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莫先生，我们交往吧
“师傅您能不能开快点啊！”景眠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原本以为不在意的她却紧张起来了。
她本想装作没有看见纸条，不来的。
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耳边回响起莫渊霆太多情话，想起莫渊霆对自己太多的好，终究在九点半出了门，却不想遇上堵车。
“师傅您快点啊！”
出租车司机被催的心烦了，嚷道：“赶时间就不能早点出门吗？不知道我们凤城人多车多爱堵车吗！”
景眠拉了拉遮住半张脸的帽檐，早知道就自己开车了，搭什么出租车嘛！
一路走走停停持续了半个小时，景眠打开手机地图估计了一番跑过去需要多久时间，给了司机五十块跳下车跑了。
司机拿着五十块好好看了看，“给这么多，不会是假钱吧？”看了一阵确定是真钱便一脸开心。
景眠穿了件黑色长毛呢，跑起来碍事，她索性脱了毛呢。
于是夜色中街道边出现一抹纤瘦身影，女孩戴着黑色宽檐帽，身着浅色针织纱和黑色铅笔裤、白色帆布鞋一路奔跑，像只调皮的小鹿。
歌丁拉圣堂位于河道边，还有几分钟的路程，河风吹走了景眠头上的宽檐帽，她来不及捡起，喘着粗气揉乱一头黑长发挡住半张脸……
莫渊霆半眯着幽蓝的眸子看着圣堂里前方高墙上伫立的十字架，脑海里划过景眠年少稚气未脱的脸，嘴角失落的勾了勾，撑着桌面起身。
“莫先生！”景眠跑到歌丁拉圣堂大门口，远远看着那抹独孤悲伤的背影，顾不得气都喘不过来，大声叫他。
那背影微微一僵，像慢镜头一般转过身，幽蓝的眸子有些不聚焦。
那是失落的眼神……
景眠蓦地想起十二年前，莫渊霆瘦巴巴的站起来，一脸伤，可那幽蓝的眸子冷漠坚定的让人可怕。
她鼻子一酸、眼眶一热，丢了夹在手里的黑色长毛呢，朝他跑了过去。
一切就像是梦一般，对莫渊霆来说。
他以为她不会来了，他失落了。
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听见有人叫他，那声音有些嘶哑，有些像她，他不太确定。
缓缓转过身，想探个究竟，又怕不是她，空欢喜一场。
然后便看见午夜里一只精灵小鹿朝自己而来，重重扑到他怀里，惯性导致他的后腰撞在桌沿，疼痛拉回了他的神智。
是她。
怀里这只精灵小鹿是她。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本来……是不想来的。”景眠的嗓音微微有些哑，是一路狂奔导致的。
她的手紧紧拽着莫渊霆的衣摆，喘了喘气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莫渊霆抬手圈住她，犹豫了几秒紧紧拥住她。
“不管等多久，只要你能来就好。”
景眠鼻子酸疼的厉害，吸了吸鼻子道：“我刚刚看你要走了。”
“只要你来，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折回来。”
“你这个人真是……”景眠的心像被拧住了，他说这些撩拨人心的话不仅让她感动还心疼。
刚刚看到他落寞背影的那一幕，她从未有过的心疼。
别人都只看到他的荣耀光环，却从不会想他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她虽没有参与过他的过去，但仅仅十二年前那一面就足够让她想到很多的不好。
继母、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这两样东西是最伤害原配孩子的。
而他和她都经历过。
“莫先生，我们交往吧！”
冷风吹进圣堂，莫渊霆听见这句话有些恍惚，捧起景眠的脸盯着她的凤眸。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们交往吧！”景眠含泪一笑，踮起脚尖送上自己的唇。
这一次，她想清楚了。
她想和他交往，想和他在一起，不去考虑其他。
莫渊霆捧着景眠的手抖了下，吻住景眠的唇，如获珍宝般小心翼翼的。
她那一句‘莫先生我们交往吧’极其用力，是他活到至今听过的最美情话。
十字架耶稣主前，一对璧人相拥而吻，圣堂外传来烟花声，圣堂里的高墙上亮起五色灯。
去而复返的左辰悄悄偷看，一脸笑。
莫渊霆拾起地上的黑色长毛呢，排干净上面的灰尘披到景眠肩头。
“先穿好衣服。”
景眠红着脸穿好，拉着莫渊霆坐到大门边的长椅上，仰望着夜空中燃放的五彩烟花。
“好美啊！”
莫渊霆侧头盯着她，“的确很美。”
景眠娇羞一笑，推了下莫渊霆。
“我说烟花！”
“我说的是你。”
“你赶紧看烟花吧！”景眠扳着莫渊霆的脸强迫他绽放的烟花，像个任性的孩子。
莫渊霆幽蓝的眸子里绽放着五彩的烟花，一字一顿道：“本来圣诞节要带你来的，但那天人太多，我想你不会喜欢。”
景眠感动他的细致，抱住他一条胳膊将头靠在他臂膀上，仰望着那些短暂却璀璨的烟花。
“下次别补圣诞节，要趁热过！”
“你不怕人多被人拍到？”
“不怕！”景眠眯眼一笑，“既然要和你交往，就应该有承受的勇气，再说了你那么有钱有权，自然不会让人乱写报道伤害我的，对吧？”
她扭头看他，凤眸水灵灵的。
莫渊霆仔细盯着她眼底的水花，抚摸她的头。
“对。”
“看在跟你这种人交往有很多好处的份上，我就不百分百要求你了！”
她缠着他的胳膊像个孩子贴着他，凤眸里的水花滚出眼眶。
不论前尘往事，她只要知道这个人是真的对他好，就值得她再打开心扉迎接一次爱情。
近一个小时的烟花放完，景眠才松开莫渊霆的胳膊，整理了几下衣服站起来。
“莫先生，谢谢你的礼物，很棒！”
“你喜欢就好。”
“嗯，喜欢，不过时间不早了，该回家洗洗睡了。”话落，她朝他灿烂一笑。
莫渊霆眼底生出宠溺，替她扣好黑色长毛呢扣子，叮嘱女儿般道：“天冷不要脱衣服，生病了难受的是你自己，知道吗？”
“这不是先前跑步跑热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