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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海的女儿(七)(1/1)

乖乖去补齐订阅啦~摸你小脑袋! “你说,洛笙的情感进度飙到百分之九十五, 总部说没问题?”

系统显然也对这个结果很郁闷, 一贯的电子音都有些消沉:“是的。”

明明让洛笙出现情感波动的人只能是陈文宪,为什么如今洛笙对花白禾产生了好感, 情感进度依然会前推?

它百思不得其解。

花白禾画妙蛙种子的动作顿了顿,在心底略显期待地喊了一声:“系系~”

这是什么狗屁称呼?

系统没理她。

花白禾继续深情呼唤:“统统~”

系统:“……说。”

花白禾略羞涩:“你看哦,既然洛笙情感波动走向这么谜, 我可不可以——”

系统毫不留情地打断她:“不可以。”

花白禾:“我还没说完呢。”

系统冷笑:“你不就是想回到洛笙的身边, 继续过那种没羞没臊的生活吗?”

花白禾想继续囚-禁play的小心思被戳破, 却依然理直气壮:“追求美好事物是人类的本能, 我这么好看,洛笙也对我心动啊, 我们俩简直天造地设, 天生——”

‘一对’还没来得及说, 系统甩了她三个字:“一个亿。”

花白禾的话音猛地一刹, 中途来了个强拐:“性别太不合适!”

那一瞬间, 系统仿佛听到了花白禾嗓子劈叉的声音。

能屈能伸的花白禾很惆怅, 低头在妙蛙种子旁边又画了个大猪蹄子。

箭头指向系统。

……

而上班时期心不在焉的,并不止花白禾一个。

陈文宪沉浸在洛笙要与他分手的情绪里, 恍恍惚惚的过了一上午, 一遍遍地回忆对方让他远离陈可音的最后一句话:“因为我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和我的人。”

他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

“我的人”指的是他吗?

钢铁直男如陈文宪, 是绝想不出自己多年女友存在弯如蚊香的可能性, 最终只能把这句归为对方吃醋。

但是可音明明只是他的表妹, 而且平时和洛笙关系也不错,她们俩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愣神间,旁边有人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上,玩笑道:“哎,老陈,今晚聚餐你带谁来,高贵冷艳白玫瑰,还是性感可爱红玫瑰啊?”

相熟的人都知道陈文宪聚餐时会带自己的女朋友,偶尔女朋友没空时,就会是关系好的表妹过来。

但正牌女友对陈文宪冷淡的很,经常整个饭局上都不发一言,反倒是他表妹来的时候,又会帮忙挡酒,还会帮着他处理人际关系。

有时候跟他关系不熟的新人都会错认,喊陈可音一声‘嫂子’,又或者是面上不言,在背后暗暗议论陈文宪长了副老实巴交样,想不到行情这么好。

陈文宪正被洛笙要分手的事情所困扰,闻言只皱了皱眉头:“别乱说,那是我表妹。”

跟他开玩笑的,是与他同一时间进公司的男同事许文,两人平时关系挺铁,看着他这幅真不知道的样子,许文想了想,决定站在兄弟的角度给句忠告:

“老陈,要不是我了解你人品,知道你干不出那种通吃的事情来,你这话真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陈文宪眉头拧得更紧,看向身旁那人:“什么意思?”

许文直言道:“你看你表妹对你多殷勤,再看看你正牌女友,不知道的以为你表妹才是你女朋友。”

“你表妹对你什么心思,我这个外人不好多说,但是再这么下去,你女朋友要是真喜欢你,不吃醋才怪——我跟你说,女人的醋点都可低了。”说到后半截,许文露出点心有戚戚焉的表情,不知回忆起了被什么支配的恐惧。

许文歪打正着的一通劝告,正好解答了陈文宪心中的困惑。

他眼中露出豁然开朗的神色,霎时间懂了洛笙与他分手的真正原因。

但要怎么样才能向洛笙表现出自己的决心呢?

