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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我真的不是x文女主(十六)(1/1)

乖乖去补齐订阅啦~摸你小脑袋!

柔和的声音在纯白的空间内响起。

花白禾捂着自己的胸口从地面上坐了起来,被撞那一刻的记忆依然残留在脑海里, 她后知后觉得口干舌燥, 心跳加速, 后遗症一般地感觉浑身使不上劲来。

许久之后, 她才筋疲力尽地曲起膝盖, 支着脑袋, 有气无力地开口道:

“打了商量, 系系, 咱以后挑死亡方式的时候能来个温柔点的吗?”

系统被她刚才临死前试图表白的大胆行为吓了一跳,差点因为监-控不力受到上头警告, 此刻被她蹬鼻子上脸的要求气到发笑:

“行,下次我挑个能一点点放干你身体里血液的世界。”

花白禾:“……当我没问。”

她抱膝坐在原地, 慢慢缓了过来,突然理解了最后那个任务的深意——

洛笙之前就是因为车祸丧生的。

也对, 让一个人情感圆满的前提, 是这人得继续活着。

系统怼也怼过了, 见她只呆呆坐着,以为她还沉浸于上个世界的故事,没再开口去打扰。

许久之后,花白禾稍一抬头:

“你们做事效率这么低吗?评分还没出?我这等一个亿开奖都等半天了。”

……

同时,主神空间内。

“第3928号世界任务已完成……正在检测世界运行能量……能量维持动态平衡……世界拯救成功。”

这声音报完之后, 旁边闭目养神的男人霎时间睁开了眼睛, 不复之前的惫懒模样。

“能量平衡?抽取世界数据。”

他开口命令道。

很快, 花白禾曾待过的那个世界后续模样便呈现在了他的跟前。

洛笙怔愣地从地上站起来, 由于任务员花白禾是干扰这个世界的存在,所以任务一经完成,会自动被世界所抹除。

这也就意味着……

其实那场车祸并不存在,司机以为自己撞到了东西,惊魂未定下车之后,发现是自己的错觉。

他本就是酒-驾……

他骂骂咧咧地回头去看,只看到了洛笙从地上站起来的样子。

那人疯了一般地想追上来找自己曾经在意过的人,却连半滴血的痕迹都没找到,只能见到那汽车绝尘而去的样子。

主神并不在意世界之子这一时的疯癫,他知道,这人迟早会忘了那个任务员——

“时间拉到二十年后。”

他下达了指令,镜头便集中在了二十年后的洛笙身上。

她独自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站在墓园里。

前头的墓碑上没有照片,也没有名字,不知她在祭奠着谁。

墓园内的微风安静拂过她的鬓角,露出她已经有些岁月痕迹的眼角,只眼底的沉色比起二十年前更甚。

五官的棱角与眼前墓碑边角一般冰冷。

从她身上昂贵低调的穿戴,以及周身颇有些不近人情的威势里,不难猜到此刻的她已经具有相当的社会地位了。

她将手里的花放到面前这块墓碑上,哪怕知道这块墓地下空空荡荡,也不妨碍她对这白石碑自说自话:

“他们都不记得你了。”

陈文宪说他从来没有过表妹,就连陈可音的父母都是因为本身生理有碍,在国内无牵无挂,所以双双跑到国外去打拼的。

连当年高中毕业照上,都没留下陈可音的身影,仿佛她只是洛笙自己臆想出来的,还有血有肉,有名有姓的人物。

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自嘲地笑了笑,喃喃道:

“我都快忘了你的声音了……”

开始遗忘一个人的标志,是从忘记她的声音起。

只是——

明明是朵素百合一样的人,偏偏让她觉得只有这样浓烈的颜色能衬上。

也许正是这样矛盾的违和气质,才让洛笙能坚定相信,如此人物绝不是她能凭空想出来的。

她俯身将花放下,抬手用拇指摩挲了下那粗砺的墓碑表面,似是在问那从不存在的人,也似是在问自己:

“……我还能来几次呢?”

在第几次之后,她就会彻底忘掉这个人呢?

