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是托秦筱的福才能成跨过这道已经拦在他面前多年的门槛，就连心境上都豁达许多，这样的礼物对他来说当真是无价的。
“老哥哥喜欢就好！”秦筱又摊开了手，“既然我都来道贺了，老哥哥不吝啬给小丫头一点彩头吧？”
“你……”东山老祖语结。
好生厉害的小丫头，真是一点儿亏都吃不得。刚给了一点东西，就仗着自己年纪小，想讹上一笔。况且，在君狂面前他还不好出手太小气。
真是被这古灵精怪的毛丫头摆了一道。
也难怪人都说，女人是越漂亮越难以捉摸，东山老祖深以为然。
可是，东山老祖自己都快要身无长物了，还能拿出什么比先前那半身小塔更好的东西么？
“别皮了。”君狂见老头子为难，便一把按住秦筱的脑袋，逼着她低头，“先前东山老兄都给了你那么好的东西了，又来要。”
“开个玩笑嘛！”秦筱嘟着嘴，不悦地拍开君狂的手。
他俩来这么一出，东山老祖真是不拿点东西出来，都不好说他不介意了。
于是，他横下心，将手上唯一拿得出手的一个玉瓶塞给了秦筱，还一脸心痛的样子。
‘是什么？’君狂传音问。
‘不知道，但是有一股血腥味，但是还有一些幽香……’秦筱睨了他一眼，见君狂给她递眼色，心下便有数了。
“老哥哥，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啊？”她笑眯眯地问。
“这是我偶然所得，似乎是什么异兽的精血，但照我看似乎不是这六界的东西。”东山老祖说，“这地方可是旧时神凰的宫殿之一，我在这里修行多年，却已经见过三波入侵者，这是斩杀第二波入侵者所得到的，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正疑惑见，秦筱似乎得到什么人的传音，在不断点头。
过来一会儿，她便对君狂和东山老祖说：“双儿姐说，这是他们虫族的精血，而且是一个早已灭绝的的强势种族。”顿了顿，她又说，“这种族先前灭在我师尊手中，将它们灭族是因为当时二师父受离了很严重的伤，需要大量这一族的精血。而且，伤了二师父的，也是这一族的强者。”
也难怪这一族被灭，当年楚某人可是莲帝的宝贝徒弟，正恨不得什么好东西都拿来培养他呢，连她都没舍得欺负他，就让虫族给伤了，莲帝震怒完全在意料之内，只能说这一族也是自作自受了。
“没想到师姑竟有那么彪悍的一面……”君狂轻咳一声，狠狠地吞了吞口水，“不过，她也是真性情了。”
“天眼虫族之间没有被根除，一个又一个的异种不断出现，实在是三千大千世界的祸患。”东山老祖附和说，“莲帝投身战场多年，赤练战神绝对不是浪得虚名，唯一让她觉得棘手的可不就是天眼虫族么……”
“这些虫子繁殖能力太强，有很容易变异成其他种族来避免被人找到弱点，实在很难对付。”剑灵也说，“更何况，它们等级制度分明，越是下等种族越喜欢人海战术，且都受母巢女皇支配，属于被控制的类型，只要不死透一定会坚决执行命令，而它们本身皮很厚很难杀死，这也很让修士们头疼。”
说起天眼虫族，三千大千世界中除了虫族本身，恐怕没有不头疼的。
“先前烧毁了两个虫族母巢，就已经需要我动用天道，若是有大量虫族母皇意识到联手的好处，要横扫小世界根本不难。”君狂说，“就算是六界强者辈出，也经不起人海战术纠缠。”
天眼虫族的繁殖速度难以想象，也很难杀死，下位种族还根本无精血一说。要提取精血，必然是天眼虫族当中的上位种族，这种强大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一般修士能杀死的？
究竟这精血怎么会到某个入侵王墓的人手上，就更值得深思了。
“……我能不能说一下自己的想法？”秦筱的目光在两人一剑灵身上徘徊，表情也有些犹豫。
“想说什么就说吧。”君狂微微颔首，“即便说错了，也没人责怪于你。”
东山老祖和剑灵也相继点头，表示赞同。
虽然有圣境巅峰上下的修为，但人毕竟还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即使再有远见也总归可能想法天真，称得上童言无忌；他们这群年纪几十万甚至几十万年的人，跟一个小丫头计较，那不是毁了么？
“我就是想说，天眼虫族有没有可能个噬炎冥凤勾结？”秦筱一边说，一边看两人一灵的脸色，是以说得十分缓慢。
剑灵见她说得认真，倒也不好打击：“不无可能，但毕竟天眼虫族就连各自的母巢之间都不会互通有无，勾结一说到底难测。”
‘不能勾结？不能勾结到底是怎么会两个母巢一同出现在灵界的……’君狂心道，如果让东山老祖和剑灵知道了，当初两个虫族母巢被一个古族大君说服，竟放弃独来独往的习惯与其他强势种族协同合作，并且那个大君就在地下锻体，怕是两张老脸上的轻松表情要裂。
如果不是为了君谦将来还能在六界行走，君狂和秦筱当场就想反驳剑灵。
“老友……话倒也不能这么说。”东山老祖掳了掳胡须说，“世事无绝对，但利益从来都是非常珍贵的，也许天眼虫族也有开窍的呢？须得知道，他们往年也没少掳人族和其他种族过去，也不尽然全是当做饲料吧？”
这话到底是让东山老祖说对了，已经有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金双儿虽然已经洗髓到了极为接近人族的程度，但毕竟无法根除虫族血脉的影响，而她的母亲更是因为种族问题备受欺凌，虫族掳过不止一两个种族的居民回来，确实不是全部为了吃。
吃只能让它们获得最基本的成长，而真正能够让虫族的体质产生变异的，还要数与其他种族通婚。
通过结合，或许能诞生天赋卓绝的个体，而虫族母皇食用这样的个体产出一位公主，待公主成年之后离开成为新的女皇，一个变异的种族便就此诞生。
到底还是东山老祖见多识广，关于虫族的变异原因，这还只是一种假说，东山老祖不问闲事却也能推演到这种程度，想必曾经也十分关心和虫族之间的战争。
想到这里，君狂反而对东山老祖的经历很有一些兴趣。