陈文宪思索了一整天,脑袋里终于有了个点子。

……

临近下班时间,花白禾有点坐不住了。

一方面,洛笙要来公司接她下班,这种先走肾再走心谈恋爱的发展让她有点心动;但另一方面,想到这么好看的美人从此她都只能看不能吃,花白禾就阵阵心痛。

陈文宪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

“可音,最近笙笙闹了点小脾气,要跟我分手。”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花白禾给震到了。

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十几年,一夜就让表哥回到了解-放前。

她无法说出真相,只能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回应陈文宪,开口便装傻道:“表哥,你怎么又惹笙笙不高兴了?还不快去给她买买买!哄哄她!”

陈文宪叹了一口气,将洛笙昨晚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还不忘提一句:“她还让我离你远一点,是因为吃醋么?可你是我表妹啊!”

花白禾十分配合,语带愧疚:“对不起,表哥,都是因为我……我以后一定和你保持距离,等你和笙笙结婚以后,我就跟着工作调到别的城市。”

说到后面她忍不住一阵悲痛。

——以后她上哪儿去找这么漂亮,还这么会玩花样的对象去?

陈文宪听到她的声音,以为让可音与自己减少往来伤害到了她,但总归来说还是老婆重要,所以只能略微安慰道:“没关系,笙笙的不高兴应该是暂时的,或许是她太敏感了。”

没等花白禾说话,陈文宪顺势提出自己琢磨一早上的念头:

“我有一个让笙笙回心转意的想法,可音,你愿意帮我吗?”

花白禾好奇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即刻接道:“当然了,只要能让你和笙笙重归于好,我做什么都行。”

“那好,你今天下午到我公司楼下一趟,这次事情过后,算我欠你一个人情,等以后笙笙不在意咱们的关系了,我再向你赔罪。”陈文宪如此说道。

花白禾对他难得的保密感觉有些稀奇,又有些欣慰——

言传身教多年,家里的猪,终于学会自己拱白菜了!

她不禁在心里高歌:“啊!伟大的爱情!”

系统:“……”妈的智障。

花白禾并未体会到系统的旁观感受,有了提前下班躲开洛笙的借口,她离开公司的脚步半点不慌,十分嚣张。

然而她并不知道——

洛笙早做好了被她逃离躲避的打算,预料到她要提前偷跑,早早等在花白禾工作大楼下的广场停车处。

见到那抹鲜亮的倩影从大门离开后,她没急着上去将人拦下,而是开着车一路跟了过去,想看看花白禾想要逃去哪儿。

跟着跟着,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条道路是如此的熟悉,不论是路旁的绿化,还是远远那栋让她眼熟的银色金融大楼——那是她工作的地方。

但!

洛笙眼中开始有暗沉的情绪在翻滚。

因为这条路,同样也通往陈文宪工作的地方。

当跟随的那道身影如她所猜想那般,停留在陈文宪公司楼下的时候,洛笙的脸都绿了。

她死死盯着花白禾的背影,双手用力握着方向盘,手指用力到发白。

她不断地在心中安慰自己:“你已经吓到她一次了,你答应过放她自由的,你不能食言……”

洛笙需要非常努力,才能按捺下自己冲上去将人拉走的冲动。

她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花白禾的背影。

等着等着,天光慢慢暗了下来,暮色从四面八方包围这座城,但公司门口却始终没出现那道让她觉得扎眼的身影。

洛笙看着站在冷风中的那人,见她低头朝手心呵气的样子,心疼又泛了上来。

——陈文宪就那么好吗?

她又想问出这句话了。

可是等在远处的人听不见她的心音,非常频繁地仰头往上看去,像是在等待这写字楼无数窗户后的一人,能低头看她一眼。

其实陈文宪早就下班了。

他早在心中排好了剧本:因为和洛笙公司离得近,只要让表妹过来,然后自己冷淡搭理,如此许多天,总有一次会让洛笙看到,她就会明白自己的转变。

陈文宪也不忍心真让自己陈可音受冻,感觉时间已到,正想出来语气冷漠地让她回去。

他都设想好了自己无情无义的声音:

“你回去吧,我今天要加班。”

戏路排演完毕。

他刚迈步往外走,还未来得及靠近——

旁边快步走过来一人,抬手就拽过他剧本中另一主演的手臂。

这人正是洛笙。

陈文宪惊讶于她的出现,但他没有任何说话的机会,就瞧见洛笙对自己冷冷地扬了扬下巴,对旁边的花白禾说道:

“他对你什么样,你看不出来吗?”