主神见到这出乎意料的一幕,眼中出现稍许惊疑,即刻下令道:“上传第3928号世界之子相关资料。”

他倒是好奇,这人的精神力有多强,竟能强迫自己与世界规律相抗衡?

不多时,数据传达到了他脑内。

比那突出的精神力更优秀的,是两格十分突兀的情感值。

不论是象征正面情绪的红色那栏,还是象征负面情绪的蓝色那栏,通通都是满格。

这人心中有多深的爱,就有多深的恨。

主神蓦地低声笑出来:“能量达到动态平衡,世界即可达到稳定……原来如此!”

他说:“我要奖励这个任务员。”

……

“宿主花白禾评分已生成——S级优秀,奖励‘情感清洗’权一次。”

花白禾所等的评分终于姗姗来迟地下达了。

别说是花白禾,连系统都被这史无前例的新手高分惊到了。

——它以为自己一直以来吐槽的对象是个青铜,没想到是个王者?

花白禾倒是很淡定,问系统:“‘情感清洗’权是什么东西?”

系统耐心解释:“任务员经历的世界很多,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避免让自己沉陷于任务世界,在‘情感清洗’之后,你所经历的事情,对你来说就像是别人的故事。”

花白禾懂了。

在系统询问她是否使用的时候,她慢慢地吐出两个字:“不用。”

“什么时候开始正式的第一个世界?”她又问道。

系统想到她的成绩,觉得自己可以给她点额外的奖励。

听说别的组的新人在完成任务之后,都会看看之前那个世界的后续发展,它决定参考一下。

“上个世界你有没有什么不舍得的人或者东西,我可以——”

花白禾眼前一亮,打断道:“你可以把那件内衣带来给我???”

系统后半句慢慢吐出:“……让你再看一眼。”

花白禾:“……”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系统故作无事:“现在开始导入下个世界数据——”

二话不说,花白禾跟前景物一变,跟着就是大量的信息涌入她的脑海,以至于她只能闭眼接收。

至于别的——

花白禾想,时间的力量总是出乎人意料的强大,洛笙早晚会忘了她的。

……

这个世界的故事发生在古代背景。

命运之子姜窈是个高门大户的大小姐,自小就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早早被宫中皇室看中,选为未来的太子妃。

太子也早已倾心于她,两人的婚事门当户对,不论对于国家,还是对双方家庭都十分有利。

姜窈从太子妃变成皇后中间,几乎不受什么波折。

太子上位之路也稳稳当当,没有兄弟觊-觎他的位置,在老皇帝驾崩之后,凭着立储的那道旨意,稳稳坐住了正殿那把龙椅。

新皇帝上位,留给他的是吏治清明,河清海晏的盛世——

照理说这对恩爱的帝后本该顺遂一生。

然而,世事无常。

自从姜窈需要管理的内务,从太子的后院变作皇帝的后宫之后,她的温柔、宽容就成了她最大的弱点。

曾被身为大儒的亲祖父教导出的文采,在后宫里唯一的用武之地,就是逢年过节为皇帝、为太后祝寿时写贺词。

她宽容的胸襟,只能用在一处地方——原谅那些和自己争夺丈夫,觊-觎自己权力和地位的女人。

被那些表面亲姐妹们栽赃过许多次之后,姜窈与皇帝之间的嫌隙日渐生出。

再多的信任,也经不起如此磋磨。

尤其是在西北起了战事,蛮夷来战之后,皇帝任命的大将军在西北战功连连,为了嘉奖前朝,后宫多了一位嘉妃。

不出三月,新妃有孕。

姜窈的地位顿时显得有些尴尬。

身边的人都建议她多使使劲,笼络皇帝多往她这边来几次,争取让肚子里也有消息。

她无意利用孩子换取枕边人的宠爱,但族内的压力,加上各方人的劝说,她终究还是妥协了。

待到姜窈的肚子终于也传出动静后——

某次后宫宴会上,出了个小意外,嘉妃早产,离她最近的,正是皇后身边的婢女。

但事情远不止于此。

姜窈产中抑郁,怀胎八月便早产,之后生下的儿子,又因为先天不足,过早夭折了。

皇帝听到消息,认为她对自己有怨,牵连至腹中龙子,从此也不再往她宫中去。

而此时的前朝,西北战事刚平,东南沿海又兴风浪,嘉妃母家兄弟作战得力,又被派往东南平寇。

于是,尽管嘉妃损失一子,却因平衡前朝需要,得封为嘉贵妃。

……

后续的发展,不用看也知道是稳稳朝着嘉贵妃上位,皇后被拉下马而去的。

花白禾暂时只接收到这,睁眼看了看自己在面前那口池塘内的倒影,叹了一口气。

在系统以为她要为姜窈送一句‘真惨’的时候,花白禾开口了:

