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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社工的日常(1/1)

苏郁檀按照唐恩的要求,去技术科检测设备。

技术科里,一个名叫沙俊的小帅哥接待了苏郁檀。

沙俊人如其名,长相十分清秀,性情却十分害羞。

他完全不敢看苏郁檀一眼,跟她说话时一直低着头,声音都是细细弱弱的。苏郁檀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苏郁檀十分厚道地没有逗弄他,没有跟他开玩笑。

她公事公办地将智能设备交给他,耐心地等他检测完毕,礼貌地道谢,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准备开始自己的社工工作。

地球联盟的社工工作,主要包括两大部分,一是日常随访,二是专案专办。

简单地说,日常随访是为了发现“问题”;专案专办是为了解决“问题”。

出现专案的机率不算高,所以社工的主要工作内容,还是日常随访。

社工对案主的随访频度有三个级别,一级随访一周至少一次;二级随访两周至少一次;三级随访一个月至少一次。

随访级别可以根据实际性况调整。

随访时间不固定,以免案主亲属采取针对性对抗措施。

进入社工随访名单的儿童通常有四类。

第一类,双亲家庭中,双亲都没有《父母资格证》;单亲家庭中,单亲没有《父母资格证》。

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是因为一些女子会无证怀孕,用自然孕产的方式生下孩子。

无证怀孕生下孩子的母亲,不会被剥夺对孩子的抚养权,但她们和她们的配偶,必须牺牲部分隐私权,接受社工的随访,直到孩子成年或他们拿到资格证。

这是《父母资格证》制度建立之时,反家暴基金会、人权组织、自然主义者、无罪推定支持者等多方势力博弈的结果。

另外,有些双亲家庭中,只有一人持有《父母资格证》。

如果持证人不幸离世,留下无证的配偶和孩子,那么考虑到孩子的情感问题,法庭会允许无证的父亲或母亲继续抚养孩子,条件是他们必须接受社工的随访。

第二类,在体检中出现精神或心理异常的孩子,会自动被纳入随防名单。

联盟规定:未成年人每半年必须接受一次体检,其中包括基础的精神和心理诊断。

第三类,监护人曾受到法庭警告但又不足以被剥夺监护权的孩子。

第四类,监护人发生了变更的孩子。

去技术科走了一趟后,苏郁檀的智能手表和眼镜中,就多了一个名叫“贝斯特之眼”的社工专用工作软件。

打开贝斯特之眼,苏郁檀就看到了唐恩发给她的随访名单。

这张名单上,共有19位小案主。

其中一级随访两人,每周随访至少一次;二级随访五人,每两周至少随访一次;三级随访12人,每个月至少随访一次。

苏郁檀计算了一下,如果她只按照最低标准安排随访,每次随访的时长都保持一小时,那么一个月下来,她的工作时间大约刚好是30个小时多一点点。

看来,唐恩先生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她是社工里的菜鸟,就对她额外照顾,给她安排的工作量挺充足的。

苏郁檀把那些小案主的资料看了一遍,决定先去随访一个名叫弗罗拉的女孩。

在她的随访名单中,这个小女孩排在第一位,是处境最艰难的一个。

弗罗拉今年七岁,患有严重的基因变异症。

从半岁病发到现在的六年多时间里,她一直不停地在医院进进出出。

她身体里的变异组织,切了又长,长了又切,有些器官已经完全失去了功能。

可她的基因严重变异,医生们无法给她置换用她自身基因克`隆的器官,只能给她换上了一个又一个的人造器官。

人造器官的功能和舒适度,肯定不如健康的真器官。更换了人造器官之后,通常会有一些轻重程度不同的不良反应。

长时间生病,不仅弗罗拉自己倍受折磨,她的父母也日渐烦躁,曾因为在弗罗拉面前互相撕打,误伤了弗罗拉而被法庭警告过。

“贝斯特,弗罗拉现在在哪里?”

苏郁檀一边往大楼的地下碟库走去,一边通过智能设备询问未保科的人工智能贝斯特。

“请稍等。”优雅的女声柔和地说。

仅仅过了五秒钟,贝斯特就给了苏郁檀回复:“弗罗拉正在亚洲复生医院变异症治疗中心接受治疗。”

贝斯特之所以这么快就能给出答复,一是因为她有强大的运算能力,二是因为她在公共网络体系中拥有很高的权限,可以直接调阅很多公共网络中的资料。

比如说:公共监控网的监控视频、人口信息库的人口信息、全球交通网的交通信息等等。

当然了,贝斯特只有调阅权,没有修改权。

苏郁檀走进弗罗拉的病房时,弗罗拉正坐在轮椅上,背对着门,面朝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弗罗拉附近,观察了她好一会儿,才走到她身边,笑着跟她打招呼:“嗨,弗罗拉。”

弗罗拉扭过头,淡漠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谁?”

苏郁檀把自己的社工证拿给她看:“我是代替维多利亚小姐的社工,这是我的证件。你要检查一下吗?”

弗罗拉扫了她手里的社工证一眼,毫不在意地又将视线转向了窗外:“不需要。我没什么可骗的。”

苏郁檀把社工证收起来,拉了一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来,静静地陪她看窗外。

过了好一会儿,弗罗拉突然说:“你为什么不说话?”

