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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救灾(1/1)

顾邵眼眸一沉,暗暗压抑的火耐不住,真叫咬上了那粉粉动人的肉。(∞)果真如想象中的爽滑,细腻的能咬出水来。

闹闹疼的一哼,气鼓鼓的脸清晰可见两排牙印,白里透红的脸上特别的明显。

顾邵按住她的后脑,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起伏的胸膛正调着气息,擦枪走火的事情可是一触即发的。

“去你的,你是狗啊,欠肉吃?”

“就喜欢吃猫肉,香甜可口,齿颊留香。”

“……”

闹闹瞪着他,肃穆严肃起来,“你究竟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女人总喜欢在某薪面较真,而男人要是解释不清楚就是错上加错,甚至会把事态越演越烈,所谓分分合合总在这解释上面。

遇上面上沉稳,嘴上上锁不善甜言蜜语的女孩就越发希望得到心中的答案,这也是闹闹此刻最希望的。其实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她是过于依赖的一方,**这个东西是在一个人表演给别人看的,身边有了一个可以依赖的谁还希望孤单一人。

“你觉得我该把你放在什么地方?”顾邵挑眉反问,女孩子娇娇气气的问题他觉得可问可无。

闹闹“嗤”的一声冷笑,退开一丈开外,抱臂端详。

“都说顾团长铁血无情,面对敌人如此未曾想竟然连对着我也如此,我可以算是领教了。”放着娇娇滴滴的前任就能百般花样的甜言蜜语哄着,放到她这里就放不出一星半点。

她最恨的就是歧视对待,就像斜候因为她脾气怪,臭毛病多就被班上的有些女生孤立一样。她觉着是自己孤立了她们,那些个人不交往也倒罢了。

顾邵看了她一眼,“你真的是这么觉得。”含着凉薄的冷意。

毛闹闹哪里研究得透彻这话蕴含着什么深层含义,她就知道被顾邵冷眼相对,心理已经凉了一截,懒得多说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个破地方,谁爱折腾谁去。

“站住。”

越说她就走的飞快起来。

顾邵也是气的不得了,哪见过脾气比天大的,第一次不打招呼甩脸走了也就算了。冷了她一夜总该想明白了,要他真喜欢司嘉那丫也犯不着这边来招惹她。

再说句不好听的,心理要真有个角落藏了司嘉,趁热打铁她回来也就放手了她毛闹闹。可现在明面上暗底下他都不可能对这小野猫撒了手的。

只是这性格是在太横,逮着谁都得顺她的意。

弯弯绕绕解释都得让她服帖了才算。

他一手臂横在她的胸前,揽住细腰就抱过来,手上力道恨不得捏死她。前一秒还是温存甜蜜,后一秒就得上演悲伤分离。

“毛闹闹,你跟着我就是一定要依赖着我吗?然后一点信任感都不给我。你要记住你自己的理想你自己的抱负,你活了二十年想要得到什么想要争炔么你心理要明白。两个人在一起应该是互相**的个体相互包容相互扶持,而不是过分依赖,把对方看成所有的理想。我不需要这样的女人,我想你也不需要这样的男人!”

闹闹听着他不需要自己这样的女人,眼眶瞬间就红了,哪有女人把自己的脸给别人踩了还能保持颜面的,她真真喜欢上的那里不依赖。

她喜欢爸爸妈妈,所以赖在身边,等到她们远行弃她一人她上心所以一颗心怕孤独。她依赖他的爷爷,爷爷把所有的关怀全部给了她,她只有全身心投入才能不辜负。她不觉得自己的理想和全部依赖有任何的冲突。

全然这蹩脚的理由出发点只有一个,他不、需、要、她,所以冠冕堂皇。

顾邵高,闹闹也高,但是也无法在一个水平线上直视他的双眼,所以她觉得自己占不了便宜。

“所谓男人的理想不过是左拥右抱。”

眼泪啪嗒的往下落。

“只一点,我享不起齐人之福。”说完,不看闹闹潇洒自如的离去,只是那握拳的双手紧紧扣着。

彼时两人都忘记了曾经的约定,若有误会要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想一想。

夏季不期而至,南方的沿河地区因连番大雨不停,水位线飙升,大水漫漫,江水冲垮了堤坝向着城市涌来。顾邵临危受命,带着火急火燎战士抗险救灾,仅仅是跟参谋长打了招呼就动身。