“道理我都懂,但是又让我当婢女,又让我长这么丑——系统,你是生怕皇后瞎了眼看上我吗?”

花白禾在努力控制自己骂人的冲动。

没等她做好与这幅平庸皮囊和平共处的心理准备,旁边忽而传来一个声响:

“清嘉。”

见到她手中挎着个盆子从清洗的后院里走出,院外有个婢女及时将她喊住。

清嘉,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名字,系统已经为她安排好了身份,当她走入这个世界,所有人都会知道,她就是皇后如今最得力的大宫女。

那碧绿宫装的女子头上斜插着一支墨绿的钗,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快步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如今正是新皇登基之时。

前几日方举行了封后大典,姜窈才刚封皇后,以她原先管理太子后院时那井井有条的模样,以及如今尚还算空,仅有一妃、一良人的后宫情况来看,照理说,现在应该还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花白禾心中有了数,只从盆里拿出自己已经洗好的皇后贴身衣物,件件抖开,一边晾一边看凑过来的这人:

“浣溪,什么事?”

浣溪是花白禾在原本故事中看到的,姜窈身边最得用的那个,也是嘉妃怀孕流产时,离她最近的那个婢女。

她看上去很轻易接受了‘清嘉与自己一同从王府出身,感情深厚’的设定,在旁人面前还能摆出的大宫女威势,待到见了花白禾,那些镇定自若就全崩了。

浣溪从自己的衣服里摸出一个深蓝色的布包,凑向花白禾,低声道:

“听说今早晨会上,礼部尚书拟了选秀条陈,请皇上过目。”

花白禾面上云淡风轻的,抖着衣裳上的水珠说道:“这事儿连御膳房的花猫都知道。”

后宫生活无趣,前朝的风吹草动,什么时候不是第一时间传出来?

何况这里是皇后在的长乐殿。

至于选秀,倒也是惯例了——

新皇屁股底下的位置刚热乎,只要皇长子一日未出世,礼部这些干拿俸禄的人就一日有找存在感的地方。

什么为江山、为皇嗣着想……光花白禾见过的宫斗剧里就出现过无数遍这种台词,她闭着眼都是那些花白胡子的老臣苦口婆心的样子。

——战斗力堪比那些栓不住自家猴孩子,却上赶着慰问别人家孩子成绩年纪第几,年薪多少,什么时候找对象的社区碎嘴子大婶儿。

浣溪见她半点不奇怪,顺着笑了下:“是,皇上是当朝将这事儿压下去了——”

紧接着,浣溪脸上的笑容转为苦涩:“可姜小王爷下朝之后,就托人往咱长乐殿里送了这礼物,本该由我直接呈给娘娘,但姜小王爷这人向来性情不好捉摸,若是我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呈给娘娘……”

