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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给你的黑色幽默(二)(1/1)

2、

蓝昼不仅大手笔地发放了免死劵作为邀请函,在宴会的现场他还暗中悬赏了三张“与蓝昼组队狙击券”,送给今夜表现得与他最亲密的三位“好朋友”。

得此劵者,将得以参加一次华尔街恶龙的并购项目!

于是夏白在晚宴上见识到了蓝昼的超级高人气!他的朋友们啊,置自己美貌的女伴于不顾,个个都红着眼睛追逐蓝昼!一杯杯的美酒敬他,附赠的一个个彩虹屁比莎士比亚的书还要长!而场外不断有人递纸条递名片进来给蓝昼:虽然不是华裔,但是我们超级热爱你——来自中国的蓝昼!我们华尔街之光!所以能不能放我们进来跟你做朋友呢?

夏白货真价实地服气了,她家蓝昼在美国的这些年,虽然没有她,但也活得挺不错的!

雨夜的霓虹灯在车窗上投射旖旎凄冷的美丽光芒,微微摇晃的车内,喝多了的蓝昼闭着眼在睡。夏白悄悄将目光从车窗外收回,留恋地盯着他有些憔悴的瘦削侧脸。

还有别人爱着你,这真好啊蓝昼,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到了吗?”他居然没有睡着,闭着眼语气清醒地问。

“嗯,到酒店了。”夏白倾身吻他脸颊,“醒来吧,睡公主!”

噗……被她可爱得合不拢嘴的睡公主,酒醉晕车都痊愈了,幸福地牵着她下车,两人甜甜蜜蜜地走进酒店大堂。

格调奢华的酒店大堂,今晚安静得有些诡异了。迎宾的管家和门童也都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穿着欧洲制式侍卫服的男人们。

“烦死了!”蓝昼偏过脸去低声恶狠狠骂了句脏话,转过头却又对夏白笑得温柔体贴:“你先上楼休息。”

夏白也已经看见了大堂休息区里唯一坐着喝咖啡的人影:三件式白色正装,搭在椅背上的长款羊绒大衣亦是白色,令人想起欧洲安宁和平的雪季。腰背笔直地坐在那里,花白头发一丝不乱地梳起,蓝昼他爸真是一个背影都大写的“优雅”。

夏白提着裙摆、脚步轻轻地朝电梯方向走,经过蓝清章侧面视线范围时,他稍稍转过脸,手势含蓄而优美地向她举杯致意。

夏白顿时心跳都漏了一拍!年长却更有风度的蓝昼耶!遥遥的一个眼神都能传递给她温柔之意,像是经年的鸡翅木家具,顶级的材质被岁月润了一层柔和光滑的包浆。

“笔直地往前走!”身后传来还没包浆的蓝昼不高兴的声音。夏白连忙目不斜视地跑进电梯里去。

蓝昼何止不高兴?他眉宇之间用八国语言写了一万字脏话!顶着这样的表情,他酷炫狂霸吊炸天地往他亲爹面前一坐。

“夏白,她比照片上看起来更有气质,像是一个上弦月的夜晚,美得很温柔。”蓝清章赞美的语句也像他本人气质一样,含蓄的优雅,“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人诚我不欺。”

“……”蓝昼忍耐地喘了一口气,单刀直入:“找我干嘛?蓝迈克死了?”

“没有。在ICU里躺着呢。”蓝清章淡定地说完,看了蓝昼一眼,轻轻叹气:“纽约的几家海运集团与我们的合约都将到期,迈克他是来处理续约的事,上个月他就来了。”

这是在委婉解释:蓝迈克并不是蓄意策划伏击谋杀,他只是有事过来、恰好蓝昼也在,顺路杀一杀碰碰运气的。

“真是个美丽的巧合呢!以前那么多次他都只是派别人来,直到今天我们兄弟才得以坦诚相见。托他的福,我还见到了您。”蓝昼开心地鼓掌,“回去替我向他问好!没能把今天定下来给他做忌日,我很遗憾。下一次,我们都要加油哦!”

