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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疑团(1/1)

江黎给易敬凡度了一些魔气,见易敬凡脸色好了一些,便敲敲他的脑袋道:“让你逞能,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易敬凡的脸色还没有缓和过来,他却是对江黎做了一个鬼脸道:“我知道了,师兄。”

晚凤歌在一边也是呼出一口气,他虽然不喜欢易敬凡,但是怎么说也没有再闹出人命来,虽然晚凤歌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江黎比想象中要更在乎他的这个所谓的师弟。

现如今晚凤歌已经基本能确定,易敬凡便是从前那个林宿,只是现在晚凤歌有一些不太清楚的是,易敬凡进入魔族之后,又跟着江黎一起从枯骸山上下来,到底是为了报复江黎,还是为了报复他?

不过再一细想,晚凤歌也大抵能想得到,江黎对待易敬凡并不差,而且作为一个喜欢江黎的人,晚凤歌能清楚的在易敬凡的眼里看到跟他眼中同样的神色。

易敬凡应该是爱慕江黎的,而晚凤歌之前杀过易敬凡一次,那么易敬凡十有八九就是下来报复他的,可是那少年到底会怎么样报复呢?晚凤歌能想到的,自己所在乎的东西,也不过是门派与江黎。

如若易敬凡选择的是用门派来报复晚凤歌,晚凤歌还有一定的胜算,但是如若易敬凡选择的是江黎,晚凤歌就不确定他自己能不能沉住气了。

晚凤歌不敢赌,如果易敬凡真的是选择用江黎来向他报复的话,江黎会受到什么伤害,晚凤歌不敢想象那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他突然有些后悔,刚才选择救易敬凡。

其实,如若不是江黎突然流露出来的紧张,晚凤歌也不会选择救易敬凡,他不喜欢易敬凡,但也不想看江黎难过,如果晚凤歌刚才不出手,怕是现在易敬凡的尸体都凉了,加上血戟沟这一带的凶残和不可预测,易敬凡的魂魄可能都脱离不出去。

易敬凡和江黎讲完话之后,便把目光转向了旁边一直没有做声的晚凤歌,以他对这位晚师兄的了解,他和江黎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晚凤歌怎么可能不吃醋?然而晚凤歌却一直安安静静的呆在旁边,没有说话。

都说事出有异必有妖,易敬凡开玩笑地对晚凤歌道:“凤君不会是后悔救我了吧。”

易敬凡也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晚凤歌抬头瞧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沉默不语,他心里不自觉的咯噔了一下。

易敬凡突然之间感觉心里有些好笑,他怎么会忘了晚凤歌可不是什么良善的人,当年把他推下悬崖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有犹豫,只不过易敬凡并不是那种非常记仇的人,他觉得自己喜欢江黎,可能也是因为江黎有很多地方和自己相同,就比如他们的仇恨,不过都是隔夜仇。

又比如他们都有些怯懦,还爱逃避。

易敬凡清楚的知道晚凤歌是害他的那个人,他也想过一定要杀掉他,但是奈何晚凤歌却是江黎最喜欢的人。

这就让易敬凡下不去手了,或者说他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一个他爱的人在乎的人,就是不能杀的理由,其实说到底还是在逃避。

晚凤歌虽然表面上和和气气的,但他凶狠起来,不是谁能够招架的住的,易敬凡见过晚凤歌的疯狂,所以打心底里他其实是有一些怕晚凤歌的,这也是他不愿意正面和晚凤歌冲突的原因。

江黎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我们先出血戟沟吧,找一处地方住下来,晚上这地方不安全,明日再想办法过来找零姐。”

晚凤歌轻轻地嗯了一声,便率先进了来时的通道。

三个人去了附近的镇子,与等在那里的团子会和。

原本应该是一个普通的夜晚,却没想到在半夜的时候,江黎的房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跳进窗户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隐藏他自己的踪迹,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办法隐藏。

江黎睡眠很浅,瞬间就被惊醒了,然后就看到在床边蹲着的白展扇,少年全身是血,气息异常微弱。

江黎吃了一惊,因为白展扇的狼狈模样,也因为他突然的来访。

江黎没有搞出很大的动静,快速的将白展扇扶到床上,然后给他做了一些检查,少年伤得很重,左边肩膀上两道极深的伤口,右手掌被捅了个对穿,背上胸膛上全部都是剑砍出来的痕迹。

走的浅伤口已经结痂了,深的伤口还在潺潺的流着血。

晚凤歌和易敬凡的修为都不低,他们俩自然是听到了江黎房间里面的响动,同时到了江黎的门前。

晚凤歌敲了敲门问道:“阿黎,怎么了?是什么人?”

屋子里面沉默了一会儿,传出了江黎的声音道:“你们进来吧。”

晚凤歌和易敬凡对视了一眼,推门进入到江黎的房间。

房间里面已经点上了灯,四周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而血腥味的源头正是那躺在床上不知死活的人。

江黎一边从百宝袋中摸出疗伤的东西,一边对晚凤歌道:“凤歌,你过来瞧一瞧,展扇受了很重的伤,他的内伤我还有办法调理,但是外伤的话我不是很在行,你瞧就能给他包扎一下吗?”