话说到这里,花白禾懂了。

所谓的姜小王爷,姜镇海,正是姜家最年轻的承爵者。

姜窈的祖父作为三代公卿,为了上两任皇帝鞠躬尽瘁,将家门光耀到如今地步,可如此高门大户,却有个致命弱点,人丁稀少。

到了姜镇海这一辈,更如同老母猪下耗子——

一代不如一代。

因为就这一个儿子,姜窈的母亲对他溺爱得很,官二代的本事他是半点没学着,摆阔闹事、仗势欺人他却无师自通,从小到大不知惹了多少祸事。

如今亲姐成了皇后,他便进化成了京城第二个横着走的物种。

……第一个是螃蟹。

鉴于这位姜镇海小王爷往长乐殿寄过许多‘惊喜’,最令人难忘的的一次,礼物是一只被压扁了裱进画框里的,死老鼠。

该项辉煌历史由姜镇海同志酒醉后达成——

据说他是怀念小时候在家里捣老鼠窝,想试试看外头那些贫民做的‘烤老鼠’味道如何,结果差点被亲爹家法伺候死,最后被亲姐解救的故事。

礼物收到的那天,长乐殿的人听完这故事各个掩面泪流。

……被那只死老鼠的味道熏的。

不巧的是,那天皇帝下朝之后恰好摆驾长乐殿。

听说他那天的脸色很黑,很难看,当场赏了那个呈礼的小厮八十大板,又下旨训了姜镇海一通,骂他不分尊卑,吓得姜老太爷连夜进宫,颤巍巍泪涟涟地跪下给自己这祖孙求情。

综上,姜家如今有这么个龟孙继承人,后期在前朝上刚不过嘉妃母家那些骁勇善战的兄弟,简直太理所当然了。

……

当花白禾回忆完姜镇海的‘辉煌历史’,浣溪手中的那个蓝色布包已经往她怀中塞了过来:

“清嘉,你惯是我们当中最聪明的那个,这事儿还是交给你解决吧。”

浣溪觉得这布包十分烫手——

因为姜窈正是传说中的扶弟魔,就算姜镇海干过无数荒唐事,她也依然能打开十五倍美颜滤镜去看自己的亲弟弟。

所以不论是知道内情擅自销毁,还是直接呈给皇后,都有屁股开花的风险。

花白禾陡然接下这么个任务,整个人:“……?”

太能干也有错吗!

就在她稍一愣神的期间,浣溪自觉卸下了今日最沉重的包袱,放心地回到前头大殿内继续伺候皇后。

花白禾和那个蓝色布包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拿这个‘薛定谔的礼物’怎么办。

她先是掂量了一下那个重量,又捏了捏厚薄度……

“这个手感,”她低声自语道:“是书?”

她觉得有几分稀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书值得这位小王爷偷偷从宫外送进来,还特意要交给皇后。

一秒钟后,花白禾被封面上的画图闪瞎了眼。

系统看到那张马赛克图,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刚想开口安慰,却见花白禾拿出看论文资料般的严肃表情,盯着那封面半天,然后问它:

“……这姿势,是老汉推车吗?”

系统:“【我还是个宝宝,我什么都不知道.jpg】”

姜镇海又一次刷新了他送礼的下限。

突破后宫重重阻碍,他给她的亲姐姐,送了一本……淫-书。

里头观音坐莲、山羊对树、丹穴凤游等等,应有尽有。

联想到今天前朝发生的事情,花白禾不难猜出他送这么本爱爱姿势科普书的用意——

他想让姜窈多笼络皇帝,早点诞下皇长子,彻彻底底坐稳后宫第一人的位置。

但这是要是传出去了……

民间评书又要多几个段子——

#八一八那个将手伸进皇帝后宫的小舅子#、#母仪天下的皇后究竟有哪些床头读物#、#帝后夫妻生活不和谐,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种种标题从花白禾的脑海里闪过,只见她相当淡定地将书一卷,往怀里塞去:

“这本书,没收了。”

系统瞧见她没当场销毁,试探着问了句:“你不会要留下自己看吧?”

花白禾义正言辞:“我怎么会是这种人呢!”

正在这时,另一个桃色宫装婢女匆匆往她这儿来,开口便喊道:“清嘉姐姐,娘娘今日兴起,想与婉妃对弈,问起上回皇上赏赐的那副白玉棋盘,你给收哪儿去了?”

婉妃之前就是太子的侧妃,和姜窈一起服侍太子,年纪比姜窈大了八九岁,如今太子变皇上,她也跟着抬了身价,作为这后宫中唯一的妃子。

婉妃比姜窈更佛,从不主动招惹人,在后宫中真真是透明人般的存在。

花白禾听了她的话,随着她往外走:“娘娘之前让收进库中了,我这便去取一趟——对了,婉妃惯爱喝毛尖,你提醒着浣溪。”

那婢女远远应了一声:“哎!”