陈文宪:“……”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洛笙却没等他反应,对花白禾咄咄逼人:“你宁可为了这么个平庸的男人喝冷风,也不愿意考虑我,是吗?”

陈文宪:“……!!!”平庸这个词过分了吧?

花白禾:“……!!!”在我表哥面前出柜过分了吧?

她惊讶地张了张嘴,下意识看向陈文宪,装作茫然:“笙笙,我、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洛笙对她的装傻有些气,但终究考虑到如今公共场合,她强忍住直接吻上去宣告主权的冲动,无视旁边的背景板,认认真真地凝视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问道:

“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想正式地追求你当我女朋友,你同意吗?”

花白禾在努力控制自己骂人的冲动。

没等她做好与这幅平庸皮囊和平共处的心理准备,旁边忽而传来一个声响:

“清嘉。”

见到她手中挎着个盆子从清洗的后院里走出,院外有个婢女及时将她喊住。

清嘉,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名字,系统已经为她安排好了身份,当她走入这个世界,所有人都会知道,她就是皇后如今最得力的大宫女。

那碧绿宫装的女子头上斜插着一支墨绿的钗,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快步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如今正是新皇登基之时。

前几日方举行了封后大典,姜窈才刚封皇后,以她原先管理太子后院时那井井有条的模样,以及如今尚还算空,仅有一妃、一良人的后宫情况来看,照理说,现在应该还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花白禾心中有了数,只从盆里拿出自己已经洗好的皇后贴身衣物,件件抖开,一边晾一边看凑过来的这人:

“浣溪,什么事?”

浣溪是花白禾在原本故事中看到的,姜窈身边最得用的那个,也是嘉妃怀孕流产时,离她最近的那个婢女。

她看上去很轻易接受了‘清嘉与自己一同从王府出身,感情深厚’的设定,在旁人面前还能摆出的大宫女威势,待到见了花白禾,那些镇定自若就全崩了。

浣溪从自己的衣服里摸出一个深蓝色的布包,凑向花白禾,低声道:

“听说今早晨会上,礼部尚书拟了选秀条陈,请皇上过目。”

花白禾面上云淡风轻的,抖着衣裳上的水珠说道:“这事儿连御膳房的花猫都知道。”

后宫生活无趣,前朝的风吹草动,什么时候不是第一时间传出来?

何况这里是皇后在的长乐殿。

至于选秀,倒也是惯例了——

新皇屁股底下的位置刚热乎,只要皇长子一日未出世,礼部这些干拿俸禄的人就一日有找存在感的地方。

什么为江山、为皇嗣着想……光花白禾见过的宫斗剧里就出现过无数遍这种台词,她闭着眼都是那些花白胡子的老臣苦口婆心的样子。

——战斗力堪比那些栓不住自家猴孩子,却上赶着慰问别人家孩子成绩年纪第几,年薪多少,什么时候找对象的社区碎嘴子大婶儿。

浣溪见她半点不奇怪,顺着笑了下:“是,皇上是当朝将这事儿压下去了——”

紧接着,浣溪脸上的笑容转为苦涩:“可姜小王爷下朝之后,就托人往咱长乐殿里送了这礼物,本该由我直接呈给娘娘,但姜小王爷这人向来性情不好捉摸,若是我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呈给娘娘……”

