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孩子都觉得厌恶，又怎么会看在他的面子上饶了顾心蕊。
哀求声渐渐变成声嘶力竭的大喊，到后来变得微弱，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傅景寒也从疯狂中清醒，因为手指一直用力握着玻璃，导致锋利的边缘也割伤了他。
哐当。
染血的玻璃碎片掉在地上，傅景寒面无表情的站起来。
站在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慢条斯理的冲洗手上的鲜血。直到洗干净，能看到伤口才关掉。他直接出去，找到急救箱把手指处理了一番。
这期间，傅景寒一眼都没有看躺在地上的顾心蕊，就好像忘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只是不甘心处处不如顾心柠，不甘心处处被她压了一头，只是想要获取自己的幸福而已。到底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她？
躺在冰冷的地上，脸颊早已疼的麻木。
顾心蕊闻着浓重的血腥味儿，神经渐渐麻木。她的眼皮变得重了起来，像是要黏在一起。
可是她不甘心！
她的脸就这么毁了吗？
顾心蕊忽然大幅度的动了一下，好像特别恐惧自己会被毁容。原本死气沉沉毫无生机的人忽然挣扎起来，在地上艰难蠕动。
“嗬嗬……”
她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声音，渐渐引起了傅景寒的注意。
他终于走过来，施舍般看向顾心蕊。
盯着她血肉模糊的脸，傅景寒觉得痛快极了。
他甚至特意去拿了个镜子，对着顾心蕊。
“瞧，现在的你像不像魔鬼？”
顾心蕊努力睁大眼，看到镜子里血肉模糊的自己，瞳孔骤然瞪大。
“嗬嗬……”
她急切的抖动着身体，像是要说什么，又像是要起来。本就血肉模糊的脸因为大幅度的抽动，变得愈发狰狞，令人作呕。
“看到了吧？这可是你自作自受。你该庆幸的，你这张脸可比林蔚然要好的多。至少，你的五官还能看出来。”
是能看出来，而不是还在。
顾心蕊情绪激动的不断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像被电了似得不断抽动。
她的脸！
毁了，全毁了！
是傅景寒亲手毁了她的脸，是她深爱的、用尽手段才得到的男人亲手毁了她的脸。
“啊！啊……”
“绝望吗？呵，你活该。谁让你要算计我呢。顾心蕊，这就是你的下场。从今往后你将生活在地狱里，而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傅景寒冷漠的说，丢掉镜子，拿出手机对着顾心蕊的脸拍了好几张照片。
没过多久，两个保镖上楼，抬着昏迷的顾心蕊离开。
这个女人可不能死。
想要平息x局的怒火，还需要这个罪魁祸首。
傅景寒仔细洗了个澡，把身上的血腥味都洗掉，然后才前往医院。
医院。
x局看到傅景寒，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一副送客的架势。
“伯父，我这次来是告诉您好消息的。”
“说。”
x局冷冷的看着傅景寒，他敢说一个字的废话，他就绝对不会放过他。
“伤害蔚然的凶手我已经找到了，而且也亲手毁了她的脸。”傅景寒说完，拿出手机翻出相册：“这是照片，您可以看看。”
x局将信将疑的拿过傅景寒的手机，一张张的翻看着里面的照片。
顾心蕊血肉模糊的脸让他消了一些气，不过并没有原谅傅景寒。
毕竟对他女儿的伤害已经造成了。
“人现在在哪儿？”
“让手下人带着她去处理一下脸上的伤，然后就送到您这儿来。您想要怎么做，都随便。她跟傅家没关系，也不会有人关心她的死活。”
“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跟你爷爷？”
x局冷笑，不屑的看着傅景寒。
“我当然不敢奢望如此就让您消气，所以也做好了承担您怒火的准备。不过，唯有一件事我希望您能听我解释清楚。”
x局盯着傅景寒看了许久，像是在审视什么。
傅景寒也不畏惧，迎着他的视线，毫不退缩。
好一会儿之后x局才收回目光里的审视，问：“说说看，你要解释什么。”
“首先，我跟顾心蕊的婚姻完全是因为她算计我，怀孕，所以爷爷为了傅家的下一代能拥有名正言顺的身份才逼迫我娶她。而我，一直都痛恨那个女人。其次，我虽然痛恨她，从未把她当做我的妻子，可她伤害蔚然是事实，这点我不逃避。最后，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愿意替爷爷背负他的错误，也很愿意对蔚然负责。”
“愿意对我女儿负责人？”
x局眯着眼，狐疑的盯着傅景寒。
“你该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女儿将来就算到最高端的地方做手术也不可能恢复如初。甚至，会落下残疾。你真的愿意负责？”
“是的，我愿意。”
傅景寒看着x局，郑重其事的说。
“我想您该能看出来，我跟爷爷的关系并不融洽。我不再是被他随意管教的小孩儿，而且爷爷做的很多事情都违背我的意愿。我不想再做傀儡，更不想让蔚然白白受伤。所以我要对蔚然负责，也希望您能帮助我。您是过来人，我欺骗您说对蔚然动心，您肯定能看出来是假的。但是我保证，会好好对蔚然，努力让自己爱上她。”
对x局来说，林蔚然是他唯一的软肋。
而毁容甚至可能落下残疾的林蔚然则变成了最大的软肋。
即使他身居高位，这样一个女儿也不见人有人能接受。可现在傅景寒表明了态度，表示他会对林蔚然负责。
这对x局来说当然是好事。
傅景寒这一招用的不错，以退为进，先表明了自己的真正目的，让x局明白两人合作是双赢。只要他在一天，林蔚然就能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x局沉默了。
“所以，你是想要借助我的手，对付你的爷爷？”
“是。”
傅景寒承认的坦荡。
x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神渐渐变得坚决。
“我可以帮你，但是我也希望你能记住今天说过的话。蔚然，以后就交给你了。”
“我会的。”
傅景寒恭敬的点头，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