蓝清章不紧不慢地抬手喝一口咖啡,神色不变,“我不是为他而来,也不是为你。除了你们两个,我还有好几个儿子呢,你们远不是我的全部。”他优雅地说着冷情的话,“昼,夏白的病让你焦虑心痛,我很理解。但我不支持你现在这样的态度,你这样对她、对你自己,都没有好处。”

“呵,你这是说什么狗屁轻巧话呢?”蓝昼极冷地嘲讽一笑,“你把我派去一厂,不就指望着夏白能把我留在中国吗?”

欧洲那位老太太一辈子结了七八次婚,前夫们人头凑两张麻将桌都富裕,她对蓝昼爷爷能有多少感情?一个小小的一厂能打动她几分?献什么礼啊,蓝清章无非是找个借口把他派到夏白的身边,想用夏白作为阻拦蓝昼去欧洲的最后一道关卡。

所以夏天的时候蓝昼刚回去那会儿,他是多么违心地提防着拒绝着……现在想来,算他蓝清章歪打正着了,夏白得了这么严重的病,幸好蓝昼回到她身边。

“算啦……”蓝昼灰心地长声叹气,“这件事上你没做错。虽然你的初心是想彻底甩掉我,但你做了一件好事。”

蓝清章无言地看着大儿子,嘴里说着好事、眼里痛苦得没有一丝生机的蓝昼。

“回去告诉你的儿子们,”蓝清章终于又听到蓝昼说法语,一如既往的优美辞藻,不似活人的阴冷语气:“以及你那位公主殿下,叫他们别来惹我!我活着,他们还能有几天太平日子。谁再来烦我,ICU的蓝迈克就是他们的幸运值最上限。”

“你明知道我不会传这样的话给他们。”蓝清章苦笑,“是的,我希望你不要来欧洲。但是昼,我更希望你过上平静幸福的生活。夏白她治疗好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办?你将迈克伤成这样,承担后果的不止是你,很可能也有夏白。”

“我有能力保护她,我愿意为她付出我的一切。”整个纽约的寒雨夜都比不上此刻蓝昼表情里的孤寒,“我不会像你那样,抛弃一个相爱过的可怜女人,眼睁睁看着她被人害死。”

看着生父脸色勃然大变,钉住蓝昼心脏二十八年的这根刺蠢蠢欲动。“蓝清章,我瞧不起你。”临走之前蓝昼冷笑着告诉他。

而蓝清章并没有更为激烈的反应,他微仰着头看着大儿子,依旧温柔依旧优雅依旧冷清淡漠:“我知道。我也年轻过,有过你正在经历的爱和恨意。我能理解你……你却并不能理解我。”

谁他妈要理解一个卑鄙无情的懦夫?蓝昼站在酒店房间落地玻璃窗前,静静喝酒直到天亮,没有一秒钟的时间能够试图理解。

当年如果一尸两命也就痛快了,谁叫那个女人那样为母则刚呢?万里迢迢逃亡到中国,临死之前生下了他蓝昼。没见过她一面、没有任何关于她的记忆,但命是她给的,蓝昼无以为报,唯一能为她做的只有报仇这件事。男人嘛,哪能欠着别人一条命,自己去过什么平静幸福的生活。

况且哪还有什么平静幸福?身后大床里,夏白睡梦之中都不时发出痛苦的微微呻吟。城市远处地平线已泛起淡蓝色的晨光,心脏被拖入搅拌机的一天又要开始了。蓝昼抬手无声地喝下一口烈酒,从食道到心脏都犹如火烧。

也许注定了他就该做到这一步,也许从一开始,命运给他唯一的出路就是毁天灭地、同归于尽。

“喂?”手机无声地亮了很久,蓝昼冷漠地接起。这个时间,威廉却连续地来电,不知道又是什么非常紧急的事情。蓝昼放下酒杯,手指捏着眉心轻轻揉,嗓子里像是刚咽了一大口砂砾:“什么事。”

饶是他做足了心理准备,威廉那简短的几句汇报还是令他头晕目眩、腿软地跌坐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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