话说到这里,花白禾懂了。

所谓的姜小王爷,姜镇海,正是姜家最年轻的承爵者。

姜窈的祖父作为三代公卿,为了上两任皇帝鞠躬尽瘁,将家门光耀到如今地步,可如此高门大户,却有个致命弱点,人丁稀少。

到了姜镇海这一辈,更如同老母猪下耗子——

一代不如一代。

因为就这一个儿子,姜窈的母亲对他溺爱得很,官二代的本事他是半点没学着,摆阔闹事、仗势欺人他却无师自通,从小到大不知惹了多少祸事。

如今亲姐成了皇后,他便进化成了京城第二个横着走的物种。

……第一个是螃蟹。

鉴于这位姜镇海小王爷往长乐殿寄过许多‘惊喜’,最令人难忘的的一次,礼物是一只被压扁了裱进画框里的,死老鼠。

该项辉煌历史由姜镇海同志酒醉后达成——

据说他是怀念小时候在家里捣老鼠窝,想试试看外头那些贫民做的‘烤老鼠’味道如何,结果差点被亲爹家法伺候死,最后被亲姐解救的故事。

礼物收到的那天,长乐殿的人听完这故事各个掩面泪流。

……被那只死老鼠的味道熏的。

不巧的是,那天皇帝下朝之后恰好摆驾长乐殿。

听说他那天的脸色很黑,很难看,当场赏了那个呈礼的小厮八十大板,又下旨训了姜镇海一通,骂他不分尊卑,吓得姜老太爷连夜进宫,颤巍巍泪涟涟地跪下给自己这祖孙求情。

综上,姜家如今有这么个龟孙继承人,后期在前朝上刚不过嘉妃母家那些骁勇善战的兄弟,简直太理所当然了。

……

当花白禾回忆完姜镇海的‘辉煌历史’,浣溪手中的那个蓝色布包已经往她怀中塞了过来:

“清嘉,你惯是我们当中最聪明的那个,这事儿还是交给你解决吧。”

浣溪觉得这布包十分烫手——

因为姜窈正是传说中的扶弟魔,就算姜镇海干过无数荒唐事,她也依然能打开十五倍美颜滤镜去看自己的亲弟弟。

所以不论是知道内情擅自销毁,还是直接呈给皇后,都有屁股开花的风险。

花白禾陡然接下这么个任务,整个人:“……?”

太能干也有错吗!

就在她稍一愣神的期间,浣溪自觉卸下了今日最沉重的包袱,放心地回到前头大殿内继续伺候皇后。

花白禾和那个蓝色布包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拿这个‘薛定谔的礼物’怎么办。

她先是掂量了一下那个重量,又捏了捏厚薄度……

“这个手感,”她低声自语道:“是书?”

她觉得有几分稀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书值得这位小王爷偷偷从宫外送进来,还特意要交给皇后。

一秒钟后,花白禾被封面上的画图闪瞎了眼。

系统看到那张马赛克图,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刚想开口安慰,却见花白禾拿出看论文资料般的严肃表情,盯着那封面半天,然后问它:

“……这姿势,是老汉推车吗?”

系统:“【我还是个宝宝,我什么都不知道.jpg】”

姜镇海又一次刷新了他送礼的下限。

突破后宫重重阻碍,他给她的亲姐姐,送了一本……淫-书。

里头观音坐莲、山羊对树、丹穴凤游等等,应有尽有。

联想到今天前朝发生的事情,花白禾不难猜出他送这么本爱爱姿势科普书的用意——

他想让姜窈多笼络皇帝,早点诞下皇长子,彻彻底底坐稳后宫第一人的位置。

但这是要是传出去了……

民间评书又要多几个段子——

#八一八那个将手伸进皇帝后宫的小舅子#、#母仪天下的皇后究竟有哪些床头读物#、#帝后夫妻生活不和谐,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种种标题从花白禾的脑海里闪过,只见她相当淡定地将书一卷,往怀里塞去:

“这本书,没收了。”

系统瞧见她没当场销毁,试探着问了句:“你不会要留下自己看吧?”

花白禾义正言辞:“我怎么会是这种人呢!”

正在这时,另一个桃色宫装婢女匆匆往她这儿来,开口便喊道:“清嘉姐姐,娘娘今日兴起,想与婉妃对弈,问起上回皇上赏赐的那副白玉棋盘,你给收哪儿去了?”

婉妃之前就是太子的侧妃,和姜窈一起服侍太子,年纪比姜窈大了八九岁,如今太子变皇上,她也跟着抬了身价,作为这后宫中唯一的妃子。

婉妃比姜窈更佛,从不主动招惹人,在后宫中真真是透明人般的存在。

花白禾听了她的话,随着她往外走:“娘娘之前让收进库中了,我这便去取一趟——对了,婉妃惯爱喝毛尖,你提醒着浣溪。”

那婢女远远应了一声:“哎!”