雨势不停,天灾无法避免,唯有人力物力不断供给。

但天不遂人愿,不止一处大水侵蚀了百姓的家园,而闹闹跟着政委作为慰问特遣部队也是火急火燎的赶往前线,只是与顾邵二人分隔两地,一面在南一面在西。

韩申因着是技术人员派遣到与政委一道,其一维护通信设备,其二算是作为军衔高的军人能够压着一部分暴动的人。

韩申在颠簸的车里不断拿冷笑话刺激闹闹,伴着坑洼轮胎摩挲的嗤啦声,“小冷是怎么死的,小冷是冷死的。”“一颗硬糖在太阳底下走着走着就变成了软糖。”

没想到技术宅男也能讲笑话,但闹闹还是附和,加以勉强的笑了笑。

政委僵着脸翻文件,“不好笑就不笑。”

“还是很好笑的,比如小明变成了软糖,你说一个正常人变成了糖这不是违反自然规律,超出了自然法则,能不好笑吗?”

“……”

政委下达的时候暂住在一间地势较高的教学楼里,因为是唯一一处占地面积大容量大的建筑已经有不少家庭搬迁了过来,大家均盘踞于此。

政委和韩申还有同行的几位小战士住在一年级的教室里,闹闹则和一位大婶同时安顿在几平米的杂物间里。

这边驻扎的是当地部队,政委带着韩申已经去前线了解情况。因着闹闹大学时在参加了记者月的活动,对于采访等问题还是比较在行,政委就委以重任。大灾大难面前,群众的心理动向也是极大的问题。

闹闹第沿路看来,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胡吃海喝都是浪费。不少农民都在悲鸣农作物被大水侵没,这一年的辛苦算是付诸东流,外加土房子被大水一泡,已经是淹的无法住人,忧心忡忡眼泪湿了满脸。

她只觉得这一路,她一定会成长。

一位大婶双眼充血不满血丝抓住了闹闹的双手不肯松,焦灼焦急无法形容,“求求你救救我孩子,发大水的时候他们还在上课,那水一来都跑了啊,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啊。解放军求求你们去找找,我求你们了。”说着双膝咚——的跪下。

闹闹惊的连忙扶住大婶,“婶婶你别着急啊,我们的解放军正在想尽一切方法挽救。您的孩子一定会吉人天相的,你放心,您要先照顾好自己才行啊,否则等你孩子找回来你却病了,那孩子谁来照顾。”

“求求你了。”大婶摸了一把眼泪,显然是情绪不受控制,继续哀嚎,“都怪我,那孩子本来就不喜欢读书,是我逼着的。非逼着他去送死啊,非得上什么学。这可怎么好。”

“您放心,现在着眼是把孩子找回来,其他的等孩子回来再说。”

她的微薄之力也只能是安慰。

同行来的心理医生和护士也在繁忙的工作,大灾大难各个环节都是连轴转动。

当夜大家开会时,均是眼皮深深搭着,神色疲倦,韩申的左臂上被勾出一道血痕迹。

与毛闹闹同任务另一位是专业科班出生的当地记者,对周边地区的地势熟悉很是熟悉。且对于如何安抚民众很有一套。

“张记者,就你看我们明天的行程应该是怎么样的?心理医生已经开始对部分灾民进行治疗,但是很多依然是有心理障碍的。毕竟是自己的亲人,怎么能放下心。”

“毛小姐,是这样的。我曾经在外省也参与过一次抗洪救灾的行动,每次都十分触动人心。我拍了很多让人撕心裂肺感动不已的照片,如果换个角度让我变成灾民我也会崩溃。我们实际的任务其实说明确也明确,说模糊也模糊。”

闹闹拧开一瓶水递给他,“我懂的。”

“我们沿路上临危而变,不要拘于死板。”他没有接过水,而是过于严肃的开口,“这些物资我们能省则省吧,毕竟这边山洼地险,就算直升机调物资也不是一会半会,尽量留给灾民吧。”

闹闹的手一顿,神情略显尴尬的又把水盖拧了回去放到集中区里。

张记者身临灾情多次,每每上头派来的慰问人员哪次不是走个过场摆个秀,外面受灾人员风霜露宿他们却顿顿饱餐,他早就看不过眼。惯性的就把闹闹列于同类,面上给了尊重但是心里不甚服气,带些鄙夷。