……

一刻钟后。

花白禾见到了姜窈的真容,那模样惊艳到了她,以至于她根本没注意到对面的婉妃。

身体设定的本能促使她停止这种直视主子的冒犯行为,然而那随意一瞥却已在她心底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耀眼的明黄色常服穿在她的身上,金光灼灼,照亮了整座长乐殿,却也没掩住她自身颜色。

衣领出的脖子那段胜过天鹅曲颈,面庞肤色塞初雪,尤其是那双含着笑意的黑色眸子,沉淀出她似水的温柔。

落落大方的五官,既压得住一身皇后的威仪,却又不至露出威慑之意,一见就令人心生好感。

看得花白禾这个终身颜狗后援会成员,面上站桩式的侍奉在旁边,心底恨不能将她的盛世美颜作屏保舔个几万遍。

她陶醉得连婉妃走了都没反应过来。

“清嘉……”直到那道温柔的嗓音在她身旁再度响起。

花白禾骤然回神,低声喊道:“娘娘。”

“今儿怎么了?瞧着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姜窈说话时自有一副涵养极佳的调子在里头,吐字极为清晰,却听不出轻慢的意思,反倒有十足的妥帖。

花白禾感受着耳朵怀孕,一边手脚麻利地想收拾桌上的棋盘,低眉顺眼地微笑:

“娘娘多虑了,我是想着御膳房那边小扇子传来消息,说今儿进了十来只肥鸭,如今正是吃鸭肉的好季节,您要不今晚点道鸭肉羹?”

姜窈顿时失笑,没想到她这会儿就替自己操心起了膳食,正想说点什么,忽然见到她俯身时,衣襟里露出的那块深蓝色边角。

“……你衣裳里是什么?”

花白禾茫然一抬头,差点条件反射回答:胸!

等顺着她的视线一低头——

‘啪嗒’一声。

已经露出大半个角的书册彻底掉在了桌上。

蓝布本就包的不太严实,正好隐隐绰绰露出一半封面的手绘图。

露出的那一半,正好是两个紧贴着做运动的人物下半-身。

花白禾:“……!!!”

水青色宫装褪下,便是雪白的里衣,姜窈看着那张不过是普通长相的脸庞,眼底的颜色沉了沉——

眼前的宫女明明长着平凡的鹅蛋脸,五官分别看去更是极为平庸,偏偏组合到了一块儿,就被那双灵气十足的眼睛泛活了,处处透着股机灵劲儿。

脑子没动的时候便是普通的沉稳,但凡有想法一冒,她眼中便亮起精光来。

姜窈看到她慢慢将衣裳往下拉,从脖颈到锁骨、光滑的肩膀,及至浅浅一层阴影也即将冒出时,方才淡淡开口道:“行了。”

花白禾僵硬地停住了手,努力压住自己心底的错愕——

怎么就行了?

衣服才脱一半你就告诉我行了?

你是不是不行啊?

姜窈却没去管她内心排山倒海的失望,走到她的跟前,抬手搭上她因常年不见光显得格外嫩白的那块肩胛肌肤。

微凉的指尖抚摸上来,带着冷意不经意划过,捎起一阵触电般的发毛感,让花白禾差点跟着浑身一抖。

她讷讷地喊出一声:“娘娘……?”

分明是如此情-色的吃豆腐场景,不知为什么,当她的目光触及姜窈眼底的情绪时,总觉得——

她这动作非常像是在挑菜碟里的排骨哪块口感好。

在花白禾满怀期待等着她下口的时候,姜窈摩挲着她右肩上的一小颗痣,小小凸起的手感格外好玩,让她不禁用指腹来回摩擦,许久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你哪儿比较不怕疼?”

她响亮地回道:“屁股!”其实我哪里都不怕疼!让爱来得更猛烈些吧!

姜窈掀起眼皮子看了看她,半晌后意味深长地问道:“你确定吗?”

花白禾:“……可以吗?”