……

一刻钟后。

花白禾见到了姜窈的真容,那模样惊艳到了她,以至于她根本没注意到对面的婉妃。

身体设定的本能促使她停止这种直视主子的冒犯行为,然而那随意一瞥却已在她心底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耀眼的明黄色常服穿在她的身上,金光灼灼,照亮了整座长乐殿,却也没掩住她自身颜色。

衣领出的脖子那段胜过天鹅曲颈,面庞肤色塞初雪,尤其是那双含着笑意的黑色眸子,沉淀出她似水的温柔。

落落大方的五官,既压得住一身皇后的威仪,却又不至露出威慑之意,一见就令人心生好感。

看得花白禾这个终身颜狗后援会成员,面上站桩式的侍奉在旁边,心底恨不能将她的盛世美颜作屏保舔个几万遍。

她陶醉得连婉妃走了都没反应过来。

“清嘉……”直到那道温柔的嗓音在她身旁再度响起。

花白禾骤然回神,低声喊道:“娘娘。”

“今儿怎么了?瞧着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姜窈说话时自有一副涵养极佳的调子在里头,吐字极为清晰,却听不出轻慢的意思,反倒有十足的妥帖。

花白禾感受着耳朵怀孕,一边手脚麻利地想收拾桌上的棋盘,低眉顺眼地微笑:

“娘娘多虑了,我是想着御膳房那边小扇子传来消息,说今儿进了十来只肥鸭,如今正是吃鸭肉的好季节,您要不今晚点道鸭肉羹?”

姜窈顿时失笑,没想到她这会儿就替自己操心起了膳食,正想说点什么,忽然见到她俯身时,衣襟里露出的那块深蓝色边角。

“……你衣裳里是什么?”

花白禾茫然一抬头,差点条件反射回答:胸!

等顺着她的视线一低头——

‘啪嗒’一声。

已经露出大半个角的书册彻底掉在了桌上。

蓝布本就包的不太严实,正好隐隐绰绰露出一半封面的手绘图。

露出的那一半,正好是两个紧贴着做运动的人物下半-身。

花白禾:“……!!!”

“奴才斗胆,江德胜毕竟是内务府的人,年纪轻轻就爬到如此位置,心计必胜于常人,奴才是担忧娘娘有被反咬的风险。”

姜窈眉头一扬,如细柳桃枝斜斜拂过:“哦?”

她说:“你倒是忠心耿耿。”

花白禾被自己之前的猜测所震,脑子里还是乱嗡嗡的,这会儿没留意姜窈的语气,只得沉默不语。

姜窈的目光落在她躬身时的发顶,半晌却忽然问起另一句:

“若你曾一生深情托付一人,清醒时发现一步错,步步错,已无回头余地,该当如何?”

花白禾听到她的话,情不自禁地抬头去看,正对上姜窈那双黑沉沉的双眸。

一时间,她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奴仆身份,就这样放肆地与自家主子对着目光,直到系统喊了她一声,她才蓦地惊觉仍在戏中,匆忙地低下头去。

“娘娘,奴才不知——”她说:“奴才从未心系于谁。”

姜窈听了她的话,眼眸里的光更暗了一点,不知在酝酿什么情绪。

在花白禾紧张等着她回答的时候,最终她却只是挥了挥手:“本宫乏了,回屋小憩一阵,这段时间便不见客了。”

花白禾行礼应下,却没忙着退开,迟疑半晌还是开口道:“娘娘,听说静嫔家中近日遇上点事儿,她成日忧心家人,寝食难安。”

姜窈回身的动作顿了顿,视线往右后方斜飞回去,只说了一句:

“午后宣沈夫人入宫罢,皇上今日刚离朝,为免横生枝节,本宫不便准她此时出宫探亲。”

花白禾低低回道:“奴才记下了。”

姜窈停了一下,好似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提,只转身进了房间,也没让她和浣溪近身伺候。

……

花白禾一路往储秀宫去传话,途中跟系统聊着天:“统鹅鹅,你之前要说什么?”