甚至看到闹闹只要过于“浪费”一点的行为就极为夸大放大,认为作风十分不对。

“好了,毛小姐早点休息吧。”也不等闹闹给回个话就提着自己包转到另外一个房间去了。

组织行为里面告诉我们很多人看人都会产生社会偏差的,而张记者很明显的对闹闹产生刻板效应,对于闹闹“这一类”的人不留好面子。

闹闹脾气是倔的,就张记者这作态她当然看出了他对她的看不起。越发这样,她就断不会拿水喝了,她得让张记者看看人与人是不同的,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自私自利,在大难面前没有血性。

倦了棉被,伴着同屋大婶的鼾声她却是如何也睡不着。

白天战士们从被激流冲垮的茅屋里救出孝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孩子手臂不知被什么重物压过血直直的淌,上面灰黑加上血的鲜红触目惊心的,而孩子早就已经昏迷过去。

她感触良多,总想着一定要为他们做点什么。

原来那些自己认为的荆棘坎坷一对比根本就是沫沫,生命都遭到了威胁,那些虚的压根就是屁。

想着想着,人也强迫进入睡眠,夜里梦里面那倒丰神俊朗的高大影子一直重复着那句,“是两个**的人相互扶持,而不是过于依赖。”她还是娇娇气气的埋怨,而转身自己却犹豫了,顾邵的话实则不是全错。

第二天早上是被急急的吼声叫醒,战士们救出了沿河边上的一户脓,而那家的脊梁骨孩子的父亲为了救被大水冲走的孩子被一颗两人怀抱粗的大树打中,腰部以下现在完全动弹不得。

孩子和母亲嚎啕大哭,而医生提着急救箱只能做暂时的救援。

政委已经在指挥全局,闹闹上前安慰着垂泪的孩子。

“乖,乖,别哭了。你哭了你爸爸醒来可就不喜欢你了。”她的手轻轻地抹着孩子脸上的泪珠。

许是受到的惊吓太大,孩子的哭声就是不断,急的闹闹都要跳脚,只能一句一句别哭了,乖乖。她自己也没有哄孩子的经验,好在伤心过度的母亲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孩子还在一旁,她从闹闹手里夺过孩子,紧紧搂着,安慰,“宝宝,咱不哭,等爸爸醒。”

那母亲虽说此刻坚强过来,但一双眼死死盯着自己丈夫那边,目不转睛,害怕突然就失去些什么。

闹闹的心也似乎堵住了什么,眼角润湿,难受得不得了。她想,这父亲要是就这么去了,家怕是都要散了。

韩申拍了拍闹闹的肩膀,声音也沧桑疲倦,“实在受不了先在外面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她步伐颤颤点头。

隔了百米不到就能看到狂怒的洪水淹没了地势地下的田地趴,她往后靠在土墙上,心理沉甸甸的,望着战士们不辞劳苦飘着竹筏挨家挨户的查看,一瞬间,她觉得,顾邵的这份职业是伟岸的,而她不能拖后腿。

帮着指挥物资运输,安慰受灾家庭,仅仅是几天闹闹就瘦了一大圈,硕大的眼睛显得暗淡无光。

正往燥的冒烟的喉咙里灌下一大口水时,她又听见了几声尖叫。忙放下水瓶就赶过去,眼见是道熟悉的身影,她焦急的赶过去,揽着大婶的肩膀,“大婶,怎么了?”

“我那孩子又不见了,谁看到他了?虎子又上哪了。”

昨天将近傍晚战士救出了五六个中学生,那孩子中有一个就是大婶的儿子,本想着已经团员了,这会又出了差错。

“他今早就嚷着要去救其他好朋友,我看了一晚上早上刚眯了会眼就没看住。这孩子自己跑出来就好了,现在跑去救人不是到添了麻烦。”

闹闹也着急了,找了三个小战士同行往山里绕道而行,穿过去想看看能不能绕道学校后门。

行了一个斜,大雨又倾盆而下,小战士揽住了闹闹,“毛教员,现在这边地势也不好我让我们战友先送你回去。”

考虑了实际的情况,而闹闹在他们眼里是属于弱势人群的。

闹闹摇了摇头,很坚决的语气,“我答应了大婶要把虎子给救回来,你们不用顾忌我,好歹我还是有一身功夫的受过训练,自救不存在问题,你们几个放心大胆的走。”