苏郁檀转头看着她说:“我想,你或许不喜欢我太聒噪,所以我等你先说话。”

弗罗拉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疑似微笑的表情,盯着窗外说:“我父母都在上班,因为他们要挣钱养我、给我治病,不得不去工作。我非常体谅他们的难处,对他们没有任何不满。

“这里的医生护士们很和气,其他病人很友好,机器人护工也十分尽责,所以我过得很不错。”

苏郁檀继续观察她的表情,轻笑一声说:“看来,你对我们关心什么,十分了解。”

“我父母也很了解。”弗罗拉淡淡地说。

苏郁檀品味着她话里的意思,问道:“他们工作的时候,你会想念他们吗?”

“有时候会,有时候不会。”

“会的时候多,还是不会的时候多?”

弗罗拉抿紧了嘴,声调突然提高了一点:“不知道。谁还会认真计算这种事的时间吗?”

见她对这个话题表现出了抗拒,苏郁檀就迅速终结话题:“说得对!谁还计算时间啊!”

她心里已经有了一点基本判断:弗罗拉父母被法庭警告后,对女儿的态度并没有根本性的改变,这与维多利亚留下的记录一致。

当然了,这点基本判断不会改变什么。

要想改变什么的话,她必须掌握确凿的证据。

维多利亚留下的记录说,弗罗拉很喜欢现在热播的一个儿童剧《流浪全星际》,很喜欢故事的主人公“伽马”。

苏郁檀就跟弗罗拉聊起了《流浪全星际》和“伽马”:“你说,伽马的家乡会不会在伊甸星呢?”

伽马是一名孤儿,还不到一岁时,他的父母就被星盗杀害。

之后,伽马被杀害他父母的星盗们收养。因为在同样遭遇的三个孩子中最小,星盗们就以古希腊语的第三个字母“γ”(音:伽马)做了他的名字。

伽马九岁时,被一个垂死的老星盗告知了真相,就带着另外两个同样遭遇的孩子——阿尔法和贝塔,一起逃出了星盗窝,流浪全星际,去寻找自己的身世和真正的亲人。

最近的剧情进行到:伽马三人决定去伊甸星,因为他们找到的遇难飞船乘客名单上,有一个来自伊甸星的三口之家,与伽马的情况有些相似。

当然了,苏郁檀并没有完整地看过《流浪全星际》。

她只是在来的路上临时抱佛脚,阅读了手表智能核心米娅提供的剧情简介,并看了最新一集。

弗罗拉摇摇头:“我不知道。”

苏郁檀打开双肩包,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然后把装着一个小坠子的盒子递给弗罗拉:“要不,你问问伽马?”

弗罗拉扭头看她一眼,又看了看盒子,突然惊喜地说:“啊!这是伽马的通讯器!”

她迫不及待地将小坠子从盒子里拿出来,拿在手上细细把玩。小小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属于孩子的兴奋表情。

“伽马的通讯器”是《流浪全星际》版权方新推出的周边产品,与剧中伽马所用的通讯器一模一样。

“这是给我的吗?”弗罗拉看着通讯器,十分期待地问苏郁檀。

“是的。我们第一次见面,这是送给你的见面礼。”苏郁檀柔和地说。

弗罗拉立刻喜滋滋地将通讯员挂着脖子上,拿起那个“γ”形状的小坠子看了又看。

“你刚才说‘问问伽马’是什么意思?”弗罗拉问苏郁檀。

“这款通讯器,能够真的与伽马通话喔!你对着通讯器呼叫伽马,只要他不忙,也没有睡觉,就会跟你说话!”

“真的?”弗罗拉更加惊喜。

“当然是真的。”苏郁檀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实际上跟她通话的,会是官方服务器的人工智能。

但这个人工智能,会使用伽马的声音,被赋予了伽马的人格,知道一些剧里没有的伽马“往事”和“秘密”,与真正的伽马也差别不大了。

“伽马,你在忙吗?”弗罗拉对着吊坠,小心翼翼地问。

吊坠里传来伽马的声音:“有一点。你是谁?”

“我叫弗罗拉,今年七岁。我可喜欢你了。”弗罗拉赶紧向偶像表白。

“emmm……谢谢。”伽马的语气似乎有点尴尬。

“你在忙什么?”弗罗拉问伽马。

“我在做午饭。你知道的,阿尔法和贝塔煮的食物简直没法吃,我只好自己动手了。你在干什么?”

弗罗拉有些难过:“我在医院里,什么也没干……”

“你生病了,还是受伤了?”伽马关心地问,“我能看看你的样子吗?”

弗罗拉:“emmm……你怎么看?”

伽马说:“通讯器可以传送虚拟图像。只不过通讯费很贵,我又很穷,所以很少使用……”

看着弗罗拉兴致勃勃地与伽马聊天,苏郁檀很欣慰。

长年生病的弗罗拉,只断断续续地在虚拟学校上过学,没有同龄的玩伴和朋友,实在寂寞得很。

如果她能常与伽马说说话,也可以过得开心一点。

告别弗罗拉之后,苏郁檀正准备去找陆师兄一起吃午饭,却突然接到了乔忘川的来电。

苏郁檀的手一抖,突然觉得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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