姜窈莫名笑了笑,对面前的桌子略一扬下巴,说道:“趴上去。”

顿了顿,她想到对方刚才说的‘屁股’那位置,一沉声开口道:

“裤子脱了。”

花白禾想这多不好意思——

然后她麻利地光着屁股蛋儿,凉飕飕地趴上了那张黑沉木的桌子。

与此同时,她条件反射地忽略了之前姜窈问的疼不疼问题,笑嘻嘻地对系统说道:

“原来她喜欢后入~”

系统:“【我不听我不听.jpg】”

……

半刻钟后,花白禾心底的期待尽数转成了惊恐。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姜窈走远到床边,再折返时手中却端着一个木盘,里头陈列着一排银针,旁边还有一堆瓶瓶罐罐。

“系系系统,她是容嬷嬷转世吗!难道我擅自跳个水,她居然就要拿针扎我?!”花白禾内心都在哆嗦。

“娘、娘娘,我突然觉得我浑身都怕疼……”花白禾看上去非常想提着裤子逃跑。

姜窈眼刀往她这一刮,淡淡地吩咐道:“不许动。”

花白禾定住了。

姜窈的目光从她半露的肩膀,到宽大内衬衣摆下露出的那截大腿,沿着曲线看完了苗条的小腿。

以前倒是没发现,这清嘉模样一般,身材倒还不错。

姜窈将手里的木盘往桌上轻轻一磕,觑了她一眼,见她乖巧,语气恢复了温和: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纹哪儿?”

花白禾:“……?”

咦?什么?纹哪儿?

……

“啊……!”夜半时分,长乐殿的寝殿中传出一声隐约的痛呼声。

姜窈捏着针的动作十分稳,听见她的喊声,刚准备落下的动作停了停,温润的嗓音里带了几分无奈:

“我还没扎。”

花白禾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有点儿怕疼。”

所以先练练嗓子。

姜窈左右看了看,半晌从怀中摸出一方递漂亮的绣着梅花的手帕,上面还带着浅浅的熏香味,轻叹了一口气,话语更温柔了些:“先咬着它,忍忍。”

花白禾瑟瑟发抖地接过,却没急真往嘴里塞,只是闭紧了牙关,转而纳闷地问心中的系统:“你说,姜窈为什么突然要给我纹身?”

系统搜索了一下资料,回道:“可能是你下午落水的事情吓到她了,在这个世界里,纹身最初见于囚犯的流放刺青,但后来大家相信纹身中带有一股力量,能够吓退鬼怪,保佑人平安顺遂。”

话音落下后,它以为花白禾会为姜窈的这份担忧而感动,结果她却半天没动静。

当姜窈手中的第一针落在她肩上时,花白禾的声音才再次响起,里头是十足的沉重:“她是不是很恨我?”

系统:“?”

花白禾:“姜窈刚说她今晚也要跟我一块儿学习,她居然拿我做实验。”

她继续在脑海里哭丧:“以后我衣服一脱,左青龙,右白虎,中间一个米老鼠,我还怎么见人?”

系统想象出了那个辣主脑的画面,沉默了许久:

“……保重。”

……

静谧的室内,蜡烛在角落里无声燃烧,细细的熏香从繁复花纹的镂空炉子里袅袅升起,淡淡的梅香味偷偷浸遍每一寸空间。

黑沉沉的木桌上,一个衣衫半褪的女人伏着,露出大片雪白的肩膀和后背,随着身上人动作的一次次落下,一副水墨色的图案渐渐成型。

有节奏的、如同被蚂蚁啃噬的痛感有一阵没一阵的,花白禾松懈下来自己的心神,想着大不了以后都不在人前换衣裳,于是自暴自弃地接受了身上有丑图的设定——

毕竟,她人都这么丑了,之前有说什么吗?

还不是只能接受。

她眼眸半睁半合,差不多四更时分睡意漫了上来,脑袋像只啄木鸟似的一点一点,隐约间听到姜窈的声音传来:

“可能会痛……”

花白禾全然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后肩处漫上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她一下子没忍住,开口就是一声标准的惨叫!

困意被痛觉淹没,她疼得差点从桌上摔下去,被姜窈抬手拢在腰间,隔了些距离轻轻地吹着她肩上红肿的地方,低声道:“不疼、不疼、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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