眼下原路返回其实也不是个好主意,这山洼洼里一个不慎就容易栽跟头,何况眼下容易产生泥石流。

小战士找到虎子的时候他很幸运的卡在两根粗壮的树枝中央,只是上不得下不得,着急的很,身上被刮得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

闹闹帮忙折了树枝,小战士把他抱下来。来不及责问,几人就找了个山洞暂时躲雨。

大雨有狂泻千里之势,雨打在人的脸上极为刺痛。

原想虎子是个调皮性格刚强的孩子,但眼前这个瑟瑟一笑的样子到反差的厉害。

闹闹抽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又把衣角拧干,“旁的先别想,告诉我们解放军战士你还有其他同学的位置。”

那孩子一听,恨不得蹦起来。

三名战士中的一位叫王天的负责护着虎子呆在原地等待救援,而闹闹和另两位则继续前行。

几里走过,河道的水湍急而奔涌,斜坡下隐隐约约还能见到一座简易的吊桥,铁索被冲刷的摇椅晃,黄棕的泥巴囤积在桥身,只怕是再加雨水的击打很快会坠落。

“必须经过这座桥才能到达前方的小学,只是这桥悬的慌,要不毛教员还是留在这。”

闹闹不理,毫不犹豫的拽住直径十厘米粗的铁索,步伐微颤但坚定的往前行。她昂着头,不看底下的场景勇气才能上来几分,看着闹闹的勇敢行为,几位战士终是不在多言相劝,只打算在特别危险时揽住。

四个学生和一名老师果真是困在学校杂物间的角落,因为角度实在太偏营救人员未能发现。闹闹他们到的时候他们已经面黄驾,肯定是饿了几天的。

从湿漉漉的迷彩军装里拿出压缩饼干的时候,已经是进了水,软黏黏的,但几人还是狼吞虎咽,老师沙哑着喉咙道感谢。

闹闹宽慰的笑,让战士拿出韩申特地下发的联络通讯器与政委那边联系。

三个战士也是欢喜,不久就看到远处的划来救生艇,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淌着水前行,而老师因为体力透支暂且只能慢慢前移,闹闹殿后,在原地守着最后一个孩子。

突然一阵急促的噗通声,仿佛重雷如雷贯耳的响,本来就摇摇可坠的房梁此刻终于坚持不住从悬空的上空直直坠落。

闹闹心脏跳到心眼,抱着小女孩蜷着身子滚了一圈,腰上重重的顶在了木桌的一角疼的她瞬间飙泪。人还没有缓过劲儿来,一阵急促的洪水卷来。

慌乱中她单手扣住小女孩的腰,另一只手则扣紧了一块浮木。

水的冲力之大难以想象,闹闹感觉全身无力像浮萍一样上下荡,被无数的东西刮过身体,刺痛难忍。

几个战士看见被谁冲走的两人,急的无法,只能大声喊。

“教员小心!”

其中是位班长的战士临危机灵的扫了周围一圈,扯着嗓子拼命的喊,“教员你前方有颗大树,你赶紧的抓住了!”他没有说完的是树的后面是激流卷成的漩涡,这要是没抓稳就凶多吉少。

闹闹被喊的清明了,她不是柔弱的小女人,她拥有矫捷的身姿。

不能逆水而动,她就顺水,苍白的小脸充满了希望,她胸口抵在大树前面,把小女孩送上树端。自己则双手双脚爬上去,在把孩子用外套紧紧地绑在树上。

刚送了口气,瞥眼一看,闹闹松懈的神经突然又绷住了。这身后的漩涡是怎么回事?全身开始颤抖,她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惊慌失措过。

她的爷爷从来没有教过她该怎么做,她没有受过这样的训练,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政委接到消息的时候正跟顾老爷子汇报情况,那小战士嚷的声音太大电话那头的老爷子嗓门瞬间喊出来,“那丫头怎么跑那去了,我说的历练怎么给我参加抗洪去了!”