当时两人的对话被姜窈打断,故而没继续下去。

“她不可能是另一个任务者,因为她本身是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跟这个世界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不可能和别的世界发生关系。”

“比如说你被我挑选的时候,是癌症晚期过来的,但我只抽取了你的灵魂,你的身体仍然属于原先那个世界,所以按照法则,你不可能、也不允许与其他世界产生联系。”

说到这里,系统又有点儿纳闷:“你确定完成任务之后,报酬要选一个亿,而不是恢复健康?”

这是它从开始跟花白禾签订穿越合同时就困惑的问题,从它的数据库内容显示,哪怕再爱钱的人类,在自己性命攸关的时候,都会选择保住命。

偏偏花白禾就是这么个‘要钱不要命’的葛朗台转世。

花白禾猛然又听到那‘一个亿’,眼神放空了一会儿,再回神时竟将跟系统的对话说出了口:“是啊,我选一个亿。”

没等系统吐槽,她轻哼了一声,回到之前的猜测:“那么,姜窈只可能是重生了?”

系统说完‘对’,花白禾又往下接:“结合了一下她刚才那个‘爱不爱’的言论,她不会是后悔爱过皇帝吧???”

难怪她一来,就觉得皇后对她不太对!

原来是想让她给皇帝戴绿帽!

等等,那她这个任务还怎么做下去?

而且现在皇上还出去打仗了!两人直接异地!

花白禾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妙,哪怕姜窈如今头顶的进度条涨到了60,但后面显然会越来越难。

她幽怨地喊了一声:“统儿,这还只是我正式上岗的第一个世界……”

系统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非酋抽奖体质,被花白禾这么一说,它有些内疚:“对不起。”

花白禾开始嘤嘤嘤:“你要怎么补偿我?”

系统被噎了一下:“下个世界让你漂亮点。”

花白禾停了几秒,继续在脑子里干嚎,嚎得系统开始反馈噪音干扰信息,最后受不了地问:“再哭我也不可能同意你和世界之子谈恋爱!”

花白禾闭嘴了:“……哦。”

她说:“你想多了,我并不想跟皇后谈恋爱。”

系统:“?”

花白禾:“就是吧——离开的时候呢,皇后那一大箱子的宝贝,我能偷偷顺走吗?我要的也不多,给十样吧!”

系统:“……滚。”

……

花白禾在系统这里受了挫,一路到储秀宫门口都是蔫巴巴的,差点没长眼冲撞上恰好出门的沈青玉。

在她跪下前,沈青玉抬手就将她扶住了,面上出现几分惊喜,不再是春桃这几日看着的乌云密布。

“清嘉,你怎么来了?”高兴之下,沈青玉直接喊了她的名字,并未松开手,就势拉着她往里走:“正好我娘在前些日子,托人往宫里送了些去西域交易时的香料脂粉,你来挑一挑。”

花白禾有意缩回手,却没挣开,只能笑着对她道:“听春桃说,静嫔娘娘这日子心里不大爽快,娘娘已下了旨,宣沈夫人午后入宫,我这儿路过储秀宫,便想着来通知一声。”

“至于那些个贵重的香料,静嫔娘娘留着自用便是,奴才皮糙肉厚的,也没甚么使得上的地方。”

沈青玉高兴得眼睛里都生出光:“这些日子皇上要出征,前朝后宫忙里忙外,我想着家中事情不大,不敢拿来叨扰皇后,自己烦恼便是,没想到……这都多亏了你!”

“你莫跟我客气了,都是二八年岁的好时光,哪儿来的皮糙肉厚这一说,快进来吧。”

花白禾不敢居功,还想着推脱两番,却已经被沈青玉拉进了储秀宫,甚至还兴致勃勃地将她按在了梳妆台前,做出一副要给她示范‘丑小鸭变白天鹅’的化妆术架势。

……

一个时辰后。

花白禾算着姜窈的午休时间,好不容易从热情的沈青玉那儿回到长乐殿,在西厢房后院儿的井边打水上来,准备将妆容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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