她的手，仰天大笑着：“哈哈哈，想不到我凌沉精明了一辈子，居然会被你算计。哈哈哈，哈哈哈！”
“歌儿，你说的不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如果不是我甘愿让你走到我身边，走进我心里，你又怎么能利用我？”
顾笙歌的胸口，莫名地憋闷起来。
“我不想这么对你，可你……做了太多不可原谅的事。”
“你是代表乔宓来质问我，还是代表法律来监视我？又或者，你只是在嘲讽我，鄙夷我，嗯？”
“凌沉，你去自首吧。”顾笙歌所有的话，都凝为了一句。
“不可能。”凌沉摇头道，“我凌沉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况且我手里已经沾了几条人命，就算我自首也是死路一条。”
他突然走近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顾笙歌：“歌儿，是你把我送到了绝境，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你大可杀了我，只是……你没有这个机会了。”顾笙歌深吸口气，不远处，警车不断响着警报而来。
凌沉冷笑，“你还真报警了。”
顾笙歌没说话，也不去看他的眼，她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她不想耍心机，不想算计人心，可她还是做了。
“歌儿，我真没想到，我居然会败在你的手里。”凌沉自言自语着，“就算我被抓了，白姽婳做的那些事你也……”
“我已经找到证据了。”顾笙歌打断了他的话。
“你说什么？”“我用过你的电脑，在你帮我处理公司内部事务的时候，我让人侵入了你的电脑，我不只是拿到了你存在电脑里的东西，我还根据你的银行记录找到了这些年来和你合作的
那些人，你是如何一点点把凌氏集团卖出去，你是如何从籍籍无名的工作人员成为一个大佬的。你所有的财富，都来之有愧，等你进去后，我会把这些钱交给国家。”
轰隆隆——
凌沉瞪着她：“你竟然敢！”
“你想逃到M国去，对吗？只可惜你逃不掉了，你的后路全部被切断，你现在一分钱都没有，到哪里都不会有人买你的账。”
“看来，断了我后路的人，是你！歌儿，你就那么希望我死吗？”顾笙歌闻言，终于直视了他的眸子，一字一句道：“我不希望你死，可你希望他死！凌沉，如果你不和白姽婳联手对付我，陷害他，我不会干涉你的。你想害死他，就是在
触我的逆鳞，我绝不原谅！”
她向来温柔冷静，尽管成为Summer的CEO后变得强势了，可也从不在友人面前露出这般凶狠冷酷的一面。
凌沉见了，眼底闪过一道受伤之色：“你还是为了厉南骁。”
顾笙歌握紧拳头，冷冷睨着他，“你是罪有应得。”
“没错，我是罪有应得。”凌沉看了眼靠近的那些警察，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把顾笙歌当做了人质。
“都给我退开，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
安盈和烈元峯都在，见状，烈元峯拉住了安盈。
“全部退开。”他下命令道。
“烈元峯你在干什么？”
“现在让人过去，小舅妈必死无疑，你没看见凌沉都已经疯了吗？你退开一些，小心受伤。”
他强势地把安盈推到身后去，安盈看着他宽厚的肩膀，竟有片刻失神。
“你想让我和你一起死，对吗？”顾笙歌最为淡定，对于自己成为凌沉的认知，半点也不紧张害怕。
“歌儿，我那么爱你，那么想得到你，可你给了我什么？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一场别有用心的算计。既然我都要死了，好啊，能有你陪着我一起死，我求之不得！”
“咱们生不能在一起，那就死在一起好了。”凌沉的嘴角，翘起高深而又诡异的笑意。
“歌儿你放心，到了地狱，我一定会走在你前面，为你开路！”
他的眼底，除了杀意，还有浓浓的绝望。
顾笙歌的心口，狠狠抽搐了一下。
是她把凌沉逼到了这一步。
“既然你想让我和你一起死，那就动手吧。只是……我不想流血，不想死得凄惨无比，你可以成全我吗？”
凌沉不解，“什么？”
“别用子弹，我怕疼。”顾笙歌缓缓抬起手，握住了他的枪口。“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