那焦急,吼的政委不知西北,本来就担心闹闹的,当下出对策,“已经派了当地营长,首长你别急。”

“你这个样子不行,得找个得力的人来办。你给先安排好其他的任务,别再出乱子,这抗洪救灾的事情办不好后果不堪设想,总之前提是保证人民群众的安全,毛丫头的事不宜动静过大。”

如果现在能跳脚,闹闹绝对想从树上跳下了,可她也不能急,这树上还有个孩子,不能吓着她。

望着汪洋昏黄的洪水,和远处星星散散的人影,她觉着人要是没了,也就这么没了的。

眼泪瞬间就湿了脸,忍不住的啼嘤,大手捂住嘴巴,强压着。

心中的恐惧无限的增大,加倍的放大。

她所做是否正确?她跟着政委来灾区是不是正确的,她迷失了。还有好多没有完成的事情,她真的没有机会再去实现了么?

这一刻她恨自己为什么有要当兵的理想,这一刻为什么顾邵不在身边。

“姐姐,你哭什么啊。”嗫嚅的声音软软响起,“你别害怕呀,肯定会有人来就我们的,你看虎子说让我们等着,结果你就和解放军叔叔来了。所以你要勇敢,和我一样。”

那双晶晶亮的眼睛,蓦地再次惊住了闹闹。

人生总要失去些什么才能得到些什么。

她能参加救援本来就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嗯,你说的对。”

水位还在上涨,而闹闹则抱着小女孩怀揣着希望和她讲着她斜候的趣事以转移注意力。

已经过去了一天半,严重的脱水导致闹闹嘴唇干裂起略带血丝。她将将就就的舀了口水咽下去,看着带着倦意的女孩,她的眼也眯了眯,心下沉了沉。

眼刚合上,听到了那声霸道而遒劲的喊声,不是平时的低沉而是高亢,“不准睡!”带着烈火版熊熊的希望,给绝望无助的人带来星光,“你在训练场上的狠劲儿上哪了?不是还要问我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吗?你睡着了谁讲给你听。”

幕沉沉的天际昏暗,顾邵的声音字字清晰,如铁印烙在心底。

她弯着眼,嘴角不自觉的牵起,“位置在哪里?”

顾邵扯着嗓子,“回去了我就告诉你。”

“顾邵,你这个混蛋!大滚蛋,说什么不要老娘依赖你,老娘就真跟你玩命,你别来救我!”

顾邵是被顾老爷子电话急招的,本来刚做完那边的疏散工作,连轴转了三天没有闭眼,下巴上胡子邋遢的也没空清理。

一听毛闹闹的情形,整个人就跟玩蹦极一样,心理七上八下的,热锅上上的蚂蚁样。

眼下看到她还能平安的悬在树上,瞬间吃了一个定惊果。

女人是感性的动物,这一刻哪顾得上湍急的洪水,自个就像泄洪一样,泪眼婆娑,闹闹抽噎了两下,看着救生艇慢慢的靠拢,嘴巴上就更是不饶人,“你看我现在都这个样子了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哄哄我吗?说出来有那么难么,死鱼脸,死冰山,死腹黑。”

顾邵低低一笑,手上的狠下一拉引擎,绕过垂下的树枝。伸出大麻绳系了个大圈,扯了扯试了下韧性,手臂肌肉连贯张弛收缩就套住了大树的腰部。

闹闹把绑住小女孩的外套解开,手上很稳的把孩子送到顾邵手里。两人手碰到一块时,一股暖流暖洋洋的流淌到心理。

当她弯身预攀下大树时,一双滚烫烫的手坚实可靠的抱住了她,她的后背跌进了热如火的胸膛。

顾邵的大手穿过她的黑发,头俯下,在她的头顶落下宣誓一般的吻,“你在我心里。”

闹闹抿嘴微笑,扭过头咬住他军装上的一颗纽扣,含含糊糊的回声“早做什么去了!”顾邵的军装上晕染出一个巨大的湿润。

各部队的抗洪救灾陆续完成,伴着人民群众的感谢声,他们踏上了回部队的路。军区对各个连队进行表彰,对每个伤员也安排人员慰问。

而受到首长表扬的小毛教员却只能在医院里度过一周,无法参加多姿多彩的文艺晚会,也不能吹拉弹唱了。

不过在医院的女人却十分的开心得意,腿上绑着绷带她却享受着女王般的对待。

揉了揉撑得慌的肚子,她脑子里又在思考怎么整一回顾邵。

果真古人说的没错,饱胀思淫欲。

“给我把床摇起来,我要看看外面的天气。”

正在削苹果的某人,温温和和的放下刀,起身来到床前,认真听话的摇床,“够了吗?”