晚凤歌没多说什么,快速的走上前,查看了一下白展扇的伤势。

只一眼,晚凤歌便蹙起了眉头,这伤口也太惨不忍睹了。

不过晚凤歌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对,赶紧给白展扇处理伤口。

也不知道白展扇从哪里过来的,但是路途应该不近,他身上的外伤有一些因为时间长已经有点感染了。

晚凤歌查看了一下,便摸出怀中的另一个百宝袋,那只百宝袋是专门给江黎准备的,里面存放的都是新鲜的食材,以备江黎出门时想要吃东西,晚凤歌可以随时用自己的食材做。

在百宝袋的角落里,还有好几坛美酒,是江黎喜爱的,最为辛辣醇厚的白烧。

晚凤歌虽然心里面觉得有些可惜,但是现在情况紧急,也容不得他多想。

白展扇最深的伤口在手腕上,几乎将他的手筋全部都划断了,还有便是他右手掌上那一处贯穿伤,这两边的伤口晚凤歌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只是用酒擦拭了白展扇身上比较轻的伤口。

然后转头对易敬凡说:“快去请大夫,这里有一些伤我处理不来。”

易敬凡也没多说什么,应了一声便出了门。

江黎给白展扇喂了几颗丹药,而后借用自己的魔气转入白展扇的体内,帮他更快的化解药效,传达到全身的经脉里。

白展扇就算在昏厥中,依旧疼得哼出了声,晚凤歌和江黎不自觉的都放轻了手里的动作。

没一会儿,易敬凡便扯着大夫的衣领,从窗户跳了进来。

江黎被这大动静吓了一跳,他转过头就看到摔倒在地上的大夫,慌忙上前扶起他,而后瞪了易敬凡一眼,对大夫道:“抱歉,多有得罪,但是我们这里有重伤的病人,还麻烦您一定要仔细看一看。”

那大夫本在家里面睡的好好的,突然被人从床上拎了出来,然后一阵飞跃,头晕眼花间,就被人扔到了地上,还以为遭遇了什么绑架之类的,正要喊几句好汉饶命,倒是被人扶了起来。

这位老先生倒是也算见过世面的人,虽然被这么对待了,但是一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以及看到床上躺着的人,职业素养便上来了,他先不管那么多,赶忙走到床前,查看起白展扇的强势。

经过一晚上的多方努力,白展扇的命算是保住了,只是依旧昏迷不醒。

江黎让易敬凡先把大夫送回去,然后让他给人家好好的赔礼道歉。

等易敬凡他们走了之后,江黎望向晚凤歌道:“展扇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他明明和新的魔丹契合的很好,如若不是外力打击,根本不可能这样,而且他体外的那一些伤,一看就是和人激烈打斗造成的,但是展扇为人处世都很圆滑,怎么就和人动起手来了?”

晚凤歌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从展扇的伤势来看,这一些剑伤,很像是百鸟宗的剑势造成的?”

江黎一愣,瞪大眼睛问:“你的意思是说,白展扇是和他自己宗门的人动手了?”

晚凤歌也没有做出肯定的回答,只是道:“看这样子应该是,但是白展扇暂时还没有醒,我也不能确定,还是要等他醒过来之后再问问清楚。”

江黎是不相信白展扇会和他自己宗门的人动手的,先不说白展扇这人性子随和又好相处,轻易不会得罪人,更何况白展扇还是那种尊师重道,友爱同门的人,怎么可能和他的同门动手,要说之前百鸟宗的宗主还不是白家的人,到有一些可能,但是现如今宗主就是白家的人,而且和白展扇,白若水关系都不疏远,怎么还可能出现和同门打斗的事?

不过江黎这么瞎猜也没什么根据,晚凤歌说的没错,一切都要等白展扇醒过来之后才能做定夺。

等待时间是漫长的,他们一直等到天都黑了,易敬凡从楼下拿了吃的东西上来后,白展扇才悠悠的转醒。

然而白展扇一醒过来之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哥,别杀我!”

江黎差点都能把眼珠子瞪出来。

白展扇口中的哥还能有谁?自然是说的百鸟宗的白若水了,可是白若水这人向来谦和有度,温柔善良,平常连只蚂蚁都不会踩死,怎么都会要杀白展扇。

晚凤歌在白展扇的几个穴道上一点,先稳定住白展扇的心神。

过了好一会儿,白展扇才逐渐的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他看到面前的江黎他们,面色稍稍有些缓和。

江黎没有急着问白展扇情况,只是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或者是说饿了吗?还是想喝水?”

白展扇有些愣神的,看了江黎半晌,才摇摇头,仰面躺回到床上。

江黎和晚凤歌对视了一眼,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展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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