“低了点。”她拿了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大口,“哎哎,这个不行,太高了,不行不行还是高点。”

“你确定?”顾邵淡淡的问了句,而眼底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

“当然确定,你得记住你答应过我什么。我可记得我是你心上的人,别忘了你给我的承诺。”她撅着嘴埋怨道,心底憋足了劲儿要好好治治某人。

她没想到的是,她要治别人的同时,别人同样在算计着她。

顾邵的眼神似盯住了美味的食物,狼幽幽,眯着眼。“记得是记得,但偶尔忘记了也是可能的,你得时常给我提醒提醒。”

他瞧着俏丽的小脸上了血色,大掌温柔的抚在她微凉的背脊上。一用力把人给提了上来,面对面的,眼神更加晶亮,像要把她吞了一样。

闹闹在心里诅咒这个混蛋,低低的问,“你干什么!”手臂撑开了他恶劣磨蹭的胸口,“我警告你我可是病人,别动手动脚。”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句精炼的话总结的精辟,百分之八十的男人全中。她觉着每每都被顾邵吃了豆腐,这下该反击。

在他惊愕的表情下,兀的伸出手,紧紧搂住顾邵的胳膊,柔软的唇瓣微微开启,咬上了那性感的薄唇,带着点点刺痛的允吸,又隔靴搔痒般在把唇形舔了一边。

偏俏皮的小舌头怎么也不进入,摩挲甚至用雪白的牙齿慢慢碾磨。

顾邵迫不及待的进入那温暖的口腔,想要逗弄那灵活无骨的舌,一把把她捞的更紧,跨坐在两腿之间。灵巧入蛇的舌头探入的更深,大手捏着她的屁股。

她受不住,眼睛都憋出了泪,难自控的如蚊呻吟,在他身上扭来扭去。

顾邵大掌恰着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一双无辜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瞅着顾邵,一个犯错孩子一般的求饶眼神。

顾邵趁着她睡着的时候也休息了一夜,现在精神焕发,精力好的旺盛,那是个小小的眼神就能把火灭了的。

“谁叫你反了的,自己种的因自己去承受果。”

闹闹气愤的咬牙,粉拳就往他身上砸,不过被顾邵轻松的就接住,“你别太依赖我了,否则会被我鄙视的。”

顾邵把她放到床上,点点她的鼻头,咧嘴笑,“你现在到学会了反将我一军了,你要真这么说。那行吧,两位首长,还有政委那边你就去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别藏在大人身后。这不负责任抓了几个小战士就去救人的行为可不好。”

她漫不经心地“啊”的一句,装傻充愣的摸摸病床上的枕头,给折了一折,垫在身后就顺势躺下了“这耳朵不好用了,估计是被水淹的。别弄出中耳炎来了,我这病人病都没有好透彻,你就别烦我了。”

“你这什么性子,真的给好好练练。”顾邵一脸无奈,拧了拧她的脸,“最近下了个任命,某同志表现突出很有可能转正了。”

她转眼吃惊看他,皱眉的样子跟顾邵想象的兴奋劲完全不同。

“怎么突然就转正了?”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吧,更何况经过这次的抗洪救灾事情她也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甚至打破了她前十几年的追求。

顾邵沉默了半响,神色阴晴不定,“你不想留在团里?”

这份任命少不了他从中出力,他记得她的梦想,她的理想,所以想要帮助她实现。

“以前是,可现在不是。”她扬起小脸,在亮闪闪的阳光下,意志坚定,语气更加坚定的回答“我有了新的想法。”

顾邵稍微一想就明白,肯定是这次经历的事情给她上了一课,改变了人生观。

“我想去支教一年。”

“支教?”

“是的,这次沿河上来的时候,大部分的村庄全部被毁。就算要重建也不是一年半载的,而那些孩子的学习是个问题,教师资源是必定短缺的。我想为他们做点事。”

顾邵的表情渐渐不对,心头窜出一股无名之火,“你跟我商量过没有?”

一去就是一年,难道就不该有个交代再去。

闹闹压根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场景,她已经按照他所希望的方向改变,经历事情然后长大,建立新的价值观。她就像个探险者,听他的话,勇敢的前行,哪里错了?

“那提调的事情你又给我商量过了吗?”她反问。

顾邵黑着脸,“给你颜色你开起染坊了,你行啊毛闹闹,你折腾,你使劲折腾。”

闹闹一拍床,冷冷瞥了他。

“是你说要两个人**,我现在又错在哪?”她又扫了他一眼,“规矩是你定,合着只要我做了不对你眼的事情就是我错。”

顾邵算领教这丫头的脾气有多大。

“你究竟明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她心太小,她只能容下一个人,且别人心里只能有一个她。

她当然清楚的很,否则怎么会倏的想要去支教一年,就因为太清楚太明白缺少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才会毅然决然的做出决定,想要是践行。

“凡事都要经过深思熟虑。”顾邵压低了声音,控制情绪如是说。

有的时候最痛恨的顾邵一点就是,他实在是太明白怎么把人弄、火、了!

这不是揣着明白当糊涂,她话里明了清晰的透着一番思考过的。她看到政委桌上的文件,这样一次机会不是次次又能碰上。不是每次都能说服爸妈同意。

她神色清冷,“你是有过去的人,我也想要有一段经验,这样两人在一起才不会彼此不平衡。”

“你真只想要的是经验?你不就看不惯司嘉跟我那一段,你纯粹想了法的气我,恼我。结束了任务就心急火燎的赶过来,现在你就这么一句,是想怎样?”部队的训练可不轻松,越野跑,对抗赛,野外训练,那一项不得专心的搞,每每结束就为了看她几眼就跑回来。

房间的门还没有关上,两个人就这么大嗓门的对吼,引了不少人的侧目。

闹闹胸口起伏不定,爬了起来赤脚就往大门走,“咚——”的一声,大门给关上。

回身就转身圈住身子躺在床上,给顾邵玩起冷战,一言不发。

小脸贴在洁白的床单上,鼻子酸酸痒痒的,一道泪珠就滚了下来。

这几天流的眼泪要比她前十几年流的都要多。

顾邵捡起滚落在地上的苹果,已经沾满了灰尘,脏兮兮的。他把它准确无误的投进垃圾桶,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转身离开。

两个倔强的人,总是以冷战而结束。

出院那天是于晶晶来接的毛闹闹。

陈城从基层兜了一圈千赶万赶的这时候才回来,在蓝天包了包间想好好的叙旧。

三人中唯一脸色红润的就属于晶晶,她望着清瘦了的两个人,语重心长的叹,“军营真是个磨练人的鬼地方。大便拉不出屎,吃饭吃不到米,把你两折腾成这样。”

陈城还不知道闹闹和顾邵闹了矛盾,只是心疼的给她碗里不停的夹菜,眼见碗里堆成了小山峰还不肯罢休,“于妈,你嘴还是这么欠。”

“你轮休几天?”咬了口菠萝培根,闹闹问起,“受了不少苦吧。”

有人关心,陈城的苦水就嘤嘤的全吐出来。

“给我安排后勤的工作也就算了,没想到一个后勤兵还要全能的。坦克、飞机、汽车、全都要给玩转了。”陈城很是不爽。

“你好好干,以后提干,干出一番大事来。”

“我这现在负责运输这一块,还能从中捞点油水,就算不能当上干部,至少能养的起自己了。”他嘻嘻哈哈的说。

“总有你享乐的事。”闹闹低低沉沉的回话。

陈城笑起来,他还不知道毛闹闹已经决定下个月去下乡支教的事情,还很热切的撺掇她去玩,“有空我得带你去玩玩滑翔翼还有蹦极,啧啧,你不知道多刺激。”

这些个极限运动可是训练常项,惯常的两天一小跳,三天一大跳,非得跳的人心惶惶不得终日。

于晶晶给陈城做了个眼色,想办法把毛闹闹支开,要给他上一课,别口无遮拦的,闹闹明显情绪不高。

正巧政委同志通知她明天去做全身检查,闹闹转身去接电话。

电话里面的声音沙沙的,不甚清楚,直问她还要不要想清楚。

想起顾邵那张暗沉的脸庞,时而黑脸,时而还是黑脸,时而继续是黑脸,她果果断断决定不要再犹豫。

家里都知道她要去干嘛,老爷子虽然口头上称赞但暗地来还在埋怨毛怀恩不关心女儿,让个女孩子心思这么重。

一周后的周五清晨,天气明媚,微风舒畅。

支教的大巴上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各部队的几名志愿者。

闹闹整了整衣冠,肩章,拖着行李箱有点望眼欲穿的盯着远处,吃了麻婆豆腐般燥热难耐,恨不得扔了箱子